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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章與那公子理論,提出漢室命運多舛,無非兩個原因,他道:
“一是奸臣不忠,二是忠臣不才。官場之上,若是奸臣當道,定是忠臣不才,不能幫皇帝鏟除奸佞;即便是那奸臣操弄朝政,也無非是想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卻也從未有過篡朝奪位之想。你道為何?因為即便是那奸佞,他也是從小受過教化,懂得君臣之綱。”楊章道。
“好個奸臣不忠,忠臣不才。兄台,小弟有兩個問題:一,中原是大漢疆土,那西域諸羌也是大漢子民,你道他們未開化,為何朝廷不派賢士去啟蒙教導?二,昔日王莽飽讀聖賢之書,卻是紫色蛙聲,建立新朝。不知兄台如何看待此事?”公子問道。
楊章一征,不想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卻是精通曆史。那王莽雖是大儒士,卻性格虛偽,色仁而行違,以《周禮》誤天下,假借民意篡奪帝位,實是賊子。楊章稍征之後,答道:“王賊大逆不道,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至今他的頭顱還在雒陽武庫之中。大漢雖出王賊,但這天下至今還是姓劉。咱們中原之人,便是人人懂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聖理。你看那邊遠蠻夷部落,無大無小,今日你打我,明天我殺你。他們都未被教化,如何懂得君為陽,臣為陰,陽為尊,陰為仆這亙古不變的道理。朝廷一時為奸佞當權,便更需大才之人陪伴皇帝左右、保駕護航。我想朝廷總有大賢能助天子鏟除權宦,使我大漢回歸正軌。而你所說的朝廷為何不派賢士去啟蒙西域羌民,我現下卻也是不得原由。”
“楊兄,我與羌軍打過交道,羌人窮凶極惡,為達目的,手段奸詐、殘忍。這種人如何能被教化?昔日那馬玄更是被賄賂策反而叛。”周烈言道。
“這位兄台,你道馬玄是被賄賂策反,我卻說他是被奸黨排擠的狠了,才投羌族。”公子回道。
“這位兄弟,你究竟是什麼人?”楊章、周烈不禁對這位年輕公子的身份產生了興趣,難道他是羌人?
“兩位兄台,不必大驚小怪。我也是大漢子民,姓宮名玉,家在涼州,做販賣牛羊的生意。因我從未來過中原,所以這次便是專程來遊玩一番。因買賣的緣故,我倒常跟羌人打交道,因此聽說一些異於你們見解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吧?”
“那羌人茹毛飲血,能打交道?”楊章問道。
“你們在中原呆的久了,對羌人的了解都是些道聽途說,再加上朝廷極力渲染羌人的窮凶極惡,有這般認識,也是情理之中了。兩位兄台,羌人性情淳厚樸實,比之漢人更甚。不過,在老實的人被逼得急了,也會反抗,正所謂兔子急了,也能蹬鷹。兩位說呢?”宮玉說道。
“我看你是被羌人灌了迷湯吧?不說彆的,當初幾百羌兵投降,我家趙將軍待他們為上賓,誰知這些羌兵卻是陰險狡詐,在我們渡河之時叛亂。我這腿上的洞便是拜他們所賜。”周烈終究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便將右腿抬到桌上,兩指寬的傷疤赫然入目,想必是長矛所紮。
宮玉兩位仆人即刻上前,怒目相對。“退下”宮玉喝道。仆人隻好退後。
“兄台,你有你的遭遇,我有我的見識,見解不同也不必動怒。孫子兵法曾曰,‘兵者詭道也’,今日漢人殺羌人,明日羌人再殺漢人,都是有死有傷,你又何必介懷?我想那些羌兵必是明白投降之後的下場,才會奮起反抗。而且,據我所知,那傷亡的羌兵都能得到羌人部族最高的禮待。而這位周兄現在卻是有心報國,無處從戎;這位楊兄兩次休官,看來也是寒了心。”宮玉話鋒一轉。
“周兄弟,你且休惱。這位兄弟說的也不無道理。你為國致殘,在老百姓的眼裡你是英雄;那羌兵在羌人的眼裡也是義士。隻不過咱們的朝廷太過讓人心寒。”楊章安慰道。
“唉。”周烈輕歎一聲,竟無言以對。
“羌人、漢人都是大漢子民,如今卻是劍拔弩張。造成這種局麵的除了大漢皇帝自己,非是旁人能夠左右得了的。這樣的皇帝、這樣的朝廷,你們覺得還值得擁護嗎?”宮玉突然問道。
楊章、周烈心內皆是一驚。雖說這兩位都被朝廷寒了心,卻是從小受儒家思想熏陶,臣以君岡,從未有過如此大逆不道的念頭。心中都道:這位宮玉兄弟與異族生活,定是沒有受過正統教育。
“小兄弟,日後此番話切莫說與他人,不然定會將你報官。”周烈勸道。
“聖上尚幼,忌憚奸佞。但是我想,朝中總會有賢良忠臣站出來對抗賊黨。”楊章說道。
“前太尉李固,守節稟義。其人忠良、才乾為大將軍梁冀所嫉,去年便已被罷官;司徒胡廣接任太尉一職,此人性格溫軟敦厚,做事謹小慎微,常怕得罪梁冀,又怕忠良之人背後罵他,今年六月也被梁冀參本降職。請問楊兄,朝中尚有賢能否?”宮玉據理反駁。
“梁冀簡直是朝廷禍害!”周烈伸手在桌上狠狠一拍,又將酒震灑出來。
“宮兄弟,沒想到你久居邊遠,對朝廷之事卻是信息靈通。”楊章不由得對眼前的年輕人驚歎道。
“兄台,我家生意雖然做的不太,但也需同官家打交道。朝中發生如此大事,我若不知,這生意也就無需再做下去了。”宮玉回道。
“太尉李固被免,胡廣降職,朝野喪氣,群臣膽寒。不過,朝中尚有一人能扭轉乾坤。”楊章說道。
“誰?”周烈、宮玉齊聲問道。
“新任太尉杜喬!”楊章剛說完,突然一陣吵嚷,在看,原來是三名兵丁走了進來。
“店家,好酒好肉給我們哥幾個端上來。”三名兵丁大喊大叫。
“幾位兵爺,今時不同往日,店中隻有素食。”店家陪笑道。
“晦氣,把能上的都上了來,我們哥三要好好喝上一番。”兵丁怒道。店家不敢多說,忙去吩咐後廚。
“哈哈哈,說起來真是好笑。你說這皇上才新婚多久啊,皇後便懷上了龍子。我可聽說後宮賓妃想要懷上龍胎,那可是猴年馬月的事。”兵丁甲說道。
“哈哈,這後宮之事豈是你能知曉的?我聽咱家大人說,梁冀大將軍為了讓妹妹懷上龍子,不準皇帝上朝,也不準他臨幸其他妃嬪,每日隻與皇後膩在一起,你說這能不懷上?”兵丁乙說。
“哈哈哈。”兵丁三人哈哈大笑。
“啊?”楊章、周烈皆是吃驚不小,皇上今年才十六歲,八月時娶梁冀妹妹為皇後。沒想到梁冀為讓妹妹懷上龍子,竟這樣不擇手段。
“啪!”周烈再次一掌拍在桌上,酒杯震落於地,“豈有此理,這老賊竟如此禍害聖上龍體,看來,我大漢江山不保矣!”
“周兄弟……”楊章本要製止,卻已是來不及。三名兵丁聞聽此說,“謔”的站起身來,抽出腰間鋼刀,道:“大膽賊人,竟口出妖言!還不跪下受俘?”說罷,便上前拿人。
“好好好,老子正愁一肚子窩火沒處發泄,今日便教訓教訓你們三個瓜慫。”周烈抓起板凳迎上前去,楊章起身正要阻攔,兵丁鋼刀已是向周烈劈了下去。周烈右手用板凳一擋,左拳帶風,“嗵”的一聲將兵丁乙打翻在地。兵丁甲、丙見兄弟被打,怒火上衝,提刀而上,左右劈砍。周烈揮舞一隻板凳左擋右擋。誰人都知,木頭怎能抵的過鋼刀,不消幾下,板凳已是木屑亂飛。周烈雖然勇猛,卻是右腿傷殘行動不便,又是以少敵多,漸漸招架不住。兵丁乙緩過神來,看清周烈右腿殘疾,輪刀便砍將過去。
“周兄弟小心。”楊章本是文人,沒有武藝傍身,眼看情勢不妙,隻能高聲提醒。而那宮玉卻仍是自斟自飲,看著熱鬨,身後一名仆人近前低聲問道:“主人,可要我們出手?”
宮玉回道:“這兩人都是愚忠之人,保他們作甚?”仆人聞聽,退回不語。
周烈雖已看到那向右腿砍來的鋼刀,卻是無力應對。心說:“不好,今日我命丟矣!”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鋼刀快砍到之時,“叮”的一聲脆響,兵丁乙虎口一震,鋼刀脫手飛出,“叮、叮”又是兩聲,兵丁甲、丙亦是鋼刀脫手。周烈定睛再敲,原來是三支酒杯替他擋了鋼刀。
三名兵丁哪肯善罷甘休,撿起鋼刀便欲再砍。突然一彪形大漢從二樓躍下,身體似那千斤之石砸到地麵,“轟”的一聲,地板震裂,“若再行凶,道爺我便大開殺戒了!”聲似洪鐘,震耳發聵。
眾人齊齊看去,來人雖自稱是道爺,但裝束卻極不像:那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高八尺,長相奇特。頭頂正中已然禿了,兩側頭發卻還紮成了雙丫髻,肥頭大耳、龍眼闊鼻,絡腮胡子,衣衫肥大,寬口大袖。這樣的時令,他竟坦露著肚子,大腹便便,手中還持一把長扇。在瞧這扇子:通體赤金色,柄長八寸,上雕火龍;扇麵則長一尺六寸,寬八寸,牛心狀,上有十二扇骨,代表一年十二個月份;頭有麈尾,長五寸。書中代言,這扇子是他師傅於昆侖山南所采至陽金精葉所製,傳給他用於煉丹助火用的,還有個響名,叫作“八寶赤葉火”,可一扇出火氣,二扇焚精鋼,三扇魂魄散。
周烈仍恍在夢中,楊章卻是近前問道:“周兄弟,沒傷到吧?”那宮玉兀自看那道爺,雙眼發亮如獲至寶。三名兵丁看著道爺的身材,不由膽顫,心說:這大家夥又高又胖,打起來肯定討不得好處。兵丁甲一使眼色,道:“走!”說完便跑,那兩位兵丁見狀也要跑離客舍。
那道爺火扇一伸,攔住兩名兵丁去路,道:“且慢,付過酒菜、砸壞的板凳、地板錢,方能放你二人過去。”
兵丁乙與兵丁丙一征,心說,這大塊頭動起手來,咱倆個可是白給,罷了,回去搬救兵吧。二人掏出錢袋,擲於酒桌之上便匆匆離開。那客舍老板怯生生走上前拿了錢袋,揣入懷中。
“謝道爺救命之恩,周烈在此拜謝。”周烈說完便拜。
道爺一把攙起,道:“周兄弟,使不得。你們的談話,我在樓上房中聽的真切。周兄弟是義士,我當不得此拜。”道爺說完,又轉向楊章:“楊大人,可認得我否?”
楊章心下一驚,這位道爺竟然認識自己?可是,怎麼想不起來他是誰呢。
“這位道爺,我們見過嗎?”楊章雙手一拱問道。
“昔日,楊大人得大鴻臚杜喬舉薦,做過平原令,而我也曾為杜大人效過力。”道爺回道。
“啊!您是?”楊章再驚道。
“我複姓鐘離,字寂道,單名一個權字。”道爺回道。
“啊!原來是鐘離將軍,我想起來了。可是你怎麼做了道人?”楊章不解。原來此人便是幾年前征討西羌的大將鐘離權。
“趙衝將軍麾下兵士周烈拜見鐘離將軍!”周烈再拜。
鐘離權再次攔住,道:“周兄弟,我如今不是什麼將軍了。現下我道號正陽子,在五台山修行。說來話長,這樣,你二位移步到我房中續飲,可好?”
“好!”周烈、楊章二人齊聲回道。楊章心思縝密,道:“隻是那三個兵丁恐怕不肯善罷甘休,不如我們換彆處?”
“楊大人勿慮,隻管儘情飲酒便是。”說完,鐘離權便轉身走上樓梯。
“三位兄台留步!”宮玉見那道爺要走,慌忙起身說道。
“為何叫我們留步,有何居心?”鐘離權看向宮玉,眉頭一皺,似要發火。
“鐘離將軍不要誤會,剛剛我與周、楊二位兄台就已認識了,而且相談甚歡。我向來崇敬英雄,可否讓在下做東,請幾位……?”宮玉是要結識鐘離權,可是話尚未說完便被鐘離權打斷。“道不同,怎敢叨擾?”鐘離權厲聲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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