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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和智謀之士最大的區彆就是,軍人隻要認準一件事,做就是了。成敗在其次,了不起用熱血去換。
郭榮保持了這個軍人的基本秉性。
但隻這一句話,就讓很多聽到的軍士為之擊掌。
李穀笑了一下,明智地閉上了嘴。
幾乎同時。荊南後海觀海閣,在人群中的楚國使者聞歌而色變。
第一天的中秋,是孩子們的節日。所以還算平靜。
第二天,是進城的商販的交易日。
到了第三天,原本以為應該要平靜了。沒想到,趕來荊南參軍落選的人到了舍人院,他們不想走,所以讓舍人院安排在定遠、紀南、監利三縣。原本舍人院以為人數不會太多,沒想到居然有數千人之多。
晚上的時候,梁瑛她們在觀海閣練習劍舞。因為音樂學院的場地不夠大,而觀海閣的場地夠大。這吸引了一些人觀看。
蜀國的使者原本隻是來看熱鬨。
但是梁瑛她們用古風唱起“生當為人傑死”的時候。竟然引起了台下和路人駐足,以歌相和。
隨後相和的歌聲此起彼落。甚至有人唱起那天王婉容唱的《國殤》。
很快觀海閣的人都安靜下來,因為能夠聽見後山數千人以《楚漢》與《國殤》相和。
“那才是真正北上抗遼的戰士,是我們的英雄。”有人這麼說。
後山沒有那麼多軍士,即便是算上女衛和暗衛,人數也不超過兩千人。但是這次是已經挑選出來,參加訓練的工匠們以聲相和,所以才鬨出了這麼大動靜。
彆院,在書房聽到歌聲的王婉容和高繼衝都愣了一下。正在稟報事情的李載仁和吳夏、閔平江也愣住了。
李載仁道:“怎麼搞的,不是讓低調低調,幾千人以歌和之,還嫌彆人猜忌的不夠。吳先生,閔江軍,兩位還是趕回去彈壓一下。”
閔平江起身要出去。
吳夏卻攔住了:“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之誌不可奪。不可強行彈壓。”
閔平江想了想道:“我知道,以理服之即可。”
吳夏點點頭,閔平江就出去了。
吳夏道:“新軍現在風氣已成,所有人都知道要北上抗遼。近來收入軍中的,很多都是慷慨俠義之士。這些人把以前比較老實的士兵也帶得舍生忘死,即便是訓練中也是如此。所以閔江軍這個兵不好帶了。”
“那些匠作們是怎麼回事?”李載仁還是不高興,因為這太顯眼了。又不是馬上要出發,還是大半年時間,所謂夜長夢多,不低調,就會出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匠作盛於墨家,墨家認為儒家背周道而用夏政,所以自立學說。其後儒墨分庭抗禮。戰國後期墨學盛極一時。戰國之後,因墨家乾政,門下自行其法,國不能禁。諸國禁之。而秦國先用墨家,後用法家,漢時儒家興起。墨家也就絕了。墨子有隱世傳人,但是有兩部人遺留了下來,一個就是匠器,一部分就是遊俠。而工匠一直被視為賤籍。遊俠以武犯禁多次沒朝廷查禁。墨家分支很多,而且互不相屬,同時極為隱秘。隻是小公子以匠作為立身之本,一些自稱有墨家傳承的人才透露出一點消息,匠作坊的匠人竟然分屬十多個流派,不同的分支。而且這些年墨家和道家已經混在了一起,難以分開了。”
吳夏笑著說:“墨者,一旦要做什麼事情,就會赴火蹈刃,死不旋踵。這是墨子傳下來的。先前荊南工匠隻有不足千人,現在有五千人之多。其中墨者過半。而被挑中準備北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他們。再就是,新收進來的新軍也有很多是遊俠兒,也以墨者自居。據說墨家的巨子也在趕過來,隻是好像不止一個巨子,到時候免不了紛爭。但是總而言之,工匠們認為有了出頭之日,所以才有今日之事。這對於小公子來說是好事。”
“匠作坊的技術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達到小公子的要求,就是因為不斷有墨者加入,他們擅長機關術,帶來了很多奇思妙想。荊南匠作坊已經比南唐和北漢的匠作坊要大,要好。可能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好。”
高繼衝歎了口氣:“你們隻是說,不讓我去見他們,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等北邊的消息。”吳夏道。“為了以防萬一,蜀國的使者還沒走,拓跋先生和楚國保持聯係,龍興寺我們還留著。萬一襄州動手,可以聯三國而抗北漢。不過這種可能性極小。高侍郎已經派人傳來消息,劉承祐親自下旨,小公子襲渤海王,王姑娘為蓬萊縣君。賜金印、玉劍、玉佩。但是荊南如何安排尚沒有消息。大體上,荊南與襄州合並,設荊襄節度使。兩軍也將合並。”
一直看書的王婉容笑了:“所以他們在襄州放了十五萬大軍,我軍連水軍也不過兩萬。”
吳夏笑道:“要是我軍占多數,那荊襄合並對於北漢無益。”
外麵,歌聲從西往東,次第消失。
隻是這東城上空還餘音渺渺。但是江陵東城到底藏了多少軍隊,成為了人們閒聊的話題。
在王府召集高保勖、孫光憲、徐琳等人議事的高保融聽到歌聲也吃了一驚。新軍不過千人,這是他知道的,何來如此聲勢?
高保勖也很好奇,這個小侄子幾個月不到,就發展成了這樣,就算是高保融權利扶持,這也是很驚人的速度。
徐琳,秘密回了一趟洛陽與開封。見過了家人,通過家族的關係見到了老丞相馮道。徐琳的官職現在還在太府市,他在荊南完全是憑著高保融的感情。不過他在北漢是個編外人員。這次有可能在荊襄節度政務院或者軍隊裡麵任實職。
“馮相認為聯各國滅遼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河中府雖然打勝了,但是原河中府也毀了,損失的人口不下四五十萬。即便是各州府修養的兩年也抵不上這個損失。北地凋敝不堪,不宜大動乾戈。荊襄之事,最好能夠平和過度,中國之地再也經不起折騰了。郭公之所以敢圍困河中府經年,是因為秦王符彥卿鎮守青州。耶律德光亡,遼人推耶律阮為君,耶律阮為耶律陪之子,非德光之子。遼太後述律平大怒,遣李胡伐耶律阮,遼陷入內亂。加上遼人甚畏秦王。不敢犯邊,才有河中之戰。”
徐琳正襟危坐,沒有了平時的嬉笑無忌。
“馮相雖然對小公子欲北上擊遼分外嘉賞,但是認為此時北上,福禍難料。奪取一州不難,遼國反應分為兩端,一端是相互責怪,攻擊更加急迫。一端為放棄政見不合,驅逐外敵。第一當然是天下之幸,如果是第二,不僅危及小公子,還會危及中原。”
“馮相認為,荊南行王莽之法可,甚至可以推行河中與襄州,然其它地方不宜推行。蓋因涉及頗廣,王莽在盛世推行尚未成功。如今亂世,國家倚重世家頗多,一旦推行此法,大禍將至矣。”
孫光憲臉上陰晴不定。
而高保勖側耳傾聽者外麵的漸漸平息的歌聲道:“恐怕不北上不行了,民心已是如此,不北上,無立足之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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