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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榮停在了襄州,說是一路車馬勞頓,病倒了,所以會晚一兩天才能到達江陵。
王溥是代表柴榮先行到達江陵。一來就直接進了王府。
極少有人知道。
高保融派人過來請高繼衝和王婉容到觀海閣。
理由是前來江陵應招的士子想要見高繼衝和王婉容一麵。
“公子,不僅是來自各地的士子,還有蜀國,楚國,南唐,北漢的使者。今早都到了。不過南唐的使者是韓熙載派來的,南唐的密探全部被我誅殺,已成仇敵。北漢來使是王溥,並州祁人,官宦世家,甲科進士第一名,秘書郎,在郭公帳下參軍事。蜀國使者叫王昭遠,未知其名,為蜀國茶酒庫使。楚國使者為徐仲雅,與拓跋先生同為天策府學士,是以個人身份遊學而來。韓熙載派來為一琴師,不知名。韓熙載曾經托德明禪師送了一對罪官子女到江陵,其兄為李嘉明,在書院進學。其妹李燕,在為蓉姑弟子。其父為曾建州判官,被誣告見殺。以蓉姑故見梁夫人。”
來人怕高繼衝不清楚情況,所以介紹得很清楚。
吳夏道:“如此,還請純陽真人與白真人陪公子、王姑娘走一趟。眾人均以為仙家並非實事,所以以此惑之。也能夠保證小公子和姑娘的安全。李大人以為如何。”
李載仁就望向呂岩和白氏。呂岩笑吟吟地沒說話,白氏隻是皺了一下眉頭,但是都默認了。
再沒有其它人陪同。
但是純陽真人和白真人的名頭還算響亮。
四個人均穿著白色有著素花的服飾,因為入秋,秋雨過後,就有些冷了。白氏和王婉容都在外麵套了一件淺藍色的小馬甲。沒有挽發髻。而是讓頭發自然柔順地披在肩上。隻是王婉容的頭發短。而白氏頭發長。這個時代,披發隻有吳越才有,即便是吳越也是被認為是蠻夷。
隻是她們身上的衣褲已經很另類了,所以,也就沒人奇怪她們的法式。
但是所有的服飾都傳達著一種簡約的含義。
而這種簡約讓兩個人的容貌,以及她們散發出來的氣質顯得尤為突出。
呂岩還是道袍和道人打扮,背著一把長劍。隻是布料用了最新的布料而已,他對自己的道士身份十分堅持,被白氏恥笑也不在乎,反正他被恥笑的多了。
高繼衝是和蒙學的孩子一樣的童裝,一樣的短發,嬰兒肥的臉,眉眼都笑嘻嘻的,十分可愛。
王婉容牽著高繼衝的手,四個人出現在高氏井的路口時。就有很多人讓開路,站在路邊行禮。
觀海閣已經站滿了人。不僅是成年人,還有很多老人帶著孩子也過來了。高繼衝是這些孩子們的偶像啊。不過人群中幾十個漢子突然在跪在地上向四個人行跪拜禮,還是讓他們嚇了一跳。
高繼衝和王婉容也很奇怪。
隻見白氏一臉無奈地揮揮手。那些人就站起來,回到人群中。高保融夫婦不再台上,而是在台下一側專門劃出來的區域。
哪有有些護衛守著。人群中肯定有護衛。
高繼衝小小的身影轉載了台前。而王婉容和呂岩,白氏都推到了稍微後麵一點的地方。
台下一下子變得有些亂,七嘴八舌的。
高繼衝就笑了:“我年紀小,懂得不多,你們這樣問我也沒有辦法回答。我剛才聽了一些提問,所以可以先回答一些。剩下的大家一個一個來。不要太難了,那是為難我。”
高繼衝的聲音不大,但是場麵還是控製了下來。
“為什麼要北上。其實這個不用回答,因為大家既然來到這裡,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國仇。楚、漢、蜀、唐、吳越,各鎮節度,不過是兄弟之爭,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大唐盛世,萬國來朝,那些異族人的石像,現在還在高宗和天順聖皇後的陵前跪著。我讀漢陳湯給漢帝書雲:宜懸頭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裡,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可是現在,兄弟之心不齊,所以才有外敵入侵。契丹橫行於我中華之北,擄掠我人民如牲口,劫掠財貨曰打穀草。視我中華如無物。今天,先生教我一句話: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之誌不可奪。我年紀雖小,但願意帶著有誌之士北上,頭斷又如何。”
台下的熱血之士居多,高繼衝聲音稚嫩,但是卻說得斬釘截鐵,惹得他們熱淚盈眶。
“為什麼是我荊南?其實不是我荊南。我的先生白真人,燕人。高氏,渤海、魯、高麗,故地也。古燕趙多慷慨之士,我想剛才行禮的正是燕趙人士。我荊楚多豪傑,屈原赴死;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楚霸王雖死不肯過江東;漢李陵帶三千江楚劍士,就敢北上擊匈奴,轉戰千裡,以長劍和弓箭硬撼匈奴騎兵,雖敗猶榮。不屈的人總是有的。”
“剛才有人問,輸了怎麼辦,死無葬身之地。國難當頭,百姓遺骨於野,又何曾有葬身之地?正因為北地豪傑勇於赴死,才有了我江南苟且偷生,我輩豈不羞乎?死則死矣。況且我堂堂中華,文功武略,非蠻夷所能比擬,隻是我們沒有好好利用而已。”
“我是不是仙人?我不是仙人。這世上沒有仙人,我先生說從古到今都沒有仙人。”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我們讀道德經,南華經以及先秦典籍就知道。隻有至人和真人,沒有仙人。老聃為太上老君,這不過是後人對他的尊稱。他還是會和人一樣生老病死。隻是如果做到真人或者至人,能夠比彆人活得長一點。這個世上沒有不死的人。什麼才是真人和至人?先秦的典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先生說無非六個字,知天命,明天理。在我看來,就是多讀書,多鍛煉,多體悟。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來拯救我們,我們隻能靠自己。所以要把孩子們送到蒙學,給他們最好的食物,最好的筆墨紙張,錘煉他們的秉性,讓他們來建設和保衛我們的國家。”
高繼衝隨問隨答,可以看出來,他的背後很多高明的先生。引用的都是先生說的話和書上的東西。
蜀國的使者叫做王昭遠,益州成都人,幼孤貧,曾經給一個僧人當童子。蜀主孟知祥見他聰明,才留在身邊讀書。他自認為自己夠聰明,讀遍了蜀國有的典籍,常常自比諸葛亮。
但是他自問即便是現在,也做不到這個七歲的孩子這樣應答自如。
“不知道是誰再教這個孩子,把這個孩子教廢了。實在可惜。”
在他的身後是一個中年文士。
王昭遠就回頭問:“這位先生如何說?”
“為主上者,益教聖王之道。而教這個孩子的是俠義之道,仙俠之道。這豈是為人主的教法?”
王昭遠卻搖頭:“先生七歲能如此答辯嗎?”
“能答但不能辯。”
“這孩子思路如此清晰,小的時候是養性情的時候,講俠義之道未嘗不可。現在他言必先生,但是稍微年長一點,就會有自己的體悟。所以此子前途無量。不能成為聖王,也可以成為學問大家。”
中年文士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歎了口氣離開。
中年文士離開人群,沒走幾步,就被一個官員模樣的人攔住了,對方拱手道:“並州王溥見過徐仲雅徐先生。”
徐仲雅暗暗一驚,王溥進士第一,天下文士少有沒有聽過他名字的。最關鍵的是他是北漢非常重要的一個官員,這個時候來荊南,就意味深長了。
“見過王先生。”
“再下聽您評小公子,還請指教。”
“剛才那個人應該是蜀國王昭遠,他強辯爾。小孩子確實是養性情的時候,少時以俠義之道養之,長大了就很難再扭轉過來。如果猜的不錯,教他的應該是純陽真人和白真人。真人言無仙佛可以,然這是凡世,凡世就必須敬尊長敬鬼神。人有高低貴賤,天理倫常。聽小公子的意思皆否之。所聚皆輕俠之士,勇猛有餘,其實難治。可以盛極一時,不可持久。比如李存勖,當年黑鴉軍長歌而進,舍生忘死,所想披靡。但是起得快,亡得也快。”
王溥點頭,伸手請道:“徐先生所言有理,可不可以進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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