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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走出了荊南,才知道荊南的可貴。

襄州,雖然沒有到路有遺骨的程度,但是不管是鄉村,還是城鎮,都關門閉戶,十分蕭條。

除了荊南,其它的地方都要依靠當地的鄉紳。如果是好的鄉紳,這個地方就還有點人氣。如果這個鄉紳很壞,或者一遇到疫情就逃到其他地方,這個地方就荒無人煙。

痘症爆發的時候,正好是種植水稻的季節。

荊南動用軍隊搶種搶收,所以比其他地方要快一些。襄州老百姓卻沒有這樣運氣。

襄州南部,一直到江夏,都經過了梅雨和痘症。很多小麥隻是把小麥頭剪掉。麥草還在農田中,大部分都沒有翻耕,就更加談不上種上水稻。而現在已經過了種植水稻最佳的季節。可以預見,襄州將麵臨一場饑荒。

路上還有拖家帶口朝荊南逃荒的人。

沒有人阻攔。

襄州城也空蕩蕩的,安審琦已經到了襄州,所以王溥可以脫身了。

向開封請求朝廷賑災的奏表已經送上去了,但是沒有誰比李穀這個水路轉運使更加清楚朝廷的窘境。就算河中府在郭威的主持下,恢複了一些農田耕作,但是恐怕連前線的大軍和民夫的糧草也不夠。現在鳳翔還在繼續圍困,朝廷根本拿不出錢糧來賑災。

要也要等到河中,永興秋糧出來才行。

王溥對自己在襄州的舉措認為是有功,因為哪一次痘症過境,不是成千上萬人死去?而這次襄州和江夏加起來也不過萬人而已。並且,安守忠還擊退了蘄州軍。大災過後,國土不失,這在以往看來是大功一件。

可是在荊南的李穀和安審琦卻知道,這隻不過從大災變成中災而已。

荊南,就算是加上襄州逃到竟陵而死去的人,也不過一千來人。這不是單單依靠王婉容的仙書和仙尺,而是上下一心的控製能力和協調能力。

安審琦得到了仙書又怎麼樣?襄州的大夫和醫藥能把大小官員和其家屬救活就不錯了。

可以想見,仙書和水晶尺到了開封,真發生了痘症疫情,也顧不到老百姓。

不要現在的這些豪族官紳?那北漢馬上就會烽煙四起,朝廷也就壽終正寢了。

偏偏此時,高保緒從各地收羅了一些牛馬從河南到了襄州,這些牛馬全是老弱病殘,但是看著高保緒笑嘻嘻的樣子,就知道這已經是解決了荊南很大的問題。高保緒再次表現出了高家人那種“小氣”秉性,他和一百多荊南的士兵就像農民和牧羊人一樣,一看就是和這些牛馬同吃同睡過來的。

安審琦再也不小看這種“土氣”,一臉嚴肅地回去了。

土不土,還是要看能不能解決問題。

“荊南買這些劣等牛馬,想要把膘養起來,恐怕不容易。”王溥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高保緒和他的士兵牛馬。

而李穀卻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王溥。“荊南,農人們都是用人力耕田。對於那些農人來說,有總比沒有好。最關鍵的是,這些牛馬哪怕隻有三分能夠生育,明年,後年,荊南就不會再缺牛馬了。”

王溥道:“當年朱全忠征淮南,獲牛萬頭,租給百姓,牛租到現在還在收取,實在是累民之策也。”

李穀看著遠去的牛馬群歎了口氣。

“這些牛是作價賣給百姓的,以農田所得做抵,凡五年抵完。如果由小牛,五去其一。”

“喔?那還有何利可言?”王溥好奇地看著李穀。

“荊南收商稅,這牛死了,除非你殺了自己吃。如果不是,牛肉牛皮都是要賣的。”

“他們賣牛皮,而不是征用牛皮牛筋?他們的盔甲、弓弦等等這些怎麼辦?”要知道,北漢為了征夠將士們用的鎧甲和弓弦,已經讓很多地方耕牛不夠用了。

“荊南現在算上水軍,大概也不過萬二千人左右。再說隻要交易,就要收稅。牛馬等等物產越多,稅收也越多,自然不會在乎出錢購買牛皮和牛筋。”

王溥就扭頭看李穀:“李兄,看來你對荊南之政,頗有欣賞。這王婉容和高繼衝真的有仙術不成?”

李穀搖頭道:“仙術不敢說有,但是高保融肯為了這個兒子棄國,荊南的臣子對高繼衝也很喜歡。”

“喜歡?”王溥以為李穀要說敬重,但是李穀說得是喜歡。

“對,喜歡。高繼衝畢竟隻是一個孩子,聰明一點,調皮一點。大家都喜歡他,所以甘願為他做事。唯一的缺陷就是小小年紀好奇巧淫技,好黃老道術。所以很多佛道巧匠都在往荊南走。他要造海船出海,北上燕雲。這件事到底有幾分真偽還真說不定。荊南,這次用兩個鎮換了郢州兩個縣。雖然是用平地換山地,但是我總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王溥比李穀落後半匹馬的距離,因為李穀年紀要大一些,已經兩朝為官,他隻不過是二十六七歲的小官吏而已。

“如果是一般人,這種交換是值得的,畢竟平地能夠養人。可是對於高繼衝和王婉容這種機變百出的人來說,就不一定了。我們眼睛再看長遠一點,這就相當於荊南平白多出了一個州。平地無險可守,他任何時候想拿回去,就拿回去了。荊南決不能任他們這樣發展下去,我們難保他們不會在馬楚內亂中坐大。”

“所以一定要把高繼衝調開,當初我們還想用封高保融渤海王作為試探。現在不用了,乾脆封高繼衝為渤海王,勒令北上。封高保融為南平王,荊南節度使,讓大公子榮過來當節度副使,轄襄州,江夏,荊州,歸州和峽州,以備馬楚之變。以此逼迫荊南屈服,不然不惜一戰。”

李穀的眼睛中露出一絲凶厲。

“李兄,這是不是有些急切?”王溥道。

“如果不急,萬一我方有變,拖上三五年,荊南就是一個大(和諧)麻煩。”

王溥歎了口氣。

河中府,唐開元八年開蒲州為河中府,因位於黃河中遊而得名。同年又改回蒲州。乾元時再次改稱河中府。轄絳州,晉州,慈州,隰州。有縣三十七。開元盛世的時候,人口最多達到了近八萬戶。曆來是關中門戶。河中定則關中定。

河中城是拿下了,但是已經不能算作城了,就是一個巨型的戰場。大火將整座城池大部焚毀。

郭威已經準備班師回朝了,大部分民夫都發還回家。有少數就在河中府住下。

整個河中府現在不足萬戶。

郭威安排一些僧侶帶著人收攏雙方的屍體下葬,餓死,戰死,兵亂而死的人已經達到了三十萬具死首和遺骨。近河中城,就達到了十萬具。其中大部分都是河中軍民。河中城裡的活人不足三成。

整個河中府隻剩下七千多戶了。

郭威賞賜一些年紀大的將士以錢帛,鼓勵他們留下來屯田駐邊。

圍困期間,郭威也鼓勵民夫們就地耕種,以減輕轉運糧草的壓力。荒無人煙的河中府也就有了幾分人氣。

李穀和王溥趕到河中大營的時候,郭威正在給青州魏國公符彥卿寫信。李守貞全家都死了,但是他的大兒子李崇訓的媳婦卻活了下來。原來破城之日,李崇訓手持寶劍,瘋狂砍殺弟妹。她見勢不妙,就躲了起來。李崇訓找不到,就自殺了。李守貞的大兒媳不簡單,姓符,是魏國公符彥卿的大女兒。

傳說李守貞反叛之前,請人聽家人的聲音以叛凶吉。唯獨聽到符氏的聲音後,卜者大驚曰:“此天下母也。”。

這個十八歲的女子安坐在滿是死人的大堂上,十分鎮定地對衝進來的漢兵說:“我是魏王符彥卿之女,我父親與郭大人交好,快去報告郭大人。”

亂兵紛紛,可是這個女子身上凜然之氣居然讓這個亂兵不敢去侵犯她。當報與郭威的時候,連郭威也暗暗稱奇。

符彥卿,字冠侯,祖父是吳王符楚,父親是秦王符存審,一代名將,符存審曾任宣武節度使、蕃漢馬步軍都總管中書令。

符彥卿的文功武略隻算是一般,但是他的大哥符彥超曾任安遠軍節度使,卒贈太尉,二哥符彥饒曾任忠正軍節度使,兄弟九人均為鎮守一方。在武將體係裡麵,人脈極廣。所以郭威就收符氏為義女,派人先送會自己家裡,由老妻照看,以免出事。

隻是大戰過後,事務繁多,郭威還沒有來得及告知符彥卿。

現在總算有了點時間,郭威就想在班師之前,給符彥卿寫一封信,讓他到京城接回女兒,順便也好拉一下關係。

“大人,下官回來遲了,還請恕罪。”

李穀和王溥跪拜在帳下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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