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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揮手讓兩人坐下,把信寫完,並讓人把準備一起回朝的王竣也請了過來。

王竣,相州人。最初征討河中的大軍就是王竣率領,因為戰事不利,所以郭威來接過了指揮大權。不過總的來說,王竣並沒有犯大的錯誤,畢竟李守貞能征慣戰,是少數能夠擊敗契丹的大將。剛開始打不贏也算正常。

王竣比郭威要大兩歲,所以郭威經常叫他秀峰兄。

這就是郭威最大的優點,無論文武,他都能把關係處理的很好。北漢文武不協由來已久,而隻有郭威能夠把這些人弄到一起談事情。

郭威的身後,站著趙匡胤,這是一員剛剛從親校提起來的小將。

“荊南之事,我在你們寫的折子上都看了。荊南,惡名在前,盜寇之輩,反複無常之小人也。為什麼惟珍兄如此重視?”

郭威問道。

李穀比郭威大一歲,但是比王竣小一歲,三個人年紀差不過。但是李穀對郭威十分恭敬,倒是王竣有些輕慢。

“大人,您沒有去過荊南,大公子榮是去過的,荊南擁有三個州,其中荊州位於漢水與江水之間,湖澤眾多,水蠱盛行,雲夢澤綿延數百裡,雖然古來就產魚米,但是真到了那裡才知道並不容易。曆經戰亂後更為蕭條。歸州與峽州,儘是山地,山高地狹。百姓溫飽尚難,何況立國。可是南平立國到現在已經二十五年了。不到荊南,還真以為高季興與高從誨為無能之輩。高從誨曾經入梁為供奉官,累遷鞍轡庫副使,沒有回國之前,每次聽到荊南有事,都會愁眉不展。聞其父與梁有隙,曾哭勸乃父。人隻知其膽怯,不知荊南之難也。到了高從誨繼任,對各國往來使節劫掠更甚。不是高從誨不知禮,而是形勢所迫。”

李穀拱手道。

郭威回頭問趙匡胤:“聽說你去過荊南。”

趙匡胤躬身答道:“荊南能存,是因為其有水軍,歸州與峽州,也是沿江而上。漢水與江水年年泛濫,高季興曾經征十萬人修建江防,但是收效不大。李大人所言極是。”

李穀道:“荊南之難治,導致高氏三代,均略顯小氣。高保融繼任,大喪未過,就重修高氏堤,置紀南縣。高保融弟高保緒,押運糧草至河中,用兵丁三千,日夜憂懼,唯恐兵卒有失,及歸荊南,嚎啕大哭。此次南運牛馬,牛馬雖劣,也是與牛馬同吃同住,唯恐運不到荊南。因為荊南缺人,缺牛馬,缺土地,什麼都缺。”

李穀拱手道:“大人,我之所以這麼說,並非為高氏美言。而是相反,高氏正因為處境艱難,上至高氏,下至普通官吏,均務實業。與馬楚不同,高氏是一代比一代強。高保融為司農,高繼衝雖然隻有七歲,但是從小就跟著父母在鄉間曆練,及高保融即位,高繼衝與父母一起閱讀奏折,耳濡目染,不喜詩書,喜政事,好奇巧淫技,堪稱天才。假以時日,荊南根基穩固,將成大禍。”

原本有些不以為然的王竣也嚴肅了起來。

“李大人如此說來,倒是讓我想起了高保正,高保正為什麼不回荊南即位?大概是荊南無望,他要比高保融年長。高保正為檢校侍郎,因為其常與荊南往來,所以皇上頗有疑慮,並未大用。但是為人確實比較務實。”

王溥道:“高保融甘為節度使,恐怕是權宜之計。不過正因為荊南難治,所以不妨賜予高官,分而治之。荊南缺天時,我們就不給他天時。”

李穀道:“正是這樣,荊南雖然平定了內亂,擴充了水軍,但是水陸兵馬,控弦之士不過萬。有依附我朝之心。今馬楚之亂將起,如我不伐馬楚,荊南必趁亂獲利,到時候恐怕再想拿下荊南,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郭威點頭道:“此事我會向皇上奏報。這高繼衝與王婉容獻仙書與龍鳳水晶尺之事,有何彆情。”

“南唐心懷險惡,欲以痘症之禍取襄州。幸有王大人在襄,魯國公安審琦之子安守忠忠勇。襄州未失。痘症傳江陵,高繼衝患病,王保義之幼女王婉容,人稱荊南仙女,授痘症正義之法。南唐耿先生獻水晶尺。江陵始安。”

“耿先生在荊南?”

“唐主李璟驅耿先生,耿先生藏匿荊南,被荊南大將梁延嗣所獲。獻於高保融。高保融之妻梁氏善妒,所以請耿先生為高繼衝師,不令入宮。”

“這王婉容如何?”

“王婉容,年十四。少而聰慧,五歲識字,七歲通黃帝內經。習琵琶,然不喜鶯歌燕舞,喜戰曲,有曲譜一卷,雲仙人夢中所授。聞高繼衝拆宮牆,辦蒙學,攜琵琶見高繼衝,作《映山紅》曲。梁震亡,簡琵琶曲《十麵埋伏》為《楚漢》。我曾於渚宮聞《楚漢》,配以劍器,高繼衝彈劍,王婉容歌《國殤》。一曲動而鬼神驚,天人也。隻是滔天殺氣,有妖孽之容,恐無福也。”

李穀從懷中取出一本書,正是王婉容的曲譜。

“此書紙如白玉,造紙之法出自高繼衝。江陵印書局行活字,彩印,均雲出自高繼衝。或有不實,但是印書局確實為高繼衝所掌管,有女官錢湄,書畫均絕。仙書指的就是這種。獻給皇上的,就更為精美。”

郭威接過書翻看,確實是從來沒有見過,說是仙書也不為過。

“你說王婉容恐不是有福之人?”

“是,其性情過於剛烈,剛則易折。多智近妖,豈能長壽?”

“所以,高繼衝北上,恐不能長久。王婉容之於高繼衝,猶張慧之於朱全忠,代北劉氏之於李克用也。”王溥舉了兩個例子。

朱溫晚年荒淫,但是在其妻子張慧活著的時候,對妻子是言聽計從,甚至有些懼內。可是張慧一死,朱溫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一發不可收拾,最後發展到要兒媳侍寢,導致被自己的兒子殺了。

而李克用本來就是有勇無謀之輩,但是架不住他娶了一個足智多謀的老婆劉氏。多次戰敗都是劉氏的一句話而起死回生。可是劉氏死後,雖然有侍妾曹氏規勸,也不過是稍微遏製一下他暴躁的脾氣,再也沒有人在後邊鞭策他了。

李克用也就一敗再敗。不得不仰仗兒子李存勖,才稍稍有了一絲生機。

“王婉容過於剛強,不會容妾室。與高繼衝稍有爭執,必傷心神。其做《楚漢》詩曰: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大人,您想想,這樣的人物怎能長久?而王氏如亡,高繼衝難免步朱全忠與李克用後塵。”

郭威把《秦漢》的詩重複了一遍,長歎了一口氣:“可惜此女不是男兒。一個女子做如此剛強之語,確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荊南高氏應也。”

李穀道:“所以高繼衝北上,加上年幼,荊南必然要重兵和重臣輔佐。荊南分兵,我兵鋒之下,順則昌逆則亡。不過我看高保融還是會輔佐我皇,爭取留給兒子一條後路,畢竟北上凶險。而高繼衝必不會歸於我朝,就算是他肯,荊南群臣情勢也不會容。所以其必定北擊契丹。荊南兵弱,於契丹即便是勝,也不能成事。最終還是要仰仗我朝。而我如果攜荊南,下馬楚,南唐就如甕中之鱉,舉手可得。後蜀不過苟延殘喘而已。海內一統,還懼契丹與高繼衝嗎?”

王竣鼓掌道:“好計策。”

“何不乾脆直取荊南,斬草除根?”趙匡胤突然說了一句。

幾個人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郭威笑道:“我大漢新立,各地節度均有觀望之心。如果我恩加荊南,荊南歸附。則未必閩越偽漢不能歸於我朝。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元朗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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