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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熙載近些時日可有動靜?”
“安靜得很!”
李從嘉眨眼,笑了笑,抬頭望了望碧頭頂藍無洗的天空,有時候,他真的不喜現在的生活,就比如說話還要偷偷摸摸的,靠猜測去揣度每個人的意圖。
齊王事畢,韓熙載應該知道燕王在借刀砍殺他的羽翼,馮氏兄弟就是例子。
內閣新晉的兩位老大人,都和韓熙載不對付,這位內閣首輔的話語權變弱了很多,靠一個查文徽搬回局麵,很顯然不太可能。
韓熙載安靜,他在積蓄力量,現在京中看來,陳國公陳秉燭應該是他拉攏的第一個對象,兩個暫時失意的狐狸,聯合在一起,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陳秉燭身後是楚王,韓熙載應該知道,今後韓家不能再淩駕於姓李的頭上,韓家必須要找一位投效的對象。
楚王李從善和太子李從睿?
韓熙載大概率會選擇前者,扶持一個已經廢了一回的東宮登臨皇位,就算是韓熙載,他也要掂量清楚。
對了,二皇子呢?
李從嘉突然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忙問道:“二皇子有何動向?”
“未曾,今日才進宮!”吳起疑惑,二皇子這些日一直住在宮城外的皇家驛站,宮外的事,為何要問自己?而且李從嘉不可能不清楚,二皇子這些日沒有進宮。
有疑惑,可吳起還是沒回頭,自小謹慎的性子還是讓他裝成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在前繼續領著路。
韓熙載也有可能選擇二皇子。
李從嘉心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如今東南的局勢,陳秉燭已無力回天,皇帝犯不著再把李從固派出去牽製,往後,李從固可能都在金陵生活,相比較之下,皇帝可能更喜歡老二一些。
對於自己的這位二哥,李從嘉前所未有的恐慌,恐慌的是,他完全不了解李從固,不了解那位一直掌兵在外的皇子,智謀,胸襟,手段……哪哪都不了解。
那是不可控的因素,李從嘉討厭有什麼事情在自己的控製之外,或者說是未知,未知感會讓人晚上睡不著覺。
……
……
“正陽宮到了,殿下!”
李從嘉還在想事情,聽聞吳起提醒,他才緩了緩神,揉了揉有些混沌的腦袋。
抬頭望著高高的牌匾和身前高高的門檻,李從嘉一時有些心安,相比較那些未知的事情,李從嘉還是喜歡按部就班地處理已經決定好的事情。
就比如,今日提前進宮幾個時辰,就是為了來正陽宮一趟,看望一下那個小時候待自己很好的大娘娘。
沒出那件事之間,李從嘉想自己一直是恨皇後的,因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阿娘,可當從安國公府裡知道自己的阿娘很大概率死於意外的時候,李從嘉釋然了。
雖然阿娘的死至今仍有疑點,可當年的一些人已經不在了,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阿娘又是一位不值得人在乎和記住的人,沒有人在意她到底怎麼死的。
這件事若是再查下去,李從嘉覺得自己會崩潰,所以,李從嘉逼迫自己接受阿娘死於意外這種說法,雖然李雙雙不同意,要自己小心點,小心這是安國公府的陰謀。
可小丫頭懂什麼,李從嘉不信,安國公府會利用阿娘這件事一直利用自己。
再說,安國公府已經倒台,再和一位皇子糾纏不清,實屬不明之舉。
“門口連個宮人都沒有嗎?”李從嘉未踏進正陽宮,發出自己的疑問。
“齊王事後,正陽宮少有人來了,皇後娘娘雖沒被波及,但宮人們也都不願意來這裡伺候了!”吳起解釋道,宮中的事情,這位小內官倒是比李從嘉更清楚些。
不免一陣唏噓,李從嘉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拄杖抬腳踏進了正陽宮。
正陽宮很大,畢竟是皇後的居所,隻是這宮中不見人影,多少少了些人味,連地板都沒宮人過來擦,看起來舊了些。
徑直來到後院,一個小庭院裡,在這裡,李從嘉終於見到了想見之人和一個始料未及的人物。
吳起守在院落門口,李從嘉一個人提著兩袋吃食走了進去。
手杖拄地,發出輕微的響聲來,庭院裡的二人注意到有人進來,不約而同地回頭望了望。
一張異常平靜的臉,一張十分吃驚的臉。
皇後和安國朝生的很像,特彆是那一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隻是安國朝經曆的事情多了,也老了些,眼睛裡藏著一些彆的東西,而皇後的眼裡,沒有那麼多雜質。
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說話,李從嘉也沒有,他就那麼走了過去,在安國朝身邊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午後暖暖的陽光正好灑了下來,一張不大的石桌,上麵有一個籃子,裡麵放著一些針線,李從嘉把帶來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擱在旁邊。
幾人圍著石桌,各自坐著一個石凳。
“不說點什麼嗎?二位就這般看著我?”李從嘉第一個說了話。
皇後眼眶是紅的,想是剛哭過一場,穿著一件黛青色的衣裳,整張臉看上去很是憔悴。
“嘉兒……哦,不,吳王殿下,你來做什麼?”皇後匆忙之間改了口,一開始她想叫嘉兒,因為小時候就是這麼叫的,可一想著人家現在可能不願意聽,所以改口叫了吳王。
“來送些吃的,薑黃糕!”李從嘉打開袋子,取出早些時候在鋪子裡買的薑黃糕。
“薑黃糕?你怎麼知道……”皇後最喜歡吃的東西就是薑黃糕,這是金陵獨有的點心,尤以宮外小作坊做出來的,味道最是純正。
李從嘉嗬嗬一笑,肩膀聳了聳,將薑黃糕外邊包裹的油紙撕開,露出裡麵淡黃色的方塊狀點心來。
皇後沒顧及什麼,老大一個人了,還像個未出閣的姑娘一樣,伸手捏著一塊薑黃糕就往嘴裡送。
安國朝一直在旁邊,期間一句話也沒說,臉色異常平靜不起波瀾,隻是皇後拿起薑黃糕的時候,他皺了皺眉,可還是沒說什麼。
李從嘉覺察到這一點,立馬開口說:“大娘娘不怕我下毒嗎?”
皇後一愣,手中一顫,差點把薑黃糕掉在桌子上,可是過了片刻,她還是毫無疑問地把點心放進了嘴裡,好生咀嚼了一會,一臉滿足。
“看來,大娘娘還真是不怕我下毒啊!”李從嘉笑了,自嘲似的歎了一句。
“殿下真會開玩笑……”安國朝開口說了話,也拿起一塊糕放進了嘴裡。
李從嘉見狀,撅了撅嘴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打開另一包裝著果脯肉乾的紙袋,往嘴裡塞了幾粒葡萄乾,又說:“國公爺不問問,我來乾什麼嗎?”
“忍不住的時候,你就會說,何必我來問。”安國朝淡然道,連眼皮也懶得抬,然後又吩咐著身邊的皇後:“你回屋吧,我和吳王有幾句話要說。”
皇後不敢忤逆,走前,又捏了一塊薑黃糕,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對父親的話,她一向遵從。
皇後走後,場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李從嘉也不想這樣,可在大佬安國朝的麵前,他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威壓,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安國朝已經很老了,頭發胡子全白了,甚至連眉毛也白了,可他坐在那裡,你都不敢完全相信他真的老了,他像是一座大山,隻要在那裡,人就會感覺到壓力,這是一種來自於氣勢上的威壓。
“齊王一事,你參與嗎?”安國朝問的很正經,確切地來說,他很認真。
李從嘉知道,這位年邁的老獅子在尋仇人。
李從嘉搖了搖頭,齊王一事,李從嘉確實沒有參與,當時李從嘉還被齊王叛軍押進宮中,做了待宰的羔羊,那時候,李從嘉還在感歎,自己手裡有兵多好,就不用擔心有人拔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我若尋燕王報仇,你會阻止嗎?”安國朝看向李從嘉,再次問道。
感受到來自安國朝的眼神,李從嘉心裡咯噔一聲,不敢直視,他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說:“齊王一事,罪不在燕王,國公何必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不在嗎?”安國朝一笑,滲人的很,又說道:“齊王自己造反也就算了,我這便回鄉下度日。可有些人下套,引誘齊王入圈,造了反,你說,我該不該找這人討回些道理來?”
當日齊王造反,燕王確實在其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他先是放出假消息,說前方戰事不利,自去前線督戰,還名義上帶走了西山三營。
自此,金陵防衛空虛,齊王隻要掌握了禁軍,就相當於握住了命脈,於是,齊王入了燕王的套,造反了。
“可終歸到底,若齊王沒有造反的意圖,不管燕王李景遂如何引誘,齊王都不會有事,但事實是,齊王本有意占據皇位,這怪不得燕王!”李從嘉解釋。
安國朝還是一笑:“這我當然知道,可我又不能找你爹,所以,隻能找那喜歡冒頭的小子!”
後人論起來,齊王造反,皇帝李璟也是催化劑,但安國朝這一席話,著實把人嚇得不輕,連皇帝也不稱呼了,直接以“你爹”稱呼,看來,安國朝也是個記仇的人,也是一個護崽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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