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楊文乾事件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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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禦史，皇上讓你來調查，你在怎麼不去調查呢？這次太子涉嫌謀反，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著急嗎？”周揚問道。

張超淡淡的笑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用屁股都能想到了，有什麼複雜的？不過，我想要看看，這出戲能夠唱到什麼地步。接下來，可就是有好玩的發生了。”

“張禦史，外麵有很多人來拜訪，希望能夠送禮給張禦史。很多朝廷的大臣也都紛紛過來送禮，希望能讓張禦史網開一麵，他們也都是被太子蒙蔽了，並不是真的要和太子一起謀反啊！”

劉純馬上問：“這些家夥，看到了太子危險，馬上一個個都樹倒猢猻散了嗎？”

“沒有那麼簡單，這些都是外圍，想要攀上太子大樹的人。這些就家夥成不了核心骨乾，所以他們都是一些不入流的玩意。我們不用理會他們，把禮物收下來，然後在外麵張榜公布，各位朝廷大臣委托張超這些禮物拿去慰問長安孤寡老人，然後把這些禮物都送去給長安的孤寡老人！”張超說道。

張超很快也就雇人去把這些禮物送去給了長安的貧困孤寡老人，這樣接下來也就沒有人會來這裡送禮了，因為他們知道這些禮物很快也都會成為捐助給孤寡老人的東西，自然不會送禮。可是這個情況也都讓很多那些曾經討好過太子李建成的官員感覺心驚肉跳，因為這個情況顯然說明張超沒有打算收禮，沒有打算對他們網開一麵了。而接下來，張超的不收禮更是讓大家心裡麵不安寧，害怕自己被牽連進來。自古以來謀反這種事情，可是非常危險的，一旦失敗那必然會造成很大的危險。自己可能被牽連到了謀反裡麵，這樣讓很多人都感覺害怕無比。如果他們早知道太子會謀反，那恐怕他們也都不會去投靠太子，結果現在馬上被收拾了。

可是，在太子的東宮裡麵，一群人也都是非常著急的。有人勸說李建成馬上起兵造反，然後順勢登基稱帝。而有些人去卻主張讓李建成一個人去向李淵請罪，這樣懇請他們能夠解釋清楚，這樣也就不會造成李建成和李淵父子互相猜忌，這樣還能夠保住太子的位置。

而李建成對於這兩個選擇，都感覺不是太好，有些舉棋不定都感覺。

“太子，我和那個負責調查的張超，有過一麵之緣，所以我想去探探口風如何？”魏征說道。

“好，魏征，你去探探張超的口風。張超既然是父皇親自指定來調查的人，那他應該知道父皇的態度。你去探探口風，根據他的口風之後再做決定。”李建成說道。

很快，魏征來到了張超的家裡麵，見到了張超。

“張禦史，我們好久不見了，彆來無恙？”魏征問道。

而張超馬上問：“魏征洗馬，你是太子洗馬，而我是負責調查太子謀反的人，你來見我不怕彆人說閒話嗎？”

“張禦史，我相信清者自清，太子沒有謀反，那自然不會是被皇上處置。而就說有些人，想要限太子於不孝的境地，這個簡直是可惡至極。”魏征說道。

張超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肯定有人想要賭一把，希望能造反，然後讓李建成登基稱帝，這樣他們當一個從龍功臣。不過也有一些人不會讚同，他們肯定是想要來打探一下張超的口風再做決定，這樣具體事情具體分析。

“皇上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你們可以安好了。”張超說道。

聽到了這話，魏征鬆了一口氣，因為張超這話表明李淵並不是在李世民的控製之下，還是非常安全的，證明了李世民並沒有矯詔。

“可是，還是有些人要陷太子於不義啊！”魏征試探的問道。

張超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讓人去拿一盆炭火，還有一大桶水來！”

“拿著炭火？現在不涼啊！”有仆人問道。

“快點去，不要多廢話！”張超說道。

很快，有人就把一盆炭火拜訪在了他們麵前，而旁邊還放著一大桶水。

“魏征洗馬，你說這桶水能不能澆滅這些炭火？”張超問道。

魏征馬上說：“怎麼不能？”

接下來，張超再次拿了幾塊炭放到了炭盆裡麵，然後問：“現在還能澆滅嗎？”

“能！”魏征說道。

接著，張超再次把很多炭都放到了炭盆裡麵，炭盆的火頓時旺盛起來了。

“現在還能夠澆滅嗎？”張超再次問道。

“張禦史，這個炭火也就是那麼小，都在這個炭盆裡麵。而那桶水那麼大，一次倒下來足以熄滅這麼少的炭火了。”魏征說道。

而張超接著問：“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你是說……”魏征問題。

“明白了就好，希望太子不要做出愚蠢的行為！”張超說道。

魏征馬上跑了，然後回去彙報了情況。

“罷了，孤還是親自去和父皇解釋清楚好了。這次，算是欠了張超一個人情。”李建成歎了口氣說道。

而在張超家裡麵，周揚馬上問：“張禦史，剛才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其實很簡單，這盆炭火也就是太子，而這桶水也就是皇上。太子再怎麼鬨騰，也都是不過在長安甚至隻是在宮裡麵。可是皇上卻擁有了一大桶水，隻要這桶水倒下來，那足以讓整個炭火湮滅。皇上已經剝奪了左右千牛衛和左右監門衛的兵權，兵權北門屯軍也都被收走，還有天下十二衛的虎符也都被收走，太子能夠依靠的也就是那數百名東宮侍衛，他們能夠如何？所以，太子如果輕舉妄動，那必然會被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張超說道。

“明白了！”周揚回答。

接下來，張超馬上來到了大理寺裡麵，然後見到了那兩個告密的人。這兩個人分彆是爾朱煥，還有一個叫做橋公山，他們是來向李淵告密的，說太子李建成勾結楊文乾謀反。而他們是李建成的心腹之人，不然李建成也都不可能把這個事情交給他們去做。可是他們卻出賣了李建成，向李淵告密，這樣肯定是要把李建成拍死。而結果也都很明顯了，李淵差點廢了李建成，不過還好李淵及時冷靜下來，發現了這裡麵有問題，然後讓張超來負責調查。可是，這兩個家夥顯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家夥，他們被送到了大理寺監獄裡麵，也都非常冷靜。

“我是禦史台殿中侍禦史張超，這位是大理評事劉純，我們負責來審問一下你們，你們最好要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所以你們一定要老實交代。”張超說道。

而那個爾朱煥馬上說：“是太子讓我們把鎧甲送給慶州都督楊文乾，然後希望楊文乾起兵反叛，然後裡應外合幫助太子謀取皇位。我們驚恐之下來到了皇上麵前，向皇上告發太子。”

“你可要知道，太子可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是嫡長子啊！謀反對他有什麼好處，何況你們可是要知道，汙蔑太子是什麼罪責？”劉純問道。

那個橋公山馬上冷靜的回答：“我們當然知道，可是我們已經知道了太子要謀反，不敢隱瞞啊！”

“爾朱煥，橋公山，其實這些事情都是非常簡單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實很多人也許心裡麵也都知道這個事情的經過。如果你們願意說出來，那我們還可以在皇上麵前替你求情。反正你們也不過是兩個被人利用的小卒子而已，你們何必為了彆人賣命呢？”張超問道。

“張禦史，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爾朱煥說道。

張超沒有生氣，反而嗬嗬笑道：“我也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一般的手段對你們沒有用。劉純，讓他去體會一下大理寺招待犯人的手段。”

“是！”劉純說道。

很快，馬上就傳來了皮鞭還有各種刑罰手段的使用，那個爾朱煥和橋公山馬上痛苦的大喊，顯然是不肯說出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劉純無可奈何的過來了。

“張禦史，沒有辦法，我們大理寺常用的刑罰都用過了，可是他們就是不開口。不過，我們也有更厲害的刑罰，可是不敢用了。這兩個人必須要留活口，如果弄死了那不好交代啊！”劉純說道。

張超歎了口氣說：“既然用刑不是辦法，那也就要用彆的手段了。去查一下他們的背景，看看他們有沒有家人牽掛。讓他們家人來幫助他們，這樣也許會更好一些。”

“是！”劉純說道。

而在另一方麵，也就在長安一家小客棧的地下室裡麵，有人開始議論。

“輔機，這次那兩個家夥是你安排的人，他們不會熬不過大理寺的刑罰，會不會招供呢？”有人問那個“輔機”。

那個“輔機”馬上回答；“不可能，那兩個家夥是我們的死士，他們深受我們大恩，不會背叛的。何況，我買安置好了他們的家人，他們家人都可以享受富貴。他們不會不知道，如果他們招供了，那最後他們家人都會跟著倒黴。所以，他們不會輕易招供的。”

“那他們家人如何，藏好了嗎？”有人問。

那個“輔機”回答：“已經安排好了，早就在大唐剛剛開國到時候也就開始安排好了，現在恐怕什麼線索也都找不到。”

而回到了大理寺牢房，劉純無奈的對張超說：“他們家人早就已經不見了，在幾年之前他們的家人已經失蹤了，他們自稱是去世了。可是卻沒有見到他們的屍體，所以……”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家人早就被人安排好了，我們也都無法找到？”張超問道。

“是的，我們短時間之內無法找到。”劉純說道。

張超突然小聲說：“果然，李建成和李世民相比，還是差了幾分火候。居然連自己手下人都成了‘裸官’都不知道，李建成能不被暗算嗎？”

這兩個家夥明顯也就是彆人安排到了李建成手下，可是李建成還是把他們當做了心腹來對待，連這種事情都安排給了他們做。這下好了，這兩個棋子在關鍵的時候被人激活，這樣這兩個臥底爆發出來的力量也都差點拱翻了李建成這個太子。而這兩個家夥的家人早就被已經送走了，不知道去哪裡享受富貴了，所以他們在這裡了無牽掛，出賣起李建成來自然輕而易舉。

聽了張超說了這兩個家夥是一個“裸官“，這樣劉純馬上問：“為什麼這種人不好嗎？這種人身無牽掛，反而是值得信任的人啊！”

“不，身無牽掛的人才是最容易背叛的。他們身無牽掛，沒有親人，沒有財富在你這裡，他們背叛起來毫無代價。他們沒有親人，沒有各種的貴重物資，隻要打包一個包袱也就可以離開，這樣的人很容易被人收買。而一旦被收買，他在原先的主公那裡沒有財富和家人，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他現在已經把家人都送走了，說明他對於太子並不信任，早就已經打算背叛了。可是太子居然對於手下人已經成為了裸官毫無知覺，居然任由他們還是當做自己的心腹，結果現在也就被賣了一把，差點連太子的位置都丟了。”張超說道。

劉純馬上問：“太子這個做的不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既然太子用了他們，那也就不要懷疑，不然還怎麼用人？”

“用人不疑，蠢貨！真正高明的用人，應該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太子這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明顯比不過秦王的用人要疑，疑人要用，他們差多了。太子的用人方麵，確實不如秦王。”張超突然罵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流傳了很多年，甚至是被很多上位者當做了準則。可是張超在後世那個法治時代卻深刻信奉一句話，那也就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張超看過的書古今都有，他甚至看過很多西方的哲學。其中亞裡士多德都說過，把權力賦予人等於引狼入室，因為欲.望具有獸性，縱然最優秀者，一旦大權在握，總傾向於被欲望的激情所腐蝕。

所以一旦把權力交給了某一個人，你卻不懷疑他，這樣肯定是讓他被權力的吞噬了理智，甚至他們會背叛你。而這個用人要疑，其實主要講的也就是在用人到時候必須要監督，可是監督的同時候也都是要任用他。這個也就是法治化時代的用人準則，加強監督，然後又要任用他。

如果真的像是古代那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最後的風險是非常巨大的。如果你用了某個人，把權力授予了他卻不進行監督，這樣雖然一開始那個人會有所感激，可是一旦他真正掌握了權力，誰知道會不會變質？在權力麵前不變質的人太少了，張超也都不敢保證自己一旦獲得了權力會不會變質，何況是彆人。

李建成這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一旦收下了人才，然後也都不會隨便懷疑他們，認為他們都是忠誠的，不會背叛。這樣看起來是用人不疑，可是卻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一旦有一個人突然背叛，那最後代價是非常巨大的。用人不疑的結果，也就是風險遠遠比收獲要大。雖然也許能夠讓你收獲不小，可是付出的風險太大了。

而用人要疑，那雖然未必那個人才會權力施展才華，可是卻能夠避免那些人才的輕易背叛。如果要比喻，那用人不疑，那是賭博式的發展，通過拿著自己的事業前途身家性命來賭博在一個人身上，賭本也就是那個人的忠誠。而用人要疑，也就是建立規矩製度，然後進行監督人，這樣避免人家會背叛。雖然第二種未必能快速發展，可是卻能夠穩定的發展，至少不會出現大的漏洞。

“用人不疑其實是一次賭博，可是賭博你總有輸的時候，所以你隻要輸了一次，那你就死無葬身之地。可是用人要疑，那肯定是能夠讓自己獲得安穩的發展，不至於出現劇烈的變動，抗打擊能力強大很多，生存能力強大很多。所以，這點也就是秦王比太子厲害的地方。”張超說道。

曆史上李世民能獲得天下，那未必是巧合，也許是必然當中的巧合。根據原先曆史上的情況，李世民發動玄武門政變之前，李世民曾經在李建成身邊安插了很多個臥底，李建成的身邊簡直是一個情報篩子，無法保密。表麵上看雖然當時李建成已經成功的剝奪了李世民所擁有的兵權，可是事實上李建成身邊的一舉一動都被李世民知道了，這樣的情況下怎麼李建成怎麼可能是李世民的對手呢？也許這個也就是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罷了。李建成在這些手段上麵，確實比李世民低了一些。自己身邊都被人家安插了那麼多臥底，你哪怕擁有再多的士兵也都不管用啊！

“張禦史，那我們接下來是否審問那兩個家夥？”劉純問道。

“審問啊！當然要審問啊，不審問怎麼能的出口供？如果不審問，那怎麼能夠得出事情的起因經過？這兩個家夥又臭又硬，簡直是一個死士，我們一般的刑罰無法讓他們開口。可是如果更嚴重的刑罰，他們恐怕會熬不住，然後死了。這兩個家夥是重要的人證，我們不能夠讓他們這麼死了，不然我們怎麼和皇上交代？”劉純問道。

張超隨口說：“既然無法用刑，那我們不對他們身體用刑，我們對他們的精神用刑好了。”

“對精神方麵用刑？”劉純不解其意。

很快，那個爾朱煥和橋公山被再次帶來了，而他們身上都有一些皮鞭抽打過的痕跡，顯然是被打了不少了。可是他們還如此硬氣，顯然一句話也都不肯多說。他們顯然都市經過了專業訓練，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撐得住的。這麼嚴重的刑罰，一般意誌力稍弱的人都撐不住，他們隻是兩個普通的文官，居然撐得住了，這個簡直是不可思議。那這樣也都說明了他們絕對是經過特訓的，甚至是經過了很多殘酷的訓練，不然不會有如此結果。他們都是死士，不是那麼容易撬開他們的嘴的。

張超在一個點燃了幾個油燈，然後周圍頓時變得光亮起來。不夠，張超卻在這個時候拿來了一個金箔紙然後折成了一個半圓形，然後主動的放到了油燈的另一麵。油燈的光芒馬上被金箔的金屬光澤反射到了爾朱煥和橋公山眼前。

爾朱煥和橋公山馬上感覺這個強烈的光芒照射到了自己身上，感覺非常的刺眼，他們想要把眼睛閉上。

“你們是自己招供，說出背後的主謀，還是讓我們繼續審問？”張超問道。

而那爾朱煥還有橋公山也都非常堅定，馬上說：“我不會說的！”

“你們不會說，那也就是說明有主謀了？”張超問道。

“……”爾朱煥和橋公山心裡麵暗叫不好，自己還是被中了張超的圈套了。

自己說不會說，那其實也就是在間接的承認了自己背後有一個所謂的主謀，這樣可就是中了張超的言語當中的巨大陷阱了。現在他說什麼也都晚了，他們隻能夠暗暗叫苦，自己居然被張超給涮了。他們真是沒有想到張超一個年輕人居然如此深諳這些審問手段，輕而易舉的也就把自己的話給套了出來。

張超對劉純說：“你們接著安排他們接受審問好了，反正他們如果不說，你們也就持續不斷的給他們用刑。你們分手幾班，然後輪流來審問他們，並且用強光照射他們的眼睛，不要讓他們睡著了。你們休息，他們不能休息，我相信他們過不了多久也就會招供的。有時候，精神上的疲勞遠遠比身體上的痛苦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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