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賭、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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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奕一人坐在自己的軍帳中，咬著手中的毛筆杆子，整個人的表情卻忽明忽暗，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洞悉了徐庶的策略，所以便想向曹操修書一封，將目前的情報彙報與他，順便希望曹操能給他一定的權利可以去節製下夏侯惇，最起碼也要後者必須配合他。

不過當他提筆時，心中又閃過了一絲猶豫，最後猶豫越變越大，他有些頹廢的扔掉手中的筆杆子，喃喃地道：“我若如此行事，夏侯將軍必然會以為我背後搞小動作，縱使成功他又如何心服，說不定還會記恨與我，曼城叔父曾說，軍中將領對父親都心服口服，若是父親在此，他會怎樣做呢？”

郭奕興致闌珊在屋裡走了一會，越想越煩悶，隻覺很多問題到了發展的時候才能看出自己處理問題的幼稚。他掀開布帳，漫無目的的瞎逛了起來。

軍中仍然是熱火朝天的局麵，郭奕看到遠處一片軍士正聚在一起，個個興高采烈的議論著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不由自主的邁步走了過去。

隻見一群軍士圍成一個圈，滿臉赤紅的對著圈中的兩名軍士大聲哄嚷，而圈中的兩名軍士上身**，頭帶畫有蚩尤麵孔的麵具，麵具上麵還立有類似牛角的物品。

郭奕不由的笑了一下，原來是軍中盛行的“角抵”之戲。他觀看了一會，隻見兩人跨步不時的伸兩臂相博，隻是多以試探為主，顯然兩人，都是此道老手，隻是在尋找著對方的漏洞，還不到一擊製勝的時候。就在郭奕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到身邊的矮個軍士對一個高胖軍士說道：“牛二，你說曲平和周狗子兩人誰能贏。”

被稱為牛二的高胖軍士大聲嚷嚷道：“周狗子那廝陰的厲害，常常後半場趁著對方急躁的時候發威，上次我就是那樣輸給他的，這次我猜絕對是他贏。”

矮個軍士不屑的看了場中的周狗子一眼，不以為然地道：“不可能吧！我看曲平牢牢的掌握著主動，要說他輸，打死我都不相信。”

牛二聽到矮個軍士相反的意見，頓時瞪起一雙牛眼，不滿的嚷道：“小子，你彆不服，不服咱倆打賭如何？”

“都是一個腦袋，我還怕你不成，賭就賭，我出十文。”矮個軍士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從口袋裡掏出幾個銅板，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怒目相對。

郭奕輕笑了兩聲，心裡暗道：這軍中倒也著實有趣。不過牛二兩人的賭局顯然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很快便有七八人加入了賭局。

現場幾人賭的火熱，不想卻引發了郭奕的靈感，“賭，打賭，嘿嘿！”一張秀臉陰陰的笑了幾聲，難住他的問踢瞬時迎刃而解，他回身望向夏侯惇所在的軍帳，右手得意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若是陳泰在他身前，多會問上一句，“小奕，你又想去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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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郭府大堂上，曹操笑的合不攏嘴，滿臉紅光的對身邊的郭嘉道：“奉孝，你怎麼教出了那麼優秀的兒子，這馬鞍和馬鐙可是軍中利器啊，有了這兩樣東西，我的虎豹騎戰力絕對再上一個台階，等我收拾完河北二袁後，必然將那羌蕪之地徹底納入大漢版圖。”

郭嘉欣欣然道：“犬子頑劣，若不是孟德你得到消息，我都不知道他有那麼多寶貝，不過以我之見，多是他師父教他的，否則就他整天悶在家裡跟悶蝦醬一樣，哪會想到這些軍中實用之物。”

曹操負著手在房中踱了幾步，想到逝去的富民侯李奕，滿臉遺憾地道：“小奕的師父當真是奇人高士，隻是可惜和我等天人永隔，此生不能和如此高人相談，當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不等郭嘉說話，曹操又迫不及待地道：“奉孝，快快說說，你們家還有什麼寶貝，也好讓我開開眼界。”

郭嘉訕訕的笑了一下，忽然想起郭奕對他說過的話，“爹，雖然在你看來，我這些都是奇技淫巧，但是若讓曹公知道了這些東西，說不定我這雞窩子都得被那黃鼠狼盯上。”

郭嘉有些心虛的看向曹操，卻見他雙眼赤紅，耳朵也立著深怕聽不清的模樣，雙手還不停的來回搓著，像極了那即將偷雞的黃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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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縣城內，絳邑縣長賈逵不僅滿臉胡渣、臉色憔悴，連頭發都淩亂得像出油後分岔並垂在額頭處，他聲音嘶啞地對眼前垂首站立的人說道：“賈明，皮氏雖然城小，但地形險要，兵家爭地，先據此者勝。現在絳邑城快要失守，你將我的印綬送還郡裡，以免被郭援所得，你記得，一定要告知太守王邑要儘快占據皮氏。否則一旦讓郭援得到皮氏，非十倍兵力不可下。”

站立之人卻是賈逵的堂弟賈明，他聽完賈逵的吩咐，舉手接過印綬，小心的用布包好放進懷中，俯身對著賈逵拜了三拜，含淚道：“兄長賢良，絳縣治下百姓莫不稱頌，此次我見到太守大人，必會邀他遣兵相救，兄長隻要能守得五日，援兵必來。”

不想賈明的話剛說完，賈逵一把將手中喝水的瓷碗扔到地下摔個粉碎，他怒聲斥道：“兄弟你好生糊塗，賊兵勢大，鐘繇校尉幾乎將司隸可戰之兵抽調一空，好不容易方將匈奴拒於平陽，太守那裡若是有兵可救，早就前來，豈會等到今日，你切莫亂言，隻要太守能守住皮氏，待得曹公大軍所到，郭援必定敗去，快去快去，一定要將我之言報給太守。”

賈明見賈逵態度堅決，又拜了幾下，含淚不舍而去。

絳縣城外，郭援的軍營中卻是燈火通明，軍帳中，郭援手持海碗，一口便將碗中的美酒倒入嘴中，“咕咚”一聲，全部進了肚子。

一碗酒下肚，郭援的眼中多了幾分迷離之色，他轉身看著身邊戰戰兢兢的侍女給自己碗中斟著酒，性感的薄紗完美的勾勒出優美的身體，處子的香味不時的鑽入他的鼻中。

見到不少將領眼睛直直的看著身邊的美色，郭援嘴邊邪邪地一笑，一把將她樓入懷中，上下其手調笑道：“斟個酒都那麼慢，小騷貨，是不是迫不及待的要老子給你開苞。”

侍女是郭援一路搶來的民女，正直二八年華的她哪見過這種陣勢，整個人彷如迷途的羔羊一般不知所措，看著郭援滿臉的絡腮胡子和凶相的模樣，更是不知所措，隻能死死的用雙手抵住郭援的胸膛，防止那一張充滿酒臭味的虎口隨時壓上來。

坐於下首的一個年輕將軍麵露忿色，不顧身邊的人拉扯，不快地起身道：“將軍大人，絳縣城小，隻要連夜強攻，最遲明日可下，何不整軍再去攻伐。況且軍中不得飲酒，更不得女子進營，將軍如此行事，豈不公然無視軍中法令，若是軍士得知，豈不讓他們齒冷。”

郭援見說話的是剛剛提拔不久的校尉郭挺，見他拆自己的台，心中便有些不快，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將懷中的女子推到一邊，麵帶不愉之色。

而郭援一邊的謀士祝奧見氣氛僵硬，連忙起身打圓場道：“郭校尉，你剛剛才獲將軍提拔，說明將軍識人才，重人才，絳縣不日可下，豈不聞不戰而屈人之兵，想必過不了兩三日，賈逵那廝必然拱城相送，如今將軍擺宴，是看諸位連日攻城，多有疲憊，以此來犒賞大家，莫要冷了將軍的一片苦心，擾了大家的興致。”

祝奧的話說完之後，向周圍的幾個人打了個眼色，幾人連忙起身打圓場，郭挺卻不理睬眾人的勸說，重重的哼了一聲，向郭援抱拳道：“挺不勝酒力，就此謝過將軍，挺還有事，先行告辭。”

看到郭挺憤然離席，祝奧連忙向郭援打哈哈道：“將軍你們先喝著，我去勸勸他，終是年輕，不識進取。”

郭援擺了擺手，看到祝奧也離開後，一把拉過身邊的侍女，在一聲驚呼聲中，一雙大手早已解去束她腰的衣帶，而身邊的幾個將領也是一臉的壞笑，舉著碗中的酒，一雙雙的眼睛卻望著那侍女身上猛然露出一對白兔，吞咽聲此起彼伏。

卻說祝奧出了營帳，見到郭挺正在不遠處站著，連忙快走上前，低聲說道：“我已收到奉孝大人手下傳來的信息，子孝將軍已到不遠處，將會今夜襲營，你我過會還要演一番戲，保證子孝大人的兵馬能順利進營。”

郭挺重重的點了點頭，兩張臉全然沒有剛剛帳中緊張的樣子，郭挺麵帶笑容道：“先生好計謀，說服郭援那廝軍中飲酒，今晚料他必然不會準備，子孝大人必能一舉成功。”

兩人低低的笑了幾聲，見一隊巡邏士兵正好巡視了過來，祝奧連忙給郭挺使了個眼色，郭挺見到後突然推了祝奧一下，大聲喝道：“祝奧，今晚我還要巡營，要喝你們去喝，我沒那閒功夫陪你們。”

祝奧頓時滿臉通紅地道：“好你個郭挺，若不是我舉薦，你哪會有今天，如今牛氣了，敢對著我耍官威，你好大的架子。”

巡邏的士兵到了兩人身邊，見了禮，看到兩人爭吵的嚴重，深怕兩人在打起來，連忙勸將兩人。

郭挺又大聲罵了一會，見祝奧低低的使了個眼色，裝作氣憤地取過一匹馬，上馬便出了軍營。

祝奧連忙招呼過幾個巡邏的軍士，順勢也騎上馬，對著他們喊道：“快上馬，隨我去將郭校尉勸回來，營外天黑，萬一他迷了路，終是不好跟將軍交代。”

幾個巡邏的士兵聽到祝奧如此說，也連忙在不遠處的馬廄裡牽出幾匹馬，跟著祝奧就向營外駛了出去。

守營的士兵剛剛掀開鹿角放郭援出去，將鹿角合閉後，又見幾人策馬到了麵前，弄清楚是將軍的謀士祝奧後，隻能心裡罵罵咧咧的將鹿角再次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