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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典帶著兩千大軍到達葉縣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晌午時分,郭奕望著那座有些破落的土城,看到城東南角上不知什麼緣故坍塌了的一大部分,就像牙齒被打掉一個門牙般醜陋。

葉縣的名字由來春秋末期楚國大夫沈尹戌之子,封地在葉邑,自稱葉公,在葉地治水開田,頗具治績。曾平定白公之亂,擔任楚國宰相,因楚國封君皆稱公,故稱葉公。後大部分遷居在此的人多改姓葉,加上當地的葉氏後人,到成為荊州葉姓的第一聚集地。

由於縣城破落,修葺起來極為麻煩,夏侯惇隻是簡單的接了下葉縣的防務,便將大部隊安營紮寨在了城外地勢較高的一座小山丘上。

當李典與郭奕趕到軍營後,二人簡單的交接了下糧草和輜重,便向中軍帳走去。

到了軍帳前,郭奕仔細的打量了下守帳軍士,隻見兩排士兵各個盔甲鮮明,身穿黑紅色相間齊腰襦鎧,腰間配著四寸長的環首刀,刀鞘半舊,青銅吞口摩擦的錚亮,看樣子都是日日隨身的武器。

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肅殺之氣,郭奕暗自點頭,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士兵,比許昌那幫大頭兵強多了,光這氣勢就能讓敵人膽寒了。

兩人進了帳,隻見夏侯惇坐在主位上,滿臉的興奮之色,於禁坐在下首左邊,輕皺眉頭看著眼前的地圖。

夏侯惇見到李典兩人,一張笑臉立馬黑了下來,不悅地道:“曼城何故遲來?若是你昨天能到,今天一早我便能帶大軍出發了。”

李典也不辯解,徑直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郭奕暗道李典果然獨來獨往習慣了,看樣子與夏侯惇、於禁非常不合,甚至可以說有些討厭兩人。如今隻有郭奕自己站在中間,夏侯惇和於禁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郭奕連忙一抱拳,說道:“參軍郭奕前來向兩位將軍報道。”

夏侯惇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右手將臉側托著,玩味地道:“你這娃娃不從家裡活泥巴,來我這裡湊活啥?才幾天不穿開襠褲了,就在我麵前裝大人。”

於禁忍俊不禁的笑了幾聲,李典雖然強忍笑意,不過顫動的身子出賣了他的行為。

郭奕將頭昂向一邊,滿嘴壞笑的說道:“夏侯伯父,我父親讓我代他向您問好,說等你們再見麵之時,必然再要打一次賭。”

夏侯惇聽到打賭猛地哆嗦了一下,不由的想到去年和郭嘉打賭輸了,被逼著穿著中衣,在雪地裡呆了兩個時辰的事情。雖然天氣炎熱,他還是不自然的將衣服緊了緊。

“你這娃娃好生沒趣,既然孟德將你派來給老子做參軍,你也行駛一下你的職責,我準備明日起軍博望,你有什麼看法,不妨說來聽聽。”

郭奕聳了聳肩,走到於禁旁邊,俯身看了會地圖,見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到處是標注,有高點、低點、城池說明、適合駐軍地點、注意地點一一俱全,郭奕讚賞的望了於禁一眼,暗自想:沒想到文則將軍在情報方麵做得極好,聽說他治軍嚴謹,潔身自好,果真是名不錯的將軍。

迅速的掃了幾眼,郭奕便將博望的地形熟記於心,抬頭說道:“敢為夏侯將軍想如何行事?”

夏侯惇聽了之後,一巴掌拍在文案上,滿臉怒氣地道:“是你給我當參軍,不是我給你當參軍,讓你來出謀劃策,你倒好,反過頭來問我。”

郭奕有些無奈的看著夏侯惇,不急不慢地道:“大軍出征,我自然是要弄清將軍的意圖才好參謀,如果按照將軍所說,那我認為不必理會劉備,隻要守好葉縣和襄城便可。”

這句話更加刺激了夏侯惇,他猛然站起身,手指郭奕道:“迂腐,南兵多弱,並不善戰,此乃天賜良機,隻要打敗了劉備,定叫劉表乖乖投降。”

郭奕懶的看夏侯惇的臉色,心想這位瞎眼將軍也太自大了,怪不得經常挨曹操罵,就這驢脾氣,當真無可救藥。

於禁看到氣氛有些僵硬,連忙跳出來當和事佬,勸說道:“兩位都莫著急,元讓你也消消氣,小奕畢竟年幼,許多事情看得不是那麼透徹,以我之見,明日起軍,三日內到達博望,防止劉備以逸待勞,曼城以為如何?”

聽到於禁喊自己的名字,李典沉思了一會,感覺並沒有任何不妥,遂說道:“兩位將軍既然內心已定,典自當從命。”

於禁微笑著向李典點了點頭,又轉身拍了拍郭奕的肩膀,輕笑道:“你我也是有好長日子未曾相見,如今卻也能獨當一麵了,走,我們出去說會話,讓元讓先消消氣,畢竟連日行軍,他也有些乏了。”

默默點了點頭,郭奕留給夏侯惇一個後腦勺,隨著於禁走出了軍帳。

郭奕與於禁並肩走在軍營裡,見到多數軍士正在打包行李,並且糧草輜重除小部分外,其餘的都在裝上牛車,他心裡暗自明白,明日出軍已成定居。

來來回回的軍士見到於禁後,都會駐下腳步行禮,而於禁也會一一的說上幾句話或是微笑的點頭示意一番,一路走下來,於禁卻是未同郭奕說過任何一句話。

郭奕也不以為意,隻是暗自默默的將軍中的各處擺布以及巡邏軍士的行走路線一一記在心裡。

行了約有半個時辰,郭奕隨著於禁的腳步正好到了庖廚之地,望著不少士兵開始排隊打飯,於禁領著郭奕也從一個大木盆中領了一個大碗,一雙筷子,郭奕也連忙有學有樣的領了一副。

打飯的隊伍井然有序,並沒有插隊或哄搶者,就是於禁在此排隊,大家最多是打個招呼就完事,多是習以為常。

當輪到郭奕時,軍中的夥夫看了他一眼,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粟米粥,塞到他手裡三個粟米餅,嘮叨道:“年輕多吃點,好有力氣殺敵。”

感受到那溫暖的關心,郭奕連忙點頭道謝,隨著於禁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上便坐了下來。

看到於禁狼吞虎咽般的吃相,郭奕也感覺實在是有些餓了,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粟米餅,不想太硬,咬了半天隻覺累的腮幫子都酸了。

看到郭奕一副難以下咽的樣子,於禁好笑地說道:“看來這幾日你跟著曼城都是吃的小灶,不然早就該熟悉這軍中食物了。”

郭奕羞赧的點了下頭,於禁不以為意接著說道:“多吃點吧!軍中少油,少鹽,打仗的時候更是吃了這頓沒下頓,隻有習慣了這種吃法,以後才不至於行軍的時候被餓死。那個時候若是逼急了,還有什麼是吃不得的?”

聽到於禁的歎息,郭奕忽地想到之前他父親和他說過的事情,興平元年(公元194年),曹操在徐州、濮陽與陶謙、呂布作戰,戰爭加蝗災,“是歲,穀一斛五十餘萬錢,人相食”。興平元年(公元194年),曹操與呂布在濮陽作戰時,將家屬還溫,時歲大饑,人相食。興平二年(公元195年)劉備被呂布襲取徐州後,收拾散卒跑到廣陵一帶,備軍在廣陵,饑餓困敗,吏士大小自相啖食,窮餓侵逼。

易子而食,也隻有在這亂世才會出現,郭奕低頭看著手中的食物,忽然像餓死鬼投胎一般的吃了起來,隻要能吃飽,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吃完了飯,於禁又帶著郭奕在軍營裡走了起來,不過嘴裡的話也多了起來,“小奕,我要一定要占據博望,因為占據了那裡,等於就堵住了劉表北上之路,到時隻要加以修葺,樊城必將是我軍的一個重要據點。”

郭奕有些愕然的看著於禁,不解地道:“伯父莫不是在考校郭奕,博望地勢低窪,西臨汗水最大支流白水河,若是雨季,隻要敵人掘河,逃無可逃,那不成為一座死城,古來今往,皆不以博望為據,便是這個道理。”

於禁老臉一紅,他哪是考校郭奕,隻是有感而發,想為出兵博望找個冠冕堂皇借口,沒想到郭奕的一番話卻將他的想法反駁的一無是處。

於禁裝作一副欣賞的樣子,心裡嘀咕,嘴上卻考校似地問道:“那劉備此次將如何紮營,我方若掘白水河,他豈不無路可逃?”

郭奕雖覺著於禁的問題有些白癡,但仍然條理清晰地道:“伯父此言差矣,今年少雨,白水河必然低窪,就是掘了也無甚作用,空耗人力,況且劉備此次出征新聘軍師徐庶,其人善謀,必然會將博望以東地高之處為據。”

於禁連忙將郭奕的這番話記在心裡,無心插柳柳成蔭,兩人的對話看似簡單,不想十年之後,於禁想起郭奕的那番話時,成功的避免了被水淹的結局,逃得一命。

感覺到在軍略上,郭奕的確見解獨到,絕非紙上談兵之輩,於禁連忙轉移話題,不想再拿著自己的短處和彆人長處比較,“小奕,你父親行軍作戰之時,最喜歡琢磨人性,往往從對方的弱點出發,一擊而中。你和夏侯將軍相交不深,他呀,有些急躁,不過在你父親手底下時,那可是服服帖帖的,大字都不敢亂說一個。”

提到郭嘉,郭奕不由的想到了他在這方麵地對自己的教導——戰場上在對手的弱點中找到進攻點,並不斷地變化,出其不意,讓對手疲於奔命,然後攻其不備。日常交往中重視對方的優點,更要注意他的缺點,人無完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再好的玉和金子都有一個斑點,人的缺點有時正是他優點。

聯想到夏侯惇的特點,想到博望的地形,郭奕愣在了當地,隻覺自己好像抓住什麼。他緊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半天。直到於禁突然發覺自己說了半天,身邊卻沒人符合後,連忙回頭尋找郭奕,時卻看到郭奕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的站在原地。

於禁走上前,拿手拍了郭奕一下,不解地道:“小奕,你在想什麼呢?莫不是還在生夏侯將軍的氣。”

“生氣,生氣!”郭奕喃喃的說了兩聲,忽地眼睛一亮,不由自幼地跳了一下,一啪巴掌,興高采烈的喊道:“我明白了,哈哈,原來如此,好個徐庶,竟然是如此行事。”

於禁愕然道:“小奕,你想到了什麼?”

郭奕一臉狡黠道:“天機不可泄露,伯父,多謝你的提醒,我要回去準備點東西,你自己慢慢逛吧!”

看到郭奕如同一個孩童般蹦蹦跳跳的離去,於禁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我提醒他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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