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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郵筒裡的左手指紋第12頁
清晨六點十七分,雨後的空氣帶著泥土和青草的濕潤氣息,清明橋村廢棄郵局的青磚牆上,苔蘚的顏色深了一個度。
江臨風站在門口,手中那個小小的物證袋仿佛有千鈞之重。
袋內,那封遲到了三十年的認罪信靜靜躺著,泛黃的信紙上,一枚暗紅色的指印觸目驚心。
他沒有急於將這份決定性的證據封存送檢。
相反,他從勘查箱裡取出一塊無塵布和一台便攜式指紋掃描儀,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掃描儀發出微弱的嗡嗡聲,幽藍的光束緩緩掃過在無塵布上複刻的印痕。
屏幕上,指紋的紋線、分叉和島狀細節被逐一數字化,構建出一幅清晰的圖像。
江臨風的指尖在另一塊屏幕上滑動,調出了“十七號行動”的加密數據庫。
他熟練地進入“1996案”的子目錄,找到了那張被標記為“物證04-抽屜邊緣殘印”的圖片。
三十年前,技術人員從楊小滿臥室的舊木抽屜邊緣,提取到了這枚殘缺的左手拇指印。
由於當時的技術限製和現場環境的複雜性,這枚指印一直未能匹配成功。
現在,兩幅圖像並列顯示在屏幕上。
左邊是認罪信上的完整指印,右邊是抽屜邊緣的殘缺印痕。
江臨風屏住呼吸,將兩幅圖緩緩拖拽到一起。
紋線的走向、獨特的分叉點、孤立的島狀細節……所有特征點在屏幕上逐一亮起綠色的匹配信號。
當殘印的邊緣與全印的末端弧圈完美拚接在一起時,整個指紋圖像渾然一體,再無半分瑕疵。
那一瞬間,仿佛一把塵封了三十年的鑰匙,終於找到了與之匹配的鎖孔,隨著一聲輕微的、隻存在於想象中的“哢噠”聲,案件最後的謎團之門轟然洞開。
江臨風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回響起昨夜陳秀英那帶著濃重鄉音的話語:“大柱那孩子,打小就倔,總愛用左手拿筷子,吃飯寫字都是。他姐老說他,說男孩子用左手不吉利,掰了好多次都沒掰過來……”
左手。這個被忽略了三十年的細節,此刻成了照亮整個迷案的燈塔。
他睜開眼,目光恢複了平日的冷靜與銳利,立刻撥通了趙婉華的電話。
“婉華,是我,江臨風。立即啟動‘1996案’的緊急物證複核程序。”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重點複查物證04,那枚抽屜邊緣的殘印。”
電話那頭的趙婉華沒有絲毫猶豫,即使是在這個大部分人仍在睡夢中的清晨。
作為省廳最頂尖的痕跡學專家,她深知江臨風這通電話的份量。
“收到。”簡短的回答後,便是鍵盤清脆的敲擊聲。
幾分鐘後,趙婉華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懊惱和恍然:“找到了。原始的膠帶提取記錄掃描件。天哪……當年的技術員在登記時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把這枚左手指紋,在備注裡誤寫成了‘未知右手殘印’。就是這個歸類偏差,導致它在過去三十年的全國數據庫自動比對中,被係統性地排除了。”
一個微小的筆誤,讓真相沉睡了三十年。
江臨風心中五味雜陳,但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能做三維重建嗎?我需要確認印痕的壓力分布特征。”
“沒問題。我連夜組織人手,用最新的模型進行三維重建。初步結果已經出來了,印痕的壓力中心偏向指肚左側,完全符合左手拇指在抓握抽屜邊緣時的自然發力特征。這絕對是一枚左手拇指印。正式的專家意見書,半小時後發給你。”
半小時後,窗外的暴雨終於徹底停歇,幾縷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郵局濕漉漉的屋簷上。
江臨風的手機收到一份加密文件。
他將趙婉華出具的專家意見書與認罪信的照片並列攤開在屏幕上,兩份證據相互印證,構成了一條無可辯駁的證據鏈。
他深吸一口氣,將這張合成圖上傳至“十七號行動”的內部工作網絡,標題隻寫了六個字:“補案01,閉環。”
與此同時,遠在珠城的芳姐已經行動起來。
她並未身著警服,而是換上了一套乾練的行政套裝,以省環衛協會“協助地方單位排查舊工服管理流程漏洞”的專家名義,走進了珠城環衛局的大門。
在與韋大柱所在的早班清潔組召開的座談會上,芳姐言辭溫和,態度親切,仿佛真的隻是在進行一場普通的行政調研。
但她的目光,卻如鷹隼般鎖定了角落裡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
韋大柱,身形微駝,皮膚黝黑,一雙指節粗大的手因為常年的勞作而布滿老繭。
芳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在彆人發言時,他總會下意識地低著頭,用右手搓著自己左手的大拇指;輪到他喝水時,那隻印著“珠城環衛”的搪瓷杯,被他穩穩地用左手端起;而當芳姐在介紹“新式工服內置身份識彆芯片”時,無意中提到“指紋錄入”四個字時,韋大柱端著水杯的左手手指,驟然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32章郵筒裡的左手指紋第22頁
座談會結束後,芳姐在起身離開時,一份文件“不經意”地從文件夾中滑落,掉在了韋大柱座位旁的地上。
那是一份內部流程圖,標題用醒目的黑體字寫著——《高精度指印殘留提取與遠程比對作業流程圖》。
韋大柱的視線在文件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才像被燙到一樣移開。
第二天清晨,芳姐的線人——一名與韋大柱同組的匿名保潔員——便發來一條信息:“芳姐,你讓我們留意的老韋,昨晚在宿舍樓後麵的垃圾焚燒爐裡,偷偷燒了一件很舊的藍色工裝。”
所有線索都已彙合,指向了唯一的終點。
然而,江臨風並沒有立刻向檢察院申請逮捕令。
他選擇了一種更安靜,也更具穿透力的方式。
他驅車帶著陳秀英和黃阿婆,一同前往珠城。
她們沒有去任何公安機關,而是停在了珠城第一看守所外的馬路對麵。
江臨風將一個小型錄音筆交給早已在此等候的金小霜,低聲囑咐了幾句。
金小霜點點頭,轉身走進了看守所。
她通過監管民警,將一段錄音播放給了剛剛因“焚燒公共財物”(那件舊工裝被作為調查由頭)而被臨時拘留的韋大柱。
錄音筆裡沒有嚴厲的審訊,也沒有法理的陳述,隻有一個蒼老而溫和的聲音,用他們家鄉最熟悉的方言緩緩念著:“大柱啊,我是秀英嫂子。你彆怕……你姐那件你最喜歡的藍布衫,我一直給你收著。袖口上那個補丁,是你娘還在的時候,一針一線給你繡上去的花樣子……”
錄音被反複播放著。
兩個小時後,看守所的鐵門內傳出消息,嫌疑人韋大柱情緒崩潰,主動要求見辦案民警。
在臨時訊問室裡,韋大柱沒有做任何辯解和否認。
這個被生活和秘密壓垮了半生的男人,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聲音沙啞地問了江臨風唯一一個問題:“那封信……真的能寄到她心裡去嗎?”
江臨風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能”或者“不能”。
他隻是平淡地陳述了一個事實:“三十年前,你留在她房間的指紋,是提問。三十年後,你按在認罪信上的指紋,就是回執。”
當晚,江臨風回到臨時駐地,開始整理“補案01”的全套材料,準備正式移交檢方。
在卷宗首頁的結案建議一欄,他沉吟片刻,寫下一行字:“本案嫌疑人韋大柱,係因親情矛盾激化致人死亡,主觀惡性較小,無任何前科。潛逃三十年間,安分守己,未犯新罪。且本次歸案,係通過非強製性心理乾預手段,促使其主動完成認罪閉環。綜上,建議在後續司法程序中,適用‘特殊曆史積案’從寬處理原則。”
合上厚厚的卷宗,江臨風感到一陣久違的疲憊與釋然。
他靠在椅背上,正準備休息片刻,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不是電話,也不是短信,而是“十七號行動”專屬程序的係統日誌更新推送。
他點開通知,屏幕上顯示出一行行冰冷的數據流。
係統日誌:節點“甲子-9”於22:07分再次上線。
音頻播放記錄:王有福-懺悔錄音-完整播放
心跳監測記錄:楊小滿-生命體征-平穩
新增音頻記錄:韋大柱-靜默錄音-時長4分38秒-完整收聽
江臨風的瞳孔猛地一縮。
韋大柱的錄音,是他在訊問室裡,麵對江臨風那句“指紋就是回執”後,長達四分三十八秒的沉默。
這段沉默,也被係統捕捉並上傳了。
而現在,它被“聽”完了。
就在他思索這背後意味著什麼時,屏幕右下角,一個極小的、幾乎會被忽略的對話框,無聲地跳了出來,顯示出一行白色的小字。
“回應成功,信號源:移動終端(離線緩存)。”
移動終端?
江臨風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這個神秘的“甲子-9”節點,這個能夠收聽所有涉案人員心聲的係統,它的信號源,竟然來自一個移動設備?
而且還是通過離線緩存的方式進行的“回應”?
這意味著什麼?
一股寒意順著他的脊椎悄然爬上後頸。
他意識到,關閉“補案01”的卷宗,或許隻是打開了另一扇更深、更黑暗的大門。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係統日誌界麵上那個毫不起眼的“後台數據”訪問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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