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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午休警徽第12頁
八點零三分,省廳物證中心的走廊像一條被消毒水浸泡過的灰白長蛇,冷光燈在頭頂均勻切割著空間,腳步聲被吸音牆吞噬得毫無回響。
宋昭穿著便裝,肩上斜挎一隻舊帆布包,夾著一份邊緣燙金、印有“機密”紅章的案卷走向技術室。
他步伐沉穩,呼吸卻比平時慢了半拍。
途經實習生工位時,他微微放慢了腳步。
小林坐在靠窗的位置,背挺得筆直,像一尊尚未完全活過來的蠟像。
他的右手正用酒精棉片擦拭胸前的警徽,動作機械而精確——每七下,停頓兩秒,再繼續。
第七下總是格外用力,仿佛要擦去某種看不見的汙跡。
宋昭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那枚警徽。
金屬表麵映出走廊頂燈的冷光,也映出小林低垂的眼瞼。
但真正讓他脊背一緊的,是那根始終微顫的右手小指,像一根繃到極限後仍在震顫的琴弦。
阿強的筆記本上寫著:“燈奴經‘靜脈調息’術後,右手小指神經殘留震顫,頻率08hz,為識彆標記之一。”
宋昭心頭一沉。
他繼續前行,卻在經過小林桌角時“不慎”一絆,案卷脫手滑落,紙頁散開,幾張偽造的車輛軌跡圖飄然落地。
其中一張赫然標注著——“往生安寧”殯葬車於淩晨三點十五分駛入火葬場b區7號爐,g信號中斷前最後停留點坐標精確到米。
小林低頭去撿。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那張圖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呼吸停滯了08秒。
足夠了。
宋昭彎腰拾起文件,語氣平靜:“謝謝。”小林沒說話,隻是把紙遞還,指尖冰涼。
他重新坐下,繼續擦拭警徽,但節奏亂了——第八下,第九下,連擦了五次才猛然驚覺,又強行停頓。
宋昭沒有回頭,走出十步後才在心底默念:他認得這輛車。
他知道它不該出現在那裡。
九點四十七分,圖書館古籍部檔案修複室。
蘇晚戴著乳膠手套,指尖輕推鼻梁上的眼鏡,屏幕冷光映在她沉靜的臉上。
她調出了近三年刑偵技術大隊實習生入職檔案,光標停在“小林”一欄。
推薦單位寫著“陽光之家康複中心”,地址位於城西老工業區。
她輸入關鍵詞檢索民政係統,結果彈出一行紅字:“該機構已於2016年注銷,未辦理續營手續。”
她皺眉,轉而接入公安部失蹤兒童比對數據庫,上傳小林入職體檢時的麵部三維建模圖,匹配條件設為“七年內被拐、曾參與宗教儀式類活動”。
係統運轉三分鐘後,跳出一個名字:林小舟,男,2007年生,2015年於江城西市集走失,最後目擊者稱其被帶往‘祈燈堂’方向。
並附一張模糊的舊照片——男孩身穿素白衣袍,雙手捧燈,站在高台中央,口中似在誦念。
蘇晚放大圖像,比對麵部骨骼關鍵節點:顴骨寬度、鼻基角、下頜曲率……相似度916。
她又調出“燈童祭”曆史影像資料,那是許照山早年主持的民間祈福儀式,實則為“燈奴”選拔的隱秘程序。
主誦者需連續七日齋戒、背誦《燈經》三百遍,並在子時獨自守燈不滅。
儀式結束後,九成“燈童”失蹤。
而林小舟,正是最後一屆的主誦者。
蘇晚指尖停在發送鍵上,猶豫兩秒,敲下一行字,加密傳給宋昭:
“他不是新來的,他是回來的。”
下午兩點十九分,法醫物證實驗室。
空氣裡彌漫著福爾馬林與金屬氧化的氣味。
宋昭站在恒溫櫃前,取出一個編號為“2020-tj-087”的證物袋——那是當年撞死他同事的肇事司機口腔內的金屬填充物樣本。
官方記錄稱該司機當場死亡,屍檢由市局外包機構完成,牙模數據卻從未歸檔。
他戴上手套,指尖緩緩觸碰那塊冰冷的銀色合金。
瞳孔驟然泛起金紋。
【真相之眼·啟動】
畫麵浮現:一間無窗地下室,牆壁貼滿監控截圖與筆錄複印件。
幾名少年圍坐桌前,每人麵前放著一份模擬案卷。
一人正模仿簽字,筆跡刻意歪斜;另一人操作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視頻時間軸,光標精準跳過第三幀,點擊“刪除”。
鏡頭掠過側臉——小林,嘴唇微動,低聲重複:“筆錄要留白,監控刪第三幀。痕跡滅,燈自明。”
回溯結束。
宋昭猛地抽手,後退半步,掌心已滲出冷汗。
他扶住實驗台邊緣,太陽穴突突跳動,視野邊緣泛起灰霧。
這不是臨時起意。
這是係統性滲透。
他們早就在警隊內部培訓“燈奴”,教他們如何篡改證據、偽造流程、在關鍵時刻讓真相“自然消失”。
而小林,是第一個成功潛入核心部門的“清潔工”。
宋昭閉眼,深呼吸三次,腦中卻浮現父親二十年前命案卷宗裡那頁被撕去的現場照片——邊緣殘留的齒痕,與今天小林擦拭警徽的節奏,竟如出一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71章午休警徽第22頁
三點整,他走出實驗室,走廊空無一人。
他掏出手機,查看蘇晚剛發來的信息,又翻出老胡前夜用暗語寫下的那張紙條:“子時前,東郊三岔口,車頂有鏽斑,走汙水線。”
他站在窗前,望著樓下寂靜的地下停車場入口。
風從通風口灌入,卷起一張廢紙,打著旋兒貼在一輛醫療廢物回收車的輪胎旁。
那車漆麵斑駁,右前輪上方有一道細長鏽痕——像一道未愈的傷疤。
宋昭盯著它,久久未動。
而車上,或許正載著下一個被抹去的人。
三點五十六分,地下停車場。
空氣凝滯如鉛,水泥柱投下的陰影像一道道封印,將整片區域切割成明暗交錯的迷宮。
宋昭蜷身蹲在b區冷櫃間通風管道下方,身上套著一件泛黃的保潔工服,袖口還沾著昨夜故意蹭上的油汙。
他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鎖住那輛停在角落的醫療廢物回收車——右前輪上方的鏽痕,在應急燈微弱的綠光下,像一道陳年刀疤。
老胡的時間表沒有錯:子時前,東郊三岔口,走汙水線。
而此刻,這輛車正靜默地停在這裡,仿佛在等待某種儀式的開啟。
他緩緩起身,貼著牆根移動,每一步都計算著監控探頭的盲區角度。
冷櫃區的鐵門虛掩著一條縫,門縫邊緣沾著一點暗褐色的汙漬,像是乾涸的血跡。
他戴上手套,指尖輕輕撫過那道痕跡,隨即轉向b7櫃門把手——金屬冰涼,指紋識彆器已被人為斷電,但門縫邊緣,赫然留下半枚殘缺的指印,邊緣泛著暗紅。
是血。
他沒有猶豫,指尖觸上那枚指紋。
瞳孔驟然收縮,金色紋路如蛛網般蔓延。
畫麵浮現:冷櫃區內燈光昏黃,小林穿著技術大隊的製服,戴著手套,動作熟練地拉開b7櫃。
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被拖出半截,他俯身將一枚黑色u盤塞進死者內衣夾層,動作精準得像在執行某種祭儀。
就在他合上櫃門的瞬間,屍體的頭微微偏轉,白布滑落一角——那張臉蒼白浮腫,卻仍能辨認出輪廓:是三天前官方通報“在家中自縊”的交警隊長周培。
更詭異的是,小林並未立刻離開。
他站在原地,右手抬起,警徽對準頭頂冷光燈,指尖以七下為一組、每組間隔兩秒的節奏反複擦拭——與午休時一模一樣。
而隨著每一次擦拭,他口中極輕地吐出一個音節,連起來竟與《燈經》殘篇中的“啟明咒”節奏完全一致。
回溯戛然而止。
宋昭猛地抽手,頭痛如錘擊,視線瞬間模糊,額角滲出冷汗。
他靠在牆上,喘息著,心跳卻越來越快。
不是巧合。
小林不是偶然出現在技術大隊。
他是被“送”進來的。
而那枚u盤,不是證據——是信標。
他忽然想起蘇晚傳來的那句:“他不是新來的,他是回來的。”
林小舟,九年前在“燈童祭”上捧燈誦經的男孩,曾被認為早已失蹤或死亡。
可現在,他不僅活著,還以“小林”的身份,堂而皇之地穿行在警隊核心區域,接觸最敏感的物證流程。
更可怕的是,他正在用警徽傳遞信息。
每一次擦拭,都是一次“確認”。
他在向誰彙報?
太平間、u盤、交警隊長……這些碎片拚在一起,指向一個早已滲透進司法係統的暗網。
宋昭緩緩站直身體,從工服內袋取出微型錄音筆,回放剛才錄下的環境音。
在風聲與設備低鳴之間,一段極細微的電子節拍悄然浮現——像是從遠處傳來的燈舞旋律,緩慢、規律,與賬冊上那些用紅筆標注的“燈語”時間點完全吻合。
他閉上眼,冷汗順著脊背滑下。
他們不是在隱藏罪行。
他們是在記錄。
用血、用屍、用警徽的反光,編織一張看不見的網。
而他,已經踏入了網心。
五點十一分,歸程公交站。
天邊殘陽如血,斜照在玻璃幕牆上,映出他疲憊的身影。
宋昭坐在長椅上,耳機裡循環播放著那段節拍,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擊著七下停頓的節奏。
忽然,車載電台自動切換頻道,一首民謠前奏響起——輕柔的笛聲中,鼓點緩緩切入,正是那首曾在“祈燈堂”祭祀儀式中反複播放的《燃燈曲》。
他猛地睜眼。
視線投向玻璃倒影——
就在他身後三步遠,小林靜靜站著,低著頭,右手緩緩舉起胸前的警徽,對準落日餘暉。
金屬表麵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斑,像一簇火苗,悄然點燃。
宋昭沒有回頭。
可那枚警徽的反光,卻像一根釘子,死死釘進他的記憶——
二十年前,父親命案現場的照片殘頁上,也曾有這樣一道反光。
來自一枚本不該出現在那裡的警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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