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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宇文澤大婚,世子妃要約法三章第12頁
宇文澤腦子嗡嗡的,有些發懵。
但好似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像是他阿兄能乾出來的事!
“這可是為兄特地請雲姑娘,配製的特效春藥!”
陳宴眼底閃著促狹的光,麵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道。
頓了頓,又振振有詞道:“無論男女,哪怕貞節牌坊立上天了,隻需一滴,就能勾起欲望哦!”
說罷,捏著瓶身晃了晃,聽著裡麵液體晃蕩的輕響。
那狡黠的模樣,像極了某種特殊產品的推銷員。
“阿兄,我拿此物有何用?”宇文澤滿臉疑惑,不解問道。
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雛兒。
教坊司、青樓什麼的,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
啥都是輕車熟路,還能用得上這樣玩意兒?
陳宴收斂笑意,目光一凜,正色道:“獨孤彌羅其母乃是範陽盧氏,再加上又是正室所出的嫡女,自幼就養成了驕橫、刁蠻、強勢的性格”
“怕是沒那麼好相處!”
範陽盧氏,五姓七望之一。
獨孤彌羅之母是獨孤昭上一任妻子去世後,又續弦的正室。
父母的家世背景,以及對幼女的寵愛,鑄就了她的性格。
陳宴手中握有明鏡司,早已將這一切,調查的一清二楚
與裴歲晚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所以,特意備下了這秘製春藥。
“新婚之夜,她應該不會整出什麼幺蛾子吧?”宇文澤若有所思,喃喃問道。
他大概理解了,自家阿兄的意思
但驕橫、強勢、刁蠻,也不至於影響圓房吧?
出了岔子,那丟得是兩家的臉
“那又有誰說得準呢?”
“有備無患!”
陳宴聳聳肩,笑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替你家世子爺收下吧”
說罷,將那帶著淡淡異香的小白瓷瓶,丟給了陸藏鋒。
“阿兄說得在理!”
宇文澤頷首,深以為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有好過沒有,他阿兄難道還會害他不成?
儘管世家女絕大多數都是,懂事守禮顧全大局的,可就怕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獨孤氏,是極少數的意外
陳宴再次將手伸入了懷中,臉上的戲謔已經褪得乾乾淨淨,眼神沉了沉,朝宇文澤使了個眼神,“阿澤,讓周圍之人都退下!”
“嗯。”
宇文澤早已有了默契,心領神會,知曉阿兄一定是有什麼不能外傳的東西要教誨,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都退下!”
說著,朝左右的府中之人,揮了揮手。
旋即,王府親衛侍從連帶著國公府私兵,沒有任何停頓,齊齊退到了院外。
宇文澤身邊隻留下,信得過的心腹陸藏鋒站在原地。
“將這個小藍瓶收好!”陳宴再次從懷中,掏出一隻藍身的瓷瓶,叮囑道。
瓶身小巧,釉色像深冬的湖水,透著股冷冽的幽光。
“這是?”宇文澤問道。
陳宴捏著瓶塞輕輕轉了轉,沒打開,隻將瓶子放在掌心掂了掂,聲音冷得像結了冰:“雲姑娘特製的慢性毒藥,無色無味,難以察覺!”
“阿兄,這小藍瓶中的毒藥,需要多久才能生效?”宇文澤捏著那隻藍瓶,隻覺得冰涼的釉色滲進皮膚裡,臉上浮現出一抹嚴肅之色,沉聲問道。
宇文澤又怎會不清楚,自家阿兄為什麼要給慢性毒藥呢?
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時機,送那位即將過門的晉王世子妃,上路!
畢竟,獨孤昭一死,吸納完其遺留的zz資源後,她就沒了利用價值
“它的毒素會一直潛伏在,服用者的體內”陳宴的目光忽然轉向院外,像是穿透了重重廊宇,落在了看不見的某處。
頓了頓,又一字一頓道:“直到遇見對應的引子,才會毒發!”
雲汐配製得這慢性毒藥,最大的好處就是,什麼時候發作,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可以讓獨孤彌羅死得恰到好處,還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弟明白了!”
宇文澤頷首,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平日裡溫和的眸子此刻像淬了毒的刀鋒,翻湧著毫不掩飾的狠戾,將小藍瓶遞給了陸藏鋒,叮囑道:
“藏鋒,待獨孤氏過門後,命人日日摻在她的飲食中”
宇文澤對陳宴是無比的信任,他也不多問。
待時機到了,自然就會有藥引子的
他需要做的是,將這慢性毒藥喂好。
“是。”陸藏鋒沒有任何遲疑,頷首應道。

十月十八。
天光剛破,晉王府就被一片喜色裹住了。
朱漆大門上貼滿了大紅的囍字,金粉描的龍鳳在晨光裡閃著亮。
門前的石獅子披了紅綢,脖子上掛著的銅鈴被風撞得叮當響,混著府裡吹打的喜樂聲,熱鬨得能掀翻屋頂。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302章宇文澤大婚,世子妃要約法三章第22頁
王府外的大街上,八抬大轎正緩緩駛來。
轎簾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裡麵端坐的新娘子。
衛國公之女獨孤彌羅穿著一身鳳冠霞帔,霞帔上用孔雀羽線繡著百子千孫圖,在陽光下泛著五彩的光。
她頭蓋紅巾,隻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握著團扇的手指纖細,指尖因緊張而微微蜷縮。
轎子停在王府門前,喜娘高聲唱喏:“新娘子下轎嘍——”
早已等候於此的宇文澤,再行完射禮後,將獨孤彌羅迎了進去。
他牽著紅綢的一端,另一端握在她手裡。
紅綢中間係著的同心結晃悠悠的,像懸在兩人之間的一點羈絆。
一步步跟著喜娘的指引,往正廳而去。
廳上擺著祖宗牌位,香爐裡燃著醇厚的檀香,與滿院的喜慶氣纏在一起。
宇文滬端坐於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底下一對新人,臉上滿是深邃的笑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宇文澤俯身時,眼角的餘光掃過紅綢那頭的身影,指尖的微顫讓他心頭冷笑:“不久之後成為鰥夫,名聲不好聽”
“但能以獨孤氏女婿的身份,握有獨孤昭的政治遺產,這筆買賣還是很劃算的!”
在宇文澤的眸中,與自己對拜的女人,不過是一具粉紅骷髏罷了!
性命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
紅巾之下,獨孤彌羅的睫毛輕輕顫動,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心中暗道:“聽聞我的夫君,這位晉王世子,向來性格怯懦,軟弱無剛,沒有主見,應是個好拿捏的”
“能策反到爹爹這邊,便是最好的!”
“倘若不能,也能通過他刺探情報”
對於這樣一個比之楊恭,差了千萬倍的男人,她日後有的是法子,讓他事事順著自己。
令其為獨孤氏所用。
“禮成!送入洞房——”
喜樂聲再次炸開,宇文澤牽著紅綢,引著她往內院走。
新房的門被輕輕合上,隔絕了外間的喧囂,正廳與庭院裡的宴席卻剛剛開場。
王府的廚子們早已備下百道佳肴,流水般往各張席麵上端。
紫檀木的圓桌旁,賓客們推杯換盞,勳貴子弟們聚在一處,高聲談論著方才的儀式。
時不時有人打趣宇文澤拜堂時的拘謹,引來一陣哄笑。
陳宴端著酒杯,來到宇文滬身前,笑道:“大塚宰,恭喜您得了一位頂好的世子妃啊!”
“你小子!”宇文滬舉起酒杯,輕輕碰了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哈哈哈哈!”
兩人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您屬意哪家來續弦?”陳宴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問道。
“看來阿宴是猜到了”宇文滬笑了笑,說道,“那咱們爺倆寫桌上,看看是否一致!”
“好。”
陳宴應了聲,與宇文滬一同用手指,沾了沾杯中酒,在桌案上寫畫。
兩個杜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是城南韋杜,去天尺五的那個杜!

新房內。
紅燭高燒,映得滿室通紅。
獨孤彌羅端坐於床沿,依舊蓋著紅巾,鳳冠霞帔一絲不苟,手裡的團扇放在膝上,靜得像幅畫。
宇文澤用秤杆挑起紅巾,漫不經心道:“夫人,咱們該飲合巹酒,就寢了”
說著,端起了桌上的兩杯合巹酒,準備開始走流程。
“夫君且慢!”獨孤彌羅叫住了他。
“嗯?”宇文澤眉頭微挑,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這是何意?”
“夫君,妾身嫁入這晉王府,總覺得心中空落落的,沒有安全感”
獨孤彌羅秀手交叉,輕放在小腹之上,鳳冠上的珍珠垂在頰邊,晃出細碎的光,“所以想約法三章,夫君不會不同意吧?”
“哦?”
宇文澤頓時來了興致,將兩杯合巹酒放下,笑問道:“夫人想怎麼一個約法兒?”
“妾身已擬好了章程!”
獨孤彌羅見宇文澤配合,從袖中取出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遞了上去:“還請夫君過目”
“你這上麵可不止三章啊!”
宇文澤一目十行地掃過,陰陽怪氣道。
條條框框限製他的一大堆。
最關鍵一條是,此生不能有異生之子。
這是要拿捏他們這一支,所有的後代血脈啊!
獨孤彌羅抬手,輕輕地理了理霞帔的褶皺,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夫君可願接受否?”
宇文澤把玩著那張束縛自己的紙張,似笑非笑,玩味道:“倘若我不答應,你又待如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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