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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走第12頁 一直到午時的用餐時間,三人間的敘話好像還沒有結束,幾乎就要錯過旅館用餐時間的時候,謝明宇過來叫亨亞日一起用餐。幾人默默的在旅店餐廳裡用了頓西洋和離高餐相結合的餐點,隻用完之後,大人們又回到屋裡說話,亨亞日自是不知道他們具體談些什麼,隻是從午時用餐的情況看三人的表現,氛圍上感覺有些奇怪。葛自澹不提,就謝明宇和金正民來說,表現得並不像久彆重逢的老友,甚至不若早餐初見時的驚喜,不知道是談的不愉快還是提及了什麼傷心往事,一直多少都有些抑鬱的樣子。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按說老友重逢,歡喜居多才是正常,不管他們談的是否愉快,這自然不是亨亞日能去打聽和乾涉的,所以午後,他收束思想仍舊集中在自己的讀書大業上。 大約下午三時多,謝明宇過來招呼亨亞日,說客人要走了,要他也一起出來送行。亨亞日出來的時候,金正民正握住葛自澹的手,搖了搖,口中說道:“後會有期。”然後又和謝明宇來了個抱肩。他揮揮手,和亨亞日打了個招呼,又說道:“小朋友,再見。”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屋裡人,並沒有一同出去,把他送出旅館,隻任憑他一個就這樣離開了。亨亞日對先生和明宇叔這明顯不合禮數的行為,心裡多少感覺有些奇怪。隻是也無從去猜測,從今天他們談話後所表現的情形來看,是有一些合理解釋的,並不是太愉快或者說應該有其他比較緊急的事情衝淡了這種老友重逢的氣氛,心下也有些釋然。 謝明宇接下來的話多少應征了亨亞日的一些遐想。隻見他對葛自澹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就走吧?離了這個地方才好,不然事情或許會超出控製,後麵就不好說了。” 葛自澹想了想,也點點頭,說道:“收拾收拾,現在就走。” 這話音一出口,說得亨亞日也是一愣,這卻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事情怎麼都急迫到這種程度了?需要現在就出發,就好像逃難一般。不過長輩們既然這麼說了,亨亞日手下也不遲疑,先回自己屋裡,這這些天讀書用到的東西先收了一遍。繼而待謝明宇過來把行李收拾完,歸攏一處,又檢查一遍沒發現遺漏後,三人退了房。在街上租了輛馬車,三人就急急的朝早先預計的方向去了。 因為下午出發的時間算不得早,馬車把三人又是往西北方向稍顯偏僻的地方送,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到了一個集鎮模樣的地方時,車夫再也不願繼續往前了。他言道說是前方再無像樣的通行道路,隻是一些零星的小村莊,而且路窄也不便於馬車掉頭、歇息。三人也不惱,隻依言結清了車資,就任憑其架車離開了。 在集鎮上打聽了一下前行方向的情況,現在是五點多點,太陽雖說不那麼狠辣,但天色依然很早,投宿卻顯得早了些,所以葛自澹對謝明宇和亨亞日講道:“我們往前步行吧,既然決定要遠離,就不遲疑,能多走一點是一點,到時在路過的老鄉家裡借住一宿也好。” 餘二人自然沒有異議,都點了點頭,於是三人繼續沿著鄉間小道往前而去。 朝行夜宿,腳步不停,終於在兩天的艱難跋涉後,三人在這日下午終於抵達了元山港。然而到港口碼頭一問才得知,從元山至青州的客船比少,幾乎要一周才有一班,並且通達的還不是青州第一大港太蒼,而是呂口港。好就好在他們不用等一周那麼久,不過也是要在此再等三天才有船行去全洲,另外從呂口到太蒼的陸路距離並不算太遠,而且一路的平原,不管是行路還是搭乘都要方便的多。想想也是,如果和那人想要去青州,直接從海上走,並不需要繞道離高,直接就過去了的。離高人去青洲的雖然也不少,但他們其中多數人主要選擇從陸上穿行,這中間除了有故土難離的鄉愁之外,也有和那國住屯軍在海上控製兩方人員往來更加嚴格的原因。 三人在元山港港口附近隨意找了一家小旅店,就安頓下來。這邊旅館的樣式和普通民居的樣式差不多,也多是一戶戶人家自家經營,條件簡陋,好在離港口近,而且日常耗費也少。這裡的海獲要比內地便宜不少,日常來往的旅客、行人也有一些,算不得閉塞,隻是往來的那些人中應該有不少都是當地人的熟麵孔,看他們和周圍人打起招呼來的親昵樣子,也不似是初識。 這一路行走,甚至是到了港口之後的這兩天,亨亞日對離高普通人家的生活才算是有了比較前麵的認識,尤其是趕路的那些天,更因為借宿在彆人家裡,對此的感觸更深。亨亞日往昔並不是未曾到一些苦難人家裡去過,隻兩相對比之下,還是有一定的分彆。當然勤勞樸實都是一樣的,國內的尋常人家很多都會自家養些雞、鴨,甚至是豬這些家畜、家禽的,即使在困苦時,倘若急缺一些家用,有時還是有些辦法可想的,隻是家裡往往會很臟亂。這離高人家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或太過了,但也相差的不多,是實實在在的所見即所得。又或是緣於居住習慣的差異,他們這樣的居家方式裡卻是不好養些家禽之類的東西,所以屋裡相對的要乾淨和衛生、整潔一些,隻是這家裡也確實是身無長物。兩邊算得上是各有特點,無所謂優劣,也不過是些習慣罷了。暑期的這一段行程,在和那國的時候最長,當然看過的和走過的地方也更多,感受也要深刻的多;而在離高的時間相對就短一些,去的地方也少,不過看到它和自己早先在德安府鄉下所見的那份熟悉的感覺差彆卻並不大。好多的地方雖是第一次見到,但又恍若曾經識得過的一樣,這裡的風土人情差彆很大,待人接物也很有不同,給亨亞日的感受也並不少。隻是在兩地接觸的尋常人不多,往往也隻是泛泛,對人的影響往往共性比個性認識要多不少。當然,行程中遇到的那些特立獨行的人,也都給亨亞日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這三天裡,亨亞日大部分時間都在屋裡讀史,偶爾才會和葛謝二人到碼頭的集市上轉一轉。四處看一看,散散心,吹吹海風,消解一下暑氣和疲勞,日子過得倒也是愜意。時間在這不疾不徐中緩緩流逝,也終於在等待中到了出發登船的時候了,三人上午登船,下午就到了全洲的呂口港,兩地之間海上的距離並不遠,如果走陸路的話,輾轉起來卻要走上千裡的路了,而且還一路多山,遠不是日就可以到達的地方。 仨人在呂口港下了船,凝目四望,這呂口港的樣式和規模比元山港要稍大一些,但就港口的發展來看,兩地差彆並不大,但就來往的船隻來說,這裡看起來卻要多了很多,又以到和那國和中央帝國本土為最,隻乍一看下,這其中往返和那國的應該會要更多一些。港口周圍並不像和那國的那些繁忙大港一樣,周圍高樓林立,商業繁華,和它們相比反倒更像是一個後起的漁村,一個臨時的中轉站一般。除了港口專門設置辦理港務的一幢二層小樓外,其餘的看起來就是原本居住於此的鎮民的民居,看來港方也並沒有修整這碼頭和地方的意思。 三人下船之後的時間尚早,隻是這邊的地理、人情都不大熟悉,即便再急於往太蒼港而去,倒也不急這一時三刻的磨刀工夫。雖說也還未到需要投店住下的時候,但一些基本情況還是得打探一下才好,而打探情況莫過於住店,通過詢問店家這見多識廣的多麵手,能獲取自己想要的各種各樣的信息。三人先在港務處問了一回,這港務處卻是和那國人在把持著,見來問事的人和那國話說得很好,再從衣飾打扮和做派來看,以為三人是和那國人,於是話說得既熱情又客氣。隻是對三人的實際問題知道的卻也不多,他自己也是新來未久。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就問到有沒有從呂口到太蒼的船時,港務員卻搖了搖頭,說兩地的距離很近,並沒有官方的船隻來往,隻有民間船隻擺渡,但未見得安全,並不建議他們乘坐,尤其是還帶著孩童之時。三人告謝後離開了碼頭,朝港口外的鎮上行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一百一十五章走第22頁 在鎮上,三人沒見到書寫旅館樣式的招牌,倒是見到一些名字叫做大車店的類似的東西,問一旁的鎮民才知道,這就是當地特色的旅館。當地的鎮民倒是都操一口濃重鄉音,聽起來和德安府、餘斛這些地方區彆有點大,不過比較接近於學校學習的拚音的讀法,所以聽起來也是毫無障礙。於是三人就近找了一家大車店,本來說是要一個房間的,不成想店家言道說:“在俺們這旮旯,沒有這樣說的我們這裡有且隻有一種房間。” 既然老板如此說,而三人確也都未曾見識過這種富有地方特色的東西,葛自澹點了點頭,讓店家帶他們三人去房間裡看一看。三人一見之下也是傻眼,大通鋪這玩意明顯算不得什麼個稀罕東西,就是一張大床,無論是個人也好八九上十人也罷都是可以的,沒有確定的人數,反正大家都睡在一張床上,人多就隨便擠,人少就任你滾。這所謂的大通鋪和在青玉賑災時住那帳篷裡有些相近的意思,隻是帳篷裡彆個一個個的榻位好歹也都還是單獨的小空間,雖然間距很小,但大家可以互不乾擾,這大通鋪的算怎麼回事。這房間不大,寬約莫三米多點,進深有六七米的樣子,一張不到兩米的土炕,從門口一端的牆壁一直搭到進深方向的對麵牆壁。土炕上鋪著是整張的草席,靠牆的一側放了些枕頭和像是床單一樣的東西,逆著光看向草席,可以明顯的見到草席的不少地方都泛出一層油量汪汪的光澤。 亨亞日倒也想得明白。在這片土地上,為了渡過這漫漫冬季需要很多的取暖材料,這個對一般人家來說會比較艱難,如果有一種經濟實惠的方式的話,很容易得到推廣,於是大通鋪就應運而生。隻有這種專門製作的東西,可以同樣的一堆火供更多人來取暖,經濟實惠,而且顯然也不可能冬日睡大通鋪,然後暑日裡再把它拆了,換成其它樣式,這顯然沒有太多的可能性,就這樣,這大通鋪就以這種方式融入了當地人的生活。 如果是在大城市裡,那自然想住什麼樣的房間都是可以的,這裡卻都隻有這麼一樣。隻是在他們進房屋的時候,大車店裡已經零零散散的住了五、六位客人,占的地方也並不多,大約一半的樣子,也多住在屋子靠裡一側,那些客人有坐、有躺的,也有聊天的,都在炕上坐著自己的事情,看來都不以為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所以才見怪不怪的,不過看見老板帶了幾人進來,都暫時停下了自己的事,盯著來人看。 葛自澹一行人在房間裡打量了一圈後,就退出了房間,回到外間一側。謝明宇皺了皺眉,亨亞日抿了抿嘴,葛自澹卻是笑了笑,說道:“好了,難得有這樣的體驗機會,何樂而不為呢?再說又找不到不一樣的第二家,這兒還是不錯的。老板我們就住下了,不過有些事還是要勞煩你一下,能不能再找個人少點的屋子?” “這已經是人最少的屋子了,鎮上基本上都是這樣的,也很少有像你們這樣的過來住店的。” “啊?這樣啊,那我們就住下吧,另外還想請老板你幫幫忙。” “客官請說,隻要我能辦到,必不推脫。”老板自也深得和氣生財的個中真味,對著這顯然是關內客的同胞那帶著些嫌棄的眼神也不以為意。初來這裡的客人,有這種表現也實屬正常。 “是這樣的,我們是要去太蒼的,你可知這一路怎麼去才方便?” “客官,這好辦。我們離那旮旯也近的很,隻是這路線選擇的話要你們自己多拿主意,有利有弊。走海上的話,就一兩百裡,不出兩天就到了;走陸上有差不多五百多裡地,差不多要兩、三天,也能到;乘火車也是可以的,隻是要先往北再去個兩三百裡的新民才行,需要再從新民繞到太蒼,多少不值當的。海上省心點,也沒那麼辛苦,可能就有點不安生,出了事就容易是大事,沒地兒跑去;陸上大部分地方都是大路,可以租個車過去。這邊順道的馬車也有,就是辛苦點,也有不安生的地方,不過趕車的大多都能應付一些,至多舍點錢財,人多也無事。花錢消災吧,就是要跟人低頭服軟才行,不好硬生生的往槍口上撞。” “這地方怎麼就沒有個安生,這才多遠,海上有麻煩,陸上也有麻煩。” “你是我這裡的客人,我才特意囑咐你的,彆的地方一般都不提這些。是啊,安生的地方不好找,你看啊,和那國人一夥、青洲一夥的、還有不服和那國人和青州的,一群、一群的分散在各地,不管真假,都是帶槍的,我們這普通百姓見了誰都得叫聲爺,不然就沒你的好果子吃。你這要是一心的也行,他們各打各的算盤,強的惹不過,就找軟柿子捏唄。誰是軟柿子,各有各的狠,最後隻能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吃虧唄,你還隻能忍著。” “情況都這麼糟了嗎?” “差不多吧,這世道就這樣了。隻是故土難離,在這旮旯住習慣了,祖祖輩輩留下的產業也不想丟,填飽一家人的肚子就成,所有也沒有起意離了這裡。再說離了這裡,又往哪裡去呢?其它的地方比我們這裡又能好多少呢?不定會有彆的難處。這拋家彆業的,到那時候再想反悔,可就晚了。就這樣想來想去的,也沒個結果,後來索性啥也不尋思,尋思了也沒用,就這樣吧,該咋咋的。” “你這想的也不算錯,就這時局要總這樣沒個頭,人就難熬了。” “難熬也得熬著,誰讓咱時平頭老百姓呢?又不想出去霍霍彆個,自己吃苦受累就受吧,盼個安生日子真難。” 葛自澹說道:“說得也是,早先咱們一家,日子差點,好歹還能過得去。現在在和那國人出來鼓動,搞出些個事情來,也總有人不安分。但是都已經到現在這一步了,要說還看不清形勢的話,就有點說不過了,也不怕百年之後,後人恥笑就不說了,有沒有臉見先人都不好說。” “他們那顧得了那多,隻要他們自己能過上好日子就行了,其他的愛誰誰。更彆說我們這些嚴格來說都是闖關出來的,多都不是當地人,與他們也沒什麼太相乾的。那些人的手下和我們同族的那些人也是一樣,說起來滿嘴的仁義道德,做的事還不都是一樣為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說什麼社稷、天下的,蒙誰呢?” “咦,你這倒是看的透徹。” “沒有的事,就是自己在這裡瞎尋思了。” “多謝老板了,你幫我們尋一個明日去太蒼的車吧,最好是一直能把我們直接送過去的那種。” “好說,都是小事,再說那些人有活可做,也很高興。” “好,你忙先,我們先歇一會。” “好,有事叫我。” 葛自澹和老板告彆,帶著二人進了房間。房間裡的一些住客對三人行著注目禮,葛自澹對這些觀看的住客分彆都點了點頭。由於剛剛才看過,所以三人就選了一進門的那空著地方,謝明宇卸下行李放在一旁,從裡麵先拿出一塊洗浴的毛巾,舉手阻止了二人準備上炕的動作,說道:“先擦。” 二人點了點頭,就暫時沒動。這還是亨亞日第一次見謝明宇在公開場合開口說國內話。不過由於所說的字很少,而且字音也簡單,說的也算流利,隻稍稍感覺有點嚼舌,不有意的仔細去聽,也察覺不到有什麼異常。直到謝明宇擦出了一片供三人歇息大小的地方後,三人終於算是暫時可以棲息下來。雖說從離高那一路逃也似地奔出,到了這個地方,有些心思多少可以放下一些了,至少從內心上來講,沒有那麼急迫了,終於是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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