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弑聖終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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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絕站在星核熔爐邊緣，黑袍被能量亂流撕扯得獵獵作響。他低頭凝視著手中那柄青銅弩機，弩身刻滿上古符文，每一道凹痕都像在無聲嘶吼。熔爐中心的超新星坍縮成一團刺目白芒，三十六尊聖人冰雕環繞其外，胸口插著的弑聖弩箭泛著冷光，仿佛在嘲笑他的瘋狂。

“你們以為弑聖是罪？”他冷笑一聲，指尖劃過弩機鋒刃，鮮血滴落瞬間被蒸發成猩紅霧氣，“這三十六重天，早該換一任執棋者了！”

黑袍下傳來骨骼碎裂的脆響，公輸絕的左手猛然插入胸腔。鮮血未及噴湧便被高溫凝固，他硬生生扯出那顆仍在跳動的赤金心臟，血管如藤蔓般纏繞弩機。心臟與弩身接觸的刹那，篆文驟然亮起，禹鼎材質的箭頭嗡鳴震顫，超新星能量如洪流般被吸入箭鋒，化作一圈圈暗紫色漣漪。

“公輸絕！你瘋了不成！”遠處傳來暴喝。

吳妍腳踏青蓮疾馳而來，身後跟著化為人形的扣肉。少年模樣的聖獸銀發飛揚，指尖勾連時空法則，卻在靠近熔爐核心時被能量屏障彈開。“他獻祭了本命精元，這屏障連時空都能凍結！”扣肉瞳孔緊縮，掌心雷紋匕首嗡鳴不止，“弩箭一旦離弦，三十六重天必毀！”

公輸絕恍若未聞。他蒼白的臉龐映著超新星冷光，嘴角咧開癲狂弧度：“看見了嗎？這些聖人冰雕……他們當年弑殺媧皇時何等威風！如今卻成了天道傀儡！”他猛地將弩機對準星核，箭頭吞噬能量的速度暴漲，整片星域開始扭曲坍縮，“今日，我便用這弑聖弩送他們最後一程！”

***

張玄渾身浴血，踉蹌著穿過維度裂縫。方才與晶體生命的廝殺幾乎耗儘靈力，右臂殘留的雷鞭焦痕仍在灼燒經脈。他抬眼望向熔爐方向，瞳孔驟縮——超新星能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弩箭抽離，三十六尊冰雕表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公輸絕的目標不是聖人……是天道本身！”他咬牙捏碎一枚雷紋玉簡，紫霄刑典的烙印在眉心浮現。玉簡碎片化為流光，硬生生在屏障上撕開一道裂隙。

***

熔爐核心已化作能量漩渦。公輸絕的軀體逐漸透明，唯有那顆赤金心臟仍在弩機上搏動。吳妍的混沌青蓮剛觸及屏障便被絞碎，她噴出一口鮮血，厲聲喝道：“你當真以為弑聖弩能破天？不過是重蹈媧皇覆轍！”

“重蹈覆轍？”公輸絕狂笑，聲線夾雜金屬摩擦的嘶鳴，“媧皇被誅殺時，天道可曾憐憫過她？這三十六重天本就是牢籠！唯有毀掉棋局，執棋者才能真正——”

話音戛然而止。

一截雷鞭纏住弩機，張玄從裂縫中翻身躍出，鞭梢雷紋與禹鼎箭頭相撞，炸開漫天星火。“弑聖者終成新聖……”他抹去嘴角血漬，眼底紫電翻湧，“這話，是你雕像裡的初代首領親口說的吧？”

公輸絕瞳孔劇震。

“你早該發現了。”張玄逼近一步，雷鞭死死勒入弩身，“暗盟初代首領的基因與你同源……你不過是他萬次輪回中的一枚棄子！”

超新星能量驟然暴走！

弩機轟然劇震，公輸絕的軀體開始崩解，他卻癲狂大笑：“棄子？那又如何！此箭已鎖定三十六重天軌跡，你攔不住——”

哢嚓。

一聲輕響打斷咆哮。扣肉不知何時出現在公輸絕身後，雷紋匕首貫穿其靈台。少年聖獸眸中金光流轉，輕聲歎息：“弑聖弩需以執念為引，而你的執念……太吵了。”

公輸絕僵在原地。匕首上的相柳豎瞳幽幽睜開，將他的殘魂儘數吞噬。弩機失控墜落，箭頭積蓄的能量化作光柱衝天而起，卻在觸及星核前被一道五彩屏障攔截——陳麗懸浮於虛空，右臂不知何時覆滿媧皇補天石，掌心赫然是半枚星門鑰匙。

“超新星能量……原來如此。”她低頭凝視鑰匙上浮現的符文，呢喃如囈語，“弑聖弩不過是鑰匙的一部分……”

***

星核熔爐歸於死寂。

公輸絕的殘軀化作塵埃飄散，弑聖弩墜入維度裂縫深處。張玄單膝跪地，雷鞭寸寸碎裂，扣肉扶住他時，指尖觸到一片冰涼——不知何時，陳麗的瞳孔已裂開星紋旋渦，正無意識地在虛空中勾畫繁複方程式。

“她的記憶……在蘇醒。”扣肉嗓音發緊，“媧皇宮的封印要壓不住了。”

超新星餘暉中，陳麗緩緩抬頭。她筆下最後一枚字符凝成血色齒輪，與三十六尊冰雕胸口的弩箭共鳴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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