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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新星核心區的光芒如億萬柄利劍穿透虛空,三十六尊聖人冰雕懸浮其間,每一尊皆被弑聖弩箭貫穿胸膛。箭身泛著幽藍冷光,仿佛凝固了上古的殺伐之氣。張玄立於一塊破碎的星骸之上,掌心雷鞭纏繞,警惕地掃視四周。劉芒蹲在一旁擦拭劍刃,低聲嘟囔:“這鬼地方連靈氣都帶刺兒……”
“閉嘴。”吳妍指尖凝出一朵冰蓮,蓮心折射出遠處冰雕群扭曲的影子,“這些聖人殘念在躁動。”
忽然,一聲脆響從眾人身後傳來。陳麗踉蹌後退,雙手死死捂住雙眼,指縫間滲出銀藍色光霧。“麗姐!”扣肉化為黑衣少年,箭步衝上前扶住她。他脖頸間雷紋閃爍,嗓音清冽如泉:“瞳孔在異變!”
陳麗顫抖著鬆開手——原本漆黑的瞳仁裂開蛛網狀紋路,星輝自裂隙噴湧,凝成旋渦瘋狂轉動。她喉間發出非人的低吟,右手不受控地淩空劃動。指尖過處,金紅色光痕交織成繁複符文,每一筆落下都引發空間震顫。
“媧皇宮……空間方程式!”張玄瞳孔驟縮。那些符文與雷獄殘碑上的古篆同源,卻更加暴烈,仿佛要將天地法則撕開缺口。
吳妍揮袖布下冰障,厲喝:“阻止她!這方程式在抽取壽元!”隻見陳麗烏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成雪白,虛空書寫的右臂皮膚寸寸龜裂,鮮血尚未滴落便被符文吸噬。扣肉咬牙握住她手腕,雷紋匕首剛要斬向光痕,陳麗左眼星渦猛然擴張!
“轟——”
狂暴的引力場炸開,眾人如墜泥潭。冰障碎成齏粉,弑聖弩箭齊齊嗡鳴。劉芒的劍刃劈在無形屏障上迸出火星,罵聲被扭曲的空間吞沒:“他娘的,這婆娘要拆了三十六重天啊!”
張玄尾椎骨處的雷鞭暴漲,猴尾狀長鞭刺入地麵穩住身形。他死死盯著陳麗額前浮現的媧皇虛影——那虛影蛇尾纏繞星雲,正將一枚血色齒輪按入方程式核心。
“不是她在寫。”扣肉忽然鬆手後退,雷紋匕首指向虛空某處,“有東西在借她的眼睛窺視現世!”
話音未落,陳麗左手突然插入自己胸膛!五指穿透血肉卻無鮮血湧出,反而拽出一截晶瑩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虛空,隨著她機械般的拉扯,整片星域開始坍縮。
“暗金鐐銬……”張玄瞥見鎖鏈末端浮現的刑具,心頭劇震。那鐐銬與紫霄刑典記載的“篡天枷”如出一轍,當年齊天大聖便是被此物鎖在八卦爐中煉了四十九日!
吳妍甩出九枚冰錐釘住陳麗四肢,冰錐觸體即融,化作湛藍咒文爬上她脖頸:“是記憶反噬!她識海裡藏著不該碰的東西!”
此刻的陳麗恍若提線木偶。右臂書寫速度越來越快,方程式已蔓延至千丈範圍,左手的鎖鏈卻將更多鐐銬從虛空拖出。第一道暗金環扣住她腳踝時,超新星核心突然熄滅。
絕對的黑暗中,三十六尊冰雕同時睜開雙眼。
扣肉渾身雷紋驟亮,化作屏障護住眾人。張玄的雷鞭纏上陳麗腰肢,觸感卻像抓住一團沸騰的星雲。他嘶吼著注入靈力,猴尾鞭節節炸裂:“麗姐,醒過來!”
“沒用的。”扣肉突然按住他肩膀,少年麵容映著雷光,眼底掠過千年滄桑,“她在重走媧皇的老路——當年那位,也是這麼被天道逼瘋的。”
陳麗忽然停止動作。
星渦瞳孔轉向張玄,唇角勾起陌生而悲憫的笑。
她說出的話語帶著三重回響,仿佛三個時空在共鳴:
“第九代……你終於來了……”
虛空中的方程式轟然閉合!
血色齒輪化作門扉洞開,門內湧出的不是靈氣,而是粘稠如墨的遺忘之潮。張玄的雷鞭寸寸崩斷,扣肉拽著他暴退三千裡。浪潮所過之處,星骸湮滅,冰雕表麵浮現細密裂紋。
“那門後是……”劉芒的劍哐當墜地。
透過正在消散的門縫,眾人窺見一座青銅宮殿懸浮在量子海中。殿前廣場跪伏著無數身影,他們胸口插著與冰雕相同的弑聖弩箭,最前方那具骸骨的指骨間,緊握著半枚染血的五彩石。
“媧皇宮……”吳妍的冰蓮碎成粉末,“原來早被做成了陷阱!”
陳麗突然軟倒。暗金鐐銬已鎖住她四肢,卻在觸地瞬間全部崩碎。她茫然望向掌心,那裡殘留著一道星門鑰匙的烙印。扣肉蹲下身,指尖輕觸她白發:“你剛才拽出了‘記憶錨點’。”
張玄正要追問,超新星核心突然重新點亮——比之前熾烈萬倍!
所有冰雕表麵的裂紋同時滲出金血,弑聖弩箭開始高頻震顫。劉芒突然指著陳麗尖叫:“她眼睛……還在寫!”
眾人悚然回頭。
陳麗空洞的雙眸中,星紋旋渦已擴散至整個眼眶。她無意識地用指甲在手臂刻劃,鮮血淋漓的皮膚上,漸漸浮現出三十六重天的立體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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