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晶化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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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在逍遙界上空肆虐了三日三夜，紫霄雷獄的餘威仍在雲層中翻湧。張玄背靠半截斷裂的玉柱，掌心握著扣肉斷牙化成的雷紋匕首，刀刃上跳動的電弧映得他眉骨發青。吳妍蹲在不遠處，指尖凝出一團幽藍火焰，正灼燒著地麵蜿蜒爬行的結晶藤蔓——那些細如發絲的晶體脈絡被火舌舔舐時，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這鬼東西比噬魂蟻還難纏。"劉芒揮動青銅戰戟劈碎一具人形晶簇，碎渣卻在落地瞬間重新聚合，"玄哥，你那匕首能斬斷法則，倒是給個痛快！"

張玄還未答話，扣肉忽地從他肩頭躍下。少年模樣的聖獸銀發無風自動，額間金色神紋明滅如呼吸："彆碰晶核！"他抬手甩出三道時空鎖鏈，將正要撲向晶簇殘骸的劉芒拽回三丈開外，"這些結晶......在模仿我們的神識波動。"

仿佛印證他的話，滿地晶渣突然懸浮半空，拚湊成與劉芒身形相仿的晶體傀儡。傀儡眼眶處裂開猩紅光紋，戰戟劈落的軌跡竟與劉芒方才那招分毫不差。吳妍指尖火焰暴漲成鳳凰形態，卻在觸及傀儡胸口的刹那被某種無形屏障吞噬。

"退到乾位！"扣肉雙手結印，腳下浮現出覆蓋半裡方圓的星圖陣紋。張玄隻覺得後頸一涼，某種超越時空的牽引力將他瞬間拽離原位。幾乎同時，他們原本站立的地麵炸開直徑十丈的晶化深坑，無數棱鏡般的尖刺如活物般扭動著破土而出。

晶刺叢林中央，三具通體透明的結晶人緩緩升起。它們的胸腔內懸浮著血色星雲，每當星雲旋轉，周遭晶體便隨之變幻形態。為首者抬起右手，指尖凝結出與雷紋匕首同源的電芒："檢測到篡逆者......執行清潔程序。"

張玄瞳孔驟縮。那聲音像是千萬人同時開口，既有垂暮老者的嘶啞，又夾雜著稚童的清脆。更詭異的是，當清潔者說話時，他懷中的媧皇令突然滾燙如烙鐵——這枚自遺跡所得的古令，此刻正與結晶人體內的星雲產生共鳴。

"裝神弄鬼！"劉芒戰戟裹挾風雷之勢劈下，卻在觸及清潔者天靈蓋的瞬間被生生凝滯。晶體傀儡們突然集體跪拜，它們胸口的星雲迸射出璀璨光柱，在虛空交織成巨大的齒輪虛影。齒輪每轉動一齒，劉芒的戰戟便褪色一分，最終化作晶沙飄散。

扣肉突然悶哼著單膝跪地，銀色長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霜白："這是......天道刑典裡的時間禁術！"他脖頸處浮現出機械相柳的鱗片紋路，"張玄，用雷紋割開我的......"

話音未落，清潔者首領已閃現至眾人頭頂。它胸腔星雲暴漲，將方圓百丈拖入血色領域。吳妍的火焰在領域內扭曲成詭異蛇形，劉芒剛凝聚出的新戰戟竟開始反向生長鐵鏽。張玄握緊雷紋匕首正要揮斬，卻見清潔者突然撕開自己的胸膛——

量子核心！

那枚跳動的淡金色晶體，與陳麗係統升級時顯露的核心構造完全一致。張玄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三個月前在媧皇遺跡看到的壁畫突然湧入腦海：身披星紗的女神將九枚核心分賜護衛，而那些護衛的鎧甲紋路......正與眼前清潔者體表的晶格分毫不差！

"你們是媧皇親衛！"張玄嘶聲喊道，雷紋匕首上的電芒突然轉為幽藍。清潔者首領的動作明顯停滯了半息，就是這瞬息破綻，扣肉化作一道銀色閃電撞入領域核心。時空法則在相柳血脈催動下轟然炸裂，血色領域如鏡麵般崩碎成萬千殘片。

"不......"清潔者首領的聲音首次出現波動，它胸口的量子核心迸發出悲鳴般的震顫，"記憶......被篡改......清潔程序......錯誤......"

無數晶化藤蔓突然從地底暴起，卻不是攻擊眾人，而是瘋狂刺入清潔者體內。另外兩具結晶人發出淒厲哀嚎，它們的星雲核心被藤蔓強行扯出，在虛空融合成巨大的血色豎瞳。豎瞳掃視眾人的刹那，張玄感覺有千萬把冰錐刺入識海，前世輪回的記憶碎片不受控製地翻湧——

他看到九道與自己容貌相似的身影跪在媧皇宮前，看到陳麗戴著星冠將青銅鑰匙插入祭壇，看到扣肉在某個雷雨夜咬斷孫悟空化身的右臂......

"醒過來！"

扣肉的人類形態開始崩解，銀色長發化作雷霆鎖鏈捆住血色豎瞳。張玄趁機將雷紋匕首刺入地麵，紫霄雷獄殘留的能量順著刀鋒灌入地脈。逍遙界的土地轟然震顫，埋藏千年的媧皇禁製被強行激活，金色符文如鎖鏈般纏繞住豎瞳。

清潔者首領突然掙脫束縛撲向張玄。在兩人接觸的瞬間，它的晶體外殼層層剝落，露出內裡殘破的青銅鎧甲——那正是壁畫中媧皇親衛的製式戰甲！量子核心迸發出最後的光芒，一段加密記憶順著雷紋匕首流入張玄神識：

暴雨傾盆的夜晚，九名親衛跪在媧皇玉座前。女神指尖滴落的血珠化作金色敕令："若吾墮入輪回，爾等須化身清潔者......哪怕要誅殺轉世之身。"

記憶戛然而止。清潔者首領徹底化作晶粉消散前，機械音裡竟帶著哽咽："第36次輪回......終於等到......真正的媧皇......"

血色豎瞳在禁製中炸成光雨，方圓十裡的晶化瘟疫隨之消退。扣肉恢複人形跌坐在地，脖頸處的相柳鱗片已蔓延至鎖骨。張玄低頭看著掌心，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金色紋路——與清潔者鎧甲上的媧皇徽記一模一樣。

"玄哥！"吳妍突然驚呼。眾人順著她所指望去，隻見雷獄殘雲正在天際重組，雲層中浮現的審判名錄上，陳麗與劉芒的名字正被血色雷光一筆一劃地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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