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客棧巧計擒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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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澀的海風裹著血腥氣，梅超風倚著礁石坐下，聽著柳若璃撕開裙擺的“刺啦”聲。銀針穿過布料時，柳若璃的指尖觸到那些凸起的經文疤痕，喉嚨發緊：“師父，當年為什麼不教我這些？”話音未落，阿蘿突然指著遠處山道驚呼：“有煙！”眾人循聲望去，半山腰的“平安客棧”幌子在風中搖晃，屋簷下隱約飄著白駝山的蛇紋旗，旗角被山風撕出幾道裂口，像極了梅超風背上猙獰的傷疤。

“來得正好。”梅超風冷笑一聲，將黑紗重新裹緊。她的動作牽動肩傷，滲出的血珠在黑紗上暈開，宛如紅梅綻放。郭靖拍了拍腰間酒葫蘆，葫蘆口還沾著上次戰鬥濺上的蛇血：“這客棧八成有鬼，我和蓉兒先進去探探。”黃蓉卻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麵褐色粉末散發著奇異香氣：“用這‘醉仙散’撒在馬料裡，省得打草驚蛇。”她狡黠一笑，眼神中閃過桃花島傳人特有的機靈勁兒，“就怕他們的馬比人精。”

四人扮作尋常商旅進了客棧，厚重的木門發出“吱呀”的呻吟。大堂裡彌漫著濃烈的酒肉混著血腥味，幾個裹貂裘的漢子圍坐在角落，桌上擺著西域風格的彎刀，刀柄處鑲嵌的紅寶石泛著妖異的光。阿蘿抱著焦尾琴殘片縮在角落，琴身焦黑的裂痕在燭光下格外刺目。突然，她被人撞了個趔趄，抬頭一看，竟是個蒙著灰頭巾的女掌櫃，腰間銅鈴隨著動作叮當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毒蛇吐信前的警告。

“客官要點什麼？”女掌櫃聲音沙啞，像砂紙磨過石板。阿蘿卻瞥見她袖口露出半截蛇形刺青，青黑的紋路蜿蜒至手腕，與那日黑帆船上的圖騰如出一轍。梅超風似有所覺，指甲在木桌上劃出五道白痕，木屑紛飛間，桌角竟被硬生生摳出個月牙形缺口：“來壇女兒紅，再切兩斤熟牛肉。”她的聲音低沉，黑紗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銀針，死死釘在女掌櫃身上。

酒肉上桌時，梅超風突然捂住胸口咳嗽，黑紗下滲出鮮血。這並非偽裝，前日萬蛇窟一戰，她為救阿蘿硬挨了歐陽鋒一記蛇杖，舊傷本就未愈，此刻牽動經脈，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湧。柳若璃立刻扶住她，掌心觸到師父後背滾燙的體溫，心急如焚：“師父！您舊傷發作了？”阿蘿緊張地打翻茶碗，茶水潑在女掌櫃鞋麵上。“對不住！”阿蘿慌忙擦拭，卻摸到對方靴筒裡藏著的硬東西——是一排淬毒的銀針，針尖泛著幽幽藍光。

女掌櫃臉色驟變，銅鈴突然爆發出刺耳聲響，幾個漢子同時抽出彎刀。“動手！”梅超風黑紗飛揚，九陰白骨爪瞬間洞穿最近的漢子。那人瞪大雙眼，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鮮血噴濺在牆上，畫出一道扭曲的血痕。郭靖雙掌拍出，降龍十八掌的掌風震得梁柱搖晃，橫梁上的灰塵簌簌掉落：“看掌！”黃蓉打狗棒纏住女掌櫃，竹棒頂端骷髏咬住她手腕，“喀嚓”一聲，女掌櫃的腕骨應聲而斷。柳若璃將焦尾琴殘片擲出，琴弦如銀絲纏住另一個敵人咽喉，輕輕一扯，對方眼球暴突，雙腿蹬了幾下便沒了動靜。阿蘿撿起地上的燭台，朝裝滿火藥的櫃台砸去。

“轟！”爆炸聲震耳欲聾，後院傳來馬匹的嘶鳴——醉仙散起效了。受驚的馬匹在馬廄裡橫衝直撞，啃食了摻藥草料的幾匹馬癱倒在地，口吐白沫。梅超風趁機躍上二樓，卻見雅間門開著，桌上擺著半塊刻有蛇紋的令牌。正要查看，屋頂突然破了個大洞，歐陽鋒的蛇杖帶著腥風襲來，杖頭毒蛇張開獠牙，蛇信幾乎要碰到她鼻尖：“梅超風，你還真敢來！”歐陽鋒冷笑，他身著的紫袍繡著金線毒蛇，在火光中仿佛活物般扭動。

梅超風側身避開，反手甩出銀針。歐陽鋒揮扇格擋，卻見銀針突然轉向，直取他身後的黑衣人。那人慌忙躲避，麵具掉落——竟是李莫愁！她的冰魄銀針囊隨著動作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原來是你從中作梗！”柳若璃眼尖，琴弦纏住李莫愁腰間的銀針囊，用力一扯，數百枚銀針如暴雨般射向屋頂，木梁上頓時千瘡百孔。李莫愁惱羞成怒，冰魄銀針如暴雨般射出，卻被段譽的六脈神劍劍氣儘數震落，針尖與劍氣相撞，迸發出點點火星。

混戰中，女掌櫃突然掏出個哨子吹響。尖銳的哨聲刺破耳膜，客棧地下傳來隆隆聲響，地板裂開縫隙，無數噬血蜈蚣湧出。這些蜈蚣足有人指粗細，通體泛著詭異的紫光，所到之處，木板被啃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梅超風抓起桌上令牌，內力注入其中，竟發現夾層裡藏著張地圖——正是前往白駝山總壇的路線，地圖邊角還畫著幾處標記，像是用鮮血標注的陷阱位置。“想走？沒那麼容易！”歐陽鋒蛇杖橫掃，梅超風卻將令牌拋給黃蓉：“帶著人先走！”

柳若璃咬著牙將阿蘿推向段譽：“段公子護好她！”自己卻轉身與梅超風背靠背，焦尾琴殘片化作利刃，與九陰白骨爪配合無間。郭靖的降龍掌風卷起蜈蚣群，掌風所過之處，蜈蚣被震成肉泥；黃蓉則用打狗棒法在地上畫出八卦陣，竹棒每點一下，陣眼便亮起微光，將毒霧困在陣中。李莫愁趁機想溜，阿蘿突然舉起火把追上去，火苗映得她小臉通紅：“還我梅家寨！”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無比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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