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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暴力不得人心,但可以震懾人心 次日清晨。 村民們都探頭探腦,等待著大兵進村。 董秀才站在門口,一身粗布長衫,背著手,表情嚴肅。 他腦子裡在琢磨,將來朝廷回來了會不會因為今天的表現賞個監生?畢竟拒不從賊,機智周旋的事跡是可以寫進縣誌的。 在他的感染下,村民們都很放鬆。 又把道理都梳理了一遍,感覺嚴絲合縫,合情合理。 首先, 士紳不納糧是天經地義。村子裡有舉人,那交給你3成糧就已經仁至義儘了。 然後, 本村一起哭窮,糧食都藏進地窖了。 李鬱指著不遠處一個土丘問道: “那是什麼地方。” 想起董秀才昨晚說的大道理,村民們莫名的挺直了腰背,對著村外的兵們露出了鄙視的笑容。 “回王爺,乃是新港村的集體祖墳所在。” “有多餘火藥嗎?” “遵命。”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新港村憑借今日表現,那就是十裡八鄉的模範村。至少能搞個楠木牌匾,運氣好弄個花崗岩牌坊也有可能。 老鄉,彆怪我們心狠。 有人忍不住問道: “秀才公,大兵會不會動咱們的祖墳?” “找他們去。” 本村給過路海商提供食物淡水,銷點贓,就更加沒人敢細查了。 …… …… “遵命。” 一時間心裡惴惴。 這都是為了孩子的前程啊,沒辦法。 董秀才強裝鎮定: “掘祖墳乃天怒人怨之惡行,偽吳王若想取江山,定然要顧及風評顏麵,況且他是蘇州府人士,蘇鬆可算正經老鄉。不至於,不至於” 一名親衛快馬衝了過去,舉起令牌,高呼: “王爺有令,新港村刁民武力抗糧,開槍。” 李鬱放下千裡鏡,低聲囑咐道: “通知第3營,開槍。” 董秀才領頭,烏泱泱的村民全部跟著悲憤的衝出村外,準備抗議說理。 這些躲在車廂後、溝渠裡、樹乾後的士兵們,愣了一兩息後默默扣下扳機。 …… 李鬱自然不會過於接近戰場,而是在上百衛隊的簇擁下,在安全處觀戰。 “搞2桶,埋在那山坡的墓碑最密集處。見到旗語就引爆。” 山坡朝向東南,腳下有一條小河流過,雖不寬,卻是清澈活水,陽光明媚,倒是風水寶地。作為陰宅很理想。 你就算搜,最多泄憤砸點鍋碗瓢盆,損失也認了。 將來朝廷回來了。 而有了功名,有了榮譽。 軍官自然是忠誠的,甭說炸個祖墳,就算是炸東陵也一樣照辦。 李鬱繼續舉著千裡鏡,觀察著村內動靜。 “軍官團殿後督戰。凡有違抗軍令者,可當場斬殺。” 話音未落,轟轟。 語氣淡漠的說道: “傳令下去,火槍兵各自進入位置。他們不是擅長在障礙後開槍嗎?本王今天給他們機會。” 所有軍官,立即抽出佩劍,大吼: “開槍。” “遵命。” “朝村裡喊話。限一刻鐘內籌齊所有欠糧,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跪在村外待罪。” “有。” 兩聲沉悶的爆炸,土丘被掀掉了一角。 斷裂的墓碑亂飛! 村民們目瞪口呆,隨後出離憤怒。這群大兵居然真的把本村的祖墳地給爆破了。 新港村的人聽著喊話,再望著遠處那些在山坡挖掘的士兵。 …… 槍聲大作,白煙繚繞。 新港村民們的憤怒已經不存在了,被打懵了。 僅僅是一輪槍,站著的人就不多了。 董秀才的牙齒格格響,心中直呼大兵不按套路出牌,如此殘暴,將來肯定取不了天下。 第3營營指揮使舉著佩劍,指向村民逃跑的背影,吼道: “你們不是自詡手穩嗎?啊?” “瞄準亂民,開槍。” 士兵們對準那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扣下扳機。 槍法確實不錯,一個個身影栽倒,再也沒爬起來。 李鬱放下千裡鏡,稍感欣慰。 “王爺,新港村怎麼辦?” “搜村,活著的全部送去馬鞍山挖礦。” “婦孺呢?” “就算是一條狗,也要送去馬鞍山鐵礦看門。聽明白了嗎?” “遵命。” …… 士兵們從障礙後起身,重新裝填後四麵合圍了村子。 一共抓捕了400餘口,雙手捆綁移交民兵,自然會有人將他們押送到馬鞍山。 新港村的田產全部充公,以每畝80斤糧食的佃價,雇傭周邊的缺地無地民戶耕種。 非常搶手,僅3天就全部有主了。 而新港村的遭遇很快傳遍了蘇鬆兩府,民間為之膽寒。 第4軍團的這次剿村表現,倒是中規中矩。 沒有抗命,沒有出現什麼大亂子。對於軍令的接受度還是令李鬱滿意的。 西線要打大仗。 區區第2軍團萬把人,兵力捉襟見肘,全扔過去試試水! …… 回到西山島, 楊雲嬌也聽說了此事,獨處的時候她挺著大肚子問道: “王爺可是殺雞儆猴,戰前立威?” “嗯,西線要和阿桂決戰,內部絕不能亂。暴力不得人心,但可以震懾人心。” 楊雲嬌點頭: “內政部也接到線報,一些士紳們表麵配合,私底下卻是觀望騎牆。他們巴不得我們戰敗呢。” “你安插了人手?” “嗯,各府挑選二三知名士紳,眼線安插在丫鬟或者家奴當中。” “我們的內部呢?” “直屬大型工礦均有安排。第一第二軍團也有安排。第三四軍團成軍時短,未來得及。”楊雲嬌從抽屜拿出一份名單,“眼線名單都在這裡。” 李鬱稍微過目,這些人都是兼職。他們是士兵、技工、夥夫、基層軍官,兼職給內政部做眼線。 這也是內政部和情報署的最大區彆。 “就這些?” 楊雲嬌很坦誠的說道: “除非夫君有令,否則妾身不會染指近衛軍團、王府直屬各衙署以及各大臣衙署。” 李鬱笑笑,拉過她的手。 “月份快到了吧?” “嗯,穩婆說就在下個月。王妃或許比妾身早個十天半個月。” …… “內政部的事暫且放一放,現在你精力不濟,生個健康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楊雲嬌莞爾一笑: “若是女兒呢?” “那就再來一個。” 聊來了半個時辰,李鬱起身,喚來了伺候的丫鬟婆子: “這段時間務必上心,伺候楊妃早點休息吧。” “是。” 這一晚,照例是宿在胡靈兒住所的隔壁,依舊是她的陪嫁丫鬟侍奉。 不知為何, 李鬱猛然想起了杭州商會會長趙立夏的那一雙女兒。 以目前後宅的現狀,或可提前召入?以解君王之疾?以穩浙商之心? 這可不是為了自己荒淫,而是出於一種強烈的責任感,為了大業的必要犧牲奉獻。 在這一刻,李鬱已經具有了帝王的必要不充分因素――厚臉皮! …… 次日清晨, 商業副大臣福成,匆匆上島求見。 “下官拜見王爺。” “起來,正好今日早餐頗為豐盛,幫本王分憂?” 親衛遞上一副碗筷。 福成很開心的雙手接過,自己盛了一碗粥,又分了半碟子生煎,一根油條。 “有喜事?” “王爺聖明。生絲炒作計劃進展順利,第一波現貨全部出清,太湖沿岸區域養蠶戶的下兩季蠶繭,7成產量都已預定。” “都有哪些人投入了巨資?” “這是相關人員名單,還有投入資金量。” 李鬱一邊吃生煎,一邊瀏覽名單。 有熟悉的有陌生的,除了姓名、出資數量、後麵還有籍貫地域。 福成補充道: “浙商投入頗巨。趙立夏會長居中組織,十分儘力。說服了湖州南潯鎮的幾位巨商,打開了湖嘉兩府的局麵。” “他是如何說服的?” “他們有通婚之誼,溝通起來倒是不難。想必是都體會到了王爺的良苦用心。” 李鬱吃喝完畢,拿毛巾擦了擦手。 吩咐親衛: “通知杜仁,來一趟。” …… 福成不知何意,也不好多問。 於是繼續彙報道: “下官通過天成元票號的劉掌櫃打聽過了,晉商在成都平原,珠江流域瘋狂吃進生絲。廣州十三行的絲綢貿易簡直令人眼紅,日進鬥金。” “不要羨慕。要不了多久廣州十三行就要集體破產,粵海關也要關門大吉,珠江口要成為戰場。” 福成興奮的問道: “可是王爺要派遣艦隊進攻廣州?” 李鬱擺擺手: “有心無力。本王的這點艦隊家當準備調往鄱陽湖。控製鄱陽湖和長江中段。” “下官提前恭賀王爺萬勝。” “拿下九江倒是其次,如果能把章佳阿桂擊斃就好了。” 福成沒有吭聲,他琢磨著布政使錢峰遇刺身亡大概率是王爺的手筆。 …… 李鬱翻了好幾張名單,突然瞅見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天成元票號劉金鑫,還有劉甄氏。 於是將名單翻轉,指著問道: “這2人是怎麼回事?” “劉掌櫃的是以個人身份投入了15萬兩,劉甄氏這5萬兩是他自己主動找上門的。” 李鬱搖搖頭: “杭州怎麼樣?劉阿坤和周師浩配合的怎麼樣?” “杭州一切如常,商業繁榮。南邊的一些商隊,現在也敢來了。劉阿坤胖了一圈,杭嘉湖沒有賊匪作亂,他抱怨太閒了。周師浩和杭州商會走的很近,城內商稅節節攀升。” “打仗歸打仗,和那邊的商貿來往不必刁難,網開一麵。” 李鬱順口問了一句: “商稅怎麼樣?” “正想請示王爺,各地稅卡收取的實物稅太多,該如何處置?” “這件事你和胡大臣議定。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本王,有必要成立一個財政署。”李鬱順手就手書了一張紙條,加蓋了印璽。 內容是: 即日成立財政署,所需衙署、人員著經濟大臣範京協助。本王暫領署長。 令人送去府城,讓他照辦。 …… 在這之前, 稅收和儲銀一直是範京兼管著,攤子太大太雜。 現在隨著勢力的龐大,有必要分割出一些業務,既是給範京減負,也是加強管理。 財政是命脈,必須專業清晰。 實際上, 胡雪餘是很合適的署長人選,他本身對於錢糧刑名都頗為熟悉。加上紹興師爺幫的協助,可謂遊刃有餘。 但是這位老泰山手腕老辣,行事縝密,讓李鬱有些警惕。 如今,經他之手介紹進入吳王府係統效力的紹興讀書人就足有百餘人。 偏偏李鬱還下不了決心將這些人邊緣化或者趕走,不是拉不下翁婿的麵子,而是這些人非常好用。 就拿最近的秋收征糧舉例, 6成的工作都是紹興師爺幫完成的,非常清晰。 太倉的戰備倉也交給了一位紹興中年秀才,此人考了半輩子舉人未遂,自己割了辮子來求官。 …… 他草擬的糧倉管理細則, 李鬱仔細看了2遍,頗為滿意。 人才啊 除了防黴防鼠防蟲蛀,防澇防盜防火龍,還闡明了糧食出入庫的流程、每年陳糧新糧的替換流程。 守庫兵單獨派駐,隻負責外圍。不歸屬糧倉係統,倉官無權調遣他們。守庫兵可半年一換,隨機任命一名軍官,隻按令行事。 內外兩套係統,酷似後世的監獄管理。 如此真知灼見,李鬱當時就忍不住愛了才。甚至不惜捏著鼻子忽略了他紹興籍師爺的身份。 任命他為太倉戰備糧倉的監督,並且暗示他好好乾,視表現可考慮成立一個糧食署,讓他任署長。 難啊! 既要可堪大用,又要防拉幫結派,還要忠心耿耿。 李鬱的左腦感慨:世上有沒有毫無私心、精明能乾、不拉幫不結派,永遠隻忠誠於自己一人的優秀下屬呢? 右腦冷漠回應:呸! …… 望著神遊四方的吳王, 福成鬼使神差,如有神助的冒出一句話: “王爺,下官聽說胡大臣對於趙會長印象很差,建議限製杭州商人海貿的規模” “嗯?啥?”李鬱在沉思當中一時無法自拔,沒反應過來,“他倆有何齟齬?” 猛然間, 李鬱明白了,若有所思。 福成也低頭不語,無聲的大口喝粥。 香,真香! 王府的白粥,吃起來勝過山珍海味無數。 李鬱無聲的笑了: “福成,你和趙立夏的關係不錯吧?” “回王爺,趙會長很支持下官的各項工作。” “本王準備擇良辰吉日迎娶他的2個女兒,給一個通風報信的機會。今日你賣他一個人情,他日工作才好開展。” 福成一愣,拱手接令。 今日早餐會的彎彎繞他啥都懂,但是不說。 內務府出來的人,乾啥啥不行,但是揣摩人心是一流的,屬於祖傳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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