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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形態正文卷第一千零二十七章各有聚堆“焉啊,你在學字上有天賦,不如最近去學一學凶國的文字?” 皇宮大殿中,新帝對自己的學伴提出了一個建議。 正常人讀書有同學,帝王則是會找一些學伴來做伴讀。 帝王學什麼內容,這些學伴就學什麼,這種情況會持續到帝王十八歲左右。 韓焉能伴讀新帝數年,這其中並不止一副好皮囊,而是真正有過人之處。 譬如韓焉在學習文字上的天賦較強,若非新帝沒有學外國語言,韓焉早就學會了。 “陛下,這得您學我才能跟著學吧?”韓焉低聲問道。 “咱們在皇宮肯定沒法學,學這個字得去鴻臚寺找嚴複等人”新帝低聲回道:“你學字天賦好,每日伴讀完去找嚴複學一個時辰。” “領命!” 韓焉應下。 他臉色微紅。 一來是對新帝予以他任務興奮,二來則是韓焉對這十餘卷竹簡非常有興趣,很想讀完子虛接下來所遇到的事情。 彆說新帝催促他學習,就算新帝不催促,隻要竹簡能落到他手中,他也會尋思將這些內容弄明白。 “這個叫東方朔的人也真是有意思,居然在最後一卷才敘說求官之詞!” 眼見新帝對竹簡賄賂求官的不滿落下,甚至還多了幾分興趣,這讓桑弘羊翻了翻竹簡,最終找出了最後一卷,也看到了卷幅上標注的人名。 “朕見過此人,他有幾分本事,就是性情差了一些,特彆喜歡占便宜”新帝道。 “占陛下的便宜自然是罪該萬死,但若讓這種人去占那些吝嗇之人的便宜,那豈不是如同尾生的信義”桑弘羊勸道。 “弘羊,沒想到你倒是有幾分真知灼見!” 隻要事情調轉一個方向,看法就完全不同。 在新帝的眼中,張學舟這貨拿了他一枚靈玉,又拿了一枚金剛符籙,雖然新帝認同這是等價交易,但當下在他身上進行等價交易的就這麼一個人。 一個是當今天下的帝王,一個是草民。 這兩者能進行對等交易本就是前者的失敗,相應新帝對張學舟的感官確實一般般。 他願意重點培養張騫等人,但從來沒有將念頭放到張學舟身上過。 但經過桑弘羊這麼一說,新帝覺得張學舟這種人終究是能拿來用一用。 占他便宜固然難受,但讓張學舟占彆人便宜就舒坦了。 就像張學舟撈回來的那冊《圓月彎刀秘典》一樣,這難受的肯定是凶國人。 他這麼一想,隻覺念頭瞬間就通達了。 “此人既然來求官,到時有合適職位給他一個倒也無妨!” 新帝最終點點頭。 他指了指諸多求官竹簡,又示意將張學舟的竹簡與那些夾錢財帶私貨的分開一些,免得將來批鬥時將張學舟也捎帶進去了。 “陛下,既然此人喜歡占便宜,他寫這麼多字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目的?”韓焉問道。 “焉,你這麼說有一定道理,但朕沒覺得他占到了什麼便宜!” 張學舟能不能當官儘在新帝一念中,而且想用好這種人很難,新帝的心中確實沒適合這類人的官職。 相應新帝覺得當下被動的應該是張學舟,而不是他。 對方斷然沒可能在他這兒占便宜,哪怕是寫的字再多也沒用,畢竟去學字的是韓焉,新帝到時聽一聽故事就行。 “我倒是覺得這個東方朔寫了如此多字,隻怕還吃了一些小虧呢”桑弘羊笑道:“這可不是一點半點字,就算抄一遍都要十天半月!” “說的沒錯,他吃虧是肯定的,占便宜就未必了”新帝笑道:“此人年齡尚輕,比你們大不了多少歲,也並非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占便宜!” “原來是這樣”韓焉籲氣道:“也幸好他不是這種極端品性,否則子虛還不知道會被他寫成什麼樣!” “子虛……子虛品性高尚,這類人的將來應該不會太差的!” 新帝摸了摸下巴。 雖然他對張學舟有些不滿意,但他對張學舟的故事確實有幾分好奇。 如果對方不在竹簡中展示凶國字才藝,他覺得自己會更舒心一些。 “終歸還是有些鬨心!” 新帝聽了一個好故事,但這個好故事沒有說完,這讓他心中有些癢癢,不免還吐槽了一句。 等到大殿外遠處傳來‘皇太後駕到’的聲音,新帝迅速正色,極快捧上了一卷竹簡,又快速示意桑弘羊和韓焉各歸原位乾活。 一時眾人四散忙乎。 等到大殿門口出現了皇太後的身影,新帝才迅速小跑了過去。 “母後您怎麼來了!” 新帝抬頭,隻見皇太後身姿輕盈快步而至,又有田蚡低著腦袋跟在一旁。 等到雙方見了禮,新帝才迎兩人入了殿。 “這忙的是什麼呢?”皇太後掃了一眼隨口道。 “隻是記錄一些賄賂求官之人”新帝回道:“這些人歪風邪氣敗壞朝綱,此風斷然不可漲!” “有錢的總比沒錢的好”皇太後道:“窮生奸計,陛下還沒見過那些窮人上位當官,那可是恨不得連地皮都要扒走,還遠不如這些人呢!” “母後您說的太嚇人了”新帝笑回道。 “其實是這樣的!” 田蚡抬起腦袋,又瞅了瞅韓焉和桑弘羊,又看了看眾小宦官,感覺這大殿沒什麼有份量的人,而後才低聲開口。 “陛下您能不能收一收成命,那個公孫弘出使凶國也就罷了,他挑了近百個新任的官員前去,這有點不太適當呀”田蚡低聲道。 “怎麼個不適當法?朕覺得很適當!” “這……” “朝廷求賢時,那申培安插的那些儒家學士的本事高,當了第一批官”皇太後開口道:“這一批屬於求賢能力競高低,讓人無話可說,你舅舅也不欲爭奪,所以他安排的人手在第二批!” “第二批?您是說?” “陛下猜的沒錯,伴隨出使的使團官裡至少有一半是你舅舅的人”皇太後道。 “還有這種事”新帝驚詫道。 “我……唉,他們上門求我,我也就安排了一下,讓他們在竹簡裡夾二十八、三十八、四十八個半兩錢,這些不同的錢財對應了不同的官職”田蚡賠笑道:“我原本想著一些小官應該是無所謂的,哪曾曉得陛下將他們安排到鴻臚寺出使去了,如今他們都找到我府邸裡去了!” “他們?他們是誰?”新帝笑問道。 “你舅舅剛剛當上太尉,哪有多少有份量的人來巴結”皇太後道:“那些有份量的都依附竇嬰了,那儒家的申培也是群聚了一堆人,就你舅舅三瓜兩棗,還被陛下拿了兩顆棗丟塞外了!” “呃” 新帝發出詫異之聲。 “如果陛下想讓你舅舅和竇嬰、申培這些人唱一下對台戲,那您可不能抽牆角”皇太後道:“須知母憑子貴,你舅舅又憑我等而顯貴,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也隻有你舅舅才能放心用!” “母後說的是!”新帝讚同道。 “陛下,此事要如何解決?”田蚡道:“我倒是不懼那些小官吏來報複,但名聲壞了終究是不好,以後就沒人敢來依附我了!” “舅舅說的是!” 新帝連連點頭。 他什麼都讚同,但又不主動解決問題,隻是與田蚡等人來回踢皮球。 “不如讓那個公孫弘回長安城?”皇太後建議道:“隻是不知此事是否可行?” “母後和舅舅儘管遣人去通知公孫弘便是!” 新帝臉色微變,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示意皇太後和田蚡儘可自己行事。 等到皇太後和田蚡滿意離開,他臉上才浮現一絲不滿。 “去喚張侍從來!” 公孫弘是申培公等人打壓下的產物,但申培公等人打壓公孫弘同樣符合新帝的需求。 他不指望公孫弘這種六十歲的人真能乾點什麼事,但對方無疑可以為張騫探路。 而眼下公孫弘出使大概率在短期內結束,新帝不悅也隻能接受。 他此時也隻願張騫真有幾分把握,彆出了邊塞就死在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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