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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弟,還不醒來!” 明明李靈犀隻是盤膝坐在鐘鳴對麵,可這聲音卻仿佛自四麵八方齊齊向鐘鳴魂魄擠壓而來!當李靈犀的手指觸碰到了鐘鳴眉心的那一刻,鐘鳴的整個心神識海莫名發出了咆哮似的轟鳴聲!整個天地仿佛都要撕裂開來! “啊!” 原本雙目緊閉的鐘鳴猛地睜開雙眼! 現實中,原本癡癡呆呆的鐘鳴雙眼一亮,兩行鼻血自鼻孔中緩緩流了下來…… “閏年?”一旁忙著喂糕點的龍大年嚇了一跳,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連忙拿桌布的一角堵住了鐘鳴的鼻孔,心裡暗暗嘀咕道:“難不成是點心吃太多了?補過頭了?” 心神識海之內 原本沸騰的海水漸漸平息,心神識海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李靈犀一臉緊張地自地麵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湊到了依然平躺在島中央的鐘鳴近前,試探性地喊了幾句: “小師弟?” “小師弟?你醒了?” “師兄……我睡了多久?”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李靈犀聽到後幾乎眼淚都要掉了下來。 在心神識海中央的孤懸海島躺了足足有三年之久的鐘鳴魂魄緩緩坐了起來,久違開口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 “嗯,一個近乎真實的夢境。”鐘鳴皺著眉頭,喃喃道:“在那個夢裡,我不是鐘鳴,沒有前世,隻是一個出生在此界的普通嬰兒……然後長大,但好像腦子不太好使,一直都呆呆傻傻的,好在我生在一個富貴人家,倒也衣食無憂。” “然後呢?”李靈犀原本剛剛落地的心複又懸了起來,驚聲道:“然後怎麼樣?” “然後……出了點意外,我掉進了一條河裡,磕破了腦袋。”鐘鳴緩緩道:“然後就一直昏迷,再也沒醒過來,直到今天。” “在夢裡,我的名字叫……” “狄安。” 李靈犀聞言,如墜冰窟。 “呃,師兄,你乾嘛那副表情?”鐘鳴奇怪地看了一眼李靈犀:“我剛剛蘇醒過來,你能彆這麼晦氣嗎?” “小師弟,那你還知道現在自己是誰嗎?”李靈犀顫聲道。 “當然知道,我是鐘鳴啊!”鐘鳴撇了撇嘴:“從地球轉世而來,小說家一脈衣缽弟子,是範雲哲大師兄親自將我的魂魄引渡至地府,我這才有望再活一次的。” “怎麼,師兄,你不會以為我被奪舍了吧?” “你確定自己沒有?”李靈犀的聲調都微微變高。 “決計沒有。”鐘鳴搖了搖頭:“雖然我做的這個夢無比真實,但在過程中我一直都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在觀察一切,與夢境本體完全抽離,怎麼可能代入自身?” “呼,那就好……”李靈犀懸著的心總算放下,整個人幾乎虛脫:“你差點嚇死我了。” “對了,師兄,我到底昏迷了多久?”鐘鳴撓了撓頭:“做夢的時候完全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快慢,現在我都有點不確定現實與虛幻之間的界限了。” “整整三年!” “三年了嗎……”鐘鳴喃喃自語道:“我們三年前從狄府逃了出來,不知三年過後……” “師兄!”想到此處,鐘鳴猛地抬頭:“師兄!你醒地比我要早,可知現在狄府如何?那場襲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阿莫、造之他們都還好麼?” “這……”李靈犀自然知道來龍去脈,隻是一時間訥訥無言,竟也不知該如何向鐘鳴解釋。 “除了這個,咱們現在又在何處?我竟然昏迷了足足三年?這三年我又是怎麼活下來的?”鐘鳴疑惑道。 “這個嘛……”李靈犀更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了。 鐘鳴抬眼看了看自己這位一問三不知的師兄,忽地搖了搖頭:“罷了,我自己去看。” 說罷,心神識海內的鐘鳴陡然消失。 與此同時,在現實中的鐘鳴雙眼漸漸恢複了神采。 “這裡是……” 聽力漸漸恢複,嘈雜喧鬨的聲浪席卷而來,鐘鳴一時間有些發懵。 然而開始的衝擊過後,鐘鳴便意識到了自己的鼻孔似乎在流著血,旁邊似乎還有一隻大手正攥著桌布不停給自己擦著。 轉頭看去,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映入眼簾,是一個蓄著絡腮胡須的中年男人,正關切地看著自己,嘴裡絮絮叨叨地似在說著什麼話,但由於周圍環境太過嘈雜,鐘鳴一時間竟聽不太清楚話中意思。 與此同時,鐘鳴突然感覺大量龐雜的、似乎是屬於自己的記憶在腦海中砰地一聲炸開,將自己的腦袋一時間塞得滿滿當當。 無數的畫麵與聲音在自己的麵前不斷閃回,仿佛一條條虛幻的時間之線縱橫交織,將本就手腳掣肘的鐘鳴緊緊縛住! …… “小兄弟,若是我還有半分辦法,也不至於出此對策!” 破落屋子內,一名蓄著絡腮胡須的中年男子對著自己下跪磕頭。 …… “就在本月,以‘疤麵刀煞’柳行鋒為首的黑血七煞一行盜匪,於襄楚郡南部的阜林城、邱陽城接連做下滅門大案!引得不知多少正派弟子與公門高手追緝!” 邱陽酒樓外,仍是這男子與自己一起坐在麵攤前,聽著酒樓內說書人誦念江湖邸報。 …… “吃完了飯,拜過了爺爺奶奶,還要洗個熱水澡,穿上新衣服……” 除夕夜,還是這男子,將碗中剩下的唯一一塊臘肉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 腦海記憶中的這個中年男子的形象漸漸與眼前的龍大年重合,不知為何,鐘鳴再看向龍大年時,眼中竟也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隻是記憶融合的下一秒,鐘鳴便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師兄……狄家……被滅門了?” 一直躲藏在鐘鳴心神識海之內的李靈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想不到黑血七煞的目標真是狄家……可不應該啊?”鐘鳴以心聲自言自語道:“狄家能有什麼東西能讓柳行鋒這個血丹境大高手覬覦?不是說他對錢財不感興趣嗎?” “還是隻是臨時起意、興之所至?” “可惜了,除了我之外,狄家隻怕無人逃脫。” “阿莫、造之,看來絕無幸理了。” 鐘鳴將頭埋得很低,雙拳不知何時已然握緊:“不過我倒還好,畢竟相處時間不長,感情自然是有一些的,可也隻有如此了……大不了我往後武道大成,去殺了柳行鋒,為阿莫造之他們報仇便是。” “人固有一死,死了也不過是走一趟陰曹地府……隻是不知阿莫他們,能否到了奈何橋頭,還能想起這一世的種種因由?” “師兄……我突然覺得自己上一句話說得有些不對。”鐘鳴漸漸變得有些絮絮叨叨起來:“人固有一死是不假,可狄家的人,不該就是這麼個死法的……” 啪嗒—— 一滴淚珠滴落在地,鐘鳴不知何時臉上已然掛上兩行淚水。 “怪事,師兄,其實我心裡不是特彆難過的,可為什麼就是止不住淚呢?”鐘鳴猛地抬頭,忽地咬牙切齒道:“為什麼我現在的心裡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呢?” 周圍的聲音仍然嘈雜,形形色色的人於這席間往返穿梭,觥籌交錯,每個人似乎都很高興,仿佛自己才是今天壽宴的主角。 隨著到席賀壽的客人越來越多,整個壽宴會場的聲浪也疊疊升高,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兩個人能夠互相聽到對方說話的唯一方法便是將自己的音量調得更大,這些話中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對各自現狀的恭維、以及對未來的美好展望,似乎每個到場的人都有著令人豔羨的生活,以及前途遠大的未來。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注意到於宴會角落手足無措的龍大年,以及他身邊的那個看起來有些呆呆傻傻的孩子。 現在那個孩子哭得很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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