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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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兒從水月教主的寢宮裡出來的時候，整個雪山都籠罩在一片的灰蒙蒙之中，電閃雷鳴的，仿佛要將整座雪山吞噬一樣，綺兒站在雨裡，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直到海落梅出現將他帶走……

之後的事情變變得令人奇怪了起來，後來海落梅去了水月教主的寢宮，沒人知道她說了什麼，直到綺兒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決戰的那天，水月教主從天而降，一己之力輕而易舉的就擊退了十萬黃金甲大軍，然後俘虜了公子蘭影，

“臣臣......”蘭影抬起頭.吐出兩個字.滿臉淒涼.“你終究是不肯......原諒我了麼.”

“哈哈哈.......”水月教主突然大笑不止.看著地上跪著的蘭影公子.狂妄的仿佛君臨天下的至尊.

她冷冷一笑.“公子這話說的奇怪.公子縱橫江湖朝堂.權利滔天.心狠手辣些也是自然.本座幾時怪過公子.又哪裡來的原諒這一說.本座乃是雪山水月神教的教主.與公子不過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臣臣’這個名字.公子著實喚錯了人.”

“如果公子是覺得當年將你的攝政王大人逼死在皇城裡而心存愧疚的話.那本座今日就可以告訴公子.大可不必.攝政王大人早就死了.公子說這些.實在是荒唐的緊了.”

蘭影聽聞.咬著唇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很久.久到連綺兒都覺得水月教主的耐性未免太好了的時候.他卻抬起頭來了.目光掃過大輦的方向.哀傷道.“若是毫無關係.你又何須將這個與我長相無二的孩子帶在身邊.你與他在我麵前這般荒唐.不就是為了氣我麼.臣臣.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明白你的憤怒.可是......你可知我為你.也舍下了江山啊.拋卻江山.重歸江湖.隻為了找你.可是你為何......會變成了這副樣子啊.我的臣臣.她那麼善良.那麼......”

“夠了.”水月教主大喝.“你有完沒完.本座同你說這些已是給足了你麵子.你莫要不知好歹.若是真如你說的.你愛上本座愛的死去活來的.那就證明給本座看啊.也讓我水月神教的所有弟子都好生看看清楚.正義的蘭影公子是怎麼愛著我這喪心病狂的水月教主的.”

蘭影靜默的立著，然後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慘笑了起來，對著天上的某個方向就笑了起來，漸漸地笑出了眼淚，水月教主也不阻止他，就那麼冷眼看著，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隻是在看一場啼笑皆非的笑話，

驀然間，站在蘭影身邊的杏黃衣裳的女子撲到公子的腳下.痛呼.“哥.你不能這樣啊.你是公子蘭影.你還是一國之君.你怎麼能........”

蘭影慘然一笑.低下頭摸摸女子的頭發.“采衣乖.哥早已不是什麼皇帝了.也不代表什麼正義.隻不過一個漂泊的江湖人.采衣......待此事了結.你便自己回宮罷.雪珠會照顧你.哥哥......不能再陪著你了.”

然後轉頭看著狠戾狂妄的水月教主.“這是我欠她的.就用我這一生.來償還罷.教主.你可願......收留蘭影.”

說罷起身.走到水月教主的身前.跪下.低下頭磕了三個頭.然後伸出手.握住了水月教主的指尖.俯身吻上.

“啪.”水月教主突然出手.蘭影一下子被甩到一邊.

“哈.原來自視甚高的公子蘭影也會有這麼一天啊.你不是想娶本座麼.好啊，本座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一滴眼淚自優雅出塵的臉上滑落.

隨著蘭影公子的動作.全場都發出了陣陣的抽氣聲.韓采衣早就哭倒在地.殘喘的黃金甲的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這是......代表著正義的公子蘭影啊.竟然這麼......轉頭看向血紅嫁衣的水月教主.恐懼從腳底一直蔓延至全身.卻絲毫不敢動彈.

而水月教這邊.所有的弟子都是滿臉驚訝的看著公子.還有他們的教主.包括大輦中的一乾少年.無不訝異卻害怕的望著對麵的景象.

“這便是你的誠意，若是這樣.本座便再無耐心和你糾纏下去.趁早滾回你來的地方.或者本座一掌劈死你也未嘗不能圖個開心.”

“哥.......”

“嘔.......”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蘭影慘然一笑.顫巍巍的起身.單薄的身子仿佛一張紙.驚人的蒼白.“還不夠.是麼.”

水月教主冷冷一笑.“你以為.脫件衣裳.就能消得了當年本座被你萬箭穿心的恨意麼.哈.本座當年不過柔弱的窩囊了些.就能由得你們這些宵小之輩隨意欺辱麼..當真是可笑.”

“那這樣呢.”

水月教主看去.妖媚的眉擰了起來，蘭影閉上眼睛，俯身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

“啊.”突然有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蘭影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劍.鋒利的劍尖.滑過之處.皮開肉綻.蘭影一手拿著劍.一手輕飄飄的劃遍自己的肌膚.手裡的劍.先是劃開了手臂.然後是胸膛.腰腹.大腿......血流滿身.

黃金甲的人已經哭倒一片.而水月教裡.也有人已經彆過頭去.不忍再看.

蘭影慘白著臉.看著水月教主的一身紅嫁衣.悲傷道.“這樣......滿意麼.作為一個男寵的資格.可是有了.這滿身的傷......能否消你心頭之恨.如果你真的完全不在意我.你今日又為何穿著這一身大紅的嫁衣來見我呢.臣臣......”

“當年你被我萬箭穿心，今日我變在自己的身上劃上一萬道傷口，這滿身的血，能不能洗清你心裡的仇恨，”蘭影的唇已經慘白的跟膚色融為一體，但眼中的絕望和刻骨的疼痛卻不曾削減半分，

水月教主冷冷笑著，紅衣翻飛.帶起巨大滔天的怒意.

“沒錯.本座以前是喜穿白衣.不過.這與公子.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本座喜歡什麼就穿什麼.公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

“......不過.既然你這麼想.本座就滿足了你.”

水月教主冷冷轉身.一隻手將蘭影公子箍在懷裡.似乎是預到將要發生什麼.蘭影猛地睜開了眼睛.望著眼前那張已經陌生起來的臉.絕望的搖頭.

“你不願意.晚了.”水月教主狠毒一笑.然後突然用力吻上了那已經失去血色的唇，

唇齒交纏，青絲拂亂，蘭影驚恐的眼神剛好對上大輦中少年驚訝的目光，

竟然……竟然在她的孌童麵前……如此狼狽啊，半月前，他還是坐擁江山的一國之君，現在卻被如此羞辱……可是，這是他欠她的，他不能反抗啊……

一瞬間，蘭影絕望的寧願自己沒有出生在這個世上，沒有遇見她，沒有後來的君臨天下，沒有逼死她，沒有……

蒼白的唇，正對著眾人的方向.這個吻沒有絲毫的憐惜.純粹的侮辱與虐待.

水月教主瘋狂的大笑起來.粘膩滾燙的液體從唇間流出來.湧過蘭影的脖頸.順著手腕淌到地上.

看著對麵二人的動作.綺兒跪在大輦上.唇裡的吟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心底流過巨大的痛楚.綺兒恍惚的抬頭.眼前瘋狂的折磨一點一點擊毀他的神經......綺兒覺得自己快瘋了.

那眼眸通紅的妖魔.一定不是他的教主......一定.

沒人知道折磨時候什麼時候停止的.當眾人緩過神來的時候.水月教主已然落在華麗整潔的大輦上.懷裡擁著梨花帶雨的美少年.慵懶的昏昏欲睡.而大輦的角落裡.則是數名少年瑟瑟發抖的看著躺在腳下的公子蘭影.

嘲諷的瞥一眼大輦的角落.摟緊懷裡的綺兒.水月教主揮袖.半掛在空中的白紗翩然垂下.遮住了大輦內的一切.

紛紛揚揚的梅花雨再度下起來.白衣如雪的水月教弟子踏著風離去.那飄搖在空中的大輦.搖曳的白紗.仿佛成了一個虛幻摸不著的夢境.

後來.江湖中稱這次血腥屠戮的戰爭為“月影之戰”.

“月影之戰”.蘭影公子慘敗.數萬黃金甲大軍.最後剩下的不過寥寥百人.最後還都成了廢人.蘭影公子方麵共有領軍三人.其中副將寧爽將軍慘死在水月教主手下.百榮公主韓采衣從此退出江湖隱居皇宮不問世事.而蘭影公子......無論是江湖上還是朝堂上都不禁唏噓.如此翻覆天下的公子蘭影.塵宇帝.他的結局.竟然是淪為了水月教主的男寵.

一時間.天下嘩然.

這一戰.徹底將水月教在江湖中的聲望抹殺殆儘.水月教主走火入魔的消息在江湖中爆炸開來.

大紅的嫁衣.狠辣的手段.淫靡的行徑.水月教主成了江湖中提時人人不顫而栗的妖魔.

隻是有些人還來不及感慨.便被洶湧而來的水月大軍頃刻吞沒.弱小的門派已經顧不得所謂什麼正義邪惡.紛紛倒戈歸順在水月教門下.即便是如瓊花.風意樓等與水月教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門派.依然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