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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苗嶺地區,有一大片無邊無際的莽莽原始森林。時值細雨綿綿,使得樹木枝葉上,不斷地滑落水點,敲打著地上低矮的灌木草叢。唦唦唦,似乎有著無數條陰險的長蟲毒蛇,四處蜿蜒流竄,尋找著最佳蟄伏有利攻擊的隱密場所。

此時,一條幾乎被雜草覆蔽的林中小徑,正有一個身披棕毛蓑衣,頭戴鬥笠的少年郎,輕鬆地穿行著。看其臉上的膚色和氣質,以及頸部若隱若現的白色衣物,其質料一看便知,不是當地的山野民眾。

前行的道路,積窪淋淋,草地泥土鬆軟,陷阱多多,若是普通人,早已寸步難行,或者已陷入絕境。幸好少年郎武藝高超,淩虛蹈空,身形飄忽輕靈,一點沒有受到雨天的影響,雙手超前揮出的力量,反而使路旁雜草偃伏,亂枝樹葉分流,眨眼間,人影已穿過屏障,消失於前方濛濛的水霧之中。

若非青青不辭而彆前,告訴了白文玉幽冥穀的大概位置,恐怕他還會像無頭蒼蠅,四處打探、查詢,到最後,也不會有多大的結果,獲得一點有價值的幽冥穀的信息。

正行間,突然,樹枝輕響,一道腥風,從背後一株看似死去的古樹上,電射而至。白文玉看也未看,摔手向後,彈指射出一縷罡勁,“叭”的一聲,一條兒臂粗的赤鏈毒蛇,頭上三角七寸迸裂,黑血飛濺,戛然掉落地麵變成死棍子。

他這一招輕鬆製蛇的手段,看得林中一個潛伏的哨樁,嚇得麵如土色,趴在兩株大樹之間的蝸篷內,一動不敢動,直等來人去得遠了,方才提心吊膽地滑下樹,從另一處雜樹叢林的隱蔽山路,慌張地一溜一爬地消失不見。

白文玉對自己的行蹤,根本沒有打算隱藏,對於那監視的人,說白了是不屑一顧,一點沒放在心上。

穿出一片稀疏難行的山林,迎麵是一處雜草、灌木和高大的闊葉樹木密集的原始林地,仿佛前行的道路,就此折斷。除非拔開倒伏糾纏的牽藤類植物,你才能發現被人為隱藏的上山路徑。除了此處,其餘地段都是堅硬岩層組成的山峰和高地,是大型喀斯特盆地最為顯著的地貌,陡峭嶙峋,苔蘚植物、灌木雜藤密密麻麻,更不利於攀爬、翻越。

白文玉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走上前去,伸手欲拔開擋道的植被,忽感覺不對,觸動了什麼機關。心生警兆,反射地縮手,暴然斜退丈外,“啪!呼!”,陡見灌木中間濃密處,駭然射出一支毒蒺藜和兩支毒竹簽,呈品字形,其危險程度,若是直接退後,絕難幸勉罹難。這還不算,人若退出半丈距離,那兒的地麵,又埋伏暗藏著更大的危機,在土下,用硬雜的樹身做成的大機簧彈木,“嘣!”的一聲,翻轉彈射而起,打得周邊的植物,枝斷葉飛,泥漿四濺,其勁道不下於數個武林高手聯合的一擊,就是大羅金仙,也難逃一死。

這還不算什麼,更可怕的是,機關一旦發動,隻見地麵雜草,灌木濃密處,一旁幾株大樹上,如天羅地網地射來無數的毒蒺藜、毒竹簽,逼得白文玉像跳大神般,東竄西跳,上下翻飛,好一陣子忙活,方才大汗淋漓地躲過這一劫。躲閃間,方才發現前方地麵,正躺著一隻沒能逃得性命的死兔子,原來是它,無意中竄出來,誘發了機關暗器,實在是讓他大為汗顏和慶幸。

經過這次的遇險,白文玉再也不敢麻痹大意,不得不小心謹慎,一路破壞了好幾處非常隱蔽的機關暗器。就連那些準備擇人而噬的毒蟲猛獸,不是被斬首,就是嗅聞到他體內無意識散發出來的奇特味道,都是望風而逃,或者乖乖地臣伏,這讓暗藏的敵人失魂落魄,根本不敢借機動手偷襲。

就這樣,白文玉有驚無險地翻過幾道山崖,穿過幾處峽穀,最終來到一處地勢更加險惡的原始林地。

剛進入森林,轉過一道山崖,忽然聽到前麵一片密林,有異常的響動,似是有一個重物,被吊在高高的樹枝上死命地掙紮、折騰。雖說藝高人膽大,鑒於一路遇到的驚險,在這亙古未變的原始森林裡,幽冥穀什麼毒辣凶狠的手段都會使出來的。所以,他小心謹慎地掩了過去。

不過,他心裡有種不服輸的好奇,不知這次幽冥穀,又要使什麼毒計,欲引誘自己上當受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小心翼翼,凝神戒備地向發聲處,緩緩地屏息靠近。

轉過一堵生長著綠苔、蕨類、刺藤雜生的熔岩巨石,穿過幾株高大濃密好看的禿杉樹,眼前一幕奇特的景像,讓他心裡既警提,又驚奇且好笑,忍不住喃喃自語“這矮東瓜,怎會跑到這麼險惡的地方來了?嗬,這下可好,中了圈套,落得個無可奈何地蕩秋千,飽受捆綁挨揍的折磨,實在太過份了吧!”

“小換換,你老好啊!你不去陪小娥在中原納福,卻千裡迢迢到這深山野林裡,自娛自樂,胡蕩秋千什麼的?腦子有病啊!”白文玉站在一片空地,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戲謔道。

隻見一株古老的鐵杉樹分枝上,離地丈高,被網索倒吊著一個蓬頭垢發,朱砂紅布衣,身材短促瘦小,而臉如嬰兒肥的人,不是“矮祖君丁”金不換,還能有誰?

金不換全身束縛,身子倒吊騰空,滿是瘀血的臉,腫得老高,看來剛剛吃過彆人凶狠的巴掌和拳腳。聽聞人聲,痛苦地睜開閉著的眼睛,恍惚看見一個戴著鬥笠,披著蓑衣的年輕人,以為是救星,腦子短路,還沒從話聲辨彆出是誰?乍聞有人嘲笑譏諷,怒火中燒,忍不住喉嚨嘶啞地吼道:“臭小子,你是什麼鬼人,膽敢來嘲笑我老祖?快放下我來,我金不換感恩戴德,送你些寶貝銀子也可以,若想學我絕世武功也行,就收你做唯一的徒兒!”

白文玉還未開口,突生警兆,“嗖!”一一背後響起弓弦彈動的聲響,一支疾箭,從附近一株大樹上射來,直奔腦後。他看也未看,聽聲辨位,身子一側,隻見一支諸葛駑箭,帶著颶風,從左耳旁斜劃而過,毫發無傷。

說時遲,那時快,他閃電出手,奇準且巧妙地抓住了箭尾,頭也不回,借著箭勢飛射之力,以四兩拔千斤的力度,順勢改變方向,再灌注自己的真力,比來勢更疾的速度,反擊而去。“啊——”慘叫聲起,一個穿著蓑衣的黑影,“叭”地從數丈高的樹身上,栽在水窪泥地裡,連掙紮都沒有,一命嗚呼。

“怎麼貴人挺忘事,不識在下了?”白文玉看也未看身後偷襲者的死活,緩緩從頭上摘下鬥笠,解開蓑衣扔在地上,露出自己原來的真麵目。這時,變化無常的天空,雖然雨已經停了,但頭頂依舊陰雲翻卷,不見日光,攪得潮濕帶腐味的亞熱帶之風,穿過陰森的樹林,一陣又一陣吹過,弄得人心慌慌,害怕還有一陣煩人的大雨澆頭。

“啊,是你,‘天絕俠客’,啊喲喲,我矮老祖玩完了!”金不換哪有不認識他的,驚得張嘴合不攏,他們可算是冤家對頭,救星沒盼來,卻又來了個更厲害的煞星。一口氣上不來,眼睛一閉,因抗掙而凝聚的真力一下子鬆懈,居然憋氣過去沒了知覺。而肚子裡裝的食物,正好借勢從口裡倒嗆出來,順著鼻子眼睛,往地麵流淌,弄得滿空氣酸臭熏天,讓人不好受。

白文玉心裡一驚,真怕他當麵翹辮子了,鄭家那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大小姐,不找他拚命才怪。眼見耽誤不得,急忙從地麵撿起一塊略帶鋒棱的小石頭,“呼!”的旋著颶風飛去,割斷了倒吊的那根主繩,身子飛躍過去,雙掌向前一伸,托住掉落的金不換,顧不得穢物,幾指便解開了他被人封閉的幾處穴道,然後平放在地,負手站立一旁,警惕地注意觀察四周環境,防止再有幽冥穀的人來搗蛋偷襲。

過了半袋煙工夫,堂堂的“矮祖君丁”金不換,悠悠地清醒過來,翻身爬起,麵對白文玉,眼裡既疑惑驚奇,又有些感激,怪目中竟也有點濕潤的東西,這倒令白文玉有些欣慰:這桀驁不馴的魔頭,還算感悟了,有點良心!

他哪裡知道,青衣江畔,白文玉不乘人之危,反而成全他跟鄭彩娥相會,這已讓他心生好感,觸動很大。其實,他心地不壞,天生生理缺陷,自幼遭人白眼、歧視。後來,機緣巧合,有了超人的武功,自然逆反生出偏激報複彆人的心態。幸好,有了鄭家美麗的大小姐青睞眷顧,以善良和美好,壓住了他心底的邪惡一麵,否則,他早已變成了禍害武林的大惡人!

白文玉天生一種令人喜歡親近的氣質,儘管他武功人品,當世無雙,那種睥睨一切,傲視群雄的東東,在他身上絲毫沒有顯現發展,有的卻是拳拳赤子之心,和藹可親,善良溫馨。

這次對金不換以德報怨的行為,深深消融了金不換最後的一絲暴戾冰山,溫暖了他的心懷,所以他的語氣,也一改往昔的冷漠,抱拳誠心誠意地說道“謝謝恩公的搭救,不知如何要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白文玉見他完全恢複了正常,聞言抱拳還禮,微笑說道:“前輩,可彆稱在下恩公,扶弱救困,乃正道俠義之人應當做的事情,不必放心上,怎當得恩公二字?請不必如此稱呼!”

“那好吧,老祖就托個大,稱你一聲老弟,好嗎?”這可是成名多年的“矮祖君丁”金不換,開天辟地的首次希望彆人,能夠答應自己的請求,這讓他自己都覺得怪怪的。

“那感情真好,咱們做個忘年之交,行嗎?反正你的年齡大不過我十幾歲。這樣吧,我尊稱你大哥,算是結義兄弟,怎麼樣,不知願否?”白文玉一時衝動好玩,想也未想,豪爽地建議道。

金不換喜出望外,激動地上前,抬袖抹乾淨臉上的臟東西,伸手抓住白文玉白皙的一隻手,興奮地叫道:“真的,好!大哥我高興死了,除了師傅,我可從來沒有兄弟朋友!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今日裡,有了好兄弟,我金不換再也不孤單了!哇呀,好開心!你不記仇奪寶之仇,還與我結為金蘭兄弟,實令大哥我汗顏慚愧!”

白文玉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久違的童真之心被引發了,不由大笑著說“金大哥,你也真是的,還真像個孩子!彆說什麼汗顏、慚愧的,現在是自家兄弟,還客氣什麼?來,咱們撮土為香,以證天心!”

自然,兩人尋了一處安全隱蔽的地方,一番簡單的金蘭結交程序過後,白文玉才介紹說:“大哥,咱們還有一位結義兄弟,比你小,算老二,姓諸葛名建,江湖人稱‘神棒青龍’,乃丐幫當今幫主……”接著,他便將與諸葛建的相遇,後結為兄弟之事說了一遍,卻沒有談及荊門發生的事情,他認為沒有必要,說出來徒亂人心。

金不換聽完敘述,感慨地說:“義弟,想不到我金不換,渾渾噩噩在江湖鬼混,白耽誤了人生!能有今天歸正,全靠你!嗬嗬,有了‘天絕俠客’為兄弟,還有一位丐幫幫主為二弟,真是人生何幸?從今往後,‘矮祖君丁’金不換,決不再殺一人!若有違犯,必遭天譴!”

“大哥,何出此誓言?用不著如此絕斷,若是有那十惡不赦的賊人,該殺就絕不留情,免得再禍害天下武林,這才算得上是英雄本色,無愧正人君子也!”白文玉含笑婉言糾正道。

“好,聽兄弟的忠言!小弟,你到這凶險絕倫的苗疆之地,是不是來此尋找幽冥穀大總管‘追魂手’公羊舒,向他索要通天玉笛?”

“一半是,一半不是!主要的是找那幽冥穀穀主司馬無和,報仇雪恨!他和閻家堡堡主閻中勝,狼狽為奸,害死了於我有救命之恩的‘聖醫隱’皇甫盛祖孫倆!如果遇到那搶奪我通天玉笛的公羊舒老賊,正好也一並解決,那就更好,也省心去茫茫江湖找他!”白文玉雙眼噴火地恨恨說道。

“什麼,昔年名動江湖的‘聖醫隱’皇甫盛死了?他可是活神醫啊,救人無數,到頭來卻死於非命,又斷子絕孫,真是天道不公啊!小弟,大哥這次是到苗嶺來尋一味救人的草藥,小娥她在青城派外,被一神秘的白衣人重傷。大哥尋醫問診無數名醫,都沒能治好她的病,據說此處有一味稀世的返魂草,配以天山雪蓮和長白千年人參,搗碎成糊,用百年蜂王漿製成丸……”金不換說到後來,想起生命危在旦夕的鄭彩娥,情緒就有些失控,傷痛,甚至有點泣不成聲,說明他對鄭彩娥久治不癒的傷勢,束手無策,慌了神,顯得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打住,大哥,彆在四處奔波忙碌了,小弟這有幾粒療傷聖藥,就是‘聖醫隱’他老人家的藥方熬製的。放心,拿去,溫開水服下,一天早晚一粒,保證藥到病除,用不了幾天,你的小娥就能痊愈了!”白文玉從懷裡貼身處,掏出一個小玉瓶遞了過去。

“啊,真的,謝謝你。兄弟,大恩不言謝,若有事,大哥赴湯蹈火在所不遲!”金不換驚喜地接過玉瓶,一看玉瓶的質地,也猜到裡麵的東西,定是無價的稀世之珍。兩兄弟貴在神交,又關乎愛人的生死,也就用不著那麼虛偽客套,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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