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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玉眼見兩個渾人的婚事,總算已成定局,他隻是起著拋磚引玉的作用,眼瞅著黑大個一夥人中的智機者出頭,感覺好事以後的過程無需自己操心了,趁眾人隻顧熱鬨看好戲的時候,悄然離去,以他的輕功身法,自是做得人不知鬼不覺。
剛剛走出歡樂的人群,這才注意到官道上停著一溜長隊,冤家路窄,一眼便認出,是秦嶺道上旬陽壩村中的那兩輛馬車,自然天香宮的少宮主姚麗桃在其中了,他可不想惹麻煩,遂從官道一側,遠遠繞著超前,無聲地揚長而去。
沿途的自然風景,在春陽融融的普照下,煞是如少女般清麗秀美,空氣新鮮。
白文玉正自怡然悠悠地享受美景,剛出幾裡地,背後就響起巨大的轟隆和吆喝聲,隻見天香宮的大隊人馬風馳電掣般地趕了上來。他對自己的易容術非常有信心,猜到他們也可能是見熱鬨已過,也該兼程趕路的了,與己無關。所以,他放緩腳步,毫不在意地挪開道路中央,在荊棘叢生的邊緣行走,好讓他們快馬加鞭地經過,免得一不留神,再與他們衝突,惹來無端的困擾。
奔馳的駿馬和馬車,堪堪近前,突然,一聲吆喝,齊皆整齊劃一地一聲“籲——”,長馬嘶鳴,整個隊伍瞬間停止下來。為首兩騎,恰好駐馬白文玉身後三尺處,一分不少,一分不多,顯見嚴格的訓練有素。
白文玉的眼角餘光下,但見兩名騎者,太陽穴高突,虎背熊腰,都是黑衣中年大漢,背負刀柄為銀色的雲頭刀,那高傲的眼神,令他感覺有些熟悉,好像正是秦嶺道上,那旬陽壩客棧外守護馬車的兩人。心底自然而然,泛起了青姑娘那絕代風華的麵容和雪白的肌膚,想到這,易容的臉上沒來由地一熱,隨後暗自怪責自己:婉兒已是自己的愛妻,現在還想彆的女孩乾嘛?真不要臉!真可恥!
他想著,眼睛隨意一掃,看見兩個大漢衝著自己躍下馬來,心說:看來還是有麻煩上身了!
果然,那兩個雄赳赳的黑衣勁裝大漢,下馬後,迅速整容,肅穆地急步來到麵前,麵顯不情願地唱個喏,雙掌執禮,不卑不亢地說道:“聞白少俠,本宮的少宮主和大總管,打算耽誤你一點時間,過去有話相問?”
白文玉故作遲疑一下,隨後搖頭晃腦,變聲冷冷地反問:“本宮?什麼玩意?在下與貴宮毫無瓜葛,現在要急於趕路,在下沒有功夫與人閒談!”
他說完,抬步就要繼續走路。不想那兩個大漢急忙攔路,有些不甘願地懇請道:“聞少俠,咱們是天香宮的人,敝上有要事相商,還望少俠海涵!否則,少俠未請到,我二人實在不好向上交代!”
其實兩人未必像麵上那麼恭敬,要不是先前白文玉展示了天下無雙的神功,哪怕是宮主邀請的客人,他們也未必會收斂武林第一宮的傲氣。而此刻聽得白文玉不肯移步的意思,自然有些不爽,言下之意,略帶威脅的意思。
白文玉哪有聽不明白的,暗怒,對天香宮的惡感又加一分,使得後來與“飛天九轉紅綾女”姚麗桃誤會重重,情海曲折,這是後話。不過,他不想節外生枝,再次與人誤會拚殺,過早暴露易容的行藏,遂不置可否地微一頷首,轉身向後走去。
他這一走,那身段、步伐的展示,瀟灑自然,行雲流水,彆有一種讓人悅目賞心的感覺。若不是臉部膚黑、奇醜,隊伍中間馬車裡,無意間看見他的姚麗桃,還以為迎麵而來的,正是那讓她魂牽夢縈之人!
想到那個讓人鬨心的小冤家,止不住櫻唇輕咬,蛾眉微蹙,一雙清泓罩霧似露水欲滴,腦海裡總是浮現與他峨眉金頂相遇時,他那翩若驚鴻、瀟灑自如的絕世風範,讓她長久孤寂的心靈,如巨雷轟響,身不由己地如飛蛾撲火般一見鐘情,以及那心靈震顫的驚魂一幕。再想到他最後一次的見麵,不顧她的綿綿情意,竟然拋她而去,害得她芳心碎一地,情感受到重創,要不是她自幼生活孤單,造就了她外柔內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強脾氣,恐怕早已被兒女情懷的重創,打擊得千瘡百孔,落得個紅顏消瘦了!
一陣似曾相識的微香,隨著輕綃的春風,拂麵而過,她心中詫異,正待沉思細想,一名金刀護衛長趨前金側身低頭,輕聲稟告:“啟稟少主和大總管,屬下派人已將聞白少俠請到!”
姚麗桃猛然一愣,感覺自己失態,連忙舉衣袖遮住半邊臉,側身對坐在自己車廂裡的一個人柔聲說道:“春姨,你要問聞少俠什麼問話,請問吧,咱們換下坐位吧!”
原來春燕妮知她墮入情障,時常莫名傷心落淚,雖然自己沒有經曆情事,也未婚,作為看著她長大的親密長者,還是不放心她獨處,萬一想不通,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於心何忍?倒時也無法麵對親如姐妹的宮主。所以,這一路上,幾乎都是與姚麗桃寸步不離,害怕她受到一點傷害!
“不用了,桃桃,春姨就這樣坐在後麵問好了,待會你還要欣賞沿途的風景,省得又麻煩。哦,聞少俠,”春燕妮見白文玉到了車廂窗口,遂坐正身子,微向外轉動發白的脖頸,一雙審視的老辣的眼睛,看著他發問道,“剛才看你和那兩個蠢人比武,功夫不錯嘛,請問你是何人門下弟子?”
“多謝前輩謬讚,僥幸之事,何足言道?不知找區區在下,有何賜教?”白文玉被她有些咄咄逼人的態勢,弄得有些不爽,畢竟曾經交過手,依舊變粗的語音和謹慎的動作姿勢,於他和天香宮目前未解的恩怨,使他不敢掉以輕心,眼前這婦人,武功非常高超,一旦認出自己,那就又是一場沒完沒了的生死博鬥!
雖然白文玉先前展示的武功高超,以天香宮武功排列天下第一的盛譽,卻根本沒有落入她的法眼,那不過是巧妙利用深厚內功的小把戲,不足道齒。此時,眼見這名不見經傳的黑臉小子,雖然彬彬有禮,骨子裡卻是傲慢的緊,以她平素的德性,總會找個由頭修理修理一下,讓他明白,能夠得到天香宮的召見,可是你這輩子的福份。
不過,她今天心情有點舒暢,聽了白文玉的話,漠然地望了他一眼,移目車廂外綿延泛綠的群山,還有那春耕的農田濕地,略微躊躇一下,最後還是緩緩問道:“聞少俠,請問你如今要何往?可有打算?”
這一問,白文玉臉上頓現不快的情緒,以為自命不凡的天香宮,肆意攔阻一個路人,盤問其去處,實在有些過份、強勢,那一旁的姚麗桃無意中發現了,櫻唇噏動,欲言又止,最後放棄,低頭扯扯衣角,裝著事不關己的模樣。
“對不起,區區在下萍蹤浪跡天下,四海為家,何處來,何處去!前輩既無彆事,告辭了!”白文玉略帶傲氣地淡然說道,執手一禮,抬步欲行。
春燕妮想不到黑臉小子脾氣夠衝的,趕忙收回目光,語氣稍顯溫和地急言道:“請不要誤會,老身也是一片好心,男兒誌在四方,也總有個靠山來發展壯大!看少俠一身不俗武功,火候還是有些欠缺,如果投身本宮學習,保準你不出幾年,必成江湖超級高手,打遍天下無敵手。而本宮原本是不招男性弟子的,隻是現在本宮為了天下武林和平計,才出此招募榜。”——在她想來,以天香宮在武林中赫赫的盛譽和威望,彆人想進天香宮還不成呢,這黑臉小子準會滿口答應,也未去注意,前麵道上來了三個不俗的行人。
白文玉何等心性的人物,豈會無緣無故投身於江湖門派之中,立馬拂然曰:“尊你一聲前輩,你天香宮威播四海,譽滿九州,區區一個江湖浪子小卒,不敢仰鼻息高攀,告辭了!”話落,也不執禮,轉身就走。不成想,劈麵撞見三個特殊的行人走來,渾身一震,馬上低頭,從三人身邊錯身而過,隨後加快速度往前衝,恨不得腳生風火輪,眨眼離開此地,心裡卻暗自嘀咕:這老偷兒,咋個與她們在一起?怪事兒!
驀地,背後傳來一聲帶哭的驚呼,白文玉立知要糟,他根本不敢回頭麵對後麵兩人,隻得裝著未聽見,身形迅如電光石火,向前直射而去,遠遠傳來數聲:“阿玉!”、“小玉!彆走……”
原來,三個行人,其中兩個是易叉而弁的秦素娟和崔曉慧,幾個月不見,兩女更顯得清瘦,風塵撲撲,雙眼滿是讓人心痛的憂傷。
當她們漫無目的來到襄陽,居然碰上在襄陽辦事的“神知地乞”,意外地給她們帶來白文玉在洛陽的消息,讓她們喜極而泣,不顧身體疲乏,當即就拉著老偷兒要連夜趕路,不管他怎麼不願意,經不起兩女的軟磨硬泡,最後隻得垂頭喪氣地跟著兩女出城,原本借此騙一頓好酒好菜的計劃落空,後悔太早告訴那小子的消息,以至現在鬨了個頭大肚腹空,饑著五臟廟趕夜路,算是倒黴透頂了。
嘀咕歸嘀咕,老偷兒還是乖乖帶著兩個“耍橫”,又不講道理的女娃子上路,誰叫他曾經戲言,要為三女作媒,害得人家把個好端端的心上人給丟了。
這一日上午,離洛陽城還有一段裡程,便見前麵道上停著一支馬隊,擁著兩輛華麗的馬車。瞅著氣勢,也知道是出自紀律嚴謹的門派,不知在此乾嘛?兩女隻顧盯著前麵看,卻一點沒有發現“神知地乞”神情異樣,渾身顫抖。
當三人無言地迎著馬隊走去,靠近那兩輛華麗的馬車時,劈頭與那個同車上人說話的黑小子對了麵。白文玉渾身一震,三人都發現了,秦素娟和崔曉慧鼻子裡微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眨眼間,四人交錯而過,突然“神知地乞”“嗤”了下鼻頭,奇怪地說道:“這是什麼香味?”兩女心頭猛地一震,雙雙轉頭向那有些熟悉的背影望去,素素娟又意外地發現那人背後的琴囊,正是自己親手製作的,立刻感知那人是誰了,驚呼一聲,與同樣省悟過來的崔曉慧,瘋了般向前追去。
誰知,白文玉心中有鬼,哪裡還敢與兩個紅顏知己碰麵,聽得叫聲,更是急如流星飛去,他自覺欺負了婉兒妹妹,實是愧對她們。
“神知地乞”先是莫名其妙,還以為兩個女娃子尋小冤家不到,見到一個人突然失心瘋了,直到她們驚叫出聲,又見那黑小子莫名其妙、鬼鬼祟祟地跑路,就知道是乍回事了,情不自禁地為她們高興,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春燕妮意外地發現身前的姚麗桃,可怕地渾身顫抖起來,臉色也刷地蒼白無血色,心知有異,忍不住探頭出車窗外,怒喝道:“老偷兒,你狂笑什麼?那兩個俊娃子是誰?”
“神知地乞”也是高興過了頭,不欺防春燕妮的一聲怒喝,毫不防備地順口嗬嗬嬉笑道:“啊哈,原來是老偷兒昔年的老情人哦,哈哈,什麼俊娃子?那是兩個漂亮妞,現在追她們俊哥兒去了!呃——”他冷不丁看見車窗裡美麗的少女,心如被雷擊,住嘴呆愕當場,渾身有種無力欲倒的感覺。
春燕妮顧不得怒斥老偷兒,因為她的寶貝桃兒,身子像打擺子般抖得更厲害了,連忙柔聲地關心問道:“桃兒,你怎麼了?”不等她回答,眼角瞟到“神知地乞”莫名古怪發癡的神情,誤以為他是看見美女,色心大動,這讓她更是怒火攻心,再次扭頭暴喝:“你個老不死的,看什麼看?老娘問你,那奇醜的黑臉小子又是誰?快說,否則立馬讓你血濺五步!”
“神知地乞”笑聲戛然而止,被人辱罵威脅,那得不雙眼冒火,僵硬蒼老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變化。可是,當憤怒的眼光,掃在車窗內那張吹彈得破的側臉,眼裡初燃的火焰立時熄滅,代替的是另一種複雜難言的色彩,看得春燕妮戒懼心大起,嗓音低沉地喝道:“想乾嘛?”
“神知地乞”聞聲,頭腦一清,眼神立馬恢複神態,故意仰天哈哈一笑,以不在乎的口氣調侃道:“奇醜的黑臉小子?哼,說出來嚇死你,他就是震驚當今武林的‘天絕俠客’白文玉!對不住了,老偷兒可要去追趕他們討杯喜酒,不想再和你這又老又酸的舊相好敘話了,老偷兒去也!”一一話聲中,他已遠去兩丈多的距離,而春燕妮神光犀利,早已發現他眼裡有閃光的東西在打轉,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那麼多,更何況她也沒有時間去想。
“快追!快追呀!你們這些懶蟲,無用的東西,還不啟程去那人!嗚嗚!”這時姚麗桃猛地竄出車去,手舞足蹈地大叫,一點沒有淑女的風範,把個眾人驚駭得茫然無措,以為少宮主莫名其妙的失心瘋病又犯了。
春燕妮一見,知道她一聽見白文玉那小子的事情,準得神知大亂,她這一直犟著尋死覓活不回宮,就是為了尋找那小子。
“冤孽啊,桃兒有個三長兩短,回宮如何向宮主交代?”春燕妮心中懊惱地想著,人卻早已閃身車外,一指點倒姚麗桃,順勢將她抱入車內,吩咐馬隊,立時開拔出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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