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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時光流逝,轉眼間,又是一個月之後。除夕早已過去,大年即將臨到,白文玉的身體徹底康複,雖然這次受傷,武功內力並沒有多大的增長,但是其意境和真力更加的寬闊和醇厚。
明天就是大年十五,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節日的濃濃氛圍裡。此時,而白文玉卻背著天籟古琴和簡單的行囊,匆匆走在行人稀少的黃土官道上。奇怪的是,他手裡始終攥著一個帶繩索的、陳舊的酒葫蘆,葫蘆頸上的“翁”字,讓他深信不疑救他的老前輩,一定是父親結交的一位姓翁的武林隱世高人。
正當他沉思默想的時候,背後官道上響起了一大片的鐵蹄聲,如一陣驚雷,挾著狂飆巨浪,從背後無所顧忌地旋風般撲來。心裡一驚,慌忙挪步避到官道一側路邊,目光一掃,隻見十七、八個武林中人,背刀插劍,騎著健馬,弓腰揮鞭轉瞬即至。一會兒,挾著轟轟雷聲,從他身邊馳過,濺起地上的泥漿黃土,避無可避,弄得他一身書生白衣汙跡斑斑,臉上也打起了花臉。
白文玉目睹這幫武林人飛揚跋扈的囂張派頭,心裡雖然生氣,但也忍住了沒有發作,任憑他們閃電遠去。隻是心中迷惑,大過年的,這些武林人匆匆出現在官道上,不知是何意思?
一念未完,背後又是一陣馬蹄聲起,卷過幾匹蒙古大馬,使得白文玉身上、臉上更是汙跡斑斑,活像一個落魄遊學書呆子。就在白文玉遲疑間,背後更是出現數十名匆匆奔行的武林人,僧道俗都有,醜的、俊的,人人一副凝重臉色,有那幾名耐不住話嘮所說的話,讓站在路邊耳尖的白文玉聽得震驚迷惑:說是武林敗類“天絕俠客”白文玉,最近在洛陽古城一帶作惡,劫財劫色,殺害了幾戶當地的武林大豪,驚動武林盟主“天雷手”馬古通,震怒之下,發出“武林盟令”重金懸賞捉拿此賊,企圖以此來重整武林盟聲望。雖然“武林盟”苟延殘喘,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武林影響還未完全消失,加上重金懸賞,引得他們這些正義之士,連春節都過不安生,紛紛相約而行,去圍捕此凶惡之徒,僥幸能夠名利雙收,大不了人多勢眾湊個熱鬨看個稀奇,增長見識!
這簡直是栽樁嫁禍的伎倆,不知是誰如此卑劣冒充自己危害武林?從一旁的武林人士的口中聽出,他們是多麼地對“天絕俠客”深惡痛絕,加上“峨眉金頂血案”,以及“青城派慘案”等等,紛紛恨不得將他碎死萬段,也難以泄恨!
白文玉心裡恙怒,可麵上卻不動聲色,見這群武林人,無一認識自己就是他們要找尋的“惡徒”。確實,他們想也沒有想到,“天絕俠客”居然如此年少英俊,而且就在身旁;他們隻以為這一身汙泥的臭書生,有夠倒黴和落魄的,雖然人模人樣,不過是無一用處的書呆子,看他的諸多眼神,絕大多數是不屑和同情。儘管白文玉大膽地在一旁緩步同行了一段路程,可惜,以後再也沒有偷聽到多少有價值的東西。無奈,他便悄然假裝體力不支落後,讓這幫武林人快速前行,轉眼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中午時分,白文玉進入了地處華中豫西的千年古帝都洛陽城。
白文玉原本不打算在洛陽停留,心中雖向往華夏文明起源的聖城,可是心切洗刷冤屈,報仇雪恨,計劃路過洛陽,經南陽,到襄陽城,然後雇船沿漢水而下,如長江,直奔江西九江,找那占廬山為巢穴的閻王堡堡主“銷魂妙君”閻中勝的晦氣。現在聽到有人冒充自己,栽樁嫁禍,其用心險惡歹毒,他不得不打斷計劃,去往洛陽,調查真相。
明日就是正月十五,天下聞名的元宵燈會即將舉行,隻見洛陽城幾處主要街道,都在緊鑼密鼓地紮著彩繪戲棚,掛著精致的明燈,“火樹銀花不夜城,喜煞滿街賞燈人”可要等明天晚上才會看得到。那時不時點放的煙花爆竹,使得空氣中,充斥著歡度春節才獨有的一股硫磺火藥味。
當然,在白文玉從端陽門入城的時候,不但看到了身著新衣的老百姓和小孩,在圍觀即將完工的彩亭戲棚,也有許多背刀插劍的江湖人好奇地看熱鬨。儘管他心中也好奇“洛陽燈會”,但是,他擔心遇著認識自己的江湖人,惹起是非,因此,他避開熱鬨的街道行走。
在穿城而過的洛水北岸城區,鉤漏飛簷,雕梁畫棟般的建築物,鱗次櫛比,氣派繁華。臨街的一排排煙花樓閣,更是大門敞開,樓上繡簾高卷,裡麵傳出陣陣女子的輕歌曼語和笑聲,令路人無端的想入非非,情難自已。
白文玉心事重重,正低頭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一陣濃烈的酒肉香味撲鼻而來,一下子刺激得他肚子裡的饑蟲,蠕蠕蠢動。他抬頭一看,發現自己正巧經過一座大酒樓,名為“春鬆大酒樓”,或許是取自三國曹植“洛神賦”中的“翩若驚鴻,宛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吧。
看著酒樓氣派雅靜,不由自主地移步走了進去。不想,這酒樓底層大廳,與天底下飯館酒店一個模樣,武林人士聚集,豪爽飲酒高談,大聲述說江湖典故傳聞,杯來箸往,瓷碗“當當”碰響。不時一個酒客喝醉了酒,大抒特抒胸懷抱負,要憑三尺青鋒,掃除人間不平事;那同桌三友自是要搖頭晃腦,擊箸而和,高歌俠客情。更有甚者,大廳靠裡幾張桌子,十幾人捉對地豁拳猜掌,輸了就被起哄灌一大碗烈酒。幸好裡麵有幾名女客,安安靜靜地享受著食物帶來的舒適感,否則,這什麼“春鬆大酒樓”不掀個底朝天,那才是怪事!
“客官,樓上請!上麵是安靜的雅座!”到底這酒樓請了一個機敏的店小二,察言觀色見氣度不凡的少年白文玉眉頭一擰,知他嫌樓下大廳太吵,趕忙一揮白色的抹布,順勢搭在肩上,熱情地迎了過去,目注來客一下,然後低眉招呼道,這樣一來,進來的客人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轉身離開,去到彆家酒樓用膳了。
白文玉有些將信將疑,不過,上得樓來,倒也沒有失望,確實是一個雅趣溫暖的場所,隻有兩桌錦衣食客低低的語聲,大廳的一角,一名紅衣賣藝女輕拉著低泣的二胡,時不時軟聲輕吟幾句,其環境舒適典雅的氛圍,與樓底下相比,簡直是不言而喻,天壤之彆。
臨靠洛河的窗邊,還有一副視野開闊的空座位,不但看得見蔓延的河麵上,有數艘舊白帆的大小木船交錯行駛,還能隱約聽見船工激情的吆喝,以及清晰傳來一個民謠歌手,似乎峭立破浪前行的船頭,放開喉嚨粗獷地高歌,訴說著船幫人漂泊江湖的辛酸和苦中作樂,時不時往來重複幾句趣話兒,調侃岸邊幾名忙碌的洗衣女,惹來此起彼伏的笑罵聲。
確實是個臨窗的好坐頭,不但能夠聽聞大自然和人類的奇妙和聲,還能夠望得見,那浮雲下綿延不斷的起伏山嶺。
不等店小二前來招呼迎接,白文玉滿意地疾步走了過去,解下琴囊包裹,放在餐桌邊上,要了幾樣本地的特色名菜和一壺杜康酒。或許是這段日子傷心事太多,他要舉杯消愁了,以前他是很少喝酒,怕耽誤事。
半杯酒入肚,他那美輪美奐的一張俊臉,陡然升起一層淡淡的健康迷人的紅暈,令一旁伺候的店小二,無限地羨慕嫉妒恨。他飲儘一杯酒,端起酒壺再斟滿,滴酒不灑,心緒鬱鬱,將無限惆悵的星目,轉注在外麵的美景上,而忘記了執箸用餐。
“嗵嗵嗵一一”陸續走上十來個有些匪氣的農夫,衣物不倫不類的光鮮明亮,身上都帶著奇形怪狀的防身武器。不過,為首兩人倒是氣度不凡,右者是個身材高大結實,皮粗肉厚,瞠目虎眼的憨小子;右手提著一根百來十斤的镔鐵大棍,既威風凜凜,又呆頭呆腦,十足渾人一個。左邊那人倒有些諸葛之風,手握一把鵝毛羽扇,藍衣勁裝秀才帽,鵝行鴨步,上得樓來,便把那鼠目般的小眼,滴溜溜直旋轉,就看清楚了樓上的形勢布局。當然,目光在經過白文玉的時候,眼裡倒是有些訝異和驚奇,稍微停頓一下,心裡就釋然地道:不過一臭書生而已。
店小二心裡雖然有些瞧不起這幫苦哈哈般的鄉下人,到底來者是客,隻要你吃飯付錢,一樣熱情地招呼沏茶,安排了足足兩桌的人後,拿著點好的菜單到後廚去上菜了。
哎喲,這幫人正是秦嶺太白山大寨的人。那渾人是“黑地王”牛滿福,另一位滿帶諸葛之風的猥瑣書生,不用說,就是寨裡的軍師“文武諸葛”吳世氓。
原來,他們奉兩位女寨主離開時的囑咐,將山寨裡的事務安排妥當之後,任命一個德高望重的人管理寨務,留下足夠的銀兩開支後,就選拔了十幾個武功勉強可以上得台麵的人,下山前往華陰城外的秦家莊拜見寨主。下得山來,初時還急著趕路,不料走了半天,在一個趕集的大圩場裡午飯,眾人現在有了依靠,兜裡有了充足的銀兩,大家自然要飽餐奢侈一頓了。哪知道“黑地王”牛滿福一看見酒,眼晴就綠了,連爹娘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過份貪杯。老大如此,眾人哪有不有樣學樣,連原本有些理智的吳世氓也下了水,大家都喝了個酩酊大醉,昏天黑地不辨南北東西。
過了幾天,等他們步履蹣跚地來到秦家莊時,那裡早已是廢墟一片,隻剩下殘垣斷壁,一下子把他們高興的心情,打入深深的惶恐和茫然不知如何的境界。
到底“文武諸葛”吳世氓還算有點智慧,一番深思考慮後,大冷的天氣照臉搖了搖羽扇,建議大家行走江湖,去尋找四位男女寨主。幸好,一番機緣巧合下,居然打聽到未蒙麵的大寨主“天絕俠客”白文玉在洛陽,而且聽說有大批的武林人要對其不利,激起眾人心中的怒火,商量之餘,便決定來到了洛陽這裡。不過,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苦苦尋找的“大寨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惜酒樓相逢不相識罷了。
“黑地王”牛滿福一屁股墩坐下,弄得身下柏木板凳嘎吱作響,這還不算,他見店小二進了廚房,好久不出來理會自己一乾人,心裡上火,忍不住伸手猛地一拍桌子,發怒吼道:“賊廝鳥,小二,快拿酒來!”聲如霹靂震天,嚇得旁邊一桌先到的食客膽戰心驚,一人手中杯一抖,差點失手落地。一時間,這幫人雅興俱無,眉頭直蹙,待看見是一群貌相不善的烏合之眾,人又多,可是惹不起的,隻能夠把厭惡的目光掃了一下,就馬上縮了回去,以免誤會起禍端。
白文玉也被那聲驚世駭俗的怒叫,惹得皺了下眉頭,望了一眼,見是那個渾人莽漢在作怪,也就沒了心情觀看窗外的風景,便又自低頭執箸舉杯,專心享受食物美酒帶來的快活。
時間已到了午飯快要結束的時候,“噌噌”樓梯口突然上來一個俊美秀氣的白衣書生,十八年華,瓜子臉形,皮膚白皙紅潤,兩頰上有著一對甜美的酒窩;烏黑的眸子,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圓溜溜地直打轉,顯出天真可愛;唇如胭脂,一噘一張,微露一排潔白如玉的貝牙,整個人笑嘻嘻的,蹦跳著腳丫子,一溜煙似地上了酒樓。四處一望,見樓上已是滿座,唯有靠窗處白文玉的坐頭空著三個位置,不但視野好,而且那食客也是同道少年書生,隱隱中有著惺惺相惜的感覺,也不打招呼,一蹦就跳了過去,一屁股坐下,才瞪著無辜的雙眼道歉道:“對不住,告罪了,請公子把東西挪一下,讓小生有個位置吃飯!”
白文玉臉上一陣發燒,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東西放錯地方了,應將包裹琴囊放在身旁,方便更多的客人有地方用餐。他毫不見怪,伸手將包裹琴囊挪下桌子放好,對眼前的白衣書生頗有些好感,正待微笑點頭示意一下,卻意外地看到一汪女子般水靈靈的雙眸,一動不動地瞪著自己,裡麵閃著奇異的光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麵坐著的,明明是個少年書生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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