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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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靈兒是被鳥叫聲吵醒的。雖然早就知道這裡的環境很利於她的修行，但是楚靈兒仍然是被那大片大片的靈氣所驚到了。而且那種靈氣越是到夜深越是濃厚。不過也是，畢竟白天還是會有人們的走動，即使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時代，人們的足跡仍然是遍布了大部分地區。昨晚她進入了坐定，內視打開的時候楚靈兒的眼狠狠地跳了跳，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氣已經達到純黑了。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是功力又進了一層了。楚靈兒興奮地繼續修行，直到天邊出現第一道曙光她才真正睡去。

“公主？”坐在外間的無歡聽到了動靜，“要梳洗麼？”

即使是在旅途中楚靈兒也不能忍受臟兮兮的樣子。就像她前世，無論在執行多麼困難的任務時一定要保持自身清潔一樣。更何況，梳洗也能減輕旅途的疲憊。離國離楚國的距離也不短，根據保守估計，他們這一行人要到達離國應該是三個月後的事情了。

“嗯，進來吧。”楚靈兒應聲。

無歡與欹竹熟練地輕手輕腳地為楚靈兒梳洗完畢又快速地退了出去。她們跟著楚靈兒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楚靈兒的喜好。

看著馬車裡外間的隔板關上，楚靈兒打開窗子往外看。和慕白分彆已經有半個月了，到離國的路程才走一小半，但是這些天楚靈兒都隻顧著修行了，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概念，雖然她沒有了和皇太後之間比試的記憶，但是那個女人的手刀還是深深刺激了楚靈兒。沒有一點意識就被人從後麵襲擊，楚靈兒感到深深恥辱。所以過去的這些天，她都在不斷加強自己。這還是她第一次看沿途的景色。

“終於舍得出來了？”伴隨著聲音，竹清風的臉出現在馬車外邊，“心裡好受了些吧。”

楚靈兒沒有應聲，她看到竹清風是騎著馬的。

“咳，”看到楚靈兒的視線，竹清風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總是坐在馬車裡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這算是解釋了。

楚靈兒點點頭。依舊看著沿途的風景。

“靈兒，你。。。”竹清風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清楚，雖然當時知道楚白死亡消息的楚靈兒很冷靜，後來直到現在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很過激的狀態，但是就是這樣才不正常。如果多多少少有些表示，不管那些表示有多麼些微，那樣的楚靈兒才是正常的。可是現在。。。看著楚靈兒越來越淡薄，他真害怕她會脫離他的掌控。

“協定依然算數，”楚靈兒淡淡地說道，聲音幾乎接近沒有，“不會耽誤你的計劃。”

說完這些楚靈兒就關上了窗戶。她當然知道竹清風指的是什麼。距離小白的死也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了，小白的影像正如她計劃的一樣逐漸淡去，現在隻要她不刻意去想，她的心就不會隱隱作痛。當然楚靈兒永遠不會因為悲傷而忘記自己的處境，有些事她還是得慢慢計劃，就像雖然身處馬車中，她底下的事務仍是在源源不斷地傳遞到她的手裡。

經過這些年，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她的手下勢力的培養也逐漸開始顯出雛形了。身處在這個信息傳遞不是很發達的時代，掌握快速的第一手資料可以幫助她很多。這次出使離國她之所以答應的那麼爽快，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離國也能布置她的信息網。目前她的信息網已經漸漸布滿了楚國，也許楚皇還不知道，最近幾年快速發展起來的好多家商店都是她楚靈兒的。那些店包括了米店，酒店，字畫店，珠寶店，甚至是妓院和倌館。彆人幾乎不能將這些所有聯係在一個人的名下，但是她楚靈兒就是做到了。

雖然她很少出宮，但是懷瑾握玉可不是白養的。他們經常會按照她的要求篩選一些符合的人士，並且絕對保證忠誠。這些人通常都懷有一些傑出的商業才能和信息收集能力，在這個時代裡，人們並不是那麼注重商業的發展，所以這些人往往都不得誌。懷瑾握玉負責將這些人全部拉到自己的陣營裡來。身為公主，楚靈兒最不缺的就是錢，她將楚皇的賞賜全部讓懷瑾握玉變賣，所得的錢就讓那些人去做本金，並鼓勵他們自主創新。那些人本來就處在人生的低穀，碰到這麼好的主子哪有不涕泗橫流，忠心耿耿的。於是，雖然還沒有達到頂峰，楚靈兒的勢力卻是逐漸在成長著。

另外楚靈兒還特彆吩咐懷瑾篩選出一批骨骼奇佳的孤兒，並且聘請了江湖上比較有名的俠客幫助訓練。至於怎麼讓那些俠客肯給予幫助，那則是懷瑾的本領。雖然像是刁難，然而這些看起來很苛刻的條件懷瑾都完美的完成了，讓楚靈兒著實吃了一驚。

當然，這一切都是楚靈兒秘密進行的，連給懷瑾的吩咐都是刻意的暗號，不是知曉暗號的人就算聽到了也不會有什麼特彆的想法。這些暗號隻有懷瑾握玉和他們手下的心腹才知道。

沿路中多多少少都會有旅店，目前楚靈兒還沒有出楚國邊境，和手下人的聯係也是靠著暗號在旅店裡，彆說竹清風，就連無歡和欹竹也沒有任何懷疑。無歡和欹竹雖然是她的心腹，但是有些事還沒有到公開的時候，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就連她們，也是不知道楚靈兒的勢力網究竟有多大了。雖然垂心修行，但是楚靈兒的外界信息依舊是那麼活絡。

不過，就快要出楚國邊境了呢。這幾天楚國皇宮裡的人傳來消息說楚皇每天都會去她的歆月宮，一進去就是半個時辰，還不許人來打擾。楚靈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冷笑，估計又是在找她遺留下的蛛絲馬跡。不過她楚靈兒是什麼人，高級特工的身份可不是純招牌，消除所有的痕跡對她來說就像吃大白菜一樣簡單。但是該防的還是要防，所以她吩咐，要緊緊盯著楚皇的一舉一動。

她當然不會無知到以為楚皇身邊一個高手也沒有，但是她的暗線早已打入楚皇內部，要監視楚皇很容易。雖然隻讓楚皇允許無歡和欹竹跟著她到離國，但是楚靈兒還要求楚皇放懷瑾握玉出宮。開玩笑，皇宮是個什麼地方。雖然在眾人眼裡她楚靈兒很得寵，但是離開了誰還會如表麵般尊重？她的離開勢必會對懷瑾握玉的行動力產生影響，況且他們不是太監的身份一旦曝光必定是死罪。損失兩個心腹，這樣的代價太大。而且出了宮，他們才能更方便地幫她打理一些事情。皇宮裡雖然少了他們兩個，但是楚靈兒也不擔心所得到的消息會有誤。這些年宮外的勢力和宮內的勢力一樣在慢慢發展，相比宮外，宮內的勢力可是楚靈兒自己親手一手培養的，不怕不忠心。

就在楚靈兒沉思的當兒，窗外的竹清風也在沉思。馬車裡麵的女孩雖然年齡尚小但是表現出來的智慧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雖然目前她和自己又了協定，但是將來卻不能保障，更何況這一次，她是要做五哥的正妃。不是自己的人，控製起來總是不那麼如意。

竹清風的眼深沉地可怕。

“報，報告將軍，”一個先鋒急急趕了過來，“前麵遇見了山賊。”

竹清風收斂自己眼中的神色，麵色不動地吩咐，“前驅部隊戒備，所有人行進照舊。”

“是。”

傳令官下去傳令了，竹清風敲了敲馬車的窗。

“山賊對吧？”楚靈兒不等他開口就笑了。這是半個月以來他看見的楚靈兒第一個笑容，然而隻是嘴角上揚，笑意卻未達眼底。

竹清風突然感覺背後有些涼。

“正好給我練練手。”楚靈兒說著走出了馬車，“給我一匹馬。”

“靈兒，”雖然感覺很不好，但是竹清風仍然硬著頭皮問道，“你會騎馬麼？”

會騎馬麼？楚靈兒笑了笑，直接跨上了聽從命令被牽過來的馬，姿勢帥氣。

“駕——”該是改善一下心情的時刻了，楚靈兒清喝一聲，駕馬朝前跑去。

竹清風望著楚靈兒瀟灑如風的背影，眼裡的神色又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