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宮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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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恨的牙癢癢。

虧他還一直十分擔心楚靈兒的處境。這個無良的妹妹！！！楚白無奈。

“你乾嘛？”看著靈兒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又用打量的眼神上上下下仿佛在觀察牲口一般地研究他，楚白不禁打了幾個冷顫。這麼些年來，隻要靈兒露出這種樣子，那麼必定會有人倒黴。

“呐，小白，”楚靈兒搖頭晃腦，“你現在也長得人模人樣了。話說你當年為何要到我的宮門前哭啊？”

聽聽，聽聽。這該是一個妹妹對哥哥說的話麼？楚白羞憤的想。為毛他家妹子的性子就不能像外表一樣可愛一下下呢？？？好吧。楚白認栽，早知道那個破爛的宮門後住的是她，打死他也不敢去那兒哭啊。那時年紀還小的他以為那隻是個沒人住的荒廢宮殿嘛。真是的，他完美的人生中就隻有那一次的汙點，還好死不死地被他最寵愛的妹妹發現了。老天要不要這麼玩他啊！！！

“那麼靈兒是說我以前不是人模人樣麼？”心裡的熱淚在狂奔，楚白表麵上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就了解，對待楚靈兒的最好方式就是——

裝死。

就是不按照她想要的來說，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不再為難。

楚靈兒沒好氣地白了所謂的哥哥一眼。他的那點小心思她又怎麼不明白？算了，時候未到，還是不逼他好了。楚靈兒淡淡地將老頭給她的心法如同前幾本一樣燒掉。在這個皇宮中，她沒有勢力，為了不留下任何對她不利的證據，所有的一切不能落入彆人手中的東西楚靈兒都會親手燒掉。還好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不然這些好東西她還真是舍不得。

“靈兒，今後你打算怎麼辦？”楚白的神情驀地嚴肅起來。

楚靈兒用手擋住刺入眼的陽光，將書的灰燼撒入花田，不緊不慢地說道，“很好，既然你已經說到正題了，那麼，”臉影在暗處的楚靈兒猛不丁的抬起頭來，“小白，我需要再出宮一趟。”

陽光中的小小女童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忽的，刺痛了楚白的眼。

楚白強壓下不適，彆過頭有些彆扭的問，“你要去乾什麼？”

楚靈兒敏銳地察覺到楚白的不自然。這些年，雖然楚白一直待她很好，但她明白的，有些事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和諧。畢竟有著兩世為人的經曆，楚靈兒不會傻到因為某些人對她好就會完全的放下戒心。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靈兒，”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態度的問題，楚白軟下了語調，“宮外很危險的。”

“我明白。”楚靈兒應道，“但其實相比宮外，宮內更危險不是麼？”

她說這話時聲音很小。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楚白沒有聽清，疑惑地望了她一眼，轉身出去忙出宮的事。他知道，她所作的決定，一旦做了就不可能更改。而這，也是他欣賞她的原因之一。

然而楚白沒有聽到，在他出去後不久，楚靈兒輕微的歎息聲。輕輕的歎息似乎是夢一般，隨風即散。

國都的某一座小房子裡

“師傅，師傅，”女子歡快的聲音，“公主又有信來了耶。”

頭發胡子全白的老頭在聽見女子的聲音後眼裡閃過一絲期待，但身體卻不動如山，隻是靜靜地瞧著女子快速的衝過來。

“娘子。”男子不鹹不淡的聲音從院子的另一端響起。

原本動作迅速的女子即刻化身大家閨秀，輕抬蓮步，慢慢地向老頭所在的方向移去。雖然麵帶微笑，但是女子垮下嘴角卻讓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她的不爽。

“清音你在乾什麼？”老頭終於忍不住了，清音那種步伐簡直就要將他生生淩遲，“還不快點過來？”

“是。”接到師傅的命令後，女子的嘴角愉快的上揚。她朝男子做了一個抱歉的動作，再次恢複原先的動作的迅速，一口氣跑到師傅那裡。

接到信的老者，快速地看了一遍內容，回過頭看看一臉期待的就差流口水的清音，微笑著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她。

沒錯，女子就是四年前被楚靈兒留在宮外的清音。不知慕白究竟使了什麼法子，反正韓玉兄弟的事韓家也沒有再找茬。而清音更是和韓玉的哥哥韓晟一見鐘情，私定終身。於兩年前暗中結為連理。老頭知道後也隻是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雖然一直沒有見過妻子和弟弟口中的公主，但是韓晟卻明白，如果不是公主他也不會有今日。

“相公。”滿足了好奇心的清音閃到了韓晟身邊，“你猜公主說了些什麼？”

能說什麼？韓晟眼裡閃過譏諷。果然是不知人間疾苦的金枝玉葉，不過隻會說些天氣涼了注意身體之類的話。沒有什麼營養。雖然說很感激公主，但是韓晟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像弟弟韓玉一樣苦練功夫守護在她身邊。即使已經娶了清音也一樣。他韓晟對於那些所謂的名門貴族從來就沒有什麼好想法。

“公主是不是又叮囑你不要闖禍了？”雖然心裡那麼想，但是麵上仍然是一副溫柔的樣子。清音一旦涉及到公主那可是相當的維護。他不想與清音生出什麼嫌隙。

“討厭，”清音嬌羞道，“人家哪有那麼會闖禍。不理你了。”

然而不過半天，仿佛又忍不住似的抱著韓晟的胳膊，“唉，看著你那麼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公主說她要來看我們了。”

聞言，韓晟的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神彩。不知這個公主，突然造訪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韓玉剛剛進門就看到自家哥哥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有些不自然的頓了頓。半餉，繞過韓晟直接就向老頭子的方向走過去。

“玉兒，回來了？”韓晟見弟弟不理自己也不在意，淡淡地向他打招呼。

韓玉臉色不變，仿佛沒看到他似的繼續向裡走。

倒是清音有些不樂意了，“喂，臭小子，你哥跟你打招呼呢。”

韓玉裝作沒聽見。

他才不是他的哥哥！他的哥哥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死去了。韓玉緊緊握住自己的手，默默地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他哥哥。

他怎麼能忘記當初興衝衝地跑去見哥哥所看到的場景？

明明就是一副重傷的模樣，卻輕佻地跟這個女人打情罵俏。誰來告訴他，為什麼當初冷傲的哥哥不見餓了？為什麼，哥哥會變成這個樣子？韓玉想著，手又緊了緊，一絲絲殷紅順著他的指尖慢慢低落到青石板上。觸目驚心。

“果然是個討厭的小孩子。”清音撇撇嘴。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和剛剛十三歲的韓玉兩看相厭。

聞言，韓晟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但立即溫柔地攬住清音。“彆和玉兒計較，他還是個小孩子。”

“可是我心疼你嘛。”清音替自己的相公抱不平，“你明明就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還一副不領情的樣子，我看著就有氣！”

韓晟撫撫清音的背並沒有任何表示。

沉醉在自家相公的溫柔之中的清音並沒有發現。抱著她的韓晟一臉厭惡的表情，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陰鶩。

楚靈兒，我要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我所受的苦，你將全部一個一個慢慢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