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疑問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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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楚靈兒懶懶地躺在草坪上，額上帶著些晶瑩的汗水，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整個人好似一隻慵懶的貓咪。她剛剛將最後一本心法也練成了。就在一瞬間，自己體內的氣體突然由白色變成了有如黑夜般的深紫色。

楚白剛剛走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副養眼的畫麵。距離上次出宮已經過了四年，他的靈兒也從一個稚嫩的小女娃逐步長成了一個惹人憐愛的女童。這四年期間，楚靈兒玩兒命似的研究清音的師傅送給她的書。一本沒了，楚靈兒會發現馬上又有另一本出現在她的寢宮之中。這讓楚靈兒很不爽。就像黑夜之中埋了一顆定時炸彈，靜靜的看著她如同獵物般謹慎的模樣。

“靈兒，”四年的時間洗去了楚白的稚嫩，“怎麼就這樣躺著，小心著涼。”

少年的楚白不負當年粉妝玉琢的模樣，絕代風華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都會引來少女們眼紅心跳的瘋狂。楚靈兒淡淡地睜開眼睛，看著少年逆著陽光的身影，沉默地起身。這個時代終歸還是不同的，十三歲便是成年，可以娶妻生子了，而十六歲的少年，此刻含笑溫柔的樣子突然讓楚靈兒很不爽。

“小白，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誒？”少年眨眼，“為什麼會這麼問？”

“從大皇子到六皇子，沒有哪個不是三宮六院。就算是比你小的八九皇子也在前不久納了側妃。話說你也早過了娶妻的年齡，為什麼還沒有行動呢？”

楚白哭笑不得，沒有娶妻就算是有隱疾麼？雖然楚皇也開始逐漸暗示他是到娶妃的時間了，但每次都會被他蒙混過去。

“嫂子已經有那麼多了，多我的一個不多，少我的一個也不少。”

“小白，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

很好。楚白暗暗咬牙，這個小家夥居然懷疑他不是男人。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楚白狀似隨意的開口，“最近的一本書你練完了吧？怎麼樣？”

果然，楚靈兒不再為難他，秀氣的眉微微皺了起來，“這一次我倒是感覺到了送書人的存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走的時候跟我說這是最後一本。”

哦？所以終於練完了嗎？楚白疑惑地打量楚靈兒，“你有什麼特彆的感覺麼？”

說到這個，楚靈兒冷起臉，嚴肅起來，“問題就在這兒。”

沒理會楚白的追問，斟酌半天後，楚靈兒才緩緩開口，“我覺得這個事情不如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楚靈兒這麼說當然是有原因的。打從開練老頭子給她的第一本書起她就有所察覺，練完的時候丹田會有一股濃濃的氣聚集。出身古武世家的楚靈兒當然明白那是什麼東西，這種秘訣當初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過。所以這四年來，她每天認認真真研究那些書就是為了找出蛛絲馬跡。而今天，在她練完最後一本的時候，她發現丹田裡的氣又濃鬱了好多，而且顏色卻首次改變了。

“小白，你丹田裡的氣是什麼樣子的？”一種念頭在楚靈兒腦海裡一閃而過，轉瞬即逝。快得讓人抓不住它的尾巴。

“綠色的啊，怎麼了？”楚白莫名其妙地望著明顯興奮起來的楚靈兒。

“綠色的氣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我現在的氣已經是紫色的了”楚靈兒覷向小白憋屈的臉，“可是問題就是，為什麼前三年我都沒有過這種現象？而剛剛練完這本書，氣就一下子從白色變成了紫色？”

楚白也很迷惑，他所知道的人都是一點一點慢慢變的。像靈兒這種前期沒有反應最後才一次性變化的現象他還真沒見過。

“靈兒，那麼你的氣是完全的紫色嗎？”

“不是，”楚靈兒搖搖頭，“紫的發黑。”

楚白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遞給楚靈兒。紙條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之前楚靈兒拜托他去查的事情。

隻略略一瞟，楚靈兒便知事情果然和她猜想的大同小異。

原來皇宮真的不是最高的行政機關啊。楚靈兒的嘴角玩味地揚起。而所謂的江湖也並不如她之前所想。

楚白寵溺地看著楚靈兒，眼中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深情。楚皇最近也暗示他不要太過插手朝堂上的調查。

“喂，小白，你說老狐狸最近在做什麼呢？”楚靈兒運功燃起火焰，將手中的紙條慢慢燃燒，“應該有夠他忙的。”

楚白聞言撫額。

楚皇當初就不應該招惹這個小惡魔。這些年雖然沒有正麵交鋒，但是暗地裡你來我往的次數還真不少，而最近兩年更是攪得楚皇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就連楚皇的得力助手，平常總隱藏在暗處的魁也被楚靈兒整的不敢再近身監視。

“靈兒，你難道不想念清音嗎？”

聽到清音的名字，楚靈兒瞬間表情變得溫柔起來。當年她做下的決定便是將清音留在宮外，和被她一時興起救下的韓玉兩兄弟一道被送去了老頭子那裡。還記得老頭子開始被氣得跳腳的樣子，楚靈兒淡淡微笑，少去尖銳，她此刻的笑如同蓮花一般高雅。

“她在宮外會比較安全。”

清音不適合呆在宮廷內。這是她和老頭子的一致看法，也是她辯駁老頭子的話。清音的性格活潑，不拘小節，做事也不知道要留個心眼。在這吃人的皇宮裡，一步錯步步錯。楚靈兒不想讓清音冒險，也不想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楚白當然明白靈兒的意思。可是清音走了後，靈兒的身邊全是父皇的人，按照靈兒的性格，有什麼事一定不會透露給外人。那麼，要是到了危險的時候該怎麼辦？

“小白，”楚靈兒似笑非笑，“我真懷疑你這個皇子怎麼還沒有被其餘的幾頭大灰狼給吃掉。。。”

很好，他家靈兒就知道鄙視大哥。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哼哼。

但很快，楚白就知道他為什麼會被鄙視了。為毛沒有人告訴過他這四個宮女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他家靈兒的人了？害得他每次進來都要避著她們。

“她們，她們，她們。。。”楚白手指顫抖地指著一臉崇拜的聚集在楚靈兒周圍的宮女，樣子活像見了鬼，“你什麼時候收服的？”

楚靈兒丟給他一個“你是白癡不解釋”的表情，酷酷地吩咐四個女人離開。望著那四人一副一步三回頭的留戀模樣，楚白就像吃了蒼蠅一樣不爽。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