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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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淩,你放心,就算是與世界為敵,我也不會拋棄你.

小淩,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小淩,我們就這樣一輩子好不好?

……

小淩,對不起,我要先離開了.你太過自主,就算沒有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她不行.

對不起,小淩.

我必須這麼做,小淩,忘了我吧.好好生活.

……

楚靈兒突然驚醒,,眼角濕濕的.所以是又哭了嗎?想不到她居然還有眼淚可以流.也許是換了個身體的原因.

一輩子能有多久?

一個人的承諾能維持多長時間?

那個叫穆白的人全部教給了她.

慕白。

楚靈兒自嘲的笑笑.那個男人應該是早就從記憶裡刪除了才對啊.真是的,怎麼會又想起他了呢?都是這個勞什子的百花宴太過無聊.對,一定是這樣的.

“九公主殿下,”小公公小心翼翼地拉拉她的衣服,怎麼回事?公主殿下性質似乎不是很高啊.“您怎麼了？”

沒有看錯的話，公主殿下眼角晶瑩的東西，是…淚？

不對不對，一定是看錯了。

小公公擦擦眼，眼觀鼻鼻觀心，“皇帝陛下請您移駕過去。”

楚靈兒立刻調好自己的情緒。罷了罷了，反正那事早已過去，而且現在應該算是天人相隔的狀態了吧？

跟在小公公的後麵，楚靈兒心不在焉地漫步，眼神閒閒地掠過開得正盛的花朵。

“慕大人。”小公公恭敬的聲音傳來。

楚靈兒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又走神了，小公公早已走到三丈開外，此刻正在和一個年輕的男人行一個禮。

“公主殿下。”男人遠遠地朝自己行禮。

楚靈兒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當視線不小心落在男人身上的時候，她的瞳孔驀然縮了縮。

“你把頭抬起來。”

雖然語音平淡，但是男人仍然察覺出些許不同尋常的味道來。他緩緩抬頭，目光落在身量尚小的九公主身上。楚靈兒背光而站，暖暖的光線好似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直到多年以後，男人仍然記得那一幕，少女孤單地站在那兒，微風拂過，帶著花香，好像就要羽化而去。

“慕白。”楚靈兒喃喃。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慕白微笑。

楚靈兒瞬間回神，仔細的觀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眼前的男子。那眉那眼，甚至那種氣質都和楚淩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慕白。”楚靈兒伸手撫上慕白的臉，“最近還好麼？”

“回殿下，下官最近過的不錯。”雖然驚訝於這個據說是皇帝最近最寵愛的公主的動作，但是慕白的回答十分公式化。

“不對，你不是他。”慕白不會這樣和她說話。也是，慕白怎麼可能來到這裡呢？楚靈兒的嘴角揚起一抹蒼白的微笑，在這裡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她了不是麼？這樣想著，臉色也突然變得漠然起來，“對不起，本宮失禮了。望慕大人不要往心裡去。”

慕白十分驚詫眼前這個小姑娘的變化。上一秒明明就像情人般呢喃，這一刻就冷若冰霜。望著楚靈兒離開的背影，慕白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淡了。

“公主殿下，”想了半天，小公公實在忍不住自己內心的疑問，“您之前見過慕大人嗎？”

“沒有。”掃除了心魔後的楚靈兒低垂眼臉，讓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那……”

楚靈兒很不喜歡被人問來問去。“你似乎話很多？”

收到楚靈兒尖銳的眼神，小公公打了一個冷顫，驀地想起來這裡是皇宮。殺人比捏死螞蟻還簡單的皇宮。

看到終於安靜下來的小太監，楚靈兒眼裡閃過不明的光。她其實並不是個喜歡仗勢欺人的人，但是有些人就是非要用權才能乖乖聽話。

“靈兒，看到你，朕好欣慰啊。”遠遠地楚皇活寶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靈兒打起十分的精神迎戰。這個楚皇，她才不相信如同他所表現出來的樣子，現在不過是假象而已。

“皇帝陛下。”

不鹹不淡的問候。

“靈兒以後見了朕都不必行禮。”

“謝陛下。”

仿佛沒有什麼可說的，氣氛又一度陷入沉寂。

“下官來遲了。皇帝陛下恕罪。”

熟悉的男聲淡淡飄來，不用抬頭楚靈兒也知道是慕白。這隻老狐狸。楚靈兒恨恨地想，真是分分秒秒都不能放鬆。

“既然人都來齊了，那麼就開始吧。”這個時候的楚皇全身霸氣外露，充分體現出他皇帝的身份。

開始，什麼開始？

楚靈兒不露一絲疑惑的看看四周。這一看之下她才發現，那些之前遇到的女子全都在這，還有好些之前沒有遇到的。無腦女和趙無雙癡癡地望著楚皇，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花癡會被彆人嘲笑。

所以是相親大會終於要開始了麼？

在皇帝陛下的一聲令下，各人開始入座。楚靈兒低調地跟著小白。按說皇子和皇女不應該坐在一起，但是她的到來不就是一個特列麼？

雖然被各種好奇的目光打量，楚靈兒閉目緩緩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

“公主殿下。”

楚靈兒驚訝地睜眼。是慕白。

“好巧。”完美的微笑在慕白臉上綻開。

“慕大人。”迅速斂去眼中的情緒，楚靈兒淺淺招呼著。

沒有疑問，沒有驚奇，果然沉得住氣。慕白暗暗讚歎，不愧是那個人“喜歡”的公主。

“公主不好奇下官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你都已經自稱下官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慕白第一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半餉他悻悻地回過頭，再接再厲。

“聽說公主滿腹詩文？”

“所以你是在懷疑？”

“不，不是。”慕白摸摸鼻頭。仿佛是錯覺般，除了第一麵的片刻晃神，之後的她待他就如同外界說的那樣尖銳鋒利。

不過越是具有挑戰性的東西他就越是喜歡。慕白斂去眼中誌在必得的神色，“隻是希望以後有機會可以再次拜讀公主的詩文。”

楚靈兒懶得去理他。

百花宴果然是很無聊。楚靈兒閉目養神。對麵那些女子或含羞帶怯，或大送秋波。拜托，很惡心的好不好。

沒有食欲的楚靈兒很生氣。

“靈兒妹妹，你怎麼不吃東西啊？”

還是小白有良心。

“你居然還能吃得下去？”楚靈兒鄙視他。

“這些東西很難吃嗎？”好吧，小白童鞋的弱小心靈受傷了，靈兒妹妹鄙視他。

“在那麼惡心的眼神下你居然還可以吃東西！”楚靈兒做出一副作嘔的表情，“小妹甘拜下風。”

原來不是在說他。楚白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嗯，其實，吐著吐著也就會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