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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這艘船,不是一兩個工匠能夠完成的,即便是我和劉師傅也不行。涉及的門類很多。小公子劃分很多科目,一個人想要把自己的科目研究好已經非常不太容易,因為每一個科目都是一門學問,真正的學問。所以小公子把這一整套學問叫做科學。”
吳峰笑道。
“隻有科學才可以讓國家強大。這是小公子說的。”
“不過一個工匠而已,專注奇巧淫技其實聖王之道?”
吳峰的那一刻的傲氣引起了官員的不滿。
吳峰的臉色變了一下。曆來工匠的地位之低,與農奴相似。是小公子讓他們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和文人們平起平坐,甚至還要高上一等。但是真是如此嗎?
出了小公子的管轄範圍,工匠還是工匠,還是奴隸,還是被人們認為是苦營生。
吳峰不再說什麼,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主上,這確實太過奢侈了一點。”孫光憲沒有說這是奇巧淫技,因為這種言論在觀海閣講壇已經被駁斥得沒有辦法再反駁了。說話的官員隻是看不慣這些工匠們突然有一種傲氣,才忍不住說了一句。
最先提出反對的是拓跋恒,但是現在拓跋恒沒有說話,而是吃驚地看著這個龐大的怪物發呆。
“拓跋先生怎麼說?”高保融看到拓跋恒吃驚的樣子,心裡還是有幾分得意。
“雖然奢侈,但是這個船要真造出來,一船要頂上五六條船。隻是你們的船塢有些矮了。不裝桅杆嗎。”
“不裝桅杆,因為這艘船實際上是一種很特彆的車船。我們在船尾預留了裝這個推進裝置的艙位。不過現在我們還沒有看到成品出來,所以沒有安裝。”吳夏解釋道。
“原來是車船啊。”拓跋恒是見過車船的。因為現在隻是見到了船的底部,上麵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拓跋恒也沒有再問。
“這艘船耗費多少?”高保融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要用銀錢來算,那就多了。但是這些都是工匠們自己弄出來的材料。原材也是匠作坊的出產換回來的。”
“一個水晶杯在南漢價值萬貫,要是彩畫鼻煙壺價值更高。這一船船運過來的貨物換回去的很可能隻有一兩件水晶製品,十多間琉璃製品。匠作坊開設的商鋪裡麵的水晶和琉璃製品都是客商們定好的了。而且因為匠作坊要研製船舶上的儀器,所以還要看我們有沒有時間幫他們做。”
吳峰輕輕一笑。
“我們不收銅錢和鐵錢,隻收金銀。客商們帶大量的金銀出門不方便。所以一般都是帶一部分金銀,然後采購我們需要的貨物來補充不足的部分。金銀歸舍人院,貨物歸我們。現在大體上是這個格局。”
“從開始到現在,包括龍鳳水晶尺加起來,我們大概做了一百件水晶製品,琉璃製品就多一些。”
吳夏補充道:“奚常大人帶了二十件水晶製品已經到了燕雲和東丹。走了快一個月,從契丹換來皮毛和金銀器,又在魯地和南唐換成了鐵錠等其它貨物,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回來了。如果再加上尚衣局和膳食房,生產的商品總價值大約為三百萬貫左右,已經交給了舍人院五十萬貫。我手裡的餘錢不多,不足二十萬貫。所以目前耗費總計約兩百三十萬貫左右。”
吳夏想了想道:“這些錢全部用來造船、新軍和蒙學上麵。就算是主上修建彆院的銀錢也是大人和夫人給的。主上年紀小,平時除了吃食和一般衣物,基本沒有什麼花銷。主上除了衛隊,也沒有伺候的人,延請的幾位先生也沒有花主上的銀錢。所以說造船和新軍有些奢侈那是有的,但是說主上奢侈,那您是沒有見到主上平時如何生活。”
吳夏對高繼衝一口一個主上。這讓大家都感到有幾分怪異,但是高保融顯然並不在意這些。
這才不到兩個月,高繼衝管轄的幾個地方就有三百多萬貫的產值,就算現在不知道這其中能夠獲得多少利,但是這也挺讓人吃驚的。
“拓跋先生,有一句話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吳夏笑著問拓跋恒。
吳夏說討厭拓跋恒倒是不一定,但是不喜歡是肯定的。一個原因是當年他沒有為高鬱說話,甚至是讚成把高鬱拉下馬的一部分人中的一個。另外一個就是吳夏被抓,就是因為拓跋恒和徐琳。
吳夏知道自己在荊南十分危險,但是他去什麼地方不危險?荊南危險一樣,但是機會就大很多。吳夏曾經認為很可能是孫光憲對自己落井下石,沒想到卻是兩個不相乾的人。
拓跋恒連忙拱手道:“請講。”
“隻要銀錢花的是地方,不怕花,花出去賺回來就是了。”吳夏已經猜出這次應該還是拓跋恒在中間說了什麼話。
“這是高鬱先生曾經說過的。但是楚國因此形成了奢侈之風,難道不是高鬱縱容的結果?”拓跋恒開始反擊了。
“您覺得馬希範兄弟把銀錢花的是地方嗎?”吳夏反問。
拓跋恒愣了一下道:“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是明君,馬殷能夠算半個明君,所以高鬱說的話管用。天下財貨掌握在君王手中,毫無節製的花錢,大修宮殿享樂。高鬱設想很美好,但是實際楚國就因此而敗亡。這就是為什麼古來聖賢提倡君王要遠離奇巧淫技,克己奉公的由來。千年來,代代如此。”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吳夏正式向拓跋恒行禮。
“拓跋先生的話非常有道理,先師落難之後,我曾經也想過這件事。多的話我也不想再做辯駁。但是主上將建立一直全新的海軍,而不是水軍。這艘船,還有馬上要開始改造的那艘海船,它不是一個人就能建造的,需要數千工匠,還有已經多達三百多人各科的研究人員。這個數量還會隨著時間的延長而增多。這絕不是奇巧淫技,而就像主上說的,這些科學。主上曾經說天下是天下人的,也是匠人們的。所謂科學,就是百業裡麵的學問。科學能夠創造百業。隻有百業興旺,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
吳夏停頓了一下道:“有些話,主上是童言無忌,但是我還是覺得有道理。他說不能把一個王當做一個國,因為王不是一個國,隻是國家中一員而已,和農夫走販沒有什麼區彆。”
孫光憲一直在看拓跋恒和吳夏的好戲。不過這句話當著高保融的麵說就過分了。
“吳先生,小公子是童言無忌,但是這又怎麼能夠拿來說?”孫光憲沉聲道。
吳夏道:“請聽我說完,拓拔先生所說楚國的問題,就是因為王把國當成了自己的而不是百姓的。主上說國家應該富養,個人應該窮養。什麼是國事,什麼是家事,應該分清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孫光憲看了一眼高保融,高保融目無表情,但是作為君主的麵子是要維護的。
吳夏所言,其實先人也有論述,隻是沒有他這麼尖刻。所以孫光憲隻能拿詩經裡麵的話來對付一下。
高保融哼了一聲,甩手向內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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