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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郭威是多慮了。

南唐,李建勳的預言成為了現實。李璟終日召集群臣辯論,不務實業。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南唐聚集的都是能言善辯之士。李璟重新啟用魏岑,吏部郎中會稽人鐘謨、尚書員外郎李德明就憑著能說善辯、聰明機警得到寵幸而參預國政。很多人憑借一言而興,憑一言而殺。

戶部員外郎範衝敏,為人廉正耿直,於是讓天威都虞候王建封上書,一一指責這些人的錯誤,要求任用正人君子。

這是要整個否定李璟最得意的事情啊,所以借口王建封是武將,隻掌管軍隊,不應乾預國家政治。把王建封流放到池州,沒有到達,在途中便被殺死;而範衝敏在街頭被斬首示眾。

當初李守貞反叛的時候,曾經派辯士朱元、李平前來請求出兵支援。

等到河中叛平。李璟就把兩個人留在了金陵。任命朱元為駕部員外郎,李平為尚書員外郎。

反正在南唐,你能說會道,能寫文章,能畫畫,能講玄理。你就能升官就是了。至於能不能做事,都不重要。

很多與韓熙載一起投奔南唐的人間沒有希望,紛紛辭官隱居。或者終日借酒澆愁。

如諫議大夫常夢錫,因為辨不過魏岑,政見不能得以實行。所以常年稱病在家,終日飲酒,醉生夢死。

史虛白,齊魯人,曾經勸李昪舉兵平定中原,但李昪口裡答應,就是沒有動作。史虛白隱居廬山,李璟幾次去請,但是史虛白一聽朝中如此情形,怎麼都不去。被迫去了,直接在大殿上喝醉撒尿。李璟不得已把他放回了廬山。

如此等等,數不勝數。

德明在龍興寺,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南唐來人。

江陵確實發現了幾個死去的密探,但是那都是不成事的。如果南唐真的要來聯係,就憑呂岩他們幾個就能擋得住嗎?哪個國家沒有幾個奇人?

按說接連死人,南唐也應該有所反應啊。來荊南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四個。

隻能說韓熙載的影響力已經微乎其微,宋齊丘、魏岑那些人巴不得韓熙載死,怎麼會想要保護?

而荊南外鬆內緊,明顯會有所行動,絕不是表麵的這種平和。

德明即使是小看高保融和孫光憲,也絕對不會小看李穀,他太知道李穀的才能了,而李穀在荊南整整待了一個多月。

德明心裡感慨萬千。

江陵,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秩序。

荊南僧侶,原有七八萬人,如今在籍者僅剩下七百八十六人。均是齊己一一考核,佛家三藏諸典,必定要通一部才能核發官碟。其餘的人全部勒令還俗。

荊南僧侶以修習般若部、法華部、密教部居多,多讀古經。而南唐和閩越多讀淨土部、禪宗部居多。這有明顯的區彆。

齊己在整理佛門醫藥的同時,也集中眾多的禪師校核三藏經典。

德明則綜合南北差異,一一校核。

齊己拖著病體,帶著德明前去見高繼衝,隻為了將來將這些經典印刷成書。這大概就是齊己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德明內心焦灼,南唐大勢已去,但是韓熙載等等這些老友的命運卻是難測,李璟敢殺王建封和範仲敏,還有誰不敢殺的?

相對於南唐,荊南可能更加不堪,但是有所作為和無所作為帶給人的是決然不同的兩種精神麵貌。

德明終於等來了南唐來人,但是顯然不是朝廷派來的。

“劍浦陳陶求見。”

隨著龍興寺佛門藥典的整理,在龍興寺修行的禪師們都領到了一個小園,他們不種糧食,而種植各種草藥。前來龍興寺求醫問藥的人也越來越多。當然求神拜佛的人也多。

龍興寺沒有了以前的繁華,但是更加清幽。禪師們的生活改善了很多,因為很多人求醫藥和香薰,自然多多少少總有一些施舍。在齊己的小園中,齊己和德明兩個人共用一個書案,正在抄寫楞嚴經。

陳陶,劍浦人,早年遊學長安,屢考進士不第,遂恣遊名山,因為好詩,兼通道家和佛家經典,尤其精通天文曆象,所以自稱為三教布衣。大約在昪元中南逃到了南唐,原本是要去見李昪的,但是當時正好宋齊丘正受寵,陳陶認為自己和宋齊丘的秉性合不來,無法共事。所以隱居在洪州西山。

陳陶常常自比徐庶和諸葛亮,曾經自詠:“近來世上無徐庶,誰向桑麻識臥龍。”有對人說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臥龍鳳雛這樣的人物,隻是國家把他們遺棄掉了。

陳陶與妻子自己種了果蔬草藥,常常和妻子帶著小丫鬟在大街上販賣果蔬,也給人看病賣藥,對修養燒練丹藥也很有一套。不過他自己不存錢,得了錢財,多半會買酒和妻子對飲。或者救濟窮人。

所以在洪州非常有名。

韓熙載曾經找過他治病,頗為靈驗。再加上性格相投,所以一直有著詩文往來。

好玩的是陳陶居然是推著車子,車子上坐著其妻,還有一個小丫鬟。車上放著一些竹筐,裡麵滿是水果和一些瓶瓶罐罐。其中一個籃子裡滿是荷花。一個木箱子很顯然是裝錢的,就大模大樣地擺在車上。仿佛隻是尋常物件。

“兩位大師,要不要買一點水果當點心。”

陳陶遠遠地就笑道。

德明看到陳陶就樂了:“你跑到荊南來販賣什麼?荷花嗎?荊南可不缺這個。”

陳陶哈哈笑道:“籃采荷,籃采荷,塵世紛紛事更多。何如買藥沽美酒,好去青崖拍手歌。”

齊己笑道:“佛門清淨地,不當飲酒。”

陳陶指著德明道:“我受人所托,來看看德明大師死了沒有。既然沒死,那我就走了。”

陳陶吩咐小丫鬟道:“小藍,你把這籃子荷花送給大師,我們走咯。”

小丫鬟擰著籃子,蹦蹦跳跳地走過來放下。

陳陶的妻子笑道:“兩位大師,水果不買,這花雖然是路邊摘的,還請打賞兩個。

小丫鬟就伸手要錢。

德明從身上摸出一個銅錢,扔到了小丫鬟的手心。揮手道:“走走,好不容易見到故人,儘說一些晦氣話。”

陳陶已經推起了車子,笑道:“晦氣晦氣,不如歸去。”

齊己的眼光狡黠的閃了一下,笑道:“還請問韓學士好。”

陳陶遠遠地回答:“學士學士,也不如歸去。”

德明就愣了,看著陳陶遠去,好久才道:“既已離鄉,就已無鄉。無處可歸矣。”

齊己笑道:“德明大師,如此戀鄉,心中到底有沒有佛?”

德明一笑:“沒有佛,什麼也沒有。世上本無佛,從來我是佛。古佛不救我,我不救古佛。南北三千裡,百姓皆蹉跎。癡人一聲念,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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