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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光憲被攔在了蒙學的外麵,在公園和後海玩耍的孩子們卻被放了進去。
錢湄也得意地走進去了。
跟在錢湄後麵的吳夏自然也被留下了。
兩個男護衛滿臉通紅,他們也是被女衛們趕出來的。原本他們在裡麵看,但是女衛們一看,好像不太好,就把所有的成年男人全部趕出蒙學了。
“孫大人,您進去確實不大方便。”
孫光憲皺著眉頭問:“發生什麼事了。”
護衛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好像是仙子在教小公子仙術。”
孫光憲被嗆住了:“什麼仙術,這些孩子們都能進去?”
“這個,仙子穿的衣服施展仙術有些不太妥當。小孩子能看。”
孫光憲就不說話了。
吳夏向孫光憲拱了拱手:“孫閣老。”
孫光憲看著吳夏溫和地笑了笑,還禮道:“吳先生,怎麼聽說拜印書局的錢湄畫師為師。”
吳夏謙遜地道:“是。看來您找小公子有事。”
孫光憲本來想問為什麼拜錢湄為師,但是吳夏看樣子顯然不想回答。
“是。”孫光憲也簡單地答了一個是。
吳夏笑著說:“王先生的仙術,我倒是聽說過一些,不知道您去過北方沒有?”
孫光憲搖頭道:“我去過京師,但是時間很短。”
“北方冬天河流結冰,孩童在河上冰嬉,以兩條直木為足,上鋪木板,滑行如風馳電掣。先前聽說蒙學修了一個冰場,某還以為是玩笑,沒想到這是真的。”
孫光憲就不高興了:“大戰在即,水軍也要北上,小公子不理政事,卻在這裡聚眾嬉耍。這是亡國之像也。”
“小公子尚是垂髫之子,大人,前方捷報傳來,百姓人心安定。小公子此舉,怕是蒙學不能再拖了。”吳夏微笑著。
孫光憲笑道:“吳先生何時參與政事?”
這是孫光憲說吳夏是多管閒事。
“政事豈是我一襲白衣能夠參與的,隻是我現在是蒙學的先生,我也需要一點薪水度日。”
吳夏形貌卑微,聲音也低聲下氣,但是這話骨子裡卻十足的傲氣。
“喔,我聽說蒙學薪水很低,那先生在節度副使府裡的差事?”
“已經給副使大人說過了。蒙學薪水雖然低,但是吳某也隻能以此了殘生了。何況我現在還需要侍奉尊師。”
吳夏躬身退到了一邊。
這明顯是說我求你求不來,隻好自謀生路了。
孫光憲怒氣含在心裡,臉上卻半點也沒露出來,拱手道:“恭喜恭喜”。
孫光憲想了想,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封好的折子,交給那個護衛說:“你把這個交給女衛,讓女衛送進去。給小公子或者仙子,她們會知道怎麼做。”
說完也站在傍邊不吭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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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繼衝接過女衛送過來的折子。
興高采烈的心情就如一盆冷水潑了一下來。
王婉容見高繼衝臉色大變,連忙過來,看了折子一眼。也呆了一下。歎氣道:“這是孫大人送來的,我們回去吧。”
原來折子是高從讓報請監利和鬆滋設縣,委派縣令的事情。第一句話就是:“梁震新亡。”
這個折子顯然不是寫高保融的,隻是報請內閣的折子,而這個折子也不用給高繼衝看。孫光憲讓人送進來,就是為了讓高繼衝看到這四個字。
“把這兩雙鞋子放在這裡展示,派人守著,隻準看,不準碰,晚上收回來。”王婉容吩咐女衛的隊長。
錢湄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小公子,怎麼啦,我才畫了幾筆呢。”
高繼衝勉強笑了一下:“以後這個冰場會有很多孩子滑冰,錢姐姐什麼時候想畫都行。”
錢湄看了看操場外興奮的小孩子們,點頭道:“那也是。”
高繼衝和王婉容、錢湄在孩子們的簇擁下走出來。
孫光憲連忙拱手道:“小公子。”
高繼衝道:“既然找來了,還是回內閣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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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
高繼衝坐在大殿上不說話。
王婉容沒有和往常一樣站在高繼衝的背後,而是站在一旁聽孫光憲訓話。
“中國之人,最在乎的就是禮字,雖是此時有彆,不能居喪。但是心中要有敬重之意。先王薨也不過半年,梁老大人新卒,不守禮而聚眾喜樂,實屬不當。先王薨,皇上還廢朝七日。小公子年幼不懂,在他身邊的人就要提醒。”
大殿裡沒有其它人,這也算是孫光憲給高繼衝和王婉容留了麵子。
“婉容年幼,不懂或者一時興起也是有的。吳夏,何許人也。高鬱之徒。楚衡陽王馬希聲殺高鬱,不久楚武穆王馬殷薨,衡陽王無悲色,食雞數十。至今為人所詬病。楚國之衰敗,由此起。吳夏難道不知道嗎?吳夏說不知道梁老大人卒,我是不信。他投到小公子門下,就應該有個態度。如果沒有這個態度,吳夏之才,也不過如此。”
孫光憲給王婉容麵子,因為王家他實在惹不起,規勸是規勸,但是不會太過分。好歹共事了這麼久,真有什麼,也好使有挽救的餘地。
可是對於吳夏,他要防患於未然。
“孫大人,吳先生隻是蒙學的先生。才學我看也不怎麼樣,連錢姐姐都說不過。要拜錢姐姐做弟子錢姐姐還不收他。還是他自己成天跟在錢姐姐後麵。”
高繼衝忍不住說了一句。
孫光憲說的口都乾了,一連說了一刻鐘,也太難為他了。正要喝茶,結果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
王婉容的眉眼就笑了。她低下頭,不想讓孫光憲看到。
“孫大人,您說吳夏到底是有才能呢,還是沒才能?”高繼衝問。
孫光憲咳嗽了兩聲說:“才能確實很重要,但是也要看這個人的德行如何。”
高繼衝點頭道:“那就是了,就因為吳先生對錢姐姐有虧德行,所以他才死皮耐臉的耐著錢姐姐,錢姐姐也不稀罕他。”
孫光憲張了張嘴,下意識地想問什麼地方有虧德行,這好像是男未婚,女未嫁,說到有虧德行,那就讓人聯想了。如果真是吳夏有什麼地方對不起錢湄,好像那也不是一個首席閣老該問的。
“所以我看吳先生還算誠實,肯認錯,不逃走。我聽說這人有大德,有小德。不知道孫大人能不能教我。”
“大德為國,小德為人。”
“吳夏為報私仇欲弑主這是大德,還是小德。”
“是小德。但是衡陽王滅高鬱族黨,吳夏是不得已而為之。”孫光憲道。
“那如果是大德,該如何做?”
孫光憲沉默了。
“衡陽王不可輔佐,是否可以另立新君?”
孫光憲依然沉默,因為這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王婉容接口道:“高鬱死,吳先生就隻能為小德而不能為大德了。大德,吳先生應該勸高鬱儘早放棄兵權,放棄財政大權,儘早安排能夠使高鬱國策正常延續的人親近衡陽王。為國為民者,為大德。”
“婉容說得對。”孫光憲道。“高鬱死,其國策多半廢,沒有廢的,也因為沒有後續而從德政變成了苛政。吳夏不能避免國策廢,不能避免高鬱死。所以大德有失。”
“高鬱既死,吳先生為師報仇,集少年欲造衡陽王府,事泄被圍。眾少年拚死,以脫吳先生有用之身。吳先生遁。此為大德還是小德?”
“大德,死得其所,生得其用。要是都死了,那些少年就白死了。”孫光憲點頭道。
“所以我外公說丞相馮道失小德,全大德,保中原百姓不絕。外公所慮者,國家富強,百姓安樂,此為大德。”轉了一圈,高繼衝看樣子還是要為自己辯解。
見孫光憲有些生氣,高繼衝笑著道:“我和王姐姐在這裡聽孫大人教訓了半天,是因為我們心裡確實想喜樂,沒把喪事放在心上。我娘說無小德無地安身,無大德無法利國利民。所以繼衝還是感謝孫大人指教。”
王婉容也行禮道:“謝孫大人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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