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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蘇軾那邊被一陣風一般掠走,讓停留在禦街口的柳明,一陣心寒。他看著那吏胥,低聲商量道:“這位官差,我柳家乃是青州富商。能不能請你放了我?”柳明可是真怕了。那吏胥撫須道:“狀元郎,您求情,按理說我是應該給個麵子。可是沒辦法啊。在下已經受人之托,不得不忠人之事。”……法克!柳明眼冒怒氣,想著把這小吏揍一頓,自己逃跑算了。那吏胥是何等精明之人,見狀元郎真的發火了,立即求饒道:“狀元郎,文曲星老爺,您放心。您跟著我走,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見那吏胥賣了個關子,柳明心想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任由那小吏牽著韁繩,往旁邊的小巷走去。那小吏兜兜轉轉,離開了禦街主道。柳明騎在馬上,跟在後麵,心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可以避免蘇軾的厄運,被那些飛將軍李廣們擄來擄去的。小吏在前領路,經過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儘頭,好大一片綠竹叢,迎風搖曳,雅致天然,與外麵的吵吵鬨鬨的汴京主街形成天壤之彆。小吏牽著馬,引著柳明來到一座古韻十足的府宅前,便停了下來,回頭諂媚道,“狀元郎,您請下馬。這裡可沒有什麼飛將軍。”柳明譏笑道:“是沒什麼飛將軍,但是你這鴻門宴,我也消受不起啊。”小吏聽出言外之意,立即下跪道:“狀元郎,這次小的可真是沒什麼壞心……”此時,朱漆大門慢慢打開,一位中年長者微笑著走了出來。柳明見到這位中年長者,臉上驚喜無比,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躬身行禮道,“師兄……”這前來迎接者,不是彆人,正是那翰林大學士富弼。富弼一臉溫和笑道:“柳明,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去遊禦街,所以安排人將你送到這裡來避一避。”富弼引著柳明到了自己府內,這翰林學士的府邸倒是清靜高雅,庭院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麵的正房大院.正麵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正廳內的一方矮腳茶幾上,擺滿了糕點。柳明和富弼分彆就座,在兩邊坐好。富弼拿起茶盞,微笑道:“柳明,你這連中三元,恐怕我朝開國以來,也沒有幾個。”對此,柳明隻能謙遜說是運氣。兩人寒暄了幾句,談了幾句家鄉人情,便進入無話可說的地步。柳明想想也是,自己隻是一名新科狀元,連官場也沒涉足,能夠這位大學士聊些什麼呢。他想到剛剛榜下捉婿,便說道:“師兄,這汴京的棒下捉婿,實在是太過於嚇人了。我的同年蘇軾,竟然被一名將軍直接掠走了。”富弼拍了拍桌子,歎氣道:“原本是榜下選婿,現在是榜下捉婿。看來不久之後,就變成了榜下綁婿!我也是是十分看不慣這類行為,就算是姻緣之事,也要講個你情我願不是?”柳明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訴說之人,說道:“是啊,師兄。這直接抓起人來就走,實在是太難讓人接受了。哪怕是對方是王公貴族,如若行事這般粗野,凡是有誌氣的年輕士子,怕也是不會服從的。”富弼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柳明說道:“即使是金榜題名的進士,能有你這樣的胸襟和氣魄的,怕也是不多。大多數人,隻希望著找個好靠山。”柳明應道:“師兄,我還是認為打鐵還需自身硬。”兩人交流了好一會兒,富弼站起身來笑道:“我收藏了幾件珍玩,想給你看下,你先在西邊那間房等著。我去去就來。”柳明一想,反正這巷外搶婿的熱潮還沒過去,估計外麵的達官貴人都在通緝自己。自己正好躲在這富弼的府宅內休息一會。想到這位大學士收藏的幾件珍玩,柳明心中倒有些期待,兩位侍女帶著微笑在前麵帶路,曲徑通幽,彎彎繞繞,來到一間香氣四溢的廂房內。這廂房窗戶緊閉,屋內也是密不透風,光線昏暗無比。“裡麵請。”一位侍女掩著嘴笑道。柳明看著那黑黝黝的房間,說:“這裡麵怎麼如此昏暗?”“回稟柳相公,這間房,老爺不常來,是專門放收藏品的地方。您進去稍作一會兒,我等會就把油燈拿來。”那位侍女應道。柳明點點頭,抬腿邁過門檻,房間內光線異常昏暗,隻能依稀辨茶幾與衣櫃的位置。柳明在房間裡摸索了半天,卻連椅凳的位置都沒找到,隻得摸著床的邊沿坐了下來。此時,走廊外寂靜無聲。封死的窗戶以及幽暗的光線,讓柳明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並且,有一種奇怪的聲響,十分微弱,但是在耳邊縈繞不已。坐了許久,卻不見侍女來點燈,柳明越發覺得奇怪,他有些焦躁不安,手不自覺往左側移動了一下,突然眼瞳微縮,“啊”的一聲叫了起來。柳明人一晃,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臟突突直跳不已,剛剛自己在床旁邊觸摸的分明是一隻人手。他緊張了起來,想到剛剛一直有人在自己身旁,就覺得瘮的慌。他匆忙爬了起來,快步朝門外走去,卻見門鎖了起來,心裡一沉,正要叩門,屋內卻光線大亮了起來。當他看清房間內的擺設,頓時嚇得魂都出來了。一位嬌滴滴的小娘子,披著紅蓋頭,低頭坐在床的一側。那床被錦緞還有桌布,全是喜慶的紅色。接著,屋外鼓樂聲響起,吹吹打打,熱鬨非凡。柳明拍著鎖著的木門,喊道:“諸位,諸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門外的侍女的高聲一喊,幾乎讓他陷入崩潰,“夫妻對拜……送狀元郎入洞房!”柳明一聽,就知道自己完了。剛出虎穴,又入狼窩,而且是被自己的親近之人給坑了。他苦著臉靠牆蹲了下來。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富弼略帶愧疚的聲音響起:“柳明,你可莫怪我……莫怪我。”柳明坐在地上,倚靠著木門,無奈笑道:“師兄,這次你可擺了我一道。剛剛我還以為你跟我是一樣,對這種捉婿的現象同仇敵愾,沒想到,你是裝出來啊……”柳明苦笑道,“師兄,你身為翰林院學士,為天下讀書人之儀表,怎可做這種事情?”富弼在門外歎了口氣:“現如今,官家都對這榜下捉婿閉眼默許,我又能奈之如何?剛剛聽到你那番話,證明了你的胸懷不凡,誌向高遠,更加讓我下了決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你。”柳明哭笑不得:“師兄,我可是娶了親的人。你堂堂三品翰林學士,不會逼我做休妻這種不仁不義之事吧?”富弼在門外歎氣道:“當初聽到你已經娶親,老夫很是矛盾。但是,聽到如今各位王公大臣,仍然有許多想將女兒嫁給你。老夫看得出來,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樣子,老夫會寫封信給你柳家,如若你妻子杏兒能夠虛懷若穀,甘願退讓,老夫定當重重補償。如若她不願意的話……閨女,你看看麵前這位柳官人,可否願意做小呢?”柳明要吐血了,這富弼也是太執拗了。這堂堂三品翰林學士的女兒,做小?也太荒唐了吧。柳明料定那富弼的閨女不會同意。“閨女,你是何意啊?”富弼在外問道。床邊那位蓋著紅布頭的新娘抬頭看了看柳明,又低下頭道:“爹爹,那我也願意……”“哈哈哈……”富弼在門外高聲笑道,“果然我女兒也識得英雄,老夫這就寫信給你柳家,希望他能給我這個翰林學士一個麵子。”柳明見富弼聲音遠去,頓時有些心慌,心想這封信可不能寫啊。一旦寫了,輕則讓家中擔心,重則萬一杏兒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他都不敢往下想。他跟杏兒的感情不易,幾經周折,才將那楊立武除去,最終獲得了平安和幸福。這新婚燕爾,柳明可不想再讓杏兒受到一些打擊。事到如今,他決定硬闖出去,卻隻聽得門外多了兩個威武之聲:“狀元郎,我們是護衛大學士的禁軍軍士。今個兒大學士有令,你們不圓房,那就不能出來。”說完,兩人的聲音帶著笑意道,“我說狀元郎,您可彆想逃啊,我們禁軍的兄弟都圍在這裡,萬一碰傷了您,可就不好了。”柳明心裡罵了富弼八百多遍,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他心裡叫苦,說這狀元原來有這般諸多的麻煩,埋伏重重。眼下,他隻能求救於床上的那位。柳明調整了一下氣息,走到那年輕女子身旁,開口道:“這位姑娘,能否救我……”那披著紅蓋頭的女子嬌滴滴說了一句,就把柳明嚇得趴下了。“郎君……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不是你郎君啊。咱們剛剛見麵……”柳明語無倫次,“現在講究自由戀愛是吧,你這比約炮還快啊……”情急之下,他說出了前世的詞語。那小娘子一聽,頭更低了,說道:“郎君,你說得這些話,妾都聽不懂。父親說了,郎君是這次秋闈中最有學問的人……”柳明汗都下來了,他想,這裡坐得越久,越容易出事。左思右想,如熱鍋上的螞蟻。所幸的是,那女子還算乖巧,一直披著紅蓋頭坐在床邊。柳明心想,自己務必早些脫身,否則要是在這所謂的婚房呆久了,可是說不清楚了。“這屋裡可有喝的?”柳明問道。“有,有。”那富弼家閨女見到狀元郎終於肯理理睬自己了,心中歡喜,連忙說道:“就在那案幾上。”柳明跑到案幾旁,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郎君,你若是還要飲茶,我讓外麵的人給你倒去。”那新娘子柔聲道。“不用……不用。”柳明嘴突然一咧,喊道,“哎呦,我這肚子怎麼疼了起來?”說著,便整個人在地上翻滾起來。柳明在地上滾來滾去,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兒。想想自己好歹也是狀元郎,全國讀書人的表率,金榜題名後在人家裡玩驢打滾,要是日後為官,將這事傳出去,定然成為他人笑柄。現如今,隻有先混出去再說。果然,那新娘子見了,大驚失色,自己摘掉了紅蓋頭,蹲在柳明旁邊喊道:“夫君,你怎麼來?這茶水剛剛泡的,怎麼會有問題?”那新娘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見過這個場麵?心裡隻是一陣擔心,萬一自己的夫君有了閃失可不得了。見柳明表情痛苦,這位隻有十四歲的新娘子嘴一癟,嘩啦啦流出眼淚來。“快叫大夫啊……”柳明在地上喊道。“對,對,對。”新娘子幡然醒悟,立即哭嚎著捶起房門,“來人啊,夫君喝茶中毒了!”外麵的下人一聽新郎中毒了,這還了得?那少奶奶哭得撕心裂肺的,把門口的下人嚇得心驚膽顫,趕緊打開房門,就見新郎躺在地上翻滾。幾人連忙掐人中,有的去找大夫,現場變得混亂不堪。柳明見房門打開,心想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啊?他趁幾人手忙腳亂時,立即爬了起來,一溜煙撒丫子往外跑。那些下人見到柳明,想攔又怕傷著狀元郎,猶豫之間,已經讓柳明逃出了府外。柳明已經有心理陰影了,大路不敢走,怕再有人將他攔住,轉兒走小路,七繞八繞,才繞回會館。回到會館中,便聽到各種各樣的消息紛紛傳來。這個進士運氣好,娶了工部侍郎的女兒,那個進士差口氣,被張屠戶的女兒生米煮成熟飯。柳明心歎這宋朝搶婿真是厲害,進士們看來還得練就一身武功防身,否則自己的婚姻大事隻能任人宰割,隨波逐流了。聽聞那蘇軾已經成為了郭將軍家的乘龍快婿,柳明也隻能心裡為其祈禱——希望那將軍女兒不要太過難看。至於富弼那邊,柳明又寫了一封誠懇的書信,派人遞了過去,說明自己已經有正室的情況。他相信,那富弼虛懷若穀,應該能理解自己的難處。真是一波紛繁雜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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