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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舉子,真是不知輕重!”那位帶頭的進士被激怒了,“還沒參加解試,便對我們這些闖過三關的兩榜進士嗤之以鼻?我胡某還有列位進士,將來可都是會有官身的人,你這屬於藐視朝廷官員……”

“還真會給自己戴帽子……”柳永站了出來,諷刺道,“三年都會未派遣官職,不考慮自身有什麼不足,卻跑到這邊來嘲笑應試的舉子?”

那位胡進士見柳永胡子拉碴,頭發略帶淩亂,穿的粗布長衣顯得有些寒磣,不知道這是柳永的豁達隨意,以為他是哪個下人,於是怒道:“你這個下人還敢站出來說話嘲笑我們進士?無需贅言,咱們來對幾副對聯,就能讓你們這些舉子知道,進士可不是好惹的!”

進士挑戰舉子,舉子還有勝的幾率嗎?

自己是下人?柳永心中好笑,朝柳明擠了擠眼睛,決定將計就計,對著那位胡進士說道:“我們老爺的學問,那放在青州,說是第一,無人敢稱第二。殺雞焉用牛刀,我這個仆役就與你來對上一對!”

柳明心想,自己的小叔也是個活寶,演起戲來駕輕就熟。他估算了下,時間還算充裕,便陪對方玩玩。

胡進士一聽這舉子的下人要跟自己比對對子,氣得差點沒從馬背上摔下來,他吹著胡子道:“何人竟然如此狂妄放肆!看來,不是我辱沒讀書人,而是你們有辱斯文,一個做體力活兒的下人也敢來跟我對對子?”

柳永也不去理睬他,直接出上聯道:“馬上諸位看似才高八鬥”

這是赤裸裸的柳大官人的挑釁,幾位進士被這冷不防的上聯搞得一時懵了。

柳永昂起頭,催道:“幾位對對聯,莫非還要回去向恩師請教一番?”

舉子們哄堂大笑。這位胡進士臉紅道:“彆急,馬上就有了。”他竭儘腦汁,準備想一個如何能夠漂亮穩妥的下聯。

這堂堂進士,被一個下人逼得這般窘迫,也實在是尷尬。

然而,那胡進士騎在馬上,抓耳撓腮,卻始終想不出一個最佳答案。

柳永哼了聲嗓子道:“進士老爺對不出,那就我來對下聯吧,馬上諸位看似才高八鬥,堂下布衣才是誌攬九天。”

柳明的詩情也被引了出來,笑著接口道:

“橫批——金玉其外。”

旁邊一片叫好之聲,這可是柳家叔侄的精彩演出。

柳明叔侄聯手做出的對聯與橫批,給這批高傲的進士以毀滅性的心理打擊。

那些個騎在馬上的進士們,臉色難看之極——這上聯和下聯一做出來明顯是諷刺自己的。尤其是那胡進士,本來身虛氣短,心裡一急,雙眼一黑,當場從馬上翻了下來,還好柳永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

這位年近五十的進士晃過神來後,見到柳永,羞愧難當,立即掩麵上馬,飛快離去。

諸位進士也一陣汗顏,還需要跟主人繼續比嗎?光這個仆役就才高八鬥,絕頂聰明之人,那主人更是不用去說了。他們隨即一言不發地上了馬,灰溜溜地避讓柳明的隊伍先行。

柳明也不客氣,隨即拱手喊了聲承讓,便大大咧咧地帶領著舉子們繼續往考場趕去。

此時,天還未亮,考場門口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各個郡縣的考生,都跟在本縣學院教諭的身後。為了辨彆不讓考生走失,帶頭的教諭們製造出了各種稀奇古怪,五顏六色的燈籠,在黑夜中炫彩斑斕,仿佛燈會節一般。

柳明到了考試集結點,發覺剛剛還談笑風聲的柳永,轉瞬之間,臉色就變得陰霾起來。

他說道:“小叔,你今日臉色看上去不佳,不如早些回去。”

柳永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明兒,那我先走了……”

柳明看著柳永的背影,心想自己的小叔今日怎麼如此反常。

此時,時辰已到,考生準備點名入場。場也開了門,兩位衙役裝扮的人拿著兩本名冊,在各支隊伍前巡視。

那些個衙役開始照例宣布著考場紀律,以及諸多懲戒手段,警示著諸位考生。

柳明排在隊伍當中,耐心地等待著入場,卻發覺身後一位長須高瘦考生的神色很是怪異,一臉的不安。

起先,他還當是對方緊張,可是越看,越不對勁。觀察半響之後,柳明忽得眉頭一皺,一把拍著對方的肩膀,壓低嗓子緊張道:

“永叔,你這是鬨哪一出啊?”

那長須考生臉色發白,不自然道:“這位公子,怕是認錯對象了吧。”

“永叔,咱們相處這麼長時間,我若是連你都分辨不出來,豈不太可笑了?”柳明苦笑道。這位長須考生,雖然眉毛與胡須做了些修飾,可是整個人的神色表情,卻與柳永無二。

“明兒……千萬彆聲張!”變裝後的柳永,終於繳械投降道。

柳明心裡咯噔一下。自己的小叔,早就過了解試門檻,為何還要跑到這裡來變裝考試?

他感到事態嚴重,立即將柳永拉到隊伍旁。

“小叔,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明嚴肅道。

柳永歎了口氣,“一切皆為情所困。”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幅折疊好的白色細絹,將那白色細絹慢慢展開,其中內容,讓柳明看得眉頭一顫。

細絹上朱紅的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帶著一股淡淡的腥氣,這是一封血書。

“柳某答應謝姑娘,願在一月內為其贖身,海枯石爛,終不改變……”

柳明閱讀著絹上內容,心想這謝姑娘,也是性子剛烈,對永叔癡心未改,以至於追逐數千裡,從汴京來到這邊陲青州。柳明越讀越能感受到絹上的字句中隱微透露著不願意,想來必是那性格剛烈的謝玉英逼著自己永叔所為。

“永叔,那青樓怕是沒這麼容易放謝玉英走人吧。”柳明擔心道。

“誰說不是呢?”柳永眼神黯淡,“那個青樓老媽子,一開始硬是不肯,我和謝玉英好說歹說,甚至那謝玉英以死相逼,這才讓那老媽子鬆了口,說要……那之前都轉運使公子所奉送的夜明珠,才肯放人。”

夜明珠?

柳明記起來,之前在那青樓,一位都轉運使的富貴公子一下子就拿出來了大理進貢的夜明珠,作為競價砝碼。隻不過,那謝玉英對柳永一片癡心,對於這般珍寶熟視無睹,但是不想卻被那**子記在心裡。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謝玉英雖然心裡如此想,可那**子並不這般想。這顆夜明珠,恐怕是那**子有意為難兩人的借口。

柳永回憶道:“本來那老媽子說出夜明珠,我知道就是有意為難我們。謝玉英都跟我動了私奔逃跑的心思。但是我柳永行走於天下,講得就是身正名順。若是偷偷與人私奔,與那過街老鼠又有何異?天無絕人之路,我去尋訪那位都轉運使公子的府第,得知他將那夜明珠轉手於另外一家富商手中。我就去求那家富商,他們說,倒也不是不願意,隻是需要我做件事,他家有個兒子也是今年秋闈……”

“你是說你答應人家做了替考槍手?”柳明驚訝萬分。

事到如今,柳永隻得點頭承認道:“明兒,那金主說了,隻要我同意替考,考上的話,那顆夜明珠就是我的了。”

替考槍手這種事,在古代早已有之。比如將題目傳於場外,讓槍手作答,再傳於場內。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處罰再嚴厲,也還有豁的出去的槍手。唐代著名詩人溫庭筠更是有名的槍手,曾經完成一場考試替代八人的壯舉。

柳明痛心疾首道:“永叔,你糊塗啊。這夜明珠,可以再想辦法。要是秋闈作弊被發現了,那就是永遠除名了,還有刑獄之災。再說,那謝玉英對你一片癡心,你若跟她好好說說,再來找我,我撥給那**子一些銀兩,大家商量商量,也未必不行啊。你現在兵行險招,是騎虎難下啊。”

兩人正說著,就聽見前麵的衙役高聲喊道:“費縣生員,列隊在右側小巷等候!”

考試在即,柳明不得不中止與柳永交談,兩人回到隊伍中,等候進一步指令。

接著,隻聽見一列整齊的腳步聲,一隊軍士小跑從府學院門口出來,表情嚴肅,神態漠然地看著柳明這一隊的考生。

領頭的一名威武武官低聲喝道,“費縣生員,貼牆除去衣物。”

一聲令下,大家都隻能無奈地服從命令,抖抖索索地脫去長衫,僅穿裡衣站在牆邊。

那名武官背負雙手,在這些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考生背後來回踱步,臉上卻絲毫未露半分憐憫之意,他雙眼如冷電般向那一名名考生射去。突然之間,他三步並作兩步,邁到一名考生身後,兩手伸到那名考生腋下,開始摸索起來。

“這位官爺,我是讀書人……士可殺不可辱……”那名士子當眾之下被一個男人如此亂摸,隻得滿臉通紅地說道。

那武官卻是全然不理會,仍然自顧自地搜查起來,沒過一會兒,從那名舉子身上摸出一疊小紙片,冷笑道,“你也算是是士?”他轉身看著身後待命的兩名軍士,下令道,“叉出去,先杖責二十!”

那名舉子一見漏了餡,臉上的表情如喪考妣,渾身頓時癱軟,被架了出去。剩下的隊伍中,有一個從硯台裡檢查出來有夾層,另一個,從鞋墊中又查出了夾帶。

那一批考生,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就聽到後院裡響亮的水火棍打到肉上皮開肉綻的聲音,還有那考生痛苦的叫喊。這不禁又讓剩餘的考生露出兔死狐悲之感。

被這麼一嚇,有幾位考生已經有些精神恍惚了,鞋子和衣服穿得極為緩慢,使得旁邊的軍士又罵罵咧咧地催促著。

那名武官查出三名夾帶之後,看著剩餘噤若寒蟬的考生,冷冷地從嘴中蹦出幾個字來:“我知道,還有一些人,僥幸逃脫,但你們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各位……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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