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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間,秋闈趕考之日即將來臨。
趕考出發前一日,柳府張燈結彩,擺滿了十七八桌酒席,規模絲毫不比尋常人家的紅白喜事遜色。這一日,柳府熱鬨尤甚,由於柳府在費縣的地位,本縣鄉鄰同行,必然到場慶賀。
送禮之人,絡繹不絕。
“城南綢緞胡家,送上好綢緞兩箱。”
“臨平藥材李家,人參當歸一箱。”
柳府門口的小廝,唱諾之聲不絕。
“有必要搞得這麼誇張嗎?”柳明站在院內,看著一旁的管家。
“少爺,這秋闈之試,可是人生大事。熱鬨一點好。”管家笑道,“也算是討個好口彩。”
此時,柳府大堂高朋滿座。
柳遠誌朝下人使了個眼色,宴席開始,熱菜一盤盤傳上來。
他麵帶喜色道:“諸位,明日便是出發趕考之日。柳某也是備詩一首,以表心意。”
他大聲念著,“
英才齊聚爭鼇頭,賈生才調更無倫。
一舉奪魁宏名揚,霞光裹身蔽雲天。”
“好!”飯桌上有人喝彩,這首祝賀高中的詩,的確是增加了氣氛。
柳遠誌自然得意萬分,其實他根本不知所念之詩是何意,隻是用反切之法,以熟悉的字代替,強硬記住讀音,雖然郎朗上口,但是比那鸚鵡學舌卻也強上不多。
“好……各位慢點捧場……”柳遠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更是興致大發,“我再念一首我兒柳明所做的詩歌,這首詩的意境,我也很喜歡。”
柳明聽了感到疑惑,自己何曾做過什麼詩?也就跟永叔時,切磋一首《滿江紅》。莫非……他回憶起來,自己倒還很是無聊時塗鴉了一首。
他心裡一驚,這首可不能念啊,爹!
可惜,為時已晚,柳遠誌已經開口念道:
“預祝我兒金榜題名。咳咳……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這兩句一念完,酒席上一片沉默,眾人臉上皆有疑色。
“沒事,沒事。柳明之詞,常有峰回路轉之意。”柳永還好心安慰差點要中風的老太爺,“前兩句雖然意境淒苦了些,可是後兩句也許有曲徑通幽之意。”
柳遠誌卻並沒察覺,臉上充滿喜慶之意,大聲喊出最後兩句: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家祭無忘告乃翁……”坐席間,有一位士子擔憂道,“遠誌兄,你當真這樣想的?你大可不必如此啊……不就是一場秋闈嗎?”
柳遠誌哪知道這詩是什麼意思,擺了擺手道,
“沒事兒,這是做爹的義務。”
午宴過後,漸漸入夜,柳府的親朋好友皆已回府,整個柳府,也變得冷清安靜起來。
柳明一人靜靜地坐在床前。夜深人靜,明月高懸,房間內的青石地磚,任憑月光漫照,泛出點點銀光。此時此刻,柳明忽然覺得心裡缺了些什麼似的。按理說,白天可謂大宴群賓,自己這出行之前,也算是夠熱鬨的。
但是,總是覺得,還是少了一句祝福……
“篤篤篤!”又是敲門聲,長長短短,似乎不一致。
柳明聽到這聲敲門,臉上露出溫馨的微笑,打開門,見柳杏兒抱著一壺酒站在門口,鵝蛋臉在銀色的月光下,顯得更加俏麗。
“明哥……”柳杏兒低頭輕喚了一聲,“白日裡好多人敬你酒,我等女眷,挨不上。明日是你趕考之日,心裡想著總有一樁事情未完成,便跑過來敬你一杯。”
柳明接過酒杯,深情道:“杏兒,你也知,縱是千萬人敬我酒,其實,我心中就放著一個人。”
柳杏兒用手捂住胸口,臉上頓感甜蜜,她低頭將兩個酒杯斟滿,說道:“堂哥,祝你萬事順利。”
黑夜,孤燈如晝,一杯酒下肚,氣氛自然是曖昧了許多。春為花博士,酒為色媒人,兩人同飲,三杯竹葉穿心過,兩朵桃花上臉來。
柳明見杏兒臉上嬌豔朵朵,心中大動,將其摟入懷中。
“明哥,我聽說……”柳杏兒靠著柳明的肩頭,側著臉,眼眸清澈如水跡,語聲略帶幽怨,“聽說進士中了後,便有高官榜下捉婿,說不定,你能娶到一個大官的女兒……那也……那也……”柳杏兒眼神彷徨,“那也甚好……光宗耀祖……”
“杏兒……你知道我的心意,”柳明眼神充滿柔情,誠懇道,“得你心意,已是十分知足。我就怕……將來無法高中……”
剛說完,嘴唇卻被柳杏兒的雙手堵住:“呸,呸,讓你亂說……你一定會高中的……”
柳明用手輕拉杏兒細膩如玉般的手指,輕聲道:“解試回來,我會給你一份驚喜。”
柳杏兒臉上桃花綻放,她哪會不明白這驚喜為何意,羞澀地捂住了臉,低聲如蚊蠅般道:“好……”
月華初上,又是一陣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回到房中,柳明睡在榻上,望著窗外濃墨的夜,這一年多以來,讀書、經商、愛情,各方麵都有進步,他也在這個世界活得越來越習慣。
儘管有時,他也會回憶起前一世的種種生活,但是卻感十分蒼白。反倒是這一世,老爹,小叔,杏兒,親人與愛人,使得自己有了為之奮鬥的目標。
有了家人做後盾,自己將不懼任何威脅。
在這樣一個解試前夜,多少趕考舉子,都失了眠。而柳明,卻睡得很香……
……
第二日拂曉,雞鳴四起,柳明便醒了過來,用過早飯,便上了馬車,趕往數十裡之外的解試考點。
柳永一定要堅持送柳明,後者盛情難卻,便與他一起同行。柳明知道,自己的小叔雖然科舉不第,可是這解試是早就過了。因此,在路途中,倒是向他討教一些解試的注意要點。
不過,柳永似乎有些心神不定,邊走邊應付著柳明的答話。然而,大考在即,柳明也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到了集合點,與另外一部分書院士子彙合。整個應試隊伍組成一隊,向考場走去。書院中的大多數士子,都已經聽說了柳明的種種英雄事跡。加上柳明平日在書院也是意氣風發,出手慷慨。因此,幾乎所有書院的舉子,都自然而然地將柳明當成領頭人。
大家便交流考前準備,便走向考場,途徑狹窄的交叉路口,對麵突然冒出一支隊伍。這隊伍上的士子個個錦衣綢緞,騎著高頭大馬,看樣子也想要率先通過路口。
柳明衝著那馬上諸位拱手道:“各位可是趕考之人?”
“我等不是。”騎馬之人回應道。
“那可否借道一下?我們是參加秋闈的舉子……要趕著進考場。”柳明客氣道。
那騎馬的幾人相視一笑:“原來是趕考的舉子們,不妨讓他們一過。”
柳明剛要扭頭打手勢,讓後麵的舉子往前走,卻見那些騎馬之人雖然避讓,可是表情多有不屑。
“這些稚嫩的舉子們,不知道等會有多少人考完痛哭。”
“是啊,我看九成的舉子,都是炮灰,為他人做嫁衣裳,免不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回家去。這一隊裡,估計就有不少。”
柳明麵色已然發青,心想這些騎馬的讀書人,是不是都吃了槍藥了。他立在原地,抬頭問道:“既然各位對我等不抱信心,敢問各位是哪個縣的舉子?”
那幾位騎馬之人聽罷哈哈大笑:“我們不是趕考的舉子。”
其中一位士子挺直腰板道:“你們連讀書人也不是,還敢嘲笑讀書人?真宗皇帝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看樣子,你們幾位是商賈之徒,看不出來有什麼條件歧視讀書人?這裡可有將來的朝廷棟梁。”
那騎馬帶頭之人,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麵相老陳,輕蔑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們不是讀書人?”他在馬上一甩袖子,“我們幾位,都是前一次秋闈的兩榜進士。這一朝科舉,天下讀書人千千萬,不過取了進士二三十人……”他眯起眼睛道,“你說……我們還有給你們這些晚輩避讓的理由嗎?”
眾位趕考舉子聞之大驚,原來這騎馬的幾位,都是進士,都是闖過三關熬出頭的前輩們,自己一個還沒參加解試的舉子,怎麼可以與之相提並論呢?
“咱們還是讓讓吧。”
除了柳永和柳明,其他士子都麵露忌憚之意,不自覺地讓開一條路。
柳明聽聞,卻十分平靜地說道:“敢問幾位,現在可有官身?”
那幾位進士一聽臉漲成豬肝色,帶頭的那位中年進士敷衍地說道,“還未派及。”
聽聞此話,柳明微微一笑,現在當今朝廷冗官問題嚴重無比,官家說是喜愛人才,每場秋闈呼嚕嚕錄了一大批進士,可是朝中官職可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前麵的不退,後麵的彆想進。因此,進士中除了前三名可以確保分配差遣職位外,其他人要麼領虛職,要麼隻能乾等著。這三位,等了三年,都還是一介白衣,看來估計真是進士中的廢物點心。
想到此,柳明不禁眼神帶著嘲笑,仰頭看著那幾位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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