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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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做為東漢王朝的都城，自公元25年劉秀稱帝後，便矗立在司州的中央位置上，見證著東漢王朝的榮辱興衰。

洛陽宮十二城門，南有四門，由東向西依次為開陽門、平城門、小苑門和津門，其北門東為穀門，西為夏門，直通北宮。東門由北向依次為上東門、中東門和耗門，西門由北向南依次為上西門、雍門和廣陽門。

由各門引出的道路將洛陽分為若乾區域，中為宮廷區，包括南宮和北宮。官署區位於南宮之左，東城耗門之內，在南宮的左前方，包括太尉府、司徒府和司空府，組成了全國最高行政機構。

此時司空府內，司空楊彪在庭院後院花園假山下的一處暗室之中，就著微弱的油燈燈光，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白帛，隻見上麵寫著幾個蠅頭小字——暗子落於潁川郭氏，取名郭奕。

看了許久，楊彪顫抖著雙手將白帛放在油燈上方點燃，自言自語的說道：“費時一年之久，終於查到了，既然是暗子，那知道的還是越少越好，希望永遠用不到這步棋。”

白帛很快便燃燒成為灰燼，當油燈熄滅之後，密室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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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九年，豫州許昌做為東漢新的都城漸漸的開始有了皇城的規模，整個城池的布局在擴張建設的過程中，仿照洛陽的規劃進行了一一劃分。

許昌中央為宮廷區，權貴居於許昌城內的東南部，東南角上有一座不起眼的庭院，朱紅色的大門有些掉漆，露出了裡麵的黃白色木質，門上的郭府兩字寫的十分隨意，訴說著該門戶主人閒散的性格。

郭府目前的主人正是郭嘉，其六年前在好友荀彧的推薦下，投靠了官至司空的曹操，兩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不多久，曹操便聘郭嘉為參謀軍事之官——軍師祭酒。

此時郭府的一處房間中，一名少年一身白色的儒衫盤坐在一個蒲團之上，隻見他頭發簡單的向兩邊分著，頂部用一根白色的布條將頭發紮了一個結，膚色白皙，一對遠山眉時而皺起，時而放平，眼睛細長卻透露著與其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少年鼻頭稍微有些高揚，此刻他神情緊張的看著身前的一個老者，眼中充滿了關心之色。

老者大概是身體有些不適，胸膛處隨著劇烈的喘息聲內外起伏著，他年齡約有七十，頭發早已灰白一片，灰白的頭發飄散著，使人看不清他的麵目。

“咳咳……”老者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白衣青年連忙起身到老者身邊，一手替他輕輕撫著後背，另一手迅速的拿起一杯水，待老者咳嗽的輕些之後，遞到了他的麵前。

老者微微顫顫的用右手拿起水杯，待咳嗽停了下來之後仰頭一飲而儘，他歎息一聲，聲音有些消沉的說道：“奕兒，為師大限要到了。”

少年正是郭奕，而老者名叫李奕，九年前兩者相遇，當時李奕昏倒在郊外中，而當時郭奕恰好路過，順手救了前者一命，後來，郭奕見老者所學豐富、新奇，於是拜之為師。

老者的話讓他俊秀的臉龐露出一絲驚慌，手中接過的水杯也因為手的抖動，“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不會的，師父，你不要嚇我，奕兒不要失去你。”

兩行清淚流在郭奕的臉上，他看著眼前的老者，怎麼都不敢相信九年的緣分就要結束。

老者拉著郭奕坐在他的身邊，右手慈愛的撫摸著他的頭發，“奕兒不哭，不哭，這麼大了還哭哭啼啼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都無法避免，我要走了，我該去見我的父母了，我很想念他們，我們有太長的時間未見麵了，該走了……”

老者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郭奕連忙抹乾眼角的淚水，抓著老者的胳膊焦急的說道：“師父，你不要睡，不要睡，我們再找華佗先生，他定有辦法替你治好身體。”

老者的身體猛然晃動了一下，眼睛中突然閃起異樣的色彩，他望著身邊的郭奕，語重心長的說道：“奕兒，記住，一定要記得，為師說過的話，要想找到你的母親，就要自己強大，當你強大的時候，才能保護好你身邊的人。”

郭奕有些不敢確認般的看著老者，他隻覺著對方這一刻突然煥發出了神采，一時間的反差讓他有些驚愕，但內心更多的是喜悅。

“師父，我會永遠記住的，我馬上就會去組建你說過的‘錦衣衛’，我會找到我的母親，好好的保護你們。”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仿佛好像回憶起什麼，喃喃的說道：“奕兒，我突然好想吃一碗雞蛋麵，你讓人快去做，好懷念那個味道。”

郭奕聽到老者竟然主動要吃食物，心裡一寬，暗暗的向蒼天禱告，謝謝他們幫助自己的師父渡過這一次難關。

郭奕欣喜若狂的推開門，看著站在一邊的郭福管家，急切的說道：“福爺爺，你快讓人去做碗雞蛋麵，就讓張嬸去做，多放蔥花，打兩個荷包蛋。”

“好嘞，少爺，我這就去安排。”郭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鬆一口氣，剛剛進屋前郭奕的眼神充滿了悲傷，看著這會重新散發出年輕人獨有的朝氣，郭福打心底裡高興。

郭奕將右手握拳，擊打在左手之上，興奮的走回屋裡對老者說道：“師父，麵很快就來了，你還有什麼想吃的，我再讓人去做。“

老者的眼睛極度慈愛的看著郭奕，把郭奕叫到身旁，再次說道：“奕兒，為師是從一千八百年後穿越來的，嘿嘿，你不知道，當時師父都七十了還玩穿越，在我們那個時候絕對算是時髦的老頭了。”

郭奕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嗔怪的說道：“師父，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郭奕的牢騷絲毫沒有止住老者說話的興趣，他唏噓的說道：“奕兒，和你說你就是不信，為師那一生都是在研究明史、宋史，漢朝這些事情還真不知道，要不怎麼都能告訴你些有用的，不像現在，隻能把自己懂的告訴你，怪為師太沒用，穿越就穿越吧！穿到個老頭身上，那年大雪要不是你救了我，說不定剛穿越就要再次去向閻王報道了，要是讓我們那個時代的人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好了，師父，你又開始囈語了，我記得你說的，魏蜀吳三國，司空大人（曹操）、劉備、孫權，最後卻讓司馬懿的孫子當了皇帝。你放心吧，我都記得。”郭奕好笑的勸著老者，不過對老者曾經說過的曆史走向，他是打心眼裡不相信。

老者笑眯眯的聽郭奕說完，樂嗬嗬的說道：“恩，對，就是如此，小奕，你若是能當皇帝就好了，有我教你的知識，就不會發生漢人被屠殺的事情了，朝代更換太快了，咱們漢人啊，就是窩裡鬥的厲害。”

郭奕無奈的聳聳肩，有些好笑的說道：“師父，你越說越離譜了，我哪是做皇帝的料，我本就懶散慣了，要不是為了尋找娘親，我也不會建立那麼強大的情報係統，現在郭氏每年近一半的收入都要投入到裡麵。”

老者還想再勸些什麼，隻是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幻了一下，語氣急迫的說道：“奕兒，你去看看那麵，怎麼還沒有來，為師這心裡念叨的慌。”

有了好心情，郭奕隻覺老者的表情可愛急了，好像小孩子看到有好東西，止不住的和家長念叨那樣，直至吃到的那一刻，才會止住話語。

郭奕得到老者的吩咐，歡快的走出屋門，走了小一會便看到郭福興高采烈的端著棗紅色的食盤，上麵端坐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

“福爺爺，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

“奕兒，袁紹那賊死了，老爺派的人剛剛傳到信息，半個月前袁紹發病，因病而亡。”郭福看著聽到消息後怔怔的郭奕，眼中也是噙滿了淚水。

郭奕一時間整個人都楞在的當地，眼中的淚水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喃喃的說道：“好賊子，終於死了，了卻我我一樁心事，死的好，死的好啊！”

湛藍的天空東麵突然升起一絲黑雲，稍許的風吹過，帶著旁邊的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也在喝著向兩人慶祝。

郭福突然想起門子另外說的話，跺了下腳，急忙補充道：“哎呀，你瞧我這記性，光顧著高興了，老爺還讓人還傳來消息，說讓少爺你去司空曹大人府上去一趟。”

郭奕心李有些意外，自己平時除了和幾個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心跟著師父、父親學知識，怎麼父親突然要自己去司空府，不過猶不及他多想，看著要涼下來的麵條，郭奕連忙囑咐郭福給自己的師父送去，“福爺爺，你給我師父說一聲，我去去就回。”

說完之後，郭奕連忙小跑著招呼過一個小廝，交代著對方背馬，此時，烏雲開始壓了上來，風也大了許多，吹的一片綠油油的竹林發出嗚嗚的聲響，似乎訴說著即將要到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