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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一追人沒追著,倒是把白叔他們都送給人賣命去了……
事後白叔隻告訴她,青竹村已被朝廷納為秘密衛所,秘密自然不可外泄,要她立誓不可外泄……而康靜宜不日便會與她聯係,時機一到一切她都會明了。
她回了太平鎮後不久,便有一位自稱“靜宜師太”的人來找她……
人人都有驅趨吉避凶的本能,她覺得好似碰觸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康靜宜倒想說,她卻不敢聽。
此後,她也再沒有回過青竹村。
事後幾年,康靜宜時常在大富人家走動,像自然而然般認識了這所總兵府暫時的主人北定侯蕭霆。跟著,通過與康靜宜時常冒出的言語,她判斷張儀成了或者早就是蕭霆的人,連青竹村幕後的“朝廷”,竟也是聽從蕭霆調遣……
蕭霆表麵上是薄太後長女隆平長公主的繼子,其父蕭瑛又曾是當今聖上曾經的心腹大將,大昭國大大的忠臣,或者應該叫民族英雄……
也許正因為他這諸多的背景,即能讓皇上接納,也能讓薄太後接受,所以天降大任於他,出使胡地迎回公主,迎不回公主……自然開戰。
一但開戰,他這個代理總兵,必然燕北統兵主帥不二之選!
或許蕭霆與他的繼母隆平長公主的關係出了問題,畢竟一個繼母繼子能好到哪裡去,所以薄太後才又派了自己跟前的紅人畢朔跟來了。
安媛也得出了一個表麵結論:畢朔就是來替薄太後監視蕭霆的。
但是因為康靜宜,因為三年前康總兵滅門案,青竹村密衛所,甚至是張儀……
半夜三更,四周一片寂靜,她躺在床上,有些自言自語道:“這事兒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啊……”最後的結論,竟與崔鳴鶴不謀而合。
康靜宜幾乎倒床便睡,呼吸均勻,可真是回到家了一般的安心。
安媛笑了笑。
她其實打住進這裡,內心也踏實了些。
可僅僅“踏實”,卻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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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時節,春暖花開,陽光明媚。
晨曦裡,濕漉漉的樹枝葉梢,綴滿了晶瑩剔透的露珠。早起的鳥兒調皮的掠過枝頭,一串串水珠滴滴嗒嗒垂落……那鳥兒歡快的飛到窗欞上啾啾直叫,竟絲毫也不怕人的樣子。
桅子伸手想去摸它,它卻啾的一聲,驚叫著飛上了屋簷。
桅子咯咯兒的笑。
“姑娘,昨兒夜裡下雨了呢,不過今天的日頭還是那麼好……”桅子順勢將窗扇打開,碎金似的陽光,頓時從窗外灑了進來,屋裡便一片暖融融的。
安媛有些受感染,心情格外舒爽,指了件淺金五彩繡花褙子,沙綠色繡花百褶裙,又讓桅子給她綰了一個回心鬢。
隻在畢老讓人送來的首飾中,選了一對赤金柳葉形狀的發釵,一長一段的固定在鬢間,後麵的餘發隻用絲帶纏了了事。
正巧康靜宜帶著一婢子掀簾子進來,頓時驚豔的喊道,“妹妹今個兒好漂亮,嬌嬌俏俏,嫩得像把水蔥似的,喜歡死人了……桅子,我也要梳她那樣的發式,快快來幫我……”
被突如其來的誇了一通,安媛難得露出幾分羞澀,指揮著桅子去解她頭發,“……快點堵了她的嘴吧。”屋裡的人都忍俊不禁一陣兒笑。
桅子慣會梳妝發式,非常專業的建議換成朝雲鬢。
這種發型盤疊於頭頂,生動而穩定,又彆具一格,極為適合畢老要求的端莊穩重氣質,卻又不失女子的靈動和嫵媚。
康靜宜也知道,自己臉稍大了些,不太適合盤於頭前的發式,也就滿心期待的允了。這一耽擱,便是小兩刻鐘了,等到她們來到小花廳時,畢老早已經侯了許久。
“阿宜(阿媛)見過畢伯伯。”兩人半蹲著,好心情一直延續著,還打著隻有她倆知道的眉眼官司。
隻見她們眉眼靈活,充滿生氣,神色中滿是歡快。
畢老本來時時繃緊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和緩了一些,叫了她們起身兒。
她二人並坐於他的右下手方的客座。
他語氣雖淡淡的,卻細質的問了她們起居事宜,“……可都還習慣?”
許是知道連日奔波,朝食都是在她們各自屋裡用的,康靜宜與安媛交換了個目光,便由自己笑盈盈的回道:“……都好的不得了了,特彆今兒早上的桂花元宵,我吃了還想吃。”故意在他老人家麵前逗著趣兒。
畢老可不是內宅老婦,一聽這話突然就沉了臉色,“多食不益脾胃刻化……你怎麼還學不會適可而止……”這不指吃的,還有彆的含義在裡頭。
廳裡的氣氛頓時有些僵硬。
康靜宜尷尬不已,她隻是想要親近這個舅舅。
正在這時,一個小幺兒進來回稟道:“先生,晚秋姑姑來了。”
“正好,也要讓她們姐妹見見姑姑,便請她進來吧。”
康靜宜昨個兒與畢老說了會兒話才回的房,就知道這個晚秋姑姑,立刻在安媛耳邊小聲的道:“宮裡頭來的,說是管著侯爺的內院兒……”語氣中不自不覺帶了三分不耐。
安媛心道,真是女生外相,這還沒跟那侯爺怎麼著了,怎麼就替人家瞎抄起心來。
抿嘴正好笑著,便見那簾子一動,跟著,一個腦後綰著雙刀鬢的紫衣女子走了進來。
她三十來歲的模樣,臉頰圓潤飽滿,細眉細眼,目光視人先就帶著三分銳利,飛快掃了一眼她和康靜宜,便走近畢老行了一個宮禮,笑道:“……四處尋先生了,此時可是閒了。”
竟然很隨意熟悉的樣子。
安媛想,她可能也是太後宮裡出來的。
她身後跟著四個梳著丫鬢,個個身著茜紅色比甲,束著高腰粉色長裙的小宮女,年紀都不大,一直垂著臉,跟著晚秋姑姑身後,也同時向畢老蹲身行禮。
畢老揮揮手示意她們起身,便隨意指了她與康靜宜與晚秋姑姑見禮。
兩個俏生生的姑娘,身段婀娜,一起福下身子,脆如黃鶯般的嗓音響起,“小女子見過姑姑,以後多勞姑姑提點照顧……”
晚秋姑姑立刻笑顏如花般,一手扶了一個,誇道:“……兩個姑娘可真真是百裡挑一的美人兒,姑姑我都快看不過眼來了……”不知為何,便一直拉著她們不放。
安媛餘光掃過,竟瞧著晚秋姑姑,與畢老打著眉眼官司,心裡不由咯噔兒的一下。
便聽到晚秀姑姑笑盈盈的直言而問,“就是這兩個嗎,我看這模樣,身段兒都不錯了,想是侯爺這回能瞧上眼兒來也未可知……”
這並非詢問,但畢老還是拉開了眼簾兒,給了她和錯愕不已的她們一個無比肯定的回答,“姑姑若瞧著合適,便將人帶去,今日開始,細細教導些規矩禮儀……”
根本不與她們商量,晚秋姑姑一應了,隻說安排下了時段,便來請姑姑。
這事兒竟就像已然落定。
康靜宜傻眼,半天回不過神來。
安媛隻覺兩隻腳踏在棉花兒堆裡。
怎麼也想不過來,畢老這是想乾嘛?
他身為康靜宜的舅舅,又是那樣的智者,難道會看不出自己侄女兒的小心思?
卻將她一便打包送了……
想起三年前,他騙著自己,將康靜宜帶出來與他培養感情,最後一聲不吭就拐了人跟他走的事,安媛直覺這老狐狸沒安好心。
便是因為忌憚這老頭兒心眼多,所以當初回到永縣時,她見著是他老人家來接她們,心裡又是喜歡又是緊張,連在安永泰那種喜怒不定的人麵前,她也沒那麼拘謹過。
真沒說錯,就活像是老鼠見了貓。
可話說泥人都有三分土氣,更何況有血有肉的耗子呢?!
送走晚秋姑姑後,安媛沒時間管顧坐在那裡怔忡的康靜宜,輕手輕腳走進了次間的書房,“畢伯伯,我能問問原因嗎?”
她突然覺得這聲伯伯喊得虧死了,這稱呼一出來,莫名其妙對方就變成了自己的長輩。
而在畢老這樣的長輩麵前,會讓人不由自主心虛氣短。
畢老並未抬眼看他,隻依舊翻查著一本本厚厚的書籍……這老頭兒喜歡收集古典名著,不管是什麼類型,他一律昭收。
幾乎在她話剛落,他那毫無波瀾的聲音便響起了。
“你名聲儘毀,家族遺棄,被人追殺,連最後的容身之處,也拿來和崔氏做了交易……”似乎輕笑了一下,才又道:“你認為你離開了總兵府,憑你一己之力,是能支應你那三進小院的門楣呢,還是能夠自保呢?”
可真是犀利,一言道破她難堪的處境。
其實從頭到尾,她多是狐假虎威,才震住了要殺她的,又唬住了要羞辱她的。
而今,有那永縣城門處的一幕後,人人都道她入了“先知”的眼,總兵府的大門。
若就這麼出去……
她不敢這麼想,其實也沒有這麼想過。
“先生飽讀史書,肯定知道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我安媛再落魄,也沒得去撬自家姐妹的牆角根兒……”
偏偏康靜宜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錯了,就在門口接口道:“我與阿媛親如姐妹,學娥皇女英共侍一夫,我心甘情願。”
畢竟是未婚姑娘,又還八字沒一撇的事,她話一落,兩頰通紅,羞澀難當,可目光卻清亮之極,與安媛目光交會,那雙灼灼的鳳眼即堅定又坦然。
安媛真的有點受龐若驚。
若換自己是她,這種事絕對不乾。
兩個姑娘自有堅持的瞪著對方時,畢老無可耐何的歎自了一聲,然後用嚴厲之極的語氣道:“什麼共侍一夫,胡鬨?!”
“那晚秋姑姑不是說……”
“你可曾聽老夫說過什麼?”
康靜宜心裡像掛了兩桶水,七上八下,頓時不耐的打斷他們,直接問道:“舅舅,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畢老用極為嚴肅的神情,目不轉晴的隻盯著安媛,“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有件事伯伯需要你幫忙……”
安媛心裡再次咯噔兒了聲。
這可是隻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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