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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逍遙城以七十二行高手稱霸武林,大肆搶奪各大門派的武學典籍,其後殺戮甚巨,武林之中竟無人能擋。直至陳坦秋坐上武林盟主之位,聯盟朝廷這才緩住了逍遙城的血腥行徑。直至三年後玄天派掌門戰敗逍遙城城主邪神冷月痕後,逍遙城依約退居逍遙城,自此隱匿不出,這才解了這一場武林浩劫。逍遙城七十二行高手,以雙尊五行,七殺四使,冷雪十三堂,三十六壇壇主,逍遙五傑為製,俱是當年血腥江湖的魔頭,其任出一人都能獨霸江湖。這莫峰正是“七殺”首領,一行七人以“七殺絕天陣”名震江湖。隻是這些人都戴麵具行事,江湖上見過他們麵目之人自是極少。莫峰乃七殺中最厲害的一人,以“墨字劍法”名聞江湖。所使的劍更是前唐朝鑄劍至尊劍刀城所鑄名劍,水寒劍。
此次刺殺柳天波,滋事體大。白須老者行動及其謹慎,隱秘至極,這半路殺出個莫峰來教人如何不驚。
莫峰微笑自若,談談說道:“慕兄,尋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十數年不見,你仍是老樣子,不知武功可有長進?”慕秋白歎道:“果然是你,難得莫兄掛念。你的笑也沒變,仍是那麼迷人,教人一見難忘。”莫峰笑道:“竟都沒變,那便試試如何?自從數敗,我可等了整整十三年。”慕秋白道:“莫兄這一找便是十數載,看來今日不分個高下,可就難脫身啦。”
莫峰笑道:“十數年難得一見,相信慕兄不會就此棄我而去吧?”
慕秋白微微一笑,說道:“莫兄如此傾慕在下,秋白豈敢就此離去。不過得等我將這位柳大俠的腦袋砍下來,方能一心與莫兄一較高下,想必莫兄不會打擾吧?”莫峰深笑兩聲,向慕秋白身後的柳天波笑道:“柳兄,慕兄想要砍你的腦袋,可危險的緊呐。”柳天波是個豪爽漢子,武林盟雖與逍遙城恩怨頗深。但二人俱是兩派重要人物,自不會就此破壞兩派當前的和平局麵。柳天波身居武林盟九屆統領之職,行走江湖四十餘年,雖知莫峰之名,今日卻是第一次見到莫峰真容。莫峰的笑確實如傳說中的那麼迷人,柳天波對他竟提不起一絲敵意來。
武林盟與逍遙城是江湖上實力最大的兩大門派。兩派一正一邪之間自宋初建立以來便有著極大地恩怨,沿傳至今。直至近些年來,兩派關係緩和,江湖上才平靜許多。
柳天波朗聲說道:“有莫宗主在此,又有何人能傷得了在下。”柳天波接對慕秋白道:“江湖上傳聞多年的紅發魔想必便是你了,閣下的威名近來倒是隱震江湖啊。”慕秋白也不回身,說道:“這見不得人的威名要它又有何用?”
慕秋白話畢,突然抽身向側急竄,身後三個白衣弟子疾身上前擋住莫峰,慕秋白這一動顯是要先除掉柳天波再來對付莫峰。白須老者眼見慕秋白動手自知他心意,驚異稍落,急喝弟子:“擋住他”四弟子立時閃身上前,七人組成一道人牆將莫峰擋在外圍。
慕秋白身子劃向柳天波時,轉身之間隻見一道藍光自他腰間一閃,一道劍氣急掃向柳天波腰間。白須老者一聲喝畢,挺劍攻向柳天波腰際。有慕秋白在,白須老者膽子也大了起來。想七個弟子擋住莫峰,憑他莫峰再厲害,也得費些時候。今日若不除去柳天波,總壇怪罪下來,他也吃罪不起。
慕秋白這一記突襲,著實讓柳天波大吃一驚。他不知慕秋白之名,也從未見過其人。慕秋白這一出手便是劍氣如風,如此淩厲的一擊,讓他都來不及抵擋。柳天波急向上躍,順勢一道劍花刺向慕秋白。慕秋白身子也不避讓,一道藍光嗖的刺出,這時柳天波才在疾速中看清楚他手中是柄與莫峰一模一樣的水寒劍。
慕秋白身在下,這一劍刺向柳天波左肩。柳天波大吃一驚,這一式劍花刺出。左肩雖在劍花之後,卻實是此招的破綻所在。對方一出手便瞧出破綻所在,武功絲毫不弱於自己。柳天波急揮劍斜砍,“噹”的一聲沉悶撞擊聲,兩人各自震開。此時那白須老者已躍近柳天波,刷刷的便是連出兩劍,兩道劍氣自上下向柳天波激射而來。
柳天波身在空中,剛剛驚異時雖有準備。但這一念之差,卻也耽誤了他的身法。柳天波刺出一劍,化去一道劍氣,借力側身閃避。不待身子落地,柳天波即刺出一劍,借劍身彎曲之力倒立旋轉而彈起,正是一招天馬行空。接著一招“劍海無涯”倒使將出來,方圓三丈之內,勁風大起,塵土飛揚。
莫峰自始至終都未動,仍是那淡淡而迷人的微笑,甚至不當身邊諸人的存在。七人也不想與莫峰交手,或許眾人能圍住莫峰,但七殺莫峰的名頭卻似塊大石壓在七人心頭,在江湖上混,生與死的界限隻是一念之間,兩方隻是相對而立,默默不語。柳天波能在如此短的時刻內仍能使出劍海無涯,還是倒立使出。可知這內力的運用全靠真氣引導,這人身倒立,氣血逆流,真氣難以發揮全力。但柳天波這一劍勢道蒼勁,不見弱勢,可見柳天波的“劍海無涯”已練到爐火純青,意隨心發的地步,著實是讓二人大吃一驚。
兩人揮劍急擋這無影無形,隻帶風向的劍氣。“蓬”的一聲爆響,白須老者手中的長劍擋住三股劍氣後竟被劍氣擊斷,隻剩下個劍柄。白須老者驚異之時,又兩股劍氣激射而來。白須老者正待揮掌,已是晚了一步。嗤嗤兩聲,兩道劍氣自白須老者肚下,側腰穿出。白須老者慘哼一聲,撒出一陣血霧,強大的衝擊力直將他帶入五丈淵內,劃出丈餘遠,漂出一條血流。
白須老者這一落便落在張少英二人藏身之處二丈餘遠。眼見個血人飄來,嚇的小香驚叫一聲。驚得張少英急將小香身子壓下來,不敢再抬頭。
慕秋白有水寒劍在手,這一招便難傷他分毫,足見其內力之深厚。殺掉白須老者,柳天波也鬆了口氣,這白須老者輸的並非武功,而是輸在兵器上。
慕秋白停手不攻,柳天波暗暗舒了口氣。今日之凶險平生未有,慕秋白這一停手,便知他已然要逃了。要獨自對付自己一人,慕秋白或許能殺掉自己,卻又如何逃的過莫峰的追殺。逍遙城之人個個性格怪異另類,可不會顧忌甚麽君子之風而不趁勢出手。
柳天波躍上橋頭,莫峰讚道:“能將內力分發如此精密,不愧是武林盟第一快劍高手。今日能一睹劍海無涯的絕世風采,真乃大開眼界。”
柳天波苦笑道:“慚愧,慚愧。”即向慕秋白說道:“慕秋白,今日算是領教了,不想天下間竟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慕秋白淡淡說道:“柳大俠義薄雲天,威震江湖,我等凡夫俗子又豈能與之相較。”豁然間藍光閃動,白須老者四個弟子皆心口中劍,甚至都來不及反應,立時暴斃。水寒劍不沾血跡,慕秋白輕抖劍身,自歎道:“好劍法!”諸人皆駭然,這幾人顯不是與慕秋白一夥,隻不過是他雇來的殺手。沒完成任務退了雇錢便是,他卻如此凶殘,讓人不寒而栗。
慕秋白向莫峰說道:“莫兄,再見、、、、、”他一言竟罷,隻聽蓬的一聲破空爆響,猶如打雷一般,震耳欲聾,正是輕功的上乘絕技燕赤流。原來站在橋上幾人同時暗運燕赤流閃出,數道人影閃電般的向遠處四散離去。
又聽蓬的一聲悶響,莫峰也破空般的向慕秋白追去,瞬間便閃出十餘丈,仍舊是燕赤流。眨眼之間,莫峰已追至淵下不見身影。隻聽遠處傳來莫峰深沉的聲音,說道:“慕兄,今日一彆,不知何日才能再見。你且留下一戰再走不遲。”接著又聽慕秋白的聲音傳來,說道:“你先保住躲在樹後的那對小情侶。今晚我隻管殺人,你隻管救人、、、、、莫兄切不可失約哦。”說罷,便再無聲息傳來。
聽得白衣人提到自己,張少英想人家武功高深,發現自己也不是難事。心中雖不明那句話是何意,但想人家已離去,又有柳天波這樣的武林大俠在,自己便不會有甚麼危險,心中便未再深思。兩人緊張盯著橋上,剛剛還一堆人,瞬間又走沒了。來去如風,猶如鬼神,張少英瞧得熱血澎湃,羨慕不已。平日曾見一些江湖人士打鬥已讓他大感羨慕,不想今日能一睹當代劍客的絕世劍法,更不曾想到一個人的武功還能練到如此地步。感到張少英的激動,小香瞧在眼裡,甚是擔憂。
柳天波瞧了眼躲在樹後的張少英二人,長歎一聲,無奈搖頭。暗歎這慕秋白果不是尋常之輩,竟將人命如此兒戲。隻是如此一句話,便將自己困於此處了。竟明知有人要亂殺無辜,身為一代大俠,又是武林盟的九界統領,柳天波豈能不管。但他卻有意要見識一番慕秋白的勢力,這些隱藏勢力,終究不是正道,否則也不會常年隱匿不出。
柳天波沉默片刻對樹後二人說道:“躲在樹後的小朋友,請出來吧,我不會傷害你們。”
兩人剛聽出他便是柳天波,心中並無太大畏懼。張少英雖厭惡江湖人,隻是力所不及,但對武林盟的這些大俠人物卻還是敬重的,兩人上了橋。
剛剛親見一場血淋淋的廝殺,二人心中不免恐懼。張少英略微鎮定的喊了聲:“大俠。”柳天波微微點頭,正待問詢。卻見剛莫峰躲藏的隱秘之處又翻出兩道青影落於橋上。這二人正是剛與莫峰一起的那兩個中年壯漢。張少英驚道道:“是、、、是你們?”
兩中年漢子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向柳天波長揖,說道:“追風,逐流拜見柳大俠。”逍遙城的人竟能向自己行如此大禮,柳天波自是高興。忙上前將二人扶起,笑道:“追風逐流,追逐二將。莫峰的左右護法,自也是深藏不漏啊。”追風謙虛說道:“前輩言過了,晚輩慚愧。”柳天波故作皺眉道:“這等客套話非是你逍遙城的作風呀。”追風說道:“柳大俠一直是宗主敬重的人物,晚輩自不敢缺了禮數。”柳天波微微點頭,按輩份他倒算得上是二人的長輩。他走到張少英身前問道:“你叫甚麼名字?怎麽走到這裡來了?”
張少英輕聲應道:“我叫張少英,我們回家。”柳天波問道:“你們是乞丐?”兩人恩的應了。被人如此問法,卻是第一次。雖知乞丐未有尊嚴,兩人卻也放不下心中的那份不忿。
柳天波續問道:“就你們兩人嗎?”張少英回道:“不,還有很多。”柳天波微微笑道:“你彆害怕,沒人能傷害你們,我是問你可還有較親密的人?”張少英道:“有二十多個。”柳天波皺眉問道:”他們現在何處?”張少英說道:“在家。”柳天波說道:“那你帶我們去好麼,他們現在可能很危險。”
張少英不解道:“他們能有甚麽危險?”柳天波長歎一聲,說道:“或許沒危險,卻也不一定,你帶我們先去便是,遲了可甚麽都晚了。”柳天波所言,兩人豈能不信。張少英點頭道:“好,我帶你們去。”便是有再大的危險,有柳天波在,張少英都頗為放心。在他們心中,莫峰,柳天波這樣的劍術高手,天下間又有誰能傷得了他們。尤其是這樣驚天動地的劍氣威力,更是讓張少英欽佩不已。
這時淵下莫峰奔行而回,幾個起落,躍上橋來。
柳天波問道:“如何?”
莫峰搖頭苦笑,道:“他的功力果真深不可測,又給他跑了。不過也好,想要釣大魚,要的便是這結果。”柳天波不解道:“釣魚?”莫峰點頭問道:“柳兄當真不知他何許人?”柳天波道:“在下也是知其人而不知其名。我們還是先帶著這小朋友去找他的夥伴吧,人家可有二十多個人,不可多耽誤。”莫峰皺了下眉頭,隨即又苦笑起來,這許多不會武功的乞丐,若是與慕秋白打起來可又如何顧得上,莫峰暗歎這慕秋白果真是會給自己找事。
柳天波向張少英道:“你先告訴我方向,走路太慢,我們跑著去。”張少英見柳天波神情嚴肅,不似玩笑,也不敢多問,應道:“從淵下直走,再左拐,在前麵三裡處的山坳裡,有座狐仙廟便是。”柳天波即伸手提起張少英前身腰帶,說道:“你摟著我,若是呼吸不暢,便縮住腦袋。”張少英答應,明白柳天波是要使輕功了。想起那黃袍人帶著他片刻跑出老遠,心中竟羨慕又有些期待。
莫峰走近小香,問道:“你叫甚麽名字?”小香緊貼在張少英身側,知道跟自己說話的是逍遙城七殺首領,不由六神無主。小香顫道:“我、、、我叫香兒。”莫峰微笑道:“那好,我帶你走。彆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小香茫然無措望向張少英,張少英點頭示意她放心。江湖上對逍遙城詆毀甚多,平民百姓都知道不少,受迫害的門派更是恨得咬牙切齒。似乎逍遙城個個都是殺人魔頭,此時見到莫峰卻如常人無異,心中稍安。
柳天波急道:“莫兄,你帶這小姑娘,我先去了。”說罷,柳天波帶著張少英身子竄出橋麵。張少英遂不及防,驚叫一聲,隻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想起柳天波的話,張少英急忙縮往柳天波懷中。
莫峰摟著小香急奔,小香伏在莫峰寬闊的肩膀上,向後看去。身後之景猶如在急速倒退一般,追風逐流緊緊跟在莫峰身後,三人在這並不如何平坦的山路上竟不抖也不顛,如履平地。
如張少英所說,幾人不過片刻便到山坳裡那座狐仙廟前。狐仙廟自狐山上代獵戶籌措所建,傳聞曾有獵人深山遇險得仙女救助,狐山人便稱其為狐仙,遂建了此廟來祭拜。狐仙廟依山而建,寬約三丈,屋簷下雕刻的祥雲木雕依稀可見。廟宇雖殘破不堪,多處經過木板修補的痕跡。但見那廟宇的寬闊,以及廟前的那兩尊毀容不成模樣的石狐雕像,不難想起這座廟宇曾經的繁榮。廟前階下是處山坳裡端十多丈的平地,兩麵用黃泥堆砌連接在山凹兩側堆砌成的一座大院子。挨著院牆建著兩排大大小小十數間木屋,是眾乞丐的容身之所。
幾人剛停下身,院前放哨的兩個小乞丐一見張少英,忙向院內急呼道:“老大回來了,老大回來了、、、、、、”院內眾人紛紛奔將出來。見張少英無事,眾人都興奮的歡呼。突又齊靜下來,滿是異樣的盯著柳天波幾人。
柳天波,莫峰相視一眼,均搖頭苦笑。張少英看在眼裡也儘默然,他雖年少,卻明白柳天波、莫峰等人身份,喝道:“還愣著做甚麽?還不快請人家進去。若是沒他們,今日恐怕再也見不到老大我了。”大夥一聽麵前的四人是張少英救命恩人,驚喜之餘跪了一地,大呼:“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柳天波、莫峰為之莞爾。慕秋白殺人無數,突然跟他玩殺人遊戲,將張少英一眾做賭注,他也不得不謹慎。將柳天波一眾迎進院內,大家圍著張少英噓寒問暖,甚是關切,倒把莫峰等人給冷落了。四人看了看這所淩亂的院子,走上廟前的台階。莫峰對柳天波道:“柳兄剛剛大肆消耗內力,還是先調息調息吧,莫峰願為柳兄鞍前馬後。”柳天波笑道:“有勞莫兄。”說罷,柳天波即盤膝坐於石狐旁運功調息。
莫峰心中一癝,柳天波如此從容,竟不對自己有絲毫防範,心中不禁欽佩柳天波的膽氣來。經得大家的關心,張少英走近莫峰問道:“莫大俠,大家都平安無事,怎會有危險?”莫峰自台階上坐了下來,笑道:“這大俠我可承受不起,你若瞧得起,便稱我聲莫大哥便是。”張少英應道:“莫大哥,你看大家都好好的呀。”莫峰向前幾步,坐在石階上,揮手示意張少英過來,餘眾則圍在二人身前,盯著莫峰,眼裡儘是崇拜。大俠在他們眼裡是強者,是好人,伸張正義,是他們這些弱者的保護神。
莫峰問道:“你說慕秋白是好人還是壞人?”張少英道:“當然是壞人了。”莫峰道:“那你說他有多壞?”張少英躊躇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很壞很壞的那種,那慕秋白是甚麽人呀?”莫峰搖頭道:“他是何人,我也不知。”莫峰如此坦然,待人以禮。不似江湖傳聞,凶神惡煞,亂殺無辜,倒讓張少英甚覺親切,膽子也大了起來。
張少英問道:“那慕秋白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是甚麼意思?他要殺我們?”莫峰笑道:“這壞人通常是不乾好事。人家竟說了要我保護你們,我們也隻得依言而行了。”大頭不解問道:‘老大,慕秋白是誰呀?”張少英回道:“是個大惡人,啊!我明白了。”眾乞不解道:“你明白甚麽了?”張少英向莫峰道:“那慕秋白讓你們保護我,便是要借我們來拖住你,他好去找幫手再來尋仇,是不是?”莫峰頗為讚許,說道:“你很聰明。”張少英道:“那你可以不管呀。”莫峰笑道:“身後這位柳大叔可是一代高手,他若在我知曉之下而死於非命,那他的頭頭定得想法子打到我的老巢去。”
張少英擔心道:“慕秋白那麽厲害,若是再找來幫手。那我們豈不是危險的緊?”莫峰目光深意笑道:“你說呢?”瘦馬不解道:“老大,你們在說甚麽呀?我們有危險麼?這四位恩公是甚麽人呀?”張少英開始有些不耐煩,說道:“他們都是名震江湖的大俠。你們稱這位為莫大俠便是,那位叫柳大叔就可了。”
“嗬嗬,小兄弟,我與莫大哥年歲差也不太多。你一稱莫大哥,一稱柳大叔。這可不公平,也亂了輩分呐。”原來是柳天波調息已畢,聽見張少英介紹便起身插上話來。
張少英忙起身說道:“晚輩失言,還請大俠莫怪。”柳天波自張少英身邊坐了下來。想起自己坐在這兩個大人物之間,張少英不免又緊張起來。柳天波問道:“你念過書?”張少英道:“沒念過,倒是自己學過些千字文。”柳天波點頭道:“今日之事,你日後不可泄露半句,你可能做到?”張少英點頭道:“能,晚輩打死都不說。”柳天波微微一笑,心中暗咐這少年有趣的緊。
柳天波盯著張少英問道:“可是現在你害怕了,是麼?”張少英不服氣道:“我隻是在想,你們再厲害也雙拳難敵四手。慕秋白若是尋來一大堆幫手。我們個個不會武功,你們若是打不過逃走便是。那可剩下我們遭殃了。”
“啊,有危險,抄家夥。”大頭聽出了些端倪,一知有危險,即嚷起來。一時眾人紛紛奔回自己的睡窩取兵器,亂作一團。片刻,大家又歸回原位。隻是大家手裡已多了些不是兵器的兵器。大家均靜靜的盯著張少英,大頭嚴肅道:“老大,那慕秋白若是敢來,我們定讓他爬著回去。”
莫峰、柳天波四人眼見群乞人人那嚴肅而幼稚的麵孔。大家手中拿的俱是木棒,竹弓,陶罐,麵粉,麻袋,漁網等一大堆物事。四人都朗聲大笑起來,甚覺有趣。張少英頗覺臉紅,這等低俗的招式對付常人還可,若是拿來對付慕秋白,豈非是自討送命。
張少英喝道:“彆丟人了,咱們這破東西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住。”瘦馬問道:“他再厲害有這兩位大俠厲害?”張少英道:“自是沒有了,是以這兩位大俠才來保護我等。”瘦馬不解道:“老大,那慕秋白是不是又是周牽牛請來的幫手?”張少英也不想眾人問得太深,暴露了莫峰等人的名號引來恐慌,隻得說道:“應該是了,你們要好好戒備,可彆讓他們鑽了空子。”不等張少英吩咐,剛自門外放哨的兩個乞丐忙奔出站哨去了。瘦馬吩咐自己所帶的人在院牆四周。大頭則領著自己的人去整理兵器,倒是顯得條條有序。
莫峰問道:“那周牽牛是誰?”張少英說道:“周牽牛是我們鎮上開當鋪的,很有錢。”莫峰問道:“你與他有仇?”張少英恨恨道:“豈止是有仇,簡直是不共戴天,除了他還有三家呢。”柳天波問道:“哪三家?”張少英道:“還有開食樓的宋瘦仁,開藥鋪的馬大坤,收狐皮的譚愧,這四家都是我們的大對頭。”柳天波皺眉道:“你們豈不是常受欺負?”張少英得意道:“也不常是,有時我們也打得贏。便說今天,我們還贏了二十兩銀子呢。”張少英向旁上領著果果的於芳問道:“小芳,銀子可拿回來了?”於芳與小香是群裡剩下唯一的兩個女孩,年紀稍遜小香,甚是活潑。聽得張少英詢問,忙回道:“拿回來了,在我這兒呢。”說罷,又自逗著果果說話去了。
莫峰,柳天波微微一笑。張少英趁身後俱是些小乞丐,向莫峰低聲問道:“你們這幾個人,若是慕秋白找來幫手,你們可敵得過?”莫峰笑道:“竟是在釣魚,又豈會不準備魚簍之理,我說的你可明白?”張少英雖明話中之音,卻總覺心中無底。慕秋白一晃之間殺了那些殺手的情景仍顯現腦中,群裡的夥伴或餓死,或病死,張少英都親眼見到了生命的脆弱,慕秋白這樣的凶殘自是令他驚恐。柳天波說道:“莫兄,在下有一事不明,倒想請教。”莫峰笑道:“想必柳兄對這釣魚之事始終未明吧。”柳天波答道:“正是。”
莫峰淡淡道:“我等皆為一事而來。”柳天波愕然,說道:“如此簡單?”莫峰笑道:“然也。”柳天波長歎一聲,搖頭說道:“看來這是大勢所趨了。”莫峰道:“武學之道,源遠流長,人生一世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柳天波苦笑道:“莫兄從來都是如此樂觀。”莫峰笑道:“人不樂觀,豈不悲觀。”說罷,卻聽身後吵嚷起來。二人回頭看去,原來是一班小乞丐在爭搶追風逐流背上的長劍。隻見眾小孩口中高呼:“我先看、、、、、”
“我先拿到的、、、、、”
“我要、、、、、”
追風逐流正緊握長劍,對這班孩童滿是無奈。剛剛對自己二人還是頗有戒備,不想稍稍挑逗幾句,這群孩童即絲毫不懼,爭搶著要瞧瞧他背上的長劍。眼見莫峰看來,逐流無奈道:“宗主,你看、、、、、?”莫峰微微一笑,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回過頭去也不發話。眼見眾孩童撕扯的厲害,追風疾呼:“好了,好了,一起看便是。可彆爭搶,這劍可鋒利著呢。”他這一說,倒遂了大家的心意。幾個孩童鬆開手來,二人這才解下長劍,讓幾個孩童把弄。那長劍寬三指,長約四尺有餘。劍身劍鞘通體銀白色,比之一般的劍較長,較厚,也較沉重。幾個剛過十數來歲的孩童比之那長劍都矮了一截,拿都拿捏不穩。
莫峰,柳天波眼望天空默默不語。張少英坐在其中甚覺不適,問道:“那慕秋白甚麼時候來呀?”柳天波道:“該來總是會來,你不必擔心大家的安全。”柳天波向莫峰說道:“莫兄,你我初次相識,卻大有知己之感,不若醉飲一番如何?”莫峰笑道:“那是再好不過。”
邊上追風逐流聽得此話,急從正欲拔劍的幾孩童手中搶過長劍。眾孩童正玩的起勁,那裡肯依,頓不滿大嚷起來。追風疾呼道:“彆搶,彆搶。哥哥我去買好吃的回來,你們想吃麼?我給你們買!”一聽說吃的,眾丐突靜下來,齊回頭看向張少英,寂靜一片,似在等張少英下令。這群乞丐聽見有東西吃,不僅不歡呼,卻是如此神情。莫峰等四人也覺異樣,都看向張少英。張少英楞了一下,忙說道:“人家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俠,不會害我們,放心好了、、、、、”原來因吃陌生人的食物被拐的乞丐不在少數,所以張少英有不許亂吃陌生人食物的規矩。
得見張少英許可,幾個小丐立時高呼起來。果果天真問道:“大哥哥,要甚麽你都買麼?”追風道:“當然,你想吃甚麽哥哥都給你買,隻要離此不遠便可。”果果嚷道:“那我要一整隻的燒雞。”餘下小丐聽罷,也齊呼應起來。追風忙應道:“我都買便是,保證一個不少。”卻見幾小丐又齊靜了下來,那稚嫩的麵龐注視著追風逐流二人,甚是期待。追風瞧的明白,蹲下摸了摸果果的鼻子問道:“你們還要甚麽?要多少哥哥都給你們買了。”果果搖搖頭,湊近追風耳邊輕聲說道:“我哥哥他們也有嗎?”追風一楞,隨即明白,看這乞丐小小年紀,卻是如此講義氣,甚覺喜歡。追風笑道:“好,大家人手一份便是,哥哥去也。”不等眾丐反應,飛身躍起,滑出院外。兩個起落,已出十數丈,惹來眾丐驚歎不已。
柳天波頗為讚許,向張少英說道:“你們很團結,很好。”張少英道:“團結才能強大,這樣才能有飯吃,不被人欺負。”柳天波笑道:“說的好,你很聰明.”被柳天波這般大人物稱讚,張少英頗許興奮,扭捏道:“大俠,真是太誇獎我了。”
眼見這少年如此天真無邪,不如己見皆乃勾心鬥角之輩。既是不能以兄相稱,卻也去了防人之心。莫峰,柳天波二人俱有同感相對微笑開來。不過一炷香,追風逐流二人便已返回。隻聽得追風大喊道;“燒雞回來了,有誰想吃。”兩道青影閃入,追風逐流二人各手舉一隻大木箱落入院內。正在玩耍的群乞倒並未亂糟糟的上前哄搶,而是自覺的從小到大,在二人身前排起兩條隊來。
追風逐流楞了一下,對望一眼,均感意外。放下木箱,翻開蓋子頓時香氣四溢,熱氣騰騰,箱內俱是大大小小的食盒,一瞧便是天香樓的燒雞了。排在最前的便是果果了,他小心翼翼向逐流問道:“真的可以吃了麽?”逐流蹲下身來,說道;“當然可以吃了,來,哥哥給你弄隻最大的。”說著,逐流便搬出一提。果果卻對身後的重重說道:“重哥哥,我們先給客人吃。”重重身體較瘦,年紀比果果大上一歲,平日兩人也較為親近。聽得果果提議,即點頭答應。兩孩童接過逐流手中的食盒,蹣跚向台階上走去,隻剩下逐流楞在當場一動不動。
追風瞧得明白,這看似弱小的群體,卻有著自己的規矩,自己二人卻是群外之人了。追風對排在最後的大頭說道:“大頭,你來給大家分發吧。”說罷,從木箱內抱出兩大壇清瀝酒向莫峰送了過去。
莫峰,柳天波二一直注視著這一切,兩人對望一眼,仍是淡淡的一笑,齊看了看張少英。眼見二人看向自己,張少英不明所以,問道:“乾甚麽?”
莫峰笑道:“你可會喝酒?”張少英答道:“怎的不會,三斤清酒都不在話下。”說時,果果,重重已抬著食盒上得台階來。果果向莫峰問道:“大俠,你們在這兒吃嗎?”耳聽著果果那稚嫩的童音,莫峰一眼看去。眼光一沉又即逝去。不知如何,莫峰自第一眼見到果果時,便甚覺喜愛。心中感歎:“若是翎兒出生了,想必也有如此年紀了吧。”
莫峰愛憐的摸了摸果果那漆黑的臉蛋,說道:“我們去屋裡吃,你們也來、、、、、”
廟中的石像已被移走,改成了一張床鋪。床上鋪著一張鮮紅的棉被,下麵竟還墊著一塊用狐皮簡易縫補而成的狐皮毯,手藝雖粗糙,卻也是難得。床頭放了數個破舊的木箱。廟內左處築了個土灶,邊上還放著幾隻水桶和一口落了缺的大水缸,算是個廚房。右處則堆著一堆雜物,鋤頭,鐵夾,破衣服似乎什麽都有。
床前放著張破八仙桌,數隻木凳,一張舊椅子。搬開些坐的木凳,追風,逐流將食盒中的菜肴都擺了上去,然後退出了門外。莫峰,柳天波,帶著張少英,小香,果果,重重坐了下來。看著一桌的燒雞,牛肉。果果重重已是垂涎欲滴,兩個小拳頭緊握,難以自製。莫峰看在眼裡,給二人夾了兩隻雞腿。輕聲道:“吃吧,”果果問道:“兩位大哥哥不吃嗎?”莫峰極是憐愛的笑道:‘他們已經吃過了,彆擔心,吃吧。”兩人聽罷,便伸手大啃起來。
莫峰向柳天波說道:“柳兄,近來我們又製出一種新藥,可敢一試?”柳天波笑道:“你都能喝,在下又有何不敢,你儘管放便是。”莫峰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從中倒出兩顆小指大的橙色的藥丸來。隨手一拋,便拋落在自己與柳天波的酒碗中。頃刻間,竟見碗中冒出熱氣,橙色蔓延,直看得張少英,小香,兩個小孩兒目瞪口呆。
莫峰向張少英道:“這藥丸可不適合你們,你們隨便吃、、、、、”一桌酒席,莫峰與柳天波對飲數碗清瀝酒,甚覺痛快。酒雖淡,卻儘意,意外之中,莫峰與柳天波也敬了張少英一碗酒。直驚得張少英坐立不穩,站起身來,但覺雙腿無力。心中隻覺能與這兩大劍客喝酒,當真是人生快事。甚至有向二人拜師的衝動,即便是人家不收自己。隻需教自己一招半式,也可為防身之用,然而張少英明白逍遙城與武林盟的關聯。自己與人家毫無瓜葛,又豈能如此唐突,隻得強壓心中衝動。張少英喝了兩大碗酒,隻惹來兩人連聲稱好。酒過三旬,兩壇酒已儘。果果與重重各吃完半隻燒雞,便自行出去了。莫峰喚了兩聲,隻聽重重滿足說道:“大哥哥說過,我們隻能吃半隻,不能多吃。”說罷,兩人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柳天波與莫峰聞言,齊看向張少英。張少英嚇了一跳,想是人家誤會自己虐待果果,重重了。張少英忙道:“不是這樣的,他們吃了半隻雞已是多吃了。再多吃,會撐壞的。”莫峰,柳天波聽在耳中,頓明原來如此。莫峰沉呤道:“原來如此,恩,張—少—英,想必是少年英雄之意是麼?”莫峰盯著張少英問道。
經過剛剛的撮合,張少英已漸去心中驚恐。平日被下麵的人吹捧的上了天,張少英若時也自鳴得意。隻是被莫峰瞧了出來,卻甚覺羞愧。柳天波肅穆說道:“小兄弟,待會兒追風逐流會帶你們去個安全之處。人多嘴雜,你且不可聲張。要照顧好大家,你可明白?”見柳天波麵色凝重,張少英也知這其中的厲害。點頭應道:“我知道,可是,那你們呢?”柳天波道:“你不需擔心,我等自有辦法。我們玩遊戲向來守規矩,你們便不會有危險。”張少英疑道:“慕秋白都去叫幫手了,到時一定來上一大堆人。你們這麼坐等,豈不是坐以待斃嗎?”莫峰笑道:“小兄弟,你不必擔心,我們還會再見的。”莫峰這一句話,隱隱之中便有將其收撫之意。這群乞丐看似普通,然而那股凝聚力卻是少有的。他日帶入逍遙城加以培養,決不失為一批精英。想以慕秋白那狠毒的行徑,張少英等已難再過上平靜的日子,這點莫峰是深有體會。柳天波剛剛對張少英也有收撫之意,不想莫峰到是搶先了。
隻是柳天波也不急於一時。世事無常,萬事也得過得今晚再說。如今他心中越來越期待慕秋白的到來,似乎許久都未有像今日這般打鬥了。
出得屋來,張少英便喚眾人聚集。朗聲說道:“一會兒我們跟著追風逐流二位大哥上嶺裡去打些野味,晚上咱們在山裡過夜。大家切不可吵鬨,能用的家夥全都帶上,晚上我們吃烤肉。”眾人心中雖大是不解,但對張少英的話從來都是不予懷疑的,各自準備家夥和棉被。不過片刻,眾人便已整裝待發。看著下麵那些雜七雜八的物事,莫峰,柳天波均笑出聲來。這樣的武器,二人倒是第一次見。
追風逐流向莫峰柳天波告過彆,向張少英說道:“走吧。”此刻追風逐流神情嚴肅,身上那股祥和的氣息已然不見。換而代之的卻是一身冰冷氣息,前後判若兩人。張少英心中不禁擔心起來,心中尋思是否要帶大家去密地去躲避一陣。沒有莫峰,柳天波同在,張少英甚為擔憂。他雖不想依靠彆人,卻也知道這已過了他的能力。
應了聲,張少英領頭走了前去。莫峰,柳天波兩人看著一群人離去,均是一般心思。柳天波不忿道:“你倒是痛快,這班人你給全收了,我可是不服的很呐。”莫峰笑道:“卻也未必,想必柳兄早有此打算了吧?”柳天波道:“有打算如何?沒打算又如何?還是過了今晚再說吧。”
張少英領著一群人緩緩前行,眾人均是默默走著,與平常一樣。張少英回頭看了看這個住了三年的家,心中頗為壓抑。他此時才明白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隻是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小香。
追風便在張少英身邊,察覺了他的異樣。緩聲道:“彆擔心,我們隻是躲躲,他們好辦事,壞蛋對咱們是沒心思的。”
張少英明白追風的話中之意。點頭問道:“這是去哪兒?”
追風道:“石流窟。”張少英心中一驚。似乎追風對這狐山很熟。這石流窟距離狐山也有十餘裡的山路,此洞及其龐大,延伸數裡,卻極是怪異的從未有過獸類入住過。狐嶺之人均視此為不祥之處,是以從未有人去過。張少英問道:“你怎麼知道石流窟?”追風道:“自是有人與我說的,怕了?”張少英道:“那地方很少有人去,怪異的很。”追風笑道:“很多時候表麵所見,卻不是最真實的。”
張少英從容道:“我從不信這樣的說法,但我也不會拿性命去開玩笑。”追風笑道:“你還是怕了。”張少英道:“不是怕,我是要為大家負責。”追風點頭道:“那好,到時我們不進去也可以。”張少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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