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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南風不過境第12頁
清晨五點五十五分,技術支援車停靠在城南數據中繼站外,引擎低鳴,像是在壓抑某種即將爆發的躁動。
車內,董嵐盯著屏幕上跳動的信號波形,眉頭緊鎖。
那串微弱卻持續不斷的加密數據包,正從緬北邊境一座廢棄廟宇發出——坐標與許照山早年修行地完全重合。
“信號源穩定,頻率特殊。”她手指快速敲擊鍵盤,調出頻譜分析圖,“這不是普通通訊,更像是某種周期性喚醒機製……像在‘召喚’什麼。”
蘇晚坐在副駕,膝上攤開一本泛黃的《江城民俗誌》複印件,指尖輕輕摩挲著其中一頁插圖。
她將衛星地圖疊加在古籍圖像上,瞳孔驟然一縮。
“不對……”她低聲說,“那廟前的廣場,最近被人改過。”
畫麵放大。
原本荒蕪的空地,此刻被劃出九圈同心圓,每圈間隔七步,外圍插著十二根殘破木樁,頂端懸掛褪色紅綢。
布局詭異而規整。
“這是‘渡魂圖’。”蘇晚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驚動什麼,“《燈語口訣》裡記載的最高儀式陣法,隻在‘燈奴’交接夜啟用。他們……要重啟儀式了。”
董嵐猛地抬頭:“什麼時候?”
“按口訣推算,”蘇晚翻動筆記,“需月缺、風止、血祭——最近一次,就是今晚子時。”
車裡陷入死寂。隻有儀器滴答作響,像倒計時的鐘擺。
與此同時,三百公裡外的邊境小鎮,晨霧尚未散儘。
上午十一點零八分,一輛破舊中巴駛入鎮口。
車門打開,宋昭戴著黑框眼鏡,背著相機包,胸前掛著民俗研究所的臨時證件。
他扶了扶帽簷,目光掃過街角蹲守的閒漢、巷口張貼的緝私公告,以及那些看似尋常卻眼神警覺的“貨代”身影。
蘇晚緊跟其後,一襲素色長裙,提著裝滿古籍資料的帆布包,神情恬靜如尋常學者。
但她的右手始終藏在袖中,握著一枚微型錄音筆——那是她從圖書館報廢設備裡拆解重裝的監聽裝置。
“記住,”宋昭低聲,“我們是來采風的,不是辦案的。一旦暴露身份,阿強就完了。”
蘇晚點頭,眼神卻未動搖。她知道,這一步踏出,再無退路。
鎮子西側,貨運集散點。
阿強騎著電動車駛入院內,臉上堆笑,手裡拎著兩瓶白酒。
“老規矩,給‘黑蛇’哥帶的。”他熟絡地拍上一個紋身大漢的肩,“這周貨準備好了吧?冷鏈車走哪條道?”
對方眯眼打量他片刻,才嗤笑一聲:“新人膽子不小。敢問這麼多?”
“我隻負責對接人。”阿強咧嘴,露出一口黃牙,“再說了,上次夾層藏的那個娃,不也平安送到了?”
空氣微微一滯。
片刻後,大漢遞來一張皺巴巴的手繪圖:一條蜿蜒山道,標記著“三岔溝”“斷龍崖”“啞泉口”,最終指向國境線外一處代號“紅蓮廟”的地點。
“周五晚十點出發。”大漢低聲道,“記住,車底有暗格,溫度恒定四度。人進去,彆出聲,彆動,否則……凍死都算輕的。”
阿強收下圖紙,強忍心頭震顫。
他知道,那些“貨物”,是被拐賣的少年,是“燈奴”計劃的新祭品。
中午十二點四十九分,村中老茶館。
陽光斜照進斑駁的窗欞,茶香混著陳年木腐味彌漫。
宋昭正翻閱一本手抄《漁燈會源流考》,蘇晚在一旁記錄口述資料。
忽然,門簾被人緩緩掀開。
一位佝僂老婦拄著竹杖走入,灰白發髻用紅繩纏緊,脖頸掛著一枚銅鈴,鈴身刻滿細密符文。
林素娥。
宋昭抬眼,心跳微頓。
他在檔案照片中見過這張臉——二十年前漁燈會最後一批舞者之一,許照山的同門師妹。
老人徑直走到他麵前,渾濁的眼珠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伸手,將一枚銅鈴塞進他掌心。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指尖一顫。
“許照山師承已斷。”她聲音沙啞如風刮枯葉,“但鈴聲未絕。若聞三響不滅,便是新燈頭立。”
宋昭握緊銅鈴,低問:“燈頭是誰?”
林素娥卻不答,隻緩緩後退一步,眼神空茫望向遠方:“南風不過境,北火不回頭……你若去,便彆想全身而退。”
話音落,她轉身離去,鈴聲漸遠,竟與屋外風聲形成奇異共振,仿佛某種古老咒語正在蘇醒。
茶館內,寂靜如淵。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66章南風不過境第22頁
蘇晚輕輕握住宋昭的手腕,感受到他脈搏的加速。
“她是在警告我們。”蘇晚低語,“也是在提醒——儀式已經開始倒計時。”
宋昭低頭看著掌中銅鈴,鈴身紋路竟與《燈語口訣》殘頁上的“引魂符”驚人相似。
他忽然想起父親遺物中那張燒焦的照片——背景裡,也有這樣一尊鈴。
“他們不隻是在運送人。”他緩緩起身,目光沉冷,“他們在傳遞某種‘信標’。而這鈴……是鑰匙。”
遠處,山風驟起,吹動廟宇殘簷上的紅綢。
一場跨越生死的儀式,正悄然拉開序幕。
下午四點二十三分,城南數據中繼站的改裝實驗室裡,空氣凝滯如鉛。
董嵐的指尖在示波器與信號發生器間飛速穿梭,耳機中反複播放著從緬北傳來的那段詭異音頻——低沉、斷續,像是某種經文誦念,又夾雜著金屬摩擦的尖鳴。
她已將其頻譜拆解至毫秒級,最終鎖定在4327hz這個非標準頻率上,它不屬於任何已知通信波段,卻能穿透邊境山脈的地質層,形成穩定的共振傳導。
“這不是為了傳遞信息。”她猛然摘下耳機,聲音沙啞,“這是在激活什麼。”
她調出《漁燈會源流考》的電子掃描件,對照古籍中“燈門經”的記載:“以聲引魂,以火通冥……三響開燈門,九轉渡燈奴。”瞳孔驟縮:“他們用特定頻率的聲波作為‘鑰匙’,開啟儀式節點——就像生物識彆的聲紋驗證。”
她迅速組裝出一枚微型裝置:銀灰色圓片,直徑不足三厘米,內置反向諧振芯片與脈衝乾擾模塊。
通電後,表麵泛起幽藍微光,像是一枚沉睡的符咒。
“反製。”她將它輕輕嵌入宋昭帶來的銅鈴內部。
鈴壁被悄然掏空一層,恰好容納設備,外觀看不出絲毫破綻。
“啟動後可發射反向波,短暫阻斷‘燈門經’的共振效應,持續時間約90秒。但隻能用一次。”
宋昭凝視著那枚被改造的銅鈴,指尖撫過鈴身刻痕。
那紋路與父親遺物照片中的殘影完全吻合——他忽然意識到,這不僅是信物,更是認證憑證。
唯有持有真鈴者,才能接近主燈座,才能被係統識彆為“儀式參與者”。
“阿強能送進去嗎?”他問,聲音低得幾乎被儀器噪音吞沒。
“今晚六點,廟會籌備組會接收供品。”董嵐遞過密封袋,“鈴鐺已做防水防震處理,觸發機製由你遠程控製。一旦發現異常聲波升高,立刻啟動。”
與此同時,鎮西貨運點。
阿強蹲在電動車旁擦拭車胎,手心全是冷汗。
他剛把一箱“祭品香燭”交給廟會執事,其中就藏著那枚偽裝成法器的銅鈴。
對方接過時,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兩秒,嘴角扯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你師父許照山,”那人忽然說,“當年也是從送供開始的。”
阿強心頭一震,強作鎮定地點頭:“我……聽前輩們講過。”
“可惜啊。”那人輕歎,“他不該聽那三聲鈴。”
話音落,轉身離去,留下阿強僵在原地,背後冷汗浸透衣衫。
他終於明白——自己不是第一個被拉入這鏈條的“替身”。
夜幕降臨,山風漸緊。
晚上八點零七分,紅外無人機傳回實時畫麵:廢棄廟宇內燈火通明,地麵九圈同心圓被紅燭勾勒得宛如血環。
數十名孩童被蒙眼帶入陣心,身穿統一赤色短袍,頸掛銅片,靜默如偶。
他們腳踝皆有陳舊傷痕——是長期束縛的印記。
宋昭站在山脊高處,望遠鏡壓在眼眶,指節因握力過猛而發白。
蘇晚站在他身後,手中緊攥著一份從民國檔案中複原的《燈語破譯表》,紙上赫然寫著:“燈頭立,則舊魂滅;新火燃,則舊名消。”
“他們在抹除他們的身份。”她聲音微顫,“不是販賣,是……獻祭。”
宋昭沒有回答。
他隻覺顱內隱隱刺痛——那是“真相之眼”在躁動,仿佛有無數畫麵在腦中衝撞,卻始終無法聚焦。
他閉上眼,父親倒在血泊中的最後一瞥,與此刻廟中搖曳的燭火,在意識深處重疊。
而是一道百年未閉的地獄之門。
山風呼嘯,吹不散廟頂殘簷上飄蕩的紅綢。
那鈴,已在供案之上。
那火,將燃未燃。
那門,正待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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