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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誰在焚書第12頁
那光柱如兩柄鋒利的手術刀,瞬間剖開了淩晨六點零三分的死寂。
宋昭的瞳孔驟然收縮,幾乎在同一秒,他已經抓住了蘇晚的手腕,將她從窗邊扯回了房間的陰影深處。
他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疑,肌肉記憶超越了思考。
“是他們。跟我走。”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像貼著地麵滾過的冰珠。
蘇晚沒有問是誰,也沒有絲毫慌亂。
經曆過的一切早已讓她學會了在絕境中保持絕對的冷靜。
她隻是反手握緊了宋昭,那冰涼的掌心傳來一絲微弱卻堅定的力量。
安全屋的後門通往一條雜草叢生的窄巷。
董嵐早已等在一輛毫不起眼的技術支援車裡,引擎在怠速中發出輕微的嗡鳴。
車門滑開,宋昭將蘇晚推了進去,與董嵐的眼神在昏暗中交彙了一瞬。
“帶她離開城區,按三號預案路線,保持無線電靜默。”宋昭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仿佛在下達一道既定程序。
董嵐重重地點頭,目光掃過蘇晚蒼白的臉,隨即一腳油門,車子如一條黑色的遊魚,悄無聲f息地彙入了城市尚未蘇醒的動脈。
車燈消失在巷口,宋昭卻並未離去。
他轉身,像一頭孤狼返回自己的巢穴,重新潛入了那間已經被死亡標記的公寓。
空氣裡還殘留著蘇晚身上淡淡的藥草香,與即將到來的血腥味形成了詭異的對衝。
他熟練地從隨身裝備包裡取出微型聲控錄音器,巧妙地安置在通風口內側;又將幾枚紐扣大小的移動攝像頭,分彆粘在正對門口的書櫃頂端和能夠俯瞰整個客廳的吊燈燈座上。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呼吸平穩,心跳如常,仿佛一名即將上演一出精心劇目的導演。
兩個小時,足夠獵物放鬆警惕,也足夠陷阱發酵出致命的誘惑。
八點零五分,窗戶的玻璃被一種專業工具無聲地割開,隨後三道黑影如鬼魅般翻了進來。
他們動作迅捷,配合默契,落地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
沒有交談,隻有手勢。
他們直奔書房,將書架上的文件、抽屜裡的資料全部傾倒在地,瘋狂地翻找著什麼。
他們的目標明確而急切,似乎在尋找一件特定的東西。
宋昭就坐在街對麵一棟廢棄樓宇的天台上,透過高倍望遠鏡,冰冷地注視著自己公寓裡上演的一切。
他像一個置身事外的神,審視著闖入凡間的螻蟻。
黑衣人顯然一無所獲。
為首的那人煩躁地一腳踢翻茶幾,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打火機,毫不猶豫地點燃了沙發的一角。
橘紅色的火焰像一朵妖豔的惡之花,迅速舔舐著布料,濃煙滾滾而起。
他們要銷毀的不是資料,而是這裡存在過的一切痕ーク。
臨走前,其中一人下意識地用左手抹去門把手上的痕跡。
就在那一瞬間,宋昭的鏡頭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細節——他的左手小拇指,隻有短短的一截。
宋昭緩緩放下望遠鏡,將照片放大。
那截斷指的疤痕,與他資料庫中許照山最信任的親信“老鬼”的特征完全吻合。
許照山,這條潛伏在黑暗中最深的毒蛇,終於派出了他的獠牙。
上午十點五十九分,支援車駛入了一處偏僻的山區加油站。
顛簸的路程讓蘇晚的臉色更加憔-悴,但她的眼神卻異常明亮。
她向董嵐要來一張空白的圖書館借閱卡和一支特製的繪圖筆。
“燈語是他們的交流方式,但也是他們的枷鎖。”蘇晚低聲說,手指在堅硬的卡片上飛快地勾勒著,“所有的燈語指令都有固定的邏輯回路,隻要找到那個回路,就能設計出反向指令,植入他們的係統,讓他們自己人給我們傳遞消息。”
她的筆尖下,一個由點、線、弧構成的複雜圖案漸漸成形。
那圖案看似雜亂無章,卻暗含著一種獨特的韻律,像某種古老的符文。
它的核心,是一個被巧妙偽裝成裝飾花紋的“藍布條”標記——那是他們內部的一個緊急求助信號,隻有被脅迫的底層成員才能看懂。
“陽光之家”是許照山在江城設立的一個兒童慈善幌子,也是他們內部的一個情報中轉站。
董嵐派人將這張嵌入了特殊指令的借閱卡,混在一批捐贈的舊書裡,投放到了服務點的回收箱。
下午,一個名叫小舟的年輕義工在整理舊書時,發現了這張卡。
他拿起卡片,手指下意識地在背麵的圖案上反複摩挲,
當晚,市局技術科在“陽光之家”後巷的一個通風井格柵下,發現了一張揉成一團的紙條。
上麵隻有一行字,字跡潦草而急促:“阿強周三送‘禮’,車牌雲a·l7729。”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63章誰在焚書第22頁
小舟,是他們安插在“燈門”組織外圍的一名線人,代號“信鴿”。
那張卡片,成功激活了他。
中午十二點四十四分,城南物流中轉站。
悶熱的空氣裡混雜著機油和塵土的味道。
一輛印著“急速快送”標誌的外賣車緩緩駛入,停在了一排集裝箱的陰影裡。
司機阿強跳下車,打開後備箱時,整個車尾都因為卸去重負而猛地向上彈了一下。
就在他搬下一個異常沉重的方形保溫箱時,幾輛早已蹲守在此的警車瞬間堵住了所有出口。
宋昭帶著一組特警,如猛虎下山般衝了過去。
“警察!彆動!”
阿強身體一僵,臉上血色儘褪。
他沒有反抗,隻是絕望地看著那個保溫箱。
宋昭上前,一把掀開箱蓋。
刺鼻的藥物氣味撲麵而來。
箱子底部鋪著厚厚的海綿,兩個大約五六歲的孩子蜷縮在裡麵,雙眼緊閉,顯然被深度鎮靜。
他們瘦弱的手腕上,用一種特殊的墨水,刻著一個猙獰的油燈圖案和編號——“燈7”。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阿強緊繃的神經徹底斷裂,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關我的事!他們抓了我女兒……他們說隻要我送完這趟貨,就把女兒還給我……我隻想換她回來啊!”
宋昭的眼神冷得像冰,但他沒有立即拷問。
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塊在支援車上備好的藍布條,遞到阿強麵前。
阿強愣住了,哭聲戛然而止。他認得這個東西。
“現在,”宋昭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波瀾,“你可以救彆人的孩子了。”
下午四點十七分,臨時審訊點。
阿強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
他供出了一個驚天的計劃——“燈奴”轉移。
按照許照山的的命令,這個周三,也就是明天淩晨,所有被標記的核心“燈奴”,將通過城郊殯儀館的一條秘密通道,進入廢棄的地下管網,最終由一支偽裝的跨境車隊接應,從南境偷渡出境。
“那個通道的出口隻有一個,就在b區7號焚化爐西側的排水管道裡。”阿強顫抖著說,“鐵門是特製的,要用一種特定頻率的聲波才能打開,那段聲波,他們稱之為‘開門咒’。”
董嵐立刻將情報傳回指揮中心,技術組全速運轉,開始根據阿強提供的零碎信息模擬那段聲紋。
同時,一張針對許照山的邊控令,也以最高優先級下發了下去。
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從四麵八方朝著江城收攏。
晚上七點五十六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江城殯儀館那棟最高的鐘樓頂端,宋昭獨自站在滴水獸的陰影裡,夜風吹得他的風衣獵獵作響。
他的目光穿透夜色,死死地鎖定著遠處燈火通明的b區,那裡有7號焚化爐,有通往地獄的入口。
決戰的地點已經清晰。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一陣輕微的震動。
不是電話,也不是短信,而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推送。
宋昭皺眉點開,一段音頻自動播放起來。
那是一個極其蒼老、沙啞的聲音,正用一種詭異的韻調,低聲誦讀著什麼。
宋昭立刻認出,那是《燈門經》裡的片段,他曾經在“老疤”的遺物裡聽過錄音。
音頻的背景音裡,夾雜著油燈燈芯燃燒時發出的、富有節奏的“劈啪”聲。
宋昭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立刻將音頻導入隨身平板,打開專業聲譜分析軟件。
在代表老人誦經聲的平緩波形之下,那陣看似雜亂無章的“劈啪”聲,呈現出了極其規律的、非自然的斷點和峰值。
是摩斯電碼!
他迅速將這段隱藏的信號進行解碼,屏幕上最終跳出了兩個漢字,簡單得令人不寒而栗——
子歸。
宋昭猛然攥緊了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根根泛白。
他瞬間明白了。
許照山已經到了江城。
這個老狐狸,他沒有躲在境外遙控指揮,他親自入局了!
而“子”,這個字,有著雙重含義。
它既是指已經死去的、被許照山視為義子的“老疤”,也是指他此行真正要奪回的東西——那個被“燈門”視為唯一合法繼承者的“聖女”……蘇晚!
“子歸”,不是一句呼喚,而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一個誌在必得的宣告。
冷冽的夜風盤旋著卷上鐘樓,帶著遠處城市隱約的喧囂。
但在宋昭的耳中,整個世界都已陷入一片死寂。
他能聽到的,隻有自己胸腔裡那一聲聲沉重而有力的心跳,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黎明,敲響倒計時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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