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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誰在點燈第12頁 他穿行在淩晨空無一人的街道,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囂,隻剩下路燈投下的孤寂光暈。 他此行的目的地,不是那個位於安全屋的指揮中心,而是市圖書館,那個一切開始的地方。 他不是在等待,而是在布置一個更精密的陷阱。 獵人,從不守株待兔。 深夜一點四十七分,地下書庫的空氣凝滯如水。 紅外監控的微光在黑暗中劃出無形的網格,捕捉著每一粒浮塵的軌跡。 一個身影,穿著保潔員的製服,卻以一種與身份極不相符的矯健,幽靈般滑入密檔區。 他的腳步輕得像貓,身體的每一個擺動都精準地避開了探頭的死角,仿佛對這裡的監控布局了如指掌。 他的目標明確,徑直走向那個放置著透明文件盒的書架。 黑色的手套隔絕了指紋,動作專業而利落。 他打開文件盒,取出那本《燈會規程》殘本。 然而,就在他翻開書頁的瞬間,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習慣性動作出賣了他——他的指尖,隔著手套,無意識地在粗糙的紙麵上輕輕撫過,像是在確認一種熟悉的觸感。 他不知道,宋昭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書頁的夾層裡,早已被植入了一張比蟬翼更薄的超微壓感指紋采集膜,它記錄的不是紋路,而是按壓的力度與習慣。 男子將書揣入懷中,轉身欲走。 “哢噠。” 整個書庫的電源被瞬間切斷,最後的應急燈也應聲熄滅。 極致的黑暗與死寂驟然降臨,仿佛一隻巨獸吞噬了所有光與聲音。 男子心頭一跳,本能地繃緊了身體。 但,太遲了。 一道黑影已無聲無息地貼近他身後,一隻鐵鉗般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的指尖,帶著一絲冰涼的決絕,猛地按在他緊攥著書的手掌上,隔著布料,精準地壓住了那枚從書頁上沾染到的、肉眼難辨的紙張碎屑。 “真相之眼”,再度開啟。 這一次,沒有地窖,沒有孩童。 畫麵在刺眼的白熾燈下劇烈晃動,地點是殯儀館的員工更衣室。 一隻手,正是他自己的手,正飛快地將一本厚實的賬冊塞進b區7號焚化爐後方的通風口。 視角一轉,一個背對著他的守夜老人,正佝僂著身子,借著昏暗的燈光,用粉筆在地上記錄著一串模糊的鞋印。 回溯的畫麵如潮水般退去。 宋昭的胸口劇烈起伏,急促地喘息著,額角的冷汗在黑暗中滑落。 他緩緩睜開眼,瞳孔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他盯著眼前男人因恐懼而急劇收縮的瞳孔,聲音壓得極低,卻清晰地鑽入對方的耳膜,如同來自地獄的耳語:“你昨晚,是不是夢見你媽媽了?她喊你……‘小舟’。” 男人的身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瞬間癱軟下去。 那句深埋在童年記憶裡的乳名,成了壓垮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手中的書滑落在地,整個人跪倒下來,崩潰的哭聲混雜著絕望的喃喃自語,在空曠的書庫裡回蕩:“彆燒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進燈門……” 淩晨四點二十六分,城市尚未蘇醒,一輛不起眼的技術支援車內卻亮如白晝。 董嵐的十指在鍵盤上翻飛,海量數據流在屏幕上瀑布般刷新。 她調取了殯儀館近十年的所有進出記錄和能源使用數據。 “找到了,”她指著屏幕上的一條異常曲線,“b區7號爐,每周三淩晨兩點到四點,都有一次計劃外的電力峰值波動,足以支持大型通風或冷卻設備。而且,更衣室的監控錄像,總是在這個精確的時間段內‘信號故障’。”她切換畫麵,一張熱成像圖被放大,b區7號爐後方的牆體呈現出明顯的溫度差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60章誰在點燈第22頁 “牆後有東西,一個恒溫的密室。” 另一邊,蘇晚正埋首於一堆泛黃的手稿中,那是她從一位民俗老教授那裡借來的《江城燈俗考》。 她將其中一頁的拓印圖案與監控中“小舟”袖口刺繡的高清截圖進行比對,眉頭緊鎖。 “沒錯,這是‘許氏宗燈圖騰’,清末許氏家族一個極其隱秘的分支族譜裡才有記載。這個圖騰代表的不是燈籠,而是持燈人。”她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寒意,“宋昭,這根本不是什麼民間組織或利益團夥……這是一條用血緣和百年秘密編織起來的,世襲的罪惡鎖鏈。”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就在這時,車窗被輕輕敲響。 三人同時一驚,望向窗外。 陳默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貼在玻璃上,像一個沉默的影子。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一張折疊的紙條從車窗的縫隙裡塞了進來,隨即轉身,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黎明前的黑暗。 宋昭展開紙條,上麵隻有一行用筆尖刻劃出的字,力透紙背: “b區7號爐——彆帶槍,他們等你空手。” 清晨五點五十九分,天光微亮,殯儀館外圍的薄霧尚未散儘。 宋昭獨自一人蹲守在b區外牆的通風口旁,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他沒有理會那張詭異的紙條,更沒有魯莽地闖入。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那枚冰涼的青銅掛飾,那枚引魂照路的信標。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靠近大門,反而將掛飾從通風口的縫隙中,輕輕地塞了進去。 金屬與管道內壁碰撞,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做完這一切,他迅速退入一旁的灌木叢,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匿。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十分鐘後,一道佝僂的黑影從殯儀館的側門悄然閃出,徑直來到通風口下。 他熟練地伸手進去,摸索片刻,將那枚青銅掛飾取了出來。 借著晨曦,宋昭看清了那張臉——是老秦。 老秦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走到一個避風的角落,從懷裡摸出一盞樣式古舊的小油燈,點燃。 豆大的火苗搖曳著,映照出他臉上複雜的紋路。 他將青銅掛飾置於燈前,嘴唇翕動,像是在低聲念誦著某種古老的經文。 宋昭正準備靠近,變故突生。 老秦猛地抬起頭,他慌亂地吹熄油燈,抓起掛飾,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消失在晨霧深處。 一陣冷風吹過,燈芯上那一星殘火明滅不定。 風停的瞬間,火光最後一次跳動,恰好映亮了老秦剛剛停留過的牆麵。 那裡,多了一道用利器新刻下的符號——一個扭曲的、形似燈籠的門。 與許照山地窖中,那個“入燈門”的標記,一模一樣。 宋昭的拳頭瞬間握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一個冰冷的念頭貫穿了他的大腦:老秦,根本不是他安插的線人。 他一直都是“燈奴”的守門人。 那麼,陳默的那張紙條,或許根本不是善意的警告。 那是一封……邀請函。 他抬起頭,望向殯儀館那棟沉默的建築,它在晨光中像一頭匍匐的巨獸。 他終於明白,敵人想要的不是一場貓鼠遊戲,而是一次正式的會麵。 他們不怕他來,甚至渴望他來。 b區7號爐不是陷阱的終點,而是迷宮的入口。 要破解這個百年血脈構建的罪惡迷宮,他不能隻靠追蹤和推理。 他需要一張地圖。 不是人際關係網的圖譜,而是一張由鋼鐵、水泥和秘密通道構成的,真正的建築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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