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守望：助紂為虐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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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乖，聽話了，娘親才會帶你出去玩。”
“珠珠，乖，娘不指望你成才，可倘若能尋一方好人家，爹便不用這麼起早貪黑乾活。”
“珠珠，乖，水滴刑不疼的，裘老師罰你是為你好。”
“珠珠……”
“不，我不要乖，我不要！”
下墜的速度太快了，太絕望，可絕望過後便是解脫。
耳旁呼呼大作的風已停下，珠珠睜著眼四下張望。
那位鐵教頭不在了，所以，自己是死了嗎？
如若不然，方才的豔陽高照又怎會陷入混沌之中。
珠珠朝著一處微光走去，
她聽見了小河淌水，走近一瞧竟有一座石橋，橋邊立了塊石碑，上書奈何橋三個字。
橋上有一位老婆婆，她正在熬湯，珠珠走到老婆婆跟前，囁嚅的開口，“敢問婆婆，這兒是？”
“橋頭不是寫了麼，奈何橋。”老婆婆的聲音十分沙啞，佝僂著背慢悠悠的舀了一碗湯，遞到珠珠手裡，“喝了這碗孟婆湯，前塵儘忘，來世尋一戶好人家吧。”
珠珠的手有些發抖，自己真的死了。
她不禁在想他們會不會有一絲難過，罷了，已經是過去了。
她悲壯的端起了孟婆湯欲一飲而儘，卻突而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十分痛苦，好似正經受著極大的痛楚。
她喝湯的動作頓了頓，豎著耳朵想要將那淒厲聽得更清楚一些，而遠處的聲音卻是延綿不絕的。
她有些遲疑的問著麵前的老婆婆，“婆婆，這兒能聽到外頭的聲音麼？”
“這兒是冥界，外頭的人，咱們見不著，自然也聽不到。”
可她的心並未得到寬慰，那聲音太像了，與記憶中的倆個人實在是一樣一樣，她追問道：“婆婆，你聽見什麼聲音了麼？”
“那是鬼差在用刑。”孟婆漫不經心的回道，說話間又遞出去一碗湯，“說來，鬼差已好久沒對遊魂用這般酷刑了。不過，誰讓那夫妻太壞，逼死了自家閨女，這是他們應受的。”
為何與自己的遭遇如此想像，可會是他們麼？他們怎麼可能會到這兒來？
她這般想著，將湯小心翼翼的放下，“婆婆，這湯我過會兒喝，我上那處看一看，就看一眼。”
待她走遠後，苟晟硬梆梆的身子當即便鬆垮下來。
想他堂堂六扇門捕快演戲就算了，為何還是反串，這就很尷尬了。
珠珠入了大殿內，見著了高高在上的閻王爺，青麵獠牙的十分恐怖，她霎時被嚇得顫顫巍巍，轉身便想要逃離這一處。
可她堪堪往外邁了兩步，便聽見身後劈裡啪啦的一陣亂打，甚至她還聞到了肉香，好似誰正在此處炸肉丸子。
她回頭偷偷掃了一眼，便瞧見之前見過的牛頭馬麵正在往熱鍋裡扔著什麼人，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卻從那露出的衣角之中認出了即將下鍋的人。
珠珠被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著急的喊道，“鍋下留人。”
牛頭馬麵一人提溜著一個，轉頭不耐煩的說道：“趕緊的出去，這兒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說著便作勢要將提溜著的倆人往大鍋裡頭扔去，珠珠趕緊的往前衝，死死抱著牛頭馬麵的腿，求情道：“兩位大人求求你們了，彆扔好不好？求求你們了……”
牛頭馬麵對視一眼雙雙鬆了手，很快便有一股子濃鬱的肉香味傳了出來，珠珠嚇得頭皮發麻，也想要跟著去了，卻被眼疾手快的牛頭馬麵拽了回來，將她押送到閻王爺跟前。
閻王爺冷冰冰的問道：“你可知一般的人死後直接見的孟婆，討一碗孟婆湯便可入輪回。而極少部分的卻要來這閻王殿，這是為何？”
珠珠已沒了最早來地府的輕鬆，此刻她手腳冰涼，說起話來亦是氣若遊絲，“不，知……”
“唯有生前做儘了惡事的，死後才能進閻王殿，熱油下鍋，赤足過刀山，萬劫不複，永世不得超生。”
珠珠忍不住辯解道：“他們沒那麼壞的，隻是不夠好，卻絕對罪不致入油鍋。”
“他們心狠虛榮，枉為父母，助紂為虐逼死女兒，絕不可輕……”
不待閻王爺說完，珠珠便打斷道：“可否也讓我入油鍋？”
閻王爺詫異不已，“萬鬼皆懼油鍋，你倒是特彆，隻不過你生前未做過惡事，油鍋，你此生是入不得的。
若是你來世作惡多端，倒是可以給你來個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鍋的套餐。”
在鍋底的珠珠爹娘：嗬嗬，六王妃，大可不必。
“牛頭馬麵，將此女擁入輪回池，不得有誤。”
“是。”
言罷，牛頭一記手刀將珠珠劈暈過去。
待她昏睡後，她那在大鍋內的爹娘也慢慢爬了上來。
古千凝摘下了閻王爺的麵具露出本來麵目，她叮囑道：“你們將珠珠帶回去吧，切記，莫要同她提起今日之事。”
珠珠他爹看著昏睡的閨女，擔憂的問道：“倘若小女又要尋死怎麼辦？”
“她連油鍋都願意跟著你們去了，你們就該知曉她是如何的愛著你們。畢竟她若自殺，你們入了地府可是要下油鍋的，她舍不得。”古千凝頓了頓，繼續交待道：“回去後，莫要再逼她了，至於你們家中的生意我另有謀劃。”
“多謝六王妃！”
古千凝擺了擺手，又讓鐵誕將他們一家三口給先行帶了出去。
當古千凝與六扇門的眾捕快從城郊回來時，已是兩個時辰後，她徑自回了文誠。
紫院一眾學子早已等候多時，見她出現紛紛圍了上去。
“古老師，珠珠可救下了？”
此時，王府大門外齊刷刷的站了一群人，由福伯領頭，齊聲喊道：“恭迎六王爺，回府！”
莫湮寒一眼掃過去，沒有，嗬嗬，一個都沒有。
福伯到底是看著六王爺長大的，趕忙上前一步安撫道：“學堂裡有事耽擱了，想來王妃聽了風聲已在回府的路上。”
莫湮寒這才稍稍寬了寬心。
“待王妃回府後，要她去書房找我即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