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二章 寸長尺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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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這句話，在人類的冷兵器時代，是經過無數人命與時間的考驗。

在冷兵器的對決中，5公分的長度優勢，即可掌控攻防節奏，占據攻擊範圍的優勢。

相對而言，短兵器則具有風險博弈性，近身靈活性與更強的致命性，可通過快速變向直擊要害，來實現高效殺傷，但在突破長兵器的壓製過程中，需要承受的風險和高死亡率，也是顯而易見的。

長短兵器各有特色，也各有弊端，如此一來，就需要通過靈活地步伐、複雜的招式變化，或是對距離和節奏的把控，來發揮出各自的優勢。

相比佐佐木桃太郎和平岡浩太郎兩人的太刀，根岸信五郎手上的小太刀，和楊猛手中的魚腸劍，在貼身肉搏的技法上，自然更短更凶險。

兩者這一次的短兵相接，也讓他人看到了什麼才是快速反應，什麼才叫心靈與意誌的博弈。

正如宮本武藏在《五輪書》中所說的那般，武者之戰，刹那生死，實乃武技與心技之綜合勝！

剛剛楊猛那套行雲流水的突破和心理博弈，唯有親身經曆過明治戰役，從一次次慘烈廝殺的戰場中，蛻變乃至進化的根岸信五郎，才真正看出了他真正的意圖……

所以，根岸不僅跟上了楊猛的縮地之步，還在關鍵時刻敢於亮劍拔刀，若非楊猛的二次加速再次超出他的預判，使其在心理博弈上也勝過一線，那小太刀的刀光，恐怕就不僅僅差一個身位了……

到了虛空神聖這個境界，速度、反應、力量乃至心誌，都已經超越了人體的極限，而像聽覺、嗅覺和觸覺雖然也有極致的提升，但卻無法完全跟得上肉身的進化和本能反應。

那麼如何跟上對方的動作？

憑得便是明心見性之後，覺險而避的戰鬥直覺和身體本能，同時也參雜著極為複雜的心理博弈。

所以，楊猛這轉身一劍切落的時機，恰恰是抓住了三聖合擊落空，節奏和心理都出現空檔的刹那。

楊猛就如庖丁解牛一般，在憑空穿過劍網的瞬間，反抓住三聖漏出的細微破綻，在短暫的時間裡，和刹那的身位移動中，形成了最擅長的一打一格局……

這才是唯有武聖才能抓住的機會，憑借的就是神性本能一樣的戰鬥直覺……

電光火石之間，根岸信五郎渾身汗毛炸立，本能的將左手中的手裡劍抬起，憑借直覺攔住那魚腸劍的切割，同時右手小太刀在方寸之間翻轉、刺擊……

叮叮……

比起大開大合的鬥劍，這種短兵器的貼身肉搏和刺擊，才是真正的生死一線。

兩人的劍鋒如狂蜂亂舞，在刹那間瘋狂變招十幾次，在身體移動、側身和彎折的同時，手上的短劍也將刺擊、切落、挑動、橫劈和絞動摩擦的特質，發揮得淋漓儘致……

叮叮叮叮叮……

兩人的急速交擊博弈了六七次，在氣血奔湧之間，皮膜本能的崩緊，讓身上的汗毛根根豎立，彷佛化作生物雷達的天線，敏銳的感知著彼此殺意的滾燙……

兩人的劍鋒彷佛飛禽，在空中淩厲而又靈動的撕扯在一起，森冷的劍光在斜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陣陣紅光，將兩人的麵容映得如同熾火燎天……

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比武之前的蓄勢、發勁、吞氣乃至招式，都已經臨時失去了本有的意義，憑借著的隻是虛空神聖，對危險的預判和前置以及身體的本能反應……

根岸之前雖然十分忌憚楊猛的力量和速度，但那隻是對雙方個體實力的綜合考量，並不意味著在短時間內的全力爆發時，仍無法攔截住楊猛的招式與反應……

儘管這種全力爆發，需要耗費十分恐怖的體力和腦力，但根岸信五郎仍然毫無保留的爆發了，除了相信手中小太刀和手裡劍外，他也深信這個刹那的時間，也足夠兩大劍聖反應過來。

兩個人目打如電，彷佛在空氣中激蕩出電光與火花，實則腦海中都在高速運轉，彷佛電子秒表一樣，掐算著每一個刹那……

他們的心裡都很清楚，這樣局部一對一的局麵，隻可能存在一秒鐘，甚至是更短……

實際上，這個時間大概隻有2/3秒！

2/3秒的時間，在常人的眼中，就是電影中的半個鏡頭，可能連一個完整的動作都來不及完成。

播放電影的時候，每秒鐘會播放24幀連續的靜止畫麵，來形成動態視覺的效果。

每幀畫麵停留的時間，約為1/24秒。

16幀靜止的畫麵，連接播放的時候，常人隻能覺得眼前一花，或是感覺看到空氣中的殘影，可對於三劍聖和楊猛來說，可能就意味著16次的攻擊……

“八連突き/Tsuki！”

平岡浩太郎低吼的聲音，夾雜在一團森寒的劍光中，沒等聲音傳開，那一道道弧形的劍光，就如同銀色的菊花綻放在空氣中，正式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這個貧民劍聖，接連兩次的攻擊受挫，心中的殺意已經無法壓製，在剛剛三連牙突再次被閃開後，其在短短的2/3秒的時間內，就再次調整好心態，使出最擅長的突刺技法，直插入了了一對一的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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