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軍政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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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說道：“此事怕是難以順遂。自常孤雛執掌遼東軍政大權起，父皇對其從未流露過絲毫猜忌之意。”

姚廣孝聽聞，稍作沉吟後道：“王爺，話雖如此，但如今局勢與往昔不同。

遼東經常孤雛經營，勢力漸大。

王爺不妨從邊疆安穩與權力製衡的角度，向陛下陳明。

就說如今天下初定，各方勢力需合理調配，以免尾大不掉。

王爺兼領遼東軍務，並非對常孤雛有所懷疑，而是為了讓遼東與朝廷聯係更為緊密，大明江山更加穩固。”

朱棣搖頭，歎道：“道衍，父皇心思縝密，且對常孤雛信賴有加。此舉若操之過急，父皇或許會認為本王彆有心思，反倒弄巧成拙。”

姚廣孝低頭沉思片刻，又道：“王爺所言極是。那不如徐徐圖之。

王爺可先在朝中聯絡一些重臣，讓他們在適當之時，旁敲側擊提及此事，為王爺兼領遼東軍務營造輿論。

如此一來，陛下聽聞眾人進言，或許會重新權衡利弊。”

朱棣聞姚廣孝言，搖首曰：“不可不可，吾斷不可圖遼東，否則父皇必不赦吾。”

遼東於常孤雛治下，非但發展迅猛，且軍政無疵可指。今北平聲名複速，實賴遼東之力。朱棣自知己之能也。

雖今朱元璋將攻韃靼之軍事決策權付與秦王、晉王及燕王，然此非證朱元璋不信常孤雛也。

朱棣深知，以遼東之軍事能，欲下韃靼，實非難事。

誠然，實情乃常孤雛功高震主，朱元璋未使遼東參此次攻韃靼之軍務，亦屬情有可原。然此非朱棣欲圖遼東之因。但使朱棣敢涉遼東軍務，其下場恐不佳。

勿論朱元璋如何，單言朱標，便斷不會輕易赦之。

徐妙雲不知從何聞得姚廣孝與朱棣之談。

她尋至朱棣處，問道：“姚廣孝怎敢如此攛掇於你？”

朱棣道：“汝從何聞此？並無此事。且此事汝莫摻和，女子不得乾政。”

徐妙雲聞朱棣言，幾欲氣極而笑，曰：“好個燕王殿下，有事時便來與我相商，如今卻嫌我多事，可是？”

朱棣忙示弱道：“非也，我並無此意，哎呀，總之並無此事。”

徐妙錦道：“無論姚廣孝向你言何，遼東決然不可染指。

且不論父皇待常孤雛怎樣，單說遼東今時之軍事與經濟實力，便非你能覬覦。

若因之使遼東生變，大明恐陷戰火，此等後果，你可擔待得起？”

朱棣趕忙道：“吾知曉矣，故吾未應姚廣孝所言。”

徐妙雲道：“果如張真人所言，這姚廣孝實乃妖僧，一心欲攪亂天下。我勸你逐他走，已非一次兩次，你卻執意不聽。”

朱棣聞之，心下煩亂，道：“罷了罷了，勿複言。吾軍營尚有諸事，先行一步。”

應天府朝會，兵部有官員奏於朱元璋曰：“陛下，今遼東之地城邑安寧，民生恢複居大明之首，遼東軍權與政權，是否當分而治之？”

朱元璋挑眉，問道：“哦？此說何來？”

陛下，遼東之地如今城平，民生恢複居大明之冠，此乃常孤雛之功，臣等亦深為感佩。

然軍權與政權集於一人之手，實有隱患。

常孤雛於遼東多年，軍政皆握，其麾下將士對其忠心耿耿。

雖其至今並無不臣之心，但古語雲，防患於未然。

若長此以往，一旦有變，朝廷恐難製之。

且遼東地處邊陲，戰略位置極為重要，關乎大明北疆安穩。

若軍權政權不分，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當遇戰事，若將領因政權在握，自行其是，不遵朝廷調度，恐延誤戰機，危及邊疆安危。

再者，分而治之，可令政務與軍務各司其職，提高治理效率。

政務官員專注民生、經濟，軍事將領專司練兵、防禦。

如此，既能保遼東繼續繁榮，又能讓軍事力量更精於戰守。

若軍權政權分治，朝廷可更好掌控遼東局勢。

一旦遼東有變，朝廷能迅速調配各方資源，避免權力過度集中於一人而引發不可測之變。

如此，方能保遼東長久安穩，為大明北疆鑄就穩固屏障，望陛下明察。

朱元璋道：“怎的？你此言之意，莫不是說咱心中容不得常孤雛？”

兵部官員忙道：“臣萬不敢如此，臣實乃為大明長治久安計。”

朱元璋轉問李善長：“李善長，你意下如何？”

李善長躬身一禮，緩緩說道：“陛下，兵部官員所奏，實乃關乎大明千秋基業之要事，其心可鑒。然此事關乎遼東軍政格局，又涉及常孤雛將軍，不可貿然決斷。

常孤雛將軍於遼東多年，殫精竭慮，方使遼東民生恢複至大明第一，其功不可沒。

軍權與政權分治，若施行得當，或能使政務軍務更為明晰，各司其職，提升治理之效，保遼東安穩，為大明北疆添固屏障。

但陛下聖明，常孤雛將軍對陛下忠心耿耿，多年來戍守邊疆，從未有過異心。

若此時貿然將遼東軍權政權分離，恐寒了將士之心，亦可能使遼東局勢生變。

常將軍在遼東根基深厚，驟然改製，軍民能否迅速適應，尚不可知。

再者，如今大明四海初定，正需休養生息，遼東局勢穩定方才有利於北疆安寧。

貿然行事，或引發連鎖反應，不利於大局。

陛下天縱英明，洞察秋毫，此事還望陛下權衡利弊，以大明江山社稷為重，深思熟慮後再做定奪，臣等唯陛下馬首是瞻。”

朱元璋聞李善長所言，心內暗自腹誹，不知翻了多少白眼。

此一番話，看似周全，實則模棱兩可，說了與未說並無二致。

朱元璋道：“罷了罷了，你這話倒也‘巧妙’，往後莫要再說。”

朱元璋向群臣發問：“汝等中有人覺遼東當行軍政分離，然吾且問一句，若當初遣汝等赴遼東，可做得如今這般景象？”

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常孤雛之前，遼東素以苦寒聞名於世。

誰敢輕言保證能有所成？

即便當下有人敢誇海口，然真至遼東，能否將諸事操持得當，實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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