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陪山東士紳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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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民商會山西負責人終是將晉地諸事呈於常孤雛，孤雛聞之，遂取遼東特勤組所集晉地之情報觀之。

常孤雛對照情報詳加剖析，旋即斷定，此輩乃陸仲亨指使。

然常孤雛無意插手山西諸事，除非陸仲亨行事過於逾矩。

常孤雛諸事纏身，忙於備戰倭國、操持一年一度之移民政策，亦要推進五年之規劃等諸般事宜。

藍玉身處高麗，接常孤雛令後，整軍大練。高麗本國亦傾力配合，縱高麗不赴倭國參戰，然於收拾倭國漏網之徒，亦可參與。

今之高麗，雖名為大明藩屬，實則已為大明所控。觀藍玉久駐高麗，便知一二。

且常孤雛頒令，使高麗貴族獻出部分田土，釋放奴隸，旨在解放高麗之生產力，削弱高麗貴族之勢。

高麗貴族敢怒而不敢言，遼國公之勢，非彼等可惹。雖失土地、奴隸，元氣大傷，然與遼東通商，又使彼等獲利頗豐。

今之高麗王，形同吉祥物。其繼位需大明冊封，至於國策大要，亦須詢於大明。

若高麗不從，則真當慮其滅國之危矣。

倭國南北朝聞大明欲興兵來伐，遂相商和談之策，意圖聚力以禦大明。兩方遣使往來，共議休戰結盟，欲同仇敵愾，以抗大明之師，保倭國周全。

然倭國亦有人以為，大明揚言攻倭，不過虛張聲勢耳。蓋因前元兵強馬壯，欲征倭國，終未竟全功。此輩忖度，大明或與前元無異，不過恐嚇而已，實難渡海擊倭，故未將此事置於心上，依舊各行其是，對和談之舉，亦存敷衍之意。

常孤雛遂遣特勤組，密潛入倭國。令其不動聲色，於倭國各處輾轉探查，留意倭國軍政布防、朝野動靜，乃至民間輿情。

特勤組眾人喬裝易容，分散潛入，或扮作商旅，或裝作流民，於倭國諸地悄然行事，將探得之情報，設法密傳回遼東，以供常孤雛謀劃戰事。

彼時，山東曲阜孔家遣人而動，意在打壓山東境內之萬民商會。

孔家所遣之人，仗其家族聲望與勢力，或於商會經營之地尋釁滋事，或勾結官府，設諸般障礙，令萬民商會之商貿諸事，舉步維艱。

萬民商會眾人雖奮力周旋，然孔家勢大，諸多應對舉措，皆艱難萬分。

山東一眾士紳豪族，向來家大業大，見曲阜孔家出手，亦紛紛響應，欲合力耗死萬民商會。

彼等憑借雄厚財力，於商道之上多方設阻，或哄抬物價，或壟斷貨源，使萬民商會貨物難進，商品難出。

且以長久之勢，作消耗之計，妄圖令萬民商會因財力不支，自行瓦解，全然不顧商業道義，儘顯霸橫之態。

萬民商會山東分會之負責人，見勢危急，即刻飛書將此事報與常孤雛。

書中詳陳孔家及士紳豪族打壓商會之諸般行徑。

常孤雛得報，即傳信於萬民商會山東分會，囑其守好成本底線，且陪山東士紳豪族周旋。

言遼東工坊為其堅實後盾，無需憂懼。

商會眾人得令，心下稍安，遂整飭內部，依言而行。

水路之間，常孤雛令遼東艦隊變策，不再為山東商船護航。

一時，海盜見機蜂起，肆意劫掠山東商船，山東商賈苦不堪言。

然萬民商會商船，因有遼東艦隊暗中護持，皆安然無恙，照常往來行商。

但使海盜不犯沿海百姓，遼東艦隊便作壁上觀，任其劫掠商船。

另一麵，常孤雛頒令，凡具山東士紳豪族背景之商賈，一概不許從遼東進貨，縱願加價亦絕無通融。

常孤雛複令特勤組，將所獲部分山東士紳豪族之罪證，借諸般途徑，交予陳園。

陳園獲此罪證，心內大震。雖知士紳豪族行事多有不端，然未料其竟齷齪至此，行徑不堪入目。

陳園旋即將罪證送往應天。中書省內，楊憲早得常孤雛授意，未等胡惟庸見陳園所呈罪證，便急告李善長與劉伯溫。

李善長與劉伯溫皆以為，此乃涉及近千人性命之重案，當呈與朱元璋聖裁。

胡惟庸見楊憲、李善長與劉伯溫聚議，遂移步趨近。

胡惟庸趨前問道：“不知何事，需你等三人商議？”

李善長心意已決，欲與胡惟庸切割，便將罪證示與胡。胡惟庸展卷閱畢，麵色驟變。蓋因罪證所涉，皆乃其於山東苦心拉攏之士紳豪族。

楊憲麵向胡惟庸，問道：“胡大人，依您之見，此事當如何處置？”

胡惟庸見楊憲麵上隱隱有揶揄之色，心內惱怒，卻不便表露。

罪證既已為三人所見，銷毀無門，隻得強作憤慨之態，言：“此等惡行，定要呈與聖上裁斷！”

未幾，朱元璋覽及山東士紳豪族罪證，怒不可遏，旋即降旨，令山東布政使陳園依律處置。

孔希學於朝堂之上，趨步向前，躬身奏道：“陛下，此事雖涉山東士紳豪族諸多不端，然切不可大開殺戒。儒家雲‘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以仁德化育，寬宥為懷，施以教化，令其知禮明義，方為長治久安之道。若一味殺伐，恐傷國之元氣，民心亦恐惶惶不安。望陛下三思。”

朱元璋冷笑一聲，道：“孔大人，依你所言，那些受害百姓，便該含冤赴死？”

孔希學趕忙伏地，言辭懇切道：“陛下明鑒，儒家倡‘仁’，亦重‘義’。義者，公正合宜之舉也。然刑罰之道，旨在懲惡揚善、教化人心，非一味殺戮。《論語》雲‘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當以德禮為先，輔以刑政，使惡者悔悟，善者自勉，如此方符王道。還望陛下寬仁，予彼等自新之機，非是姑息罪愆，實乃為社稷長遠計。”

常遇春聞言，開口道：“孔大人，照此說來，若有人屠戮孔家上下，隻消認錯便罷了？”

孔希學麵色一凜，說道：“鄂國公，切莫在此胡攪蠻纏。”

常遇春無奈地攤了攤手，旋即退回隊列之中。

朱元璋轉而看向劉伯溫，問道：“劉伯溫，你意下如何，該當怎樣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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