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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剝奪了一定量的思維能力後,大腦就變成埋在鏽跡下的齒輪,每移動一下,就會讓人感到源自靈魂的不堪重負。 齒輪上的鐵鏽因遲來的運轉撲簌下落,如果王雁行把自己的大腦視作一台半廢棄的機器的話,她現在就應該能感覺到這台機器因為用力過劇而發出嘎吱的哀鳴。 王雁行能意識到同學需要幫助,同時她也並未因情況緊急而高估自己對醫學的了解,很明白僅憑自己之力,無法有效控製同學的狀態。 那麼還有什麼是可以嘗試的? 思維的齒輪繼續轉動,鐵鏽逐漸剝離。 王雁行終於抓住了一絲靈感- 在進來這個奇怪建築之前,緒燈鳴曾經提過一句,說還好出發前收拾了背包。 所以背包中一定保存了緒燈鳴覺得稍後能夠用得上的東西。 黑暗中,王雁行憑借殘存的印象打開了那隻背包,在裡麵仔細摸索。 她的指尖碰到了一個硬而涼的物體,那是一隻裝著液體的小玻璃瓶。從能讓她回憶起輸液劑的形態跟觸感看,裡頭裝著藥物的可能性很高。 王雁行小心翼翼地將瓶子遞到了還在輕微顫抖的緒燈鳴的手心中。 在自身的理性因“看見”而遭遇侵蝕的時候,緒燈鳴就陷入到了理性坍塌的漩渦當中。 緒燈鳴並未忘記自己身上帶了愈合劑初級,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地將兩瓶藥劑放在係統裡,一瓶放在自己的背包中。 然後她就遇見了整個人行動能力被ban的糟糕現狀。 平時用意念就能拿取的愈合劑此刻離緒燈鳴仿佛有千裡之遙,自控已經耗費了她的全部力氣,卻仍然不夠。在看見工作台上事物的一瞬間,大量無法解讀的信息開始持續湧入她的大腦。 外來的信息無窮無儘,強行擠占了緒燈鳴思維的所有角落,屬於她本人的意識被壓製到了最底層。 緒燈鳴隱約能理解自己情況糟糕的原因,“看”本來應該是她的優勢,現在卻變成了劣勢。 本能無法遏製。 但對於緒燈鳴而言,“看”固然是本能,“命運”同樣是生長在靈魂上的另一種本能。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下來,眼部的濕潤感越來越強烈,喉嚨中充滿了鐵鏽的氣息,無形的盒子在虛空中打開?? 緒燈鳴聚集起僅存的理智,終於讓命運之匣成功展開。 刹那間,她已憑借慣性將自己“理性被蒸發”的命運暫時封閉了起來。 匣子合上的瞬間,耳畔飛蛾般的嗡鳴聲立刻變得遙遠模糊,她的額頭一片冰涼,被打濕的發絲淩亂地粘在上頭。 緒燈鳴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直到最後關頭才終於獲得了一口空氣。 然而這口空氣能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吝嗇的程度瞬間喚醒了緒燈密碼對以前遇到過的黑工老板的回憶。命運之匣跟觀測之眼一樣都受到了副本的打壓,她對自身不幸的屏蔽隻會維持兩到三秒的時間。 得到喘息機會的緒燈鳴即刻打開了係統,爭分奪秒拿出了愈合劑,與此同時,她的手中被塞進了另一瓶一模一樣的藥劑。 係統:用戶使用愈合劑初級,狀態得到恢複,在三十秒內對ap抗性提升20。 係統:用戶使用愈合劑初級,狀態得到恢複,在三十秒內對ap抗性提升10。 連續灌了兩瓶藥後,緒燈鳴感覺自己算是恢複了個八成。 三秒後,緒燈鳴釋放了自己的命運,好在她現在已經將視線從工作台上移開,加上自身抗性得到了提升,成功避免了“為什麼會在同一個坑裡摔倒兩次”的自我反省。 緒燈鳴控製住視線不往前方移動,不過她雖然不能繼續去看,卻因為剛剛的注視而強行記住了工作台上的大概情況。 放在工作台上麵的東西,像極了一塊死去了的“肉”。 緒燈鳴僅僅能回憶到“死肉”的大概位置,卻沒辦法在腦海中詳細勾勒肉的顏色、形狀與紋理??一旦她回憶得太詳細,方才那種理性因信息洪流而蒸發的感覺就會再次降臨。 不幸中的萬幸,方才意外灌輸進來的信息很多都跟當前副本有關,緒燈鳴現在已然隱約明白了麵前“死肉”的本質是什麼,以及她接下來究竟應該怎樣做。 淡藍提示代表的勢力希望緒燈鳴能取下“死肉”,將其放到另一個地方。至於方才的情況純屬意外,對方並沒想直接侵蝕負責取走“死肉”的人,如果不是緒燈鳴眼睛特殊,那麼她獲得的信息多半會保持在一個讓她極端煩躁卻又不會徹底發瘋的程度。 陰錯陽差中,她到底還是從瘋狂中平靜了下來。 緒燈鳴微微低頭,好似在認真觀察地板的紋理,她就保持著這樣謙遜內斂的姿態,一步步靠近了工作台,然後從工作台的側麵翻到了一雙表麵布滿灰塵的厚手套戴上。 這雙手套本來已隨著十七號廠區的廢棄而被遺忘,直到今天才重新得到了啟用的機會。 方才灌入大腦的信息告訴緒燈鳴,厚手套可以暫時隔絕“死肉”對持有者的影響,有效時間約為10分鐘。 黑暗的空氣中彌漫著陰涼的寒意,寒意越來越濃,好似是紅色勢力正在發出警告。 緒燈鳴按了下自己的右耳,似乎想擋住耳畔的雜音。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躊躇猶豫的機會,在走進十七號廢棄廠區之後,緒燈鳴就注定不能站在淡紅提示所代表勢力的的那一邊。 緒燈鳴內斂的神情與果斷的動作形成了鮮明對比,她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拿起台子上的“死肉”。 火山噴湧,岩漿奔流,類似飛蛾扇動翅膀的聲音一瞬間在緒燈鳴耳畔爆開,身後王雁行的目光凝固了,她茫然抬起頭,望向虛空,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十七號廢棄廠區外麵,有著雪白麵孔的預備員工開始騷動,越來越的人將目光投向原本不該被無知者所窺見的十七號廢棄廠區。 ??“死肉”可以視為副本的一塊電池,當“死肉”離開工作台後,淡藍提示對廠區的保護也在逐步消失,整個園區都產生了一種禁錮鬆動的感覺。 吹拂大地的風消失了,碧綠的樹叢卻開始搖晃。 無須通過臨時員工卡來得到後續提示,緒燈鳴就知道,她現在就可以從後門離開,而廠區會用最後的力量儘可能阻攔住敵對的預備員工們。 以她的速度,大約五分鐘內可以完成淡藍文字要求的一切。 “死肉”比看上去更加沉重,即使有手套阻隔,麻痹感依舊從緒燈鳴跟“死肉”接觸的掌心部分開始向上蔓延。 近乎半臂不遂的緒燈鳴唇角上翹,發出了一聲輕笑。 她的聲音裡帶著無法忽略的嘲諷之意。 緒燈鳴:“難怪一進來就要齊心協力將員工的思維能力下線,關鍵時刻但凡來人的疑心能留個一成,都很難保證會繼續按照提示行動。” 至於將疑心保留了十成的緒燈鳴,會作何選擇自然不言而喻。 緒燈鳴根本沒有往外跑,她用空的那隻手拽住王雁行,以免同學在混亂中迷失方向,隨後將“死肉“放進了自己的係統空間中。 既不交給藍字勢力,也不交給紅字勢力,緒燈鳴決定由自己拿走這件物品。 【係統:檢測到???】 擅長保持沉默的係統用戶的突然甩鍋而不斷地刷起了亂碼,個人空間直接變成了放在灶台上的煮湯壇子,這隻壇子的壇蓋正在被水汽持續頂起,每時每刻都麵臨著被徹底掀開的風險。 ??“死肉”的力量太強,係統直白地表現出自己能耐有限,無法長時間對其進行壓製。 緒燈鳴與係統屬於綁定關係,從壇子中逸出的水汽直接碰上了她。 一股厚重、怪異且混亂的力量開始在往緒燈鳴的體內流淌。 她變成了一片樹葉,被動地卷入了一條湍急的河流當中,浪花翻湧,她有時被托著上升,有時又在急遽下沉。 河水持續衝擊著緒燈鳴的靈魂,從她的血管中淌過。數不清的命運自眼前展開,細碎如繁星的詳細文字纏繞在霧氣組成的長線上。 不用緒燈鳴主動去開啟,觀測之眼就不費一點力氣地自然地睜開了。 銀白的光芒流淌在緒燈鳴的眼底,鮮紅的血液從那對眼眶中徐徐流淌下來,虛空中傳來類似鏡子破裂的聲響,刹那間,緒燈鳴準確捕捉到了自身命運的變化。 她成功截取了自己跟王雁行命運最關鍵的一部分,並將其關到了無形匣子當中。 匣子最多隻能同時存儲兩個目標的命運,持續時間也比隻存儲一人命運要短,如果不是緒燈鳴將“死肉”丟進了自己的係統空間中,使得副本出現了失控崩毀的征兆,她的嘗試在一開始就會失敗。 即使如此,對命運進行如此精細的操作也並非正常情況下緒燈鳴能做到的事,但“死肉”在侵蝕她理性的同時,也提升了她的能力效果。 此刻被緒燈鳴封閉起來的,是命運中“在耐斯特園區”這一部分。 被拿走“正在往上坡走”的螞蟻會停留在原地,而被拿走“在耐斯特園區”的預備員工,自然會被從副本中拋出。 緒燈鳴感到眼前的畫麵出現了錯亂與重疊,十七號廢棄廠區在短短數秒內完成了坍塌到風化的整個過程,化為一堆細碎的沙礫。 那些砂礫有些落在了緒燈鳴的衣服上,有些從她的身體中穿過。 門口的指示牌已經無法起到阻攔的作用,長著雪白麵孔的預備員工們麵無表情地向目標靠近,一個挨著一個,朝藏起“死肉伸”的人長了頭頸。 飄動的珊瑚蟲正在海水中覓食,透明的觸須在空氣中飛舞。 在被珊瑚蟲淹沒的瞬間,緒燈鳴看見了陽光。 那是屬於副本之外的,來自現實世界的陽光。 正常情況下,一旦緒燈鳴結束了對命運的截取,目標就會回到原本的生活軌跡上,但她離開副本的時候,“死肉”也被帶出了副本,兩者的聯係被切斷後,困住她們的地方也失去了一大部分力量,從而大大降低了緒燈鳴“在耐斯特園區中”這一命運的不可違逆性。 這條倒黴命運就像車禍一樣,被從緒燈鳴的生命中直接抹除。 在脫離副本的瞬間,緒燈鳴也感覺到“死肉”的掙紮變得微弱,僅僅數秒就被背包完全壓製了下去。 緒燈鳴感覺新獲得的力量跟腎上腺素同時自體內抽離??命運的線條消失了,她的技能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係統:經檢測,警報暫時解除。】 此刻刷新出來的提示很簡短,措辭也乾巴巴的,莫名給緒燈鳴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當然身為將危險物品胡亂回收的始作俑者,緒燈鳴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係統的感受……………… 【係統:由於遭受不明攻擊,係統將進行修複性維護,期間部分功能使用將存在延遲現象。】 係統無情地屏蔽了不靠譜的使用者,在確定自身成功脫離後,緒燈鳴總算有力氣打量周圍情況。 此刻她正躺在一個散發著奇怪氣味的稻草堆中,身邊除了王雁行外,還有彆的人存在。 其中有一人身上穿的製服很眼熟,外套跟長靴都是黑色的,胸前掛著管理局的紋章。在看見身邊的緒王兩人時,她的眼裡滿是愕然,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大批幸存的員工在周圍刷新了出來。 過了足足三秒,黑製服才用衣領上的對講機向上彙報:“組長,在-8769區域發現大量幸存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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