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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燈鳴淡定地舉起錘子,走到左右兩條通道中間,對著牆麵狠狠砸了下去。 作為一名專業成績對體力沒有很大依賴的準畢業生,緒燈鳴的力量比較適中,在正常情況下,像這樣高舉器械並毫無技巧地對著牆壁全力砸下去,多半無法對牆麵造成太大的損傷,反而容易反震到自己。 然而眼前看似堅硬的牆壁,卻當真因為緒燈鳴的一擊而破開了洞。 牆壁轟然破開,煙塵四起,模糊了王雁行的視線,也將緒燈鳴的背影襯托得格外具有被e大當場記過的風範。 緒燈鳴站在廢墟上做出點評:“脆成這樣,難怪會被廢棄。” 目睹全程的王雁行已經失去了發言的想法,她現在思維能力有限,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僅憑本能迅速左右環顧一圈,然後鬆了口氣,有些慶幸還好沒被彆人瞧見這一幕。 而且王雁行也儘力思考了一下,覺得牆破其實不能責怪自己同學,畢竟她們都是隻是一個在為就業憂心的普通脆皮大學生,全然不具備跟工業建築硬碰硬的實力,廠區的牆壁之所以會破洞,多半隻是自身質量不過硬。 緒燈鳴倒是並不意外自己能打碎麵前的牆,畢竟指示牌已經寫得很清楚了??眼前的道路本質上並非一個“t”字形岔路口,而是一個被隱藏了部分通道的“十”字形岔路口。 當緒燈鳴麵朝左邊時,右側就是原來的中間,當她麵朝右側時,原來的中間就在她左手的方向。 所以兩塊牌子表達的其實都是直走的意思。 留下信息的存在會要求來人直走,就不會將這麵牆設計得過分堅固。 讓緒燈鳴覺得有意思的是,一個人隻要明白了指示牌的意思後,就自然會產生另一個問題。 比如指示牌為什麼不將進入方式描述得更明確一些。 緒燈鳴覺得,此類刻意模糊的表達方式,本身也可以被看做一種提示。安排這一切的存在其實是在告訴有機會看見隱藏信息的自己,她之前的猜測沒錯,副本的確存在兩種彼此敵對的力量。 告訴臨時員工可以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前往生活超市的淡紅字跡是一種,告誡臨時員工不能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前往生活超市的淡藍字體是另一種。而從目前的情況看,後者明顯受到了壓製。 因為受到了壓製,所以無法傳遞出準確的信息,隻能選擇更委婉一些的表達方式,希望有人能破解這些謎題。 一念至此,緒燈鳴自然無法忽略另一個疑問。 既然副本中存在兩種敵對的力量,那當自己按照淡藍小字的提示前往廢棄廠區後,另一股更強大的勢力會選擇對此視而不見嗎? 答案很明顯??緒燈鳴再次開啟了觀測之眼,她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命運之線,不怎麼意外地發現自己正在被厄運所籠罩。 周圍那些沉默清脆的樹叢仿佛活了起來,像是變成了某種巨大的、沒有特定形狀的動物,它們正在向著此地悄悄蠕動,想要將緒燈鳴包裹在其中。 而在緒燈鳴看不見的地方,有著雪白麵孔的臨時員工們已經踏上了草叢,漆黑的眼睛逐漸發亮。 他們正在尋找。 他們就快找到。 ? 微風吹過,吹得樹影搖曳了起來。 副本對緒燈鳴能力的壓製就像福利院的生活賬單,無形的沉重之物沒有半刻功夫會放鬆對她的纏繞。在短暫的一瞥後,緒燈鳴立刻關閉了技能,並再度掄起錘子,將洞口擴張到能允許成年人通過的大小。 錘子非常好用,不愧是從生活用品包中開出的工具。 成功打開通道後,緒燈鳴喊上了滿臉“這幅場景絕不能被學校跟公司發現”的同學,從洞口處一步步走進了廠區。 廠區內部固然充滿未知,但廠區外麵必然危機四伏。 緒燈鳴走得很慢,也很謹慎,值得慶幸的是,門口指示牌上給的信息是真的,中間這條路,用全程靜默展示了自己的足夠安全。 等兩個人都從洞口通過後,廠區內本就不強烈的光線瞬間黯淡下來。 緒燈鳴不用轉身看,就知道剛剛破開的窟窿已經自動刷新,姿態沉穩地立在前往建築內部的正確路線上。 而從外麵看,十七號廠區已然恢複了原來無人光顧的模樣,死氣沉沉,沒有半點正被人光顧的跡象。 在她進入廠區三分鐘後,有著雪白麵孔的預備員工終於走到了這片區域,他們睜著黑色的眼睛,視線四處移動,然後又再度移開。 ??如果靠得足夠近,就能發現,空地上的廢棄建築從始至終都沒有映在預備員工們的眼裡。 藍字權限將未被邀請者阻攔在了目標外麵。 跟外部充滿生機與預備員工的美麗園景相比,廠區內部遍布著灰塵、蛛網、鐵定還有散落的磚塊。 在陌生區域的活動讓王雁行的手心出了一些冷汗,她說話的音量很小,似乎擔心動靜稍大一點,就會引起不必要的意外:“這裡沒有燈嗎?” 緒燈鳴先是搖了下頭,然後反應過來什麼,問:“你現在是不是什麼也看不見?” 王雁行回答:“周圍非常黑。” 她的意識漂浮在眼前的黑暗裡,既感覺不到自己,也感覺不到彆人。 要不是一直被拽著,在緒燈鳴不說話的時候,王雁行會以為周圍隻剩自己一個。 緒燈鳴不確定王雁行看不見是因為沒有發現員工卡上的隱藏信息,還是因為沒有特彆能力,當然非要評價的話,她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畢竟淡藍字體背後的力量就算能安排彆人過來,也沒法安排過來的人一定擁有良好的視力。 王雁行小聲:“那我能打開手機燈嗎?” 緒燈鳴同樣小聲回答:“最好不要。” 既然指示牌說了她走的是一條安全道路,那麼黑暗或許也是確保安全的重要條件。 在某些情況下,無法注視其實是一種保護。 緒燈鳴繼續往前走,雖然她能看見一些周圍的情況,然而這種看見也是極為模糊的,每走一步都要保持足夠的注意力,免得將自己跟同學帶到存在尖銳障礙物的歧路上去。 她小心繞開一堆堆成分複雜到除了垃圾桶以外不怎麼方便歸放的雜物,然後總算抵達了一處較為開闊的區域。 這片區域的中間,有一個孤零零的工作台。 跟廠區那些明顯被隨手亂丟的垃圾相比,眼前的工作台有一種精心設計過的整齊感,手套、螺絲刀、錘子等曾經被人使用過的工具都好好放在自己的位置上麵。 發現新物品緒燈鳴沒有任何行動。 她並非不想做出反應,而是在觀察的瞬間,被工作台上最中心的東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在目睹那樣東西的瞬間,緒燈鳴變成了沙漠中的一滴水,所有理性正在烈日的照射下飛快地蒸騰而去。 她的精神經曆著一場洶湧的炙烤。 在緒燈鳴身邊,看不見周圍環境的王雁行沒有反應,她隻是覺得同學忽然停下了腳步,並且開始不自覺地輕顫。 直覺告訴王雁行,緒燈鳴顫抖的原因不是恐懼,而是在竭力遏製什麼。 緒燈鳴也的確在竭力遏製。 仿佛有螞蟻正成群結隊地在往她的大腦裡鑽,太陽穴處傳來尖銳細密的疼痛,視野中的畫麵忽然膨脹,忽然縮小,又扭曲成無規律的形體與線條,她想要喊叫,想用力揮舞自己的肢體,想用利器切割血肉,想看鮮紅的液體自血管中噴湧而出。 緒燈鳴的身軀顫抖不休,她的血管凸起,皮膚出現了細小的紅色血點,連眼角與鼻孔處都滲出了潮濕的液體。 原本被局限在身體內的知覺放大了數百倍,從廠區中飄到了廠區外,她瞧見了在樹叢中??前行的“蟲子”,那些蟲子正在毫無頭緒尋找著自己的目標,然後就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預兆一般,“螞蟻”們集體將頭向後彎折九十度,雪白的麵孔朝向天空,同時竭儘全力地睜大眼睛,似乎在尋找漂浮在空中 的另一雙眼。 黑暗中。 在走進黑暗中後,王雁行就慢慢失去了對周圍信息的感受,此刻唯一能讓她產生實感的,就是身邊的同伴。 她試著去抓握,發現同學手心中一片潮濕。 兩人沒有說話,最開始,王雁行隻能聽到緒燈鳴的呼吸聲,隨後則是“咚咚咚”急速心跳聲。 即使理智與常識都處在被從持續剝奪的狀態中,王雁行也知道,人體的承受力是有極限的。 此刻,屬於緒燈鳴的極限就像是洪水下的破舊大壩,正在無可遏製地走向崩塌。 她的心跳聲逐漸變得密集而有力,令人聯想起夏日錯亂的暴雨,就算沒有親眼瞧見,也能感覺沉重的雨點劈裡啪啦地打在窗戶上麵。 王雁行想,如果是在暴雨中,她可以去給同學送一把傘,那麼在這裡,她又能做些什麼? 大學中的共同生活增加了王雁行對同伴的了解,比如緒燈鳴。在前者眼中,緒燈鳴就是一個很不喜歡放棄的人。 e大的校園生活並非風平浪靜,緒燈鳴經常能遇見意外,卻從未表現過手足無措。 她總是應對及時,總是早有準備。 黑暗中,王雁行仔細感受著舍友的反應。 緒燈鳴不是個習慣於認命的人,就算時間緊迫,也必然想要做些什麼。 王雁行覺得,緒燈鳴在出發前,未必沒有考慮過失去行動能力後的補救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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