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錢我有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36章 農村的雞毛蒜皮真要命,直擊人性,我有錢我有顏,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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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歪脖子柳樹下,總蹲著幾個抽旱煙的老人。煙袋鍋裡的火星子在日頭下明明滅滅,把那些家長裡短的閒話烘得越發有滋有味。
誰也沒把村西頭兩家宅基地的爭執當回事,直到有人在半夜摸到對方豬圈,給十幾頭豬灌了農藥,一村人才驚覺,那些被當作笑談的雞毛蒜皮,原是藏著刀鋒的。
宅基地的糾紛是從那年春天開始的。村西頭兩家要翻蓋新房,放線時,南邊那家的地基往北挪了半尺。北邊的人拿著卷尺量了三遍,尺子在泥地上拉出的紅痕像道血印。他沒吵,隻是蹲在地基邊,從懷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祖輩傳下的地契,泛黃的紙頁上,毛筆字寫的界碑位置還清晰可辨。
南邊的人瞥了眼地契,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老黃曆早該燒了。”說著就讓瓦匠繼續砌牆。
北邊的人突然站起來,一拳砸在剛砌好的磚頭上,磚縫裡的水泥漿濺了兩人一臉。那天的太陽很毒,曬得人頭皮發麻,兩家的男人在地基上扭打時,女人的哭喊聲驚飛了樹梢上的麻雀。
村乾部來調解了三回。第一次帶著皮尺量,量完說“差不多就行”;第二次拎著兩瓶酒,勸“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第三次被兩邊推搡著趕出了工地,草帽都掉在泥裡。
後來北邊的人在自家院裡挖了條排水溝,水流順著地勢往南淌,把南邊新打的地基泡得發漲。南邊的人見了,連夜在院牆邊堆了半人高的土坡,雨水全灌進了北邊的菜窖。
這樣的拉鋸持續了大半年。北邊的孫子要娶媳婦,新媳婦聽說宅基地的事,放話“不把地界劃清就不進門”;南邊的女兒要出嫁,嫁妝裡有套新做的衣櫃,卻因為院子被占了半尺,衣櫃愣是抬不進新房。
出事那天是臘月廿八,家家戶戶都在貼春聯。南邊的人看見北邊的房簷往自家院裡伸了三寸,踩著梯子就去鋸房簷。
北邊的人拎著斧頭衝出來,兩人從梯子上滾到地上,斧頭在混亂中劈中了南邊那人的大腿。血染紅了新貼的紅春聯,也染紅了雪地裡未乾的泥。
救護車來的時候,南邊的人還攥著半截鋸斷的房簷木,嘴裡念叨著“憑啥占我家地方”。
北邊的人蹲在門檻上,看著被血浸透的雪地,突然把斧頭扔進了井裡,撲通一聲悶響,驚得全村的狗都叫了起來。
如今那處宅基地還空著,兩家都搬去了鎮上,隻有半截沒砌完的牆立在那兒,像道永遠跨不過去的坎。
村東頭的稻田,每年插秧時都要起風波。有戶人家的田埂總往隔壁挪,第一年挪了兩寸,第二年挪了半尺,第三年直接把界碑挖出來,埋到了隔壁的水渠邊。隔壁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隻會悶頭乾活,被占了地也隻敢在夜裡唉聲歎氣。
他媳婦忍不住,趁對方插秧時去理論,被對方的女人指著鼻子罵“生不出兒子還想多占地”。
這話戳了老實人的痛處,他媳婦確實生了三個女兒,在村裡總被人戳脊梁骨。
那天傍晚,老實人扛著鋤頭去了自家稻田,對著被占的地界,一鋤頭一鋤頭地挖,直到挖出條兩尺寬的溝,才坐在田埂上,看著溝裡的泥水發呆。
對方見了,第二天就把溝填了,還往他的稻苗上撒了把除草劑。綠油油的稻苗三天就黃了,像被火燒過。
老實人蹲在田裡,一根一根地撿著枯苗,眼淚砸在泥裡,砸出一個個小坑。他沒去找對方鬨,隻是從那天起,每天天不亮就去守著田埂,手裡攥著根竹片,見有稻苗過界就劈斷。
夏天鬨蝗災,老實人半夜起來打農藥,看見對方的稻田裡蝗蟲更多,卻故意不打藥,任由蝗蟲往他的田裡飛。他氣得往對方田裡扔了塊石頭,正好砸在對方守夜的窩棚上。
對方的男人衝出來,兩人在齊腰深的稻田裡廝打,泥水濺得滿臉都是,分不清誰是誰。
秋收時,老實人的稻子比往年少收了兩擔,他媳婦拿著空米缸去村頭哭,說“一家子要餓死了”。
村裡人看著不忍,湊了些米送過去,卻沒人敢提地界的事。對方見了,故意把曬乾的稻子鋪在兩家地界上,揚場時,穀粒全飄進了老實人的地裡。
轉折發生在一個雨夜。山洪突然暴發,老實人看見對方的稻垛要被衝走,沒顧上穿雨衣就衝過去,和對方一起把稻垛往高處挪。兩人在洪水裡摔了好幾跤,彼此拉著的手,被稻茬劃破了也沒鬆開。
雨停時,天邊露出道彩虹,對方突然說:“明天我把界碑挪回去。”
老實人沒說話,隻是從懷裡掏出個烤紅薯,掰了一半遞過去。
可裂痕已經刻在心裡。第二年開春,老實人把田賣了,搬到了女兒家。對方在原來的界碑位置種了排楊樹,如今樹乾已經有碗口粗,風吹過時,葉子嘩嘩響,像在說那些沒說出口的抱歉。
村西頭的寡婦,日子過得像簷下的蛛網,看似脆弱,卻纏著無數看不見的線。她男人走得早,留下個兒子和三間瓦房,村裡人沒事就愛在背後嚼舌根,說她“守不住寡”,說她兒子“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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