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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囂張心冥,必須教訓!(日萬day2) 溶洞內,氣氛一瞬間凝重到了極點。 「你竟然沒死——」 計越澤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著陳業,歎息一聲, 「倒是算你福大命大。」 陳業眉心一跳。 從計越澤的話中,他立刻便猜到,此人恐怕是在吩附那兩個練氣後期修士暗殺自己之後,便因故進入了這地穴之中,與外界隔絕。 因而並不知道自己不僅逃過了暗殺,更是在靈隱宗內聲名鵲起。 眼下,青君下落不明,甚至可能落入計越澤手中。 陳業不願節外生枝。 他壓下心中的殺意,故作不知地皺眉道:「計道友此言何意?你我不過是在靈寶閣有些口舌之爭,何至於此?況且我自拜入靈隱宗後,便與你井水不犯河水———」」 談話間,陳業環顧四周。 除了祭壇,黑池,白蓮三物以外,這處溶洞之中,並無它物, 而計越澤身形枯稿,衣衫樓,不知在此地停留多久。 顯然是為這灌心蓮而來,隻是·既然蓮子已經成熟,為何他又不服用? 計越澤忽然攤了攤手,神情坦誠「陳道友有所不知。的確,我不欲和你鬥爭。想必你也看到,此地乃魔道巢穴,當初乃是那渡情宗的妖人逼我對你下手。如今你我同困於此,不如聯手,先取了這株灌心蓮,再圖出路,如何?」 他說得情真意切,好似當真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但陳業心中卻是一片冰冷。 計越澤此人以口蜜腹劍,心狼手辣揚名在外,他又豈會輕信? 果不其然,就在計越澤說話的同時,他袖中早已扣住的一枚飛針,已化作一道淬毒的烏光,悄無聲息地朝著陳業的心口激射而來! 「叮!」 陳業早有防備,心念一動,鐵劍瞬間出鞘,青瀾禦劍術隨心而發,一道如水波般的劍光後發先至,竇時將來襲的毒針擊落。 計越澤見偷襲不成,眼中閃過一絲驚:「這是青瀾禦劍訣?可惜,沒成想你竟然還有些許劍道天賦!」 如何可惜? 自是此人便要身死當場! 他乃練氣九層,陳業怎會是他對手? 計越澤身後一柄靈光閃爍的飛劍已然出鞘! 其劍光變幻莫測,竟是白曾施展過的萬象劍訣! 劍氣縱橫之間,將陳業死死壓製! 「走好!」 計越澤悠然長歎,他掐動法訣,一道無形的波紋瞬間擴散開來。 「渡情宗,禍心術!」 刹那間,陳業隻覺神魂巨震,無數負麵的情緒一一貪婪丶憤怒丶色欲丶恐懼,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讓他眼前一花,幾乎要迷失心神,失去戰鬥力。 好在他身懷七曜養魂之法,神魂堅韌遠超常人! 識海中,七顆星辰光華大放,死死守住最後一絲清明。 饒是如此,他依舊感到意亂情迷,動作也不由得遲滯了半分。 計越澤見禍心術已然得手,眼中殺意大盛!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哪怕陳業在他印象中,僅是一個練氣中期的修者,但此刻,亦然是殺招全出,給足了尊重! 他手中法訣一變,那柄靈光閃爍的飛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萬象劍訣催動到極致,劍光如虹,裹挾著必殺之勢,直取陳業心脈要害! 這一劍,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將眼前這個讓他屢屢感到意外的散修,徹底斬殺於此! 陳業神魂激蕩,眼前幻象叢生,根本無法有效閃躲。 眼看那淩厲的劍光即將穿透胸膛,死亡的危機感,讓他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不好!」 危急關頭,陳業心念一動,一麵古樸的八卦鏡飛出,瞬間漲大,擋在他身前! 鏡麵之上,八卦符文流轉,一道金色的玄光屏障驟然亮起! 「鐺一一!」 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在溶洞中轟然回蕩! 計越澤那勢在必得的一劍,狼狠地斬在了八卦鏡的玄光屏障之上! 「哢嘧!」 玄光屏障僅僅堅持了一息,便應聲碎裂! 那柄飛劍餘勢不減,重重地劈在了八卦鏡的鏡身之上! 鏡麵之上,竟也浮現出數道清晰的裂紋! 即便如此,那恐怖的劍氣餘波依舊穿透了法器的層層防護,狠狠地轟在了陳業的胸膛之上! 「噗!」 陳業如遭重錘,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隻覺得五臟六腑都錯了位, 不愧是早早成名的風雲人物! 若當時他和何奇,李秋雲共同襲殺的對象不是李光宗,而是計越澤,恐怕他們三人合力,都不是計越澤的對手! 計越澤神情不變,乘勝追擊。 飛劍分化萬千劍光,如滿天流星,狂湧而來,要將陳業絞殺成血沫。 眼看那萬千劍光如流星火雨般襲來,要將自己徹底淹沒,陳業眼神清明,哪怕負傷,依舊不懼計越澤的實力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因而,他早早就提前做出準備。 在計越澤身後,悄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正是從一開始,便被陳業藏匿於溶洞陰影之中的愧一一青知! 青知身為傀,無情無欲,計越澤那引以為傲的禍心術,對它而言,不過是清風拂麵,毫無作用。 而它那由二階核心驅動,又經斂氣術完美隱匿的氣息,更是連計越澤這等練氣九層的修土,都未曾察覺分毫! 刹那間,爆鳴驟起! 「轟!」 計越澤心中一孩,尚未反應過來,一隻玄鐵為肉,寒玉為骨的拳頭,已然撕裂空氣,帶著萬鈞之勢,結結實實地轟在了他的後心之上! 而他的護身法器,剛散發出微光,瞬間就被擊碎! 「哢!」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地響徹整個溶洞。 他身子猛地一震,那漫天的劍光,也因失去控製而在瞬間潰散消失。 計越澤難以置信地低下頭,隻見一隻漆黑的鐵拳,已然穿透了他的護體靈光,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後心,將他的五臟六腑,儘數震碎! 「愧——」 他艱難地丶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回過頭,看到的,卻是一雙閃爍著幽幽青光的瞳孔。 青知不言,手掌用力。 撕啦一聲,血濺長空! 計越澤,隕! 「就這樣——死了?」 陳業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一時間竟也有些然。 他還以為還會和計越澤交手一番。 始終沒有料到,這位石鏡會長,計家棄子,被偷襲後,就這麽簡單的死去? 好似一個威名赫赫丶身經百戰的大將軍,並不是死在兩軍陣前的衝鋒,而是死在一個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藥農,用一把生鏽的農叉捅死。 世事無常,大抵如此。 陳業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那點感慨壓下。 他快步上前,熟練地搜刮計越澤的戶體,又將其那柄靈光閃爍的飛劍和破碎的八卦鏡一並收好。 隻是很可惜,計越澤在這溶洞之中枯坐,除了那柄飛劍之外,身無旁物,就連儲物袋都沒有。 「他是說自己被困於此,可又是被誰困在這裡?洗劫了儲物袋,唯獨留下了飛劍·——」 陳業沉吟,隻是忽然懊惱。 青知下手實在太快,直接將計越澤撕成兩半。 他本想逼問計越澤青君的下落。 做完這一切,陳業盤膝而坐,運轉長青功,快速調養了下翻滾的氣血。 方才計越澤那含怒一擊,雖被八卦鏡擋下了大半威能,但依舊讓他的五臟六腑受到極大創傷, 若不及時處理,恐怕還沒找到青君,就身死當場! 好在他如今已是練氣八層,長青功的恢複能力更是今非昔比。 不過半個時辰,他蒼白的臉色便已恢複了些許紅潤, 傷勢暫時穩住,陳業這才將心神,重新投向了眼前這處詭異的溶洞,以及那株在魔池中搖曳生姿的灌心蓮。 他緩步走到那由白骨搭建的祭壇旁,目光灼灼地盯著池中那株聖潔的蓮花。 二階靈植,灌心蓮! 其蓮子能洗髓伐體,正好能解決他的丹障之困! 「既然計越澤在此地停留許久,為何不對這已然成熟的蓮子下手?」 陳業心中升起一絲警惕。 他將神識緩緩散開,小心翼翼地朝著那灌心蓮探去。 果然,就在他的神識即將觸碰到蓮花的瞬間,禁製之力驟然爆發,瞬間便將他探出的那縷神識絞得粉碎! 「嘶—— 陳業悶哼一聲,隻覺腦中一陣刺痛,連忙收回神識,臉色又白了幾分。 這灌心蓮之上,竟被布下了極為高明的禁製! 此禁製與整個祭壇丶乃至下方的地脈魔氣連為一體,若是強行破除,恐怕會立刻引動整個溶洞的魔氣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如此。」 陳業恍然大悟。 他再看向那祭壇上繁複詭異的魔紋,心中更是明了。 這計越澤之所以枯坐於此,並非是不想采摘,而是在等待,或者說,是在維持! 他恐怕是被那渡情宗的魔修以某種手段脅迫,不得不留在此地,以自身靈力為引,日夜運轉這祭壇大陣,將從東溝穀吸納而來的駁雜之氣煉化,轉化為精純的魔液,用以澆灌這株灌心蓮。 他名為看守者,實為一個身不由己的花匠!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他身上除了本命飛劍之外,身無長物。 恐怕他的儲物袋,早已被那魔修收走,斷了他所有的退路,隻留下飛劍,用來抵擋怨靈的衝擊。 那株聖潔的灌心蓮,在魔池中靜靜搖曳。 隻是, 靈植再好,又如何比得上徒兒? 陳業壓下采摘蓮子的衝動,再次取出那枚來自羅恒的千裡聯絡符,將靈力注入其中。 他不知道玉符那頭到底是誰,但眼下,這是他唯一的線索。 「青君在何處?」他沉聲再次問道。 玉符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就在陳業以為對方不會再回應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你沒死?」 陳業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哪裡還不明白?對方分明是想借計越澤的手除掉自己! 之前那番指引,便是將他推入虎口! 他什麽時候,得罪過一名女修莫非,玉塊對麵,正是渡情宗魔修? 「繼續,朝魔氣最深處走。」 那邊頓了頓,聲音帶著戲謔「隻是,你可要想好,接下來,是不是另一個陷阱—」」 說罷,便不再理會陳業,單方麵地切斷了聯係。 「該死!」 陳業咬牙切齒,這人—當真是把自己當成貓,把他當成老鼠不成? 他提著一口氣,壓製著體內的傷勢。 其實單是肉體的傷勢,倒還能挺住。 關鍵是計越澤曾施展禍心術,雖他神識強大,可此魔咒列毒無比,至今還對他的神智產生影響致使七情六欲,不受控製地被挑撥, 陳業順著魔氣流動的方向,再次深入。 這一次,前方的景象,讓他這位兩世為人的修士,都感到頭皮發麻。 那是一處更為廣闊的地下空間,與其說是溶洞,不如說是一處巨大的墳場! 無數道比之前更為凝實的怨靈,如同一片灰色的海洋,在此地漫無目的地遊蕩丶嘶吼。 它們形態各異,有人,有獸,無一例外,都散發著滔天的怨氣與對生者的刻骨仇恨! 「桀一一!」 在陳業踏入的瞬間,所有的怨靈都找到了宣泄口,齊齊調轉方向,帶著淒厲的尖嘯,瘋狂地朝他撲來! 「青知!」 陳業怒喝一聲,高大的傀瞬間擋在他身前。 麵對這等鋪天蓋地的怨靈,任何法術都顯得蒼白無力,唯有青知這不知疲倦的鋼鐵之軀,才是最有效的壁壘! 「轟!轟!轟!」 青知的鐵拳每一次揮出,都能將數隻怨靈砸成碎片,但這些怨靈無窮無儘,悍不畏死地衝擊著防線。 陳業站在青知身後,冷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這些怨靈—莫非,是自寒災後亡命的生靈所化?」 這些時日,自寒災後,又掀起了數波獸潮, 在這之中,亡命的生靈堪稱海量,或許—有人暗中設下大陣,收集死者怨氣,鑄就大陣,從而滋養灌心蓮?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魔修會將灌心蓮種在三千大山的東溝穀內。看來,渡情宗早早知曉煉神宗有人要在三千大山渡元嬰大劫,提前在此準備。」 待得青知在怨靈潮中,撕開一道裂口,陳業片刻不停,緊跟著青知闖過這片怨靈潮。 「奇怪—·青君和我同時掉下去,為何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陳業緊掌心,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斷祈禱,緊手心,直到抵達洞穴的最深處,一抹柔和到近乎聖潔的銀色月華,映入他的眼簾。 陳業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看見了一片湖。 一處由魔氣液化而成的丶廣闊無垠的地下魔湖,祭壇之上的黑池,便是從這片魔湖中提煉而出。 湖麵漆黑得好似夜幕,倒映著頂那些散發著幽光的晶石,如同倒懸的星河, 而在星河之上,則是陳業瞳孔中那抹聖潔的銀色月華。 她看起來很年輕,身著一襲華美宮裝,一頭及腰的銀色長發,如流動的月華般傾瀉而下。 五官精致絕倫,如同上天最完美的造物,卻又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孤高。 她略顯狹長的眸子緊閉,神情淡漠,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又仿佛獨立於三界六道之外。 即便陳業已見過李秋雲的英姿諷爽,白的嬌俏可人。 此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少女的美,已然超越了他兩世的認知。 那是一種非人的丶近乎於道的美。 「你來了。」 那少女長翹的睫毛一顫,緩緩睜開雙眼。 這是一雙令人心悸的眼眸。 瞳孔並非常人的漆黑,而是如最上等的紅寶石般通透,燃著好似能焚儘萬物的火焰,那火焰被一層極淡的漠然所覆蓋,就如同滾燙的熔岩被封印在萬載玄冰之下。 兩種極致的矛盾,在她那雙眼眸中交織,美得令人室息。 陳業的心,在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他就沒見過,這麽有逼格的人! 莫不是哪位元嬰真君來了? 他下意識地便要開口,可「禍心術」的餘波,卻在此刻驟然發作! 難以抑製地占有欲,毫無徵兆從心底噴薄而出,讓他看著眼前這張好似有些熟悉的小臉,竟脫口而出: 「真可愛話語剛落,陳業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按理說,應該說真美,他說真可愛又是幾個意思咳咳,當然,這個不是關鍵。 關鍵在於,他竟然對一個看起來就很強大的少女,說了這等孟浪之語? 果不其然,那少女聽到他的話後,赤瞳瞬間掠過一抹近乎實質的殺機。 「登徒子!」 她厭惡地盯著陳業,眯起眼睛,審視著他,唇角亦然勾起一抹嘲弄,好似早就看清了眼前這個男人。 可緊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陳業還在提心吊膽時,她雪白的耳根悄然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緋紅,隨即這抹緋紅,又飛快地蔓延到整張小臉。 可偏偏,這少女還沒有察覺,隻是自顧自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 這家夥陳業看著眼前這矛盾到了極點的少女,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他強行壓下禍心術帶來的心神激蕩,聲質問道:「你是誰?我徒兒青君在何處?!」 「你徒兒——」 少女的眼神忽然變了,似乎想到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她眼神落在陳業身上, 「要是,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了你徒兒。」 這是什麽眼神? 陳業心頭一寒,這家夥,不會要他賣身吧? 雖然眼前這少女美得不像凡人,可他陳業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受此屈辱? 更何況,他還是兩個徒兒的師父! 萬一·萬一青君就在這附近,親眼看見師父賣身,一切都完啦! 他強行壓下心中因禍心術而湧起的綺念,沉聲問道:「什麽事?隻是你會說到做到嗎?」 陳業並不相信她,蓋因他已經被要了一次! 銀發少女好似看穿了他心中那點齦的念頭,又眯了眯眼睛,很是嫌棄。 她就知道——— 這陳業不是好東西! 不過倒是可以趁機讓徐青君看穿他的真麵目! 「你以為,本座會對你做什麽?」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業,如同看著一隻的蟻,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的這副皮囊,又臟又臭,在本座眼裡,與那些枯骨又有何異?」 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點在自已那殷紅如血的唇上,用一種近乎夢的語調,緩緩說道: 「本座要你—取悅我。」」 她頓了頓,赤色的眼眸中,那暴虐的火焰與冰冷的漠然交織,最終化為一種純粹的惡意。 「你不是中了那禍心術嗎?想來,此刻心中定然是欲念翻騰吧?」 她輕笑一聲,那笑聲,讓陳業渾身發冷, 「既然如此,本座便給你一個宣泄的機會。」 「你,就在這裡,當著本座的麵。」 她緩緩抬手,指向了陳業, 「自己動手,讓本座看看,你這所謂的正道修士,在欲望麵前,是何等醜陋丶不堪的模樣。」 轟! 這句話,如同一道九天玄雷,在陳業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語出驚人的少女,極致的屈辱,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士可殺,不可辱! 他寧願戰死,也絕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當著一個女人的麵,行此等猥瑣不堪之事! 「你—做夢!」他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是嗎?」 少女卻絲毫不惱,她隻是輕輕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在陳業驚駭的目光中,他身後的魔湖湖麵,竟緩緩升起了一道由魔氣構成的水鏡。 鏡中,映出的,正是他那小徒兒青君的身影! 隻見青君被困在一個由黑色魔氣構成的球體之中,雙目緊閉,小臉上滿是痛苦與不安,好似正在經曆著什麽可怕的夢魔。 「你看,你那寶貝徒兒,似乎很喜歡這裡的氣味呢。」 少女的聲音幽幽傳來, 「她正在本座的—本座的夢魔之牢裡做客。你若是不從,本座不介意讓她永遠地留在這裡,看看她那小小的身體裡,到底能盛下多少有趣的噩夢。」 「你——!」陳業目毗欲裂,他看著水鏡中青君那痛苦的小臉,心中的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那青君的身影,自然隻是徐心冥故意偽造而出, 在無人知曉的意識深處,徐心冥的聲音帶著一絲快意。 「看清楚你那所謂的師父,那個你百般維護丶視為天神的男人,是何等醜陋丶卑劣的模樣!」 實在是—太痛快了! 她要讓青君最尊敬的師父,當著青君的麵,做天下最不堪之事! 「看清楚!然後,徹底地·厭惡他,拋棄他!」 「若是當真喜歡他又何必視為師父?視為玩物,豈不是更好如此,留他一命,倒也無所謂·」 陳業緩緩閉上眼晴,當他再次睜開時,眼中所有的掙紮,都已化為一片死寂。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 為了青君,彆說是尊嚴,便是讓他立刻去死,他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在銀發少女期待的目光中,他屈辱地抬起了頭,最後看了眼這個神秘的少女。 少女依舊傲慢且不屑,赤瞳中的火焰跳動著,催促道:「快點!嗬,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陳業的手,微微顫抖,緩緩抬起。 然而,就在他即將照做的瞬間,他的動作,卻猛地一頓! 不對勁! 眼前這個少女,她所展現出的氣勢,的確神秘而又強大。 可偏偏· 就在方才,她催動魔氣凝聚水鏡,又言語威逼,竟泄露出了一絲她自身最本源的氣息。 那氣息—— 竟隻有練氣五層?! 是了! 她是在虛張聲勢,是在用青君來威脅自己,讓自己心神失守,根本不敢反抗! 可實際上,此人對自己而言,才是一隻蟻! 他緩緩地,放下了那隻顫抖的手。 「嗯?」 少女見狀,赤瞳中的火焰猛地一跳,她燮起好看的眉頭,冷聲道:「怎麽?你想反悔?」 彆說,這家夥看起來好似還很期待。 「反悔?」陳業笑了,他直視著少女那雙暴虐的赤瞳,一步一步地,朝著她緩緩走去,「我隻是忽然發現,你似乎—比我想像中,要弱小得多。」 隨著他的靠近,少女那張冰封萬年的絕美臉龐上,浮現出了一絲驚慌。 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氣勢變了。 那是一種看穿了所有偽裝,將獵物與獵人身份徹底逆轉的自信! 「站住!你再敢上前一步,我便讓你那寶貝徒兒,魂飛魄散!」少女色厲內荏地喝道,她身後的魔氣再次翻湧,化作無數觸手,張牙舞爪。 陳業笑了,這些魔氣看起來可怕,實際哪有什麽威力? 那些由魔氣精華所化的怨靈,陳業一手都能捏碎一隻— 「若你真的有能力,能趁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瞬間抓走青君,又豈會是練氣五層?」 攻守互換,此時陳業的臉上笑意,帶著殘忍。 之前,陳業便心中奇怪。 為何青君不知不覺,眨眼就從他身旁消失。 能做到這一點的,要麽是某位高人,要麽是某種障眼法般的使倆,正如前世的魔術一般。 況且,此時他得寸進尺,按理說該惹得少女震怒。 可這少女依舊隻會虛張聲勢地威脅,便足以說明,此人實力堪微! 至於她之前施展地所謂「夢魔之牢」,怕亦然是一個障眼法! 陳業一步,便踏上了那黑湖之上,站在了少女的麵前。 兩人的距離,近在尺。 「我知道你是誰了——」 陳業凝視著這個少女。 銀發少女睫毛一顫,又聽陳業娓娓道來「青君曾說過,她被王婆抓走之後,曾經有個姐姐來救了她。你,便是那個姐姐,對吧?若你真的想殺青君,又怎麽會救她?」 銀發少女鬆了口氣,冷哼道:「是又如何?本座—名徐心冥!」 徐心冥? 陳業暗自咀嚼這個名字,他從未在原遊戲中,聽說過這個名字。 按理說,這般驚豔的容貌,在原劇情中絕不是默默無名之人。 可奈何,原遊戲隻是一個像素遊戲,他總不能憑藉這少女容貌,就認出她是原劇情中哪一位角色吧? 除非此人有某種特徵。 比如青君有一雙鳳眸,眼尾有痣,這才讓陳業穿越之初,將青君聯想到劇情中的滅世妖女。 而這徐心冥,同樣是鳳眸,但陳業總不能說她就是青君吧? 怎麽想都不可能! 陳業思緒一定,動作快如閃電。 在少女不及防間,一把便掐住了少女那雪白丶纖細的脖頸,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放放開我!」 少女的身體被製,那股深不可測的氣勢也隨之煙消雲散,露出了她脆弱不堪的真實修為。 她劇烈地掙紮著,用那雙赤瞳死死地瞪著陳業。 可偏偏,在看到陳業那近在哭尺的臉龐,一股讓她感受到惡心的孺慕又不住從心底湧來,讓她渾身發軟,都忘了反抗。 陳業歎氣:「你——倒是有點像我的小徒弟,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就是個紙紮的老虎,隻會嘴上逞強。」 「你—— 這個名為徐心冥的少女,不知為何,好似還覺得自己委屈起來,一雙鳳眸竟然浮現點點淚花。 陳業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寒風,冰冷刺骨: 「告訴我,我的徒弟,在哪裡?你以前既然救她一命,我自然將你視之為恩人,何必刁難我!」 「你—休想——」少女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不坦白! 「是嗎?」 陳業冷笑一聲,他看著眼前這張絕美丶冷冽的臉龐,以及那雙燃燒著怒火與殺意的赤瞳,一個大膽而又邪惡的念頭,忽然從他那被禍心術影響的心底,冒了出來。 他另一隻手,竟緩緩地丶探向了少女那身華美的宮裝— 這衣服—怎的有點像茅家的服飾? 「你——你想做什麽?!放肆!登徒子!可惡!壞蛋!」 徐心冥徹底慌了,她劇烈地掙紮起來,那雙暴虐的赤瞳中,第一次浮現出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她可以忍受被殺,卻絕不能忍受被一個她痛恨的男人羞辱! 然而,她的掙紮在陳業那鐵鉗般的手掌麵前,顯得是那般蒼白無力。 陳業沒有說話,隻是臉上那玩味的笑容,愈發殘忍:「你說不說?」 「你休想!」徐心冥的嘴,很硬很硬,硬得超出陳業的想像。 他的手,終究還是落在了那華美的宮裝之上。 「撕啦一一!」 一聲清脆的布帛撕裂聲,在寂靜的溶洞中,顯得是那般刺耳。 大片雪白細膩如上等羊脂美玉的肌膚,瞬間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精致的鎖骨,優美的頸項,以及少女獨有的曼妙曲線,都呈現在了陳業的眼前。 他掐著她脖頸的手微微用力,另一隻手,卻順著那撕開的衣襟,帶著幾分粗暴地探了進去。 而他懷中的少女,更是如同觸電般,渾身猛地一顫,那雙緊閉的眼眸驟然睜開,赤瞳中的火焰,幾乎要噴薄而出! 「你—你竟敢—!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為何不敢?」 陳業的臉,幾乎要貼上她的臉,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那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的晶瑩淚珠, 「你不是喜歡玩弄人心嗎?你不是喜歡看彆人在欲望中沉淪的醜態嗎?現在,我便讓你也好好嘗嘗,這種身不由己的滋味!」 洞穴之外,光線昏暗,氣氛壓抑得令人室息。 李秋雲俏生生地立在洞口,一雙秀眉緊緊感起,美眸中滿是揮之不去的擔憂。 她不停地在原地步,不停望向那深不見底丶如同巨獸之口的洞穴。 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陳叔和青君進去之後,便再無半點聲息傳出,就如同被那無儘的黑暗徹底吞噬了一般。 「他怎麽能—怎麽能帶著一個孩子,就這麽闖進去!」 李秋雲心中文是擔憂,又是理怨。 她後悔,後悔方才沒有更堅決地攔住他, 可一想到陳業那副雲淡風輕丶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心中的那點埋怨,又化為了無力感與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癡怨。 畢竟陳叔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隻需要相信陳叔便好李秋雲的理智如此對自己說著,但心頭的情緒,卻不受理智所控製一一正如她對陳叔的感情一般。 「李仙子,莫要著急。」 一旁的高銘見她這副模樣,連忙上前,乾笑著安慰道,「陳執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定然是發現了什麽,正在潛心研究,我等—再等等便是。」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裡早已將陳業罵了千百遍。 他哪裡是擔心陳業的死活? 兩人之間,雖仇怨已消,可不代表著高銘就對陳業有多麽尊重! 他是怕! 怕這個靈隱宗的執事,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他玉蜥會的地盤裡! 到時候宗門追究下來,他如何承擔得起?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洞口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罷了,再等等,不過一個時辰。」 終於,出於對陳業的信任,李秋雲強行壓抑下心頭的擔憂。 但她心中也暗自決定, 若是再等一個時辰,陳叔還不出來,她定要告知宗門,前往營救! 李婆婆的小院裡,卻是一片難得的寧靜與溫馨。 夕陽的餘暉,透過小院的籬笆,灑在知微那張清冷而又專注的小臉上。 她端坐在一張小小的木凳上,手中捏著一根細長的繡花針,正對著一塊嶄新的布料,笨拙地穿引著。 這雙曾執掌參辰劍,挽出淩厲劍花的小手,此刻在麵對這小小的繡花針時,卻顯得有些不聽使喚。 好幾次,那調皮的針尖都紮到了她白皙的手指,滲出幾顆小小的血珠,讓她不由得微微起了好看的眉頭。 「哎呦,我的乖因因,可仔細著點。」 一旁的李婆婆看著她這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到知微身邊,握住她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導著, 「這針啊,得這麽拿,手腕要放鬆,你看,這樣一來,不就不紮手了?」 在李婆婆耐心而又溫柔的指點下,那歪歪扭扭的針腳,總算是變得齊整了一些。 「婆婆,」 知微看著布料上那依舊有些笨拙的針線,小臉上閃過一絲的懊惱, 「我是不是很笨?」 「傻孩子,說什麽胡話呢!」 李婆婆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你這丫頭,天生就是練劍的好苗子,這等女兒家的玩意兒,不擅長也是常理。隻是——婆婆有些好奇,你一個仙家弟子,好端端的,怎麽想起學這個了?」 知微的小臉,毫無徵兆地,騰地一下就紅了。 她低下頭,長長的睫毛緊張地顫動著,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隻是看婆婆的女紅做得好,想想學學罷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是嗎?」 李婆婆活了幾十年,又豈會看不出這小丫頭的心思?她看著知微那羞窘的模樣,故意拉長了聲音,打趣道, 「我看啊,不是閒著,是想親手為你那師父,做件貼心的衣裳吧?」 「我沒有!」 知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下意識地便反駁了一句,可那聲音,卻細若蚊,沒有半分底氣。 她的那點小心思,就這麽輕易地被李婆婆戳破了。 是啊—· 她就是想為師父做點什麽。 師父總是那麽辛苦,要為她們的修行操心,要為臨鬆穀的爛攤子煩憂,還要應對像魏成那樣不懷好意的敵人。 她修為低微,幫不上什麽大忙。 她不像師妹那般活潑,會撒嬌,會用童言無忌逗師父開心。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用這種最笨拙的方式,將自己對師父的那份敬愛與感激,一針一線地, 縫進這布料之中。 隻是— 一想到那個咋咋呼呼,總是粘著師父的師妹,知微的心中,又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愧疚。 自己這般「偷偷地」努力,想要討師父歡心,算不算是—在和師妹爭寵呢? 這個念頭,讓她那張本就緋紅的小臉,更是燙得厲害。 看著眼前這個陷入了自我糾結,臉紅得快要冒煙的小丫頭,李婆婆心中暗自好笑,卻也不再打趣她。 她隻是慈愛地拍了拍知微的肩膀,柔聲道: 「傻孩子,敬愛長輩,想為他做點什麽,是天底下最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不叫爭,這叫心意。」 「是天底下,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嗎?」知微喃喃自語。 而李婆婆的話,縹緲地好似天邊流雲,遙遠地傳來: 「是啊,很多人家子女之間,都暗地裡爭寵呢,更彆說凡俗中的皇家子弟了,他們爭寵,還是真刀實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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