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儒家半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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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義想離開青山書院。 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如今的確也該到了領著弟子去行萬裡路的時刻。 第二,躲著範知行的邀請。 關於這一點兒,程朱也是心知肚明,他也不再相勸, “等走那日,知會老朽一聲,去送送你們也是好的。” 王守義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忽見一位書院的學生急匆匆走來,向他們幾人陸續拱手道: “見過老師、王先生、張姑娘、張大郎。” “老師,蘇解元來了。” 聽到這個。 蓁兒率先皺起眉頭。 那位蘇解元,曾與她討論經義,自愧不如。 而後,不時便會來到青山書院,想要見她。 在旁人看來,明顯就是喜歡上了她。 如今蘇解元又來,怕是 正當憂慮期間,張白圭豁然起身, “我去趕走他。” 王守義搖頭道:“人家好歹是位解元,又比你年長幾歲,怎可如此無理?” 張白圭看向蓁兒那邊, “那個蘇解元雖然有些才華,不過也是個見色起意的,見我師姐生得好看,整日來打擾,也不嫌害臊。” 蓁兒瞪了他一眼,“休要胡說。” 彆人看上她,這事,彆人能說。 但她不能亂講。 王守義看向程朱,“老哥哥,又給你添麻煩了。” 後者搖了搖頭,“不妨事。” 說罷,便就看向前來的那位書院弟子, “你去告訴他,就說蓁兒姑娘今日外出遊學了,不在院內,讓他改日再來吧。” 如果來者是狀元,程朱還會高看幾分。 畢竟,在成為狀元郎的那一年,會身具天下過半文脈氣數。 衝這個,也值得重視。 區區解元,在程朱麵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誰料,那書院學生搖頭道: “老師,蘇解元此番來,是想要見您,不是要見張姑娘。” 嗯? 見我? 程朱皺眉道:“他學問已成,見我何故?” 這時,張白圭再次開口道: “蘇解元來了幾次要見我師姐,卻都碰壁。” “如今這是學聰明了,不說來見師姐,卻是說來見程先生您。” “可見,他這是想先要混進青山書院再說。” 程朱認為言之有理,向自己的學生下令吩咐,“既如此,那便打發了去吧。” 張白圭卻再次主動請纓,“我去!我想奚落那位蘇解元,不是一次兩次了。” 王守義笑著搖頭道:“將來你是要入仕的,或與他同朝為官,這麼說不好。” 張白圭笑道:“那廝文章做得不錯,詩詞也不錯,可在弟子看來,卻有些華而不實。” “衝這個,弟子隻怕也與他走不到一起去。” 言罷,便就告辭,與那學子一同前往青山書院門前。 這時。 王守義忽而眉頭一皺,緊接著又將眉頭舒緩,笑了笑,看向蓁兒那邊, “有客要來,多煮些茶水。” 客? 蓁兒與程朱同時下意識問起,“誰?” 王守義賣了個關子,“等他來了,你們便知道了。” 青山書院外的街道儘頭。 張道之與楊守真剛來到此處。 前者就感到像是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書院那邊,遂莞爾一笑, “不愧是王先生。“ 張道之雖然與王守義不曾相見。 但已感覺到對方的不尋常之處。 隨著自身境界修為的高深,這種不尋常,愈加深切。 遠比昔日在京城與其初見時還要強烈幾分。 “師父,您說那位王守義王先生是半聖他是不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在來青山書院之前,楊守真就聽張道之不止一次說起過王守義半聖的成就。 “儒家的半聖與我異士界中傳聞的半聖或是聖人不同。” “儒家的半聖,是悟出了自己的‘道’,若這個道能夠傳世,便可稱之為聖,這種聖,是聖賢的聖,不是聖人的聖。” “如果硬要與異士界中的修為境界扯上關係,大概與武當的孫碧青祖師,還有王衝與聶姑娘差不多。” 聽到張道之的一番解釋,楊守真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孫碧青、王衝與聶歸真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悟出了屬於自己的道。 這種道,是有利於自身修行的道。 而王守義的道,是能夠傳承治世的道。 兩者在根本上有所不同,但都是‘道’。 也正因上述原由,所以,王守義在悟出屬於自己的道後,才被許多有著真學問的大儒奉其為——半聖。 他距離真正的儒家聖人境界,隻有一步之遙。 這一步,超出了道的範疇。 在異士界中,管這個叫做超脫。 隻有超脫天地,超脫自然,超脫道,才可為聖。 “師父,您看,那是青山書院嗎?怎麼如此熱鬨?” 這時,楊守真忽然注意到書院那邊的動靜。 張道之順勢抬頭看去,忽見數十名書生裝扮的人正畏懼在書院門前。 與此同時。 張白圭已經來到了書院門外。 隨他同行來此的書院弟子看向蘇解元那邊,拱手道: “解元郎,家師說今日不便見客,望您見諒。” 不便? 正當那解元郎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張白圭一臉不滿的開口道: “蘇解元,你要是想見我師姐直說便是,何需假借求見程先生的名義?” 由於青山書院的保密工作極好,所有,眼前這些文人墨客們,並不知曉,書院內有一位王先生。 若不然,蓁兒即使生得再好看,再有才華,也會被世人稱為半聖的王守義遮掩其光彩。 蘇解元被張白圭拆穿心事,一臉尷尬,“休要胡說!” 後者嗤之以鼻,“你若直言不諱,我還敬你是個君子,可如今這般,卻是讓人小看了去!” 蘇解元低頭沉默。 張白圭所言,在場所有人都能猜到個大概,隻是沒有人願意奔著得罪一個解元郎的心思去拆穿他。 畢竟,此時解元,他朝或許就是進士了。 待其有了官身,可就不是他們這些僅有微末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可比得了。 因此,也有不少人覺得,那位蓁兒姑娘與蘇解元,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良久。 蘇解元喘出一口濁氣,索性便就承認了張白圭所言, “在下的確是來求見蓁兒姑娘的。” “在下搜集了幾篇當朝範相公年輕時所著的文章,要與蓁兒姑娘共讀。” “勞煩張賢弟前去通報一聲。” 張白圭冷哼一聲,“想見我師姐,大大方方承認便是,又是假借求見程先生,又說帶來了範相公的文章” “蘇解元,豈不聞君子二人,重在誠乎?” 這時的蘇解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人,太丟人了。 讀書人要臉的啊。 “張賢弟,你有點兒過了。” 蘇解元低著頭說道。 此時,有幾位與他關係要好的讀書人,竟是吹捧起他, “蘇解元無論文采還是樣貌,都是首屈一指,他來書院數次,隻是想求見一下蓁兒姑娘而已,又無惡意,這位小兄弟何必口出傷人呢?” “就是,那蓁兒姑娘儘管再有才華,也不過是一女子,又無法考取功名,蘇解元親來見她幾次,她卻閉門不見,是何道理?” “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莫非小兄弟是不願成人之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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