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是正是邪,貧道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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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千道一萬。 這位來自大道教的長者,仍是不敢在龍虎山動手。 苗疆聖教之主輕蔑一笑, “還能懼了你們不成?” 那大道教長者也是個會煽風點火的主,看向周圍所有正道人士,大聲道: “諸位,這魔教妖女的話,你們也聽到了。” “此舉,擺明了是不將我等正道人士放在眼裡!” “既如此” 說到此處,他看向靈雀的娘親,大聲道: “山下一戰!” 話音剛落。 許多年輕一些的正道弟子,便是陸續開口: “山下一戰!” “龍虎山有難言之隱,我等可沒有,絕不慣著你們這些妖女!” “沒錯,有膽兒的,就離開龍虎山地界,咱們單挑!” “” 他們畢竟是年輕,不懂得江湖險惡。 此番來龍虎山。 是因為他們的長輩希望,可以借著蘊通子的喪事,來帶他們長長見識。 三言兩語間,卻被人忽悠的要跟苗疆聖教的女子決鬥、單挑。 這豈能不會氣到一些長者? 他們忍不住敲打起自家弟子, “看熱鬨就看熱鬨,有你什麼事?” “長能耐了是吧?什麼話都敢往外麵講?” “好好看著,彆沒事找事。” “” 對於各門各派的長者來說,苗疆聖教,當真就是魔教嗎? 不見得。 但是大道教與聖教之間的恩怨,他們也不想去涉足。 靈雀的娘親被那大道教長輩一激,頓時無名火起,當即就將懷中孩童遞給靈雀, “誰不下山,誰就是孬種!” 就在她將要騰雲駕霧,下山而去時。 張雲逸匆忙趕來,“丈母!丈母!且慢!” 幾日前,他被張道之砸落到牆麵裡,痛感使其腦袋清醒了不少。 如今,已不會沉浸在蘊通子的離世中而不可自拔。 聖教之主即使是個火爆脾氣,但顧慮到自家女兒下半生的幸福,是以才會於龍虎山對眼前這些正道人士多有忍耐。 並且,若有可能,她是不願來此的。 但蘊通子畢竟是自家女婿的師父,她沒有理由不來。 “雲逸,沒你的事,更與你龍虎山無關,這是我聖教與他們大道教的恩怨!” 聖教主氣焰未消,反倒是讓那大道教長者找到口實, “恩怨?這麼說,你是承認你聖教害我大道教弟子一事?“ 眼瞅著雙方將要劍拔弩張之際。 張道之忽然來此。 張雲逸喚‘丈母’,也是因為張天師要見一見這位親家。 原本聒噪不停的眾人,見張道之來此,頓時閉上嘴巴,低頭沉默起來。 就如大道教那些人。 剛才有多囂張,在張道之來了以後,便有多沉默。 這時,一名性子火烈的聖教弟子朝著張道之深深一拜,開口道: “張天師,我們聖教可是將您龍虎山視為親家” 話還沒說完,便被聖教主一個狠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靈雀心有怯怯的抱著孩子站在雲逸身前,道: “真人師叔此間之事,是個誤會。” 這時,張道之已近眾人跟前,他笑著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靈雀懷裡的無忌,笑嗬嗬道: “無忌這孩子,看著真乖巧,我很喜歡。” “待他長大些,就幫著貧道放放牛吧。” 靈雀雖然身在龍虎山日久,但是仍舊聽不出這番話在背後有著多重的份量。 但是張雲逸卻是曉得。 試問,龍虎山三千內門弟子,再加上各地龍虎宗與外門,總計上萬名踏入修行的門人。 有誰不願跟在天師身前修行? 又有誰不願去伺候天師? 那位大道教長者一聽張天師語氣間對聖教女子多有溫和,下意識心道不妙。 剛欲開口,就見對方站在聖教主身前,竟是拱手作揖起來, “親家母,你們遠道而來,實是讓你們受委屈了。” “我天師府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親家母海涵。” 此話一出。 周遭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聖教主在內。 他們想到張天師會與聖教主打招呼。 畢竟,兩家如今的確是姻親關係。 但萬萬沒有想到,堂堂天師,會放下自己的身段,向聖不,是向魔教主作揖? 這簡直是一件無法讓人相信與如願的事情。 要知道,張天師可是正道魁首啊。 這豈不意味著,正道向魔道低頭了? 此種行為,讓眾人實在不願去接受。 聖教主的性子雖說潑辣強橫,但也知其中厲害,當即還禮一拜, “張天師,您客氣了,在下豈能當您這一拜。” 張道之緩緩起身,順勢將拱手的聖教主也攙扶起來,如沐春風般溫和一笑道: “一家人,就不說那麼客氣的話了。” 說著,他又看向靈雀與雲逸二人, “龍虎山與苗疆聖教做了親家,是緣分使然。” “如今貧道的三師兄剛剛去世,他的弟子與徒媳受到委屈。” “我這個當師弟的若是不管不顧,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 聖教主連忙道:“此間事,與雀丫頭和雲逸並無” 她本想說並無關聯,而是聖教與大道教之爭。 但是,話還沒說完,便被張道之打斷道: “今後苗疆聖教的事情,便是我龍虎山的事。” 此話一出,瞬間引來周圍人嘩然, “龍虎山與聖教即使有親,但那又不是天師與聖教主有親,而是其門下弟子成婚,天師這般說,有些言重了吧?” “是啊,這豈不是代表著,今後龍虎山將會照應著一個魔教?這這像唉!” “天師的話,說得有些重了!” “” 趁著諸多正道人士頗有微詞之際,大道教長者連忙開口道: “張天師,您的意思是,今日,要執意偏袒她們了?” 偏袒? 張道之很不喜歡這個詞彙。 他緩步來到大道教長者身前。 隻是,如今身著紫金天師袍的他,氣勢過於強盛。 他每往前一步,大道教的弟子,包括那長者在內,便會往後小退一步。 “你們大道教與聖教之間的恩怨,貧道方才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此事尚且撲朔迷離,沒個定論,這就意味著,聖教無錯,既然無錯” “貧道的話,怎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偏袒?” 若說張道之的這番話,堵住了大道教弟子的嘴。 而他下一句話,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天師’帶來的壓迫感, “彆說她們有錯,縱使她們有錯,貧道也是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貧道愛偏袒誰,就偏袒誰。” 那位大道教長者,隻得頂住這如山之重的壓力,咬牙開口道: “張天師,慎言!” “這番話,誰說都可以,唯獨您這位天師不能說!” “再則,世人都將苗疆聖教認為魔教,您身為正道魁首,正一天師,不該站在魔教立場上說話!” 那位聖教主興許是不願給龍虎山添麻煩。 對她來說,堂堂天師,能為聖教說話說到這份上,就已足夠了。 “這件事,與龍虎山無關,衝著我們聖教來就是,彆話裡話外,去找張” 隻是,張天師幾字還未吐出。 卻見張道之悍然出手。 僅是手掌抬起又落下。 那大道教長者,竟是忍不住襲麵而來的壓力,直接單膝跪倒在地。 將青石板鋪就的地麵都給跪出如龜甲紋路般的道道裂痕。 “張天師你!” 大道教長者顯然有些敢怒不敢言了。 張道之神情漠然道: “方才,你一共說了三句話。” “句句都是在教本天師做人做事。” “這世上,除了我師父以外,沒有第二個人,能教本天師做事,懂麼?” 聞言。 大道教長者身軀猛地一顫。 因為他從張道之的語氣裡,感受到了一種雖不濃烈,卻又無比純粹的殺意。 那股殺意,讓他自內心深處開始毛骨悚然。 張道之的這番舉動,也徹底驚住了在場所有人。 他似自顧自地繼續開口道: “你們大道教門派祖師劉德仁不尚符籙,不重飛升化煉之術,頗重默禱召劾,意在為世人根除病弊。” “在世時曾言偉願,願天下無災,世道無病,你們這些人,若是有他老人家半點兒氣量,何愁大道教不興?” 大道教長者無言以對。 張道之看向眾人,正色道: “你們口口聲聲說苗疆聖教乃為魔教,貧道倒是想問一問諸位。” “聖教久在苗疆,從未涉足中原半步,是如何與你們生得怨懟?” “聖教照拂一方百姓,從未行過傷天害理之事。” “怎麼到了你們的嘴中,聖教反而是魔教了?” 他的這番話,引來眾人沉思。 這時,有一年輕弟子開口道: “聖教修煉巫蠱之道,此道在上古時期,便被諸家祖師譽為邪門歪道,修此邪門歪道的術法,不是魔教還是什麼?” 聞聲,張道之搖頭一笑, “說得好,那你看,貧道可是邪門歪道?” 說著期間,手中突然竄出一縷黑色的火苗。 此為太平道燒煉精魂之火,早已被各門各派列為邪教手段。 若是換做旁人施展此火,必被世人判定為魔道中人。 可是,張天師能是魔道中人嗎? 他若是邪門歪道,那這普天之下,還有誰是正道人士? 張天師不能也不是魔道中人。 就算他自己承認是邪門歪道了,天底下的正派人士也隻以為,他是給天下人都開了個玩笑罷了。 甚至,從他承認自己是邪門歪道那刻起,天下正道人士,也都將標榜自己是邪門歪道了。 反將所謂的正道打成另類。 見眾人沉默。 張道之收去鎮壓大道教長者的手段,而後一臉漠然道: “既然所修、所成之手段,不足以評定一人是正是邪。” “那麼,就不能僅以苗疆聖教修巫蠱之道,而就判定她們為魔教。” 他再次環視眾人, “承蒙諸位看得起,喚貧道一聲正一天師。” “今日,貧道就以天師的身份說一句話。” 待說至此處,話鋒一轉,神情肅穆,不容置疑的繼續開口道: “從今以後,是正是邪,貧道說了算。” “這句話,你們誰讚同,誰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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